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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之诗
“撒,我也走了,抱歉,今天不能陪您喝茶了,蓝染大人。”破面离场之后,平原明也转身离开。
东仙要轻蹙,刚要上前拦住她。
“要,随她吧。”
“蓝染大人,平原小姐的行为,实在有些放肆。”东仙要单膝跪下。
“没关系,要,明最近有些寂寞了,看到织姬,她会高兴一些。”
“……”东仙要闻言退下,不再纠缠。
暗影中,银发青年脸上笑意弥漫。
井上织姬被领着来到她的卧室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哟,织姬。”平原明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笑容可掬。
“明明姐。”
“你这里可真是简陋,乌尔奇奥拉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对待女孩子一点都不尽心。这样吧,我让人给你弄一张软一点的床,啊,还要加一个吊灯……”
“不、不用了,谢谢你……”
“……”平原明叹了一口气,拍拍织姬的头,轻声说:“不要哭啊,我在这里,没什么好怕的。”
“……呜……”
越说越来劲,女孩子哭泣要怎么安慰,平原明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只能摸摸抱抱。
——好柔软的感觉……
“明明姐被抓走之后,黑崎君他们想来救你,浦原先生说,通往虚圈的道路还没有开通,让我们等待一段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你。”
井上织姬终于缓过来,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安,和不确定。
“明明姐在虚圈……”
“挺好的,没人给我脸色看,很自由。”平原明随口说着。
蓝染亲自放话,除了鲁比这个蠢货,连牙密都不敢和她争锋相对。日子逍遥快活。
“是啊……那就好……”低头,手指绞着衣角。
“你好像有很多话想要问我。”平原明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的月亮。
“我……”表情慌乱一瞬。
她有很多话想说,陌生的环境、一群力量强大到可以随手捏死她的破面,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蓝染,让她恐惧、胆寒。
她本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自己战斗力弱,总是拖大家后腿,帮不上什么忙,这一次,能够保护大家,她真的很开心。
在看到平原明的时候,慌乱无措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作为死神的平原明能站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而不被排斥,在这样一群人当中,还能谈笑自如,甚至和蓝染之间,有几分暧昧联系。
她被带到虚圈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接下来的话,你听着就好。”
“是。”
“你的能力,想必你已经明白了。‘万象的拒绝’,侵犯神之领域的能力,哈,蓝染那家伙,一定给你看过崩玉了吧。”
“是的……”
就在回来之前,被单独带到了蓝染那里,蓝染向她展示了崩玉解放封印的形态。
那小小的、却涌动着巨大而邪恶力量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深深镌刻着。
“你现在,是想要用你的能力,使崩玉被否定到创生之前的状态……是吗?”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我、我想……”井上织姬脸色唰地全白,她心底的意图,被别人轻而易举地猜透,那么,那个男人……
“啊,你也想到了,我能看出你的心思,那个人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我,不明白……”
“织姬,你知道,你的能力的来源吗?”
“是黑崎君灵压太强,引起了我们力量的觉醒。不是吗?”
“这是浦原告诉你的吧,”平原明轻笑一声,“自然不是,你的能力,来源于崩玉。”
“……什么?”
平原明在德国的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外力已经压制不住力量的膨胀,为寻解决方法来到日本,抽丝剥茧地找到了当年的一些真相,才发现,她力量的真正来源,以及短短半年就能取得质的飞跃的原因所在。
“你知道平原宗成吗?”
“是的,小钵先生说,他是您的……”
“父亲。”
原本以为,她的力量继承自平原宗成,但自从浦原喜助告知,当年被暗算虚化的一群死神当中,平原宗成的虚化最为危险,但最后虚化完成的程度却是最高的,被称为——
“最完美的假面。”
所谓最完美,不过是比其他人更接近虚与死神力量的边界,以及,力量掌控最为稳定。但以此为代价的,是崩玉曾在平原宗成体内存放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崩玉和平原宗成朝夕相处的时间里,承受了最煎熬的岁月,却获得了最完整的力量。
崩玉的制造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虚和死神这两种极端的力量存在方式,在一定程度上的打破和平衡,并使之的交融,这和中国古代阴阳两极说,是一个道理。
也就是说,崩玉的力量,是跨越极端的所在。队长级别的死神的虚化,大虚的死神化,只因为队长级别和大虚级别在力量上更接近各自的极端。
任何极端的相遇,都能使它苏醒并发挥作用。虚和死神,黑夜和白昼,正义与邪恶,男人和女人……
然而它的创始人浦原喜助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崩玉自创生之日起,由于自身强大的毁灭性的力量,并且是与‘王印’完全背离的负面的力量!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地产生了自我意识,浦原喜助察觉了崩玉的这种极暗的思维,当机立断运用层层封印将崩玉束缚起来。
男为极阳,女为极阴。自古以来,男欢女爱被视为阴阳两极融合的至高所在。
渴望解放的崩玉,在平原宗成的体内,感受到了两极交融的契机,借由此找到了封印的漏洞,偷渡了一部分力量进入了艾琳娜的体内。
——没错。平原明的力量之源,就是崩玉。
平原明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她发现,按照和她接触的时间长短排序,身边人的灵力觉醒程度也有高低。
迹部从朦朦胧胧能看到灵,到现在的清晰可见,林一的死神化过程的顺利进行和虚化的根源,平原宗成在她在的时候,虚化的时间维持的更长久……
“原本只是猜测,来到虚圈之后才确定这一点。我的力量,就是崩玉的力量!拒绝万象,巨人之手,还有我的,水晶之眼,都是崩玉的杰作啊。”
“水晶之眼……”
“对。我的眼睛,就是崩玉力量的体现,看清世界的规则,看清过去未来,看清这世上的一切假象。”
能轻而易举看出鬼道的原理并将之运用自如;明明有强大的灵压,却更擅长理性的战斗;在还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也能轻易找到敌人攻击的漏洞,越级而杀!
在尸魂界的时候,从夜一的只言片语当中就能看清事件的始末,甚至到后来,平原明成为了除浦原和夜一之外的第三人,最了解整个真相的所在。死神、虚、巴温特、静灵庭、王域、虚圈,这个世界,只要她想,就没有秘密。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她有一双,看穿规则的眼睛。
“蓝染早已经和崩玉融合了,剩下的时间,不过是进一步的磨合,你的想法放在如今,没有任何意义。”
从见到蓝染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这个男人,已经得到了崩玉的认可,崩玉,成为了他的一部分。正因为如此,平原明的力量在虚圈水涨船高,在蓝染身边更能感到安心,也正因为这样,蓝染才说——
“明,你的存在使我完整,你注定与我同行。”
因为蓝染知道——她,就是崩玉!
崩玉的力量和她的灵魂完美融合,蓝染找到她,得到呼应的效果,完整的崩玉使他的力量增长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平原明甚至都看不清楚。
“那么,一定可以做些什么的吧,明明姐,你能看清楚,一定有方法阻止他的啊!”
“……”平原明看着她,缓缓摇头,“抱歉。”
能结束这一切的人,不在这里,他还需要成长,在血与战的洗练中,觉悟到真正的战士之魂。
然而,能不能阻止蓝染的步伐,谁也说不好。
“……骗人的吧,怎么会没有呢……”绝望的阴云笼罩了少女鲜嫩的脸。
“你在这里,一护肯定会来的,织姬,见到他,就跟他走,离开这里,去保护空座町,这才是你们的使命。”
——而她,将继续走在未知的路途上,前路是毁灭还是重生,水晶之眼,也不能看透了……
蓝染说,崩玉真正的能力,不是打破虚和死神的界限,其实是,实现人的愿望的能力。
像是黑崎一护能够在战斗中通过斩月感受到敌人的心,不能保护别人的茶渡泰虎获得了巨人的手臂,井上织姬有了拒绝万象的能力。
他错了,错得离谱。
以战会意的斗士之心,拒绝万象的圣女之言,击碎腐朽的巨人之臂,破除罪恶的智者之箭,明晰法理的水晶之眼,超越轮回的异世之魂。
这每一项,都是打破传统规则、侵犯神之权威的意外!
崩玉,实现的不是别人的愿望,它一直在按照自己的心意,改变世界,获取通往王域的机会。
而蓝染,不过是一个被崩玉控制了心神的可怜人。
眼前依旧是千篇一律的景象,无边无际的大漠和天空,无边无际的冷漠。
平原明此时终于感到一丝痛苦,这点感觉没有触动她的表情,却使她清明的眼睛蒙上了阴影。
——假如痛苦的时间过得缓慢,那么,什么样的痛苦可以使时间停止呢?又是怎么样的快乐,能使我们朝生暮死呢?
——倘若把眼前的月光翻译成日光,把黑夜翻译成白天,把这里石英树杈翻译成茂密的森林,嫩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晃,那么,她能否忏悔这一切的一切。
——她就是罪恶。
“哎呀,你这样,会让蓝染大人少很多乐趣的吧?明。”市丸银如同暗夜的幽灵,尾随着平原明的脚步,声音在长廊里回响。
“蓝染大人会原谅他的‘另一半’的偶尔任性的,不是吗?”
“这样啊。”
“……”
——我们不应该怯懦,怯懦会使我们习惯逃避生命。
——黑暗中生出的骄傲让人难以抵抗,因为骄傲,所以不选择生。
——因而排斥这世上粗鄙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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