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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坦然
这么认真干嘛……
我耸耸肩。
欧阳少恭淡然地道：“姑娘若与在下玩笑，那么便适可而止吧。”
“并没有哦。我曾告诉过你，我是方士，对吧？”
“不错。”
“其实，更确切地说，我是一名阴阳师。只不过，我们一族与人类不同。我们没有轮回，死了便是死了，没有下一世，也没办法起死回生。”
欧阳少恭的眼中带了点好奇，他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们的寿命很长很长~长到可以见证一个王朝的兴起和衰败。我们的任务是斩杀在这世间游荡的怨魂。人死以后怨气重的，无法进入轮回的，我们呢，只有赶快把它们都除掉，以防它们为害众生。”
欧阳少恭认真地听着，他完全可以明白，因为这个世界有很多这样的存在。只是我们与他们不同。他们是从人类修道而来，而我们，则天生就是这样一个族群。
“我不是人类，因此也无法理解你们的思想。”
我摊了摊手，道：“你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问我，或多或少，我都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你建议吧。”
欧阳少恭听后笑了笑，“这么说澄洛是在劝慰我？”
“笨蛋，我在拉你入伙啊！”
我坏笑着去撞了撞他的手臂，一副“跟着老大有肉吃”的神情。
“呵呵……澄洛当真是位与众不同的女子。”欧阳少恭笑了笑，望了望窗外说道：“天色已晚，澄洛该回去歇息了。”
唔？？？？还是不肯往下谈？？？？
我不禁有些失望。但无法只得起身。毕竟人家都下了逐客令。走到窗前，欧阳少恭疑惑道：“澄洛为何不走正门？”
“……你想让多少人知道咱俩深更半夜见面的事？我是无所谓，你不会因此形象尽失？我记得你可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的。”
“……………………”
我发誓我刚才绝对感受到杀气了！！！！！幸得九霄环佩琴摆得远，不然他非下个残魂引不可。
“这点心澄洛不吃了么？”
“不啦。炸撒子太油了，容易长痘痘和发胖！先生记得下次准备蟹粉酥和马蹄糕给我~”
“…………………………”
在沧海龙吟下来之前，我脚尖一点，跃上了上层。
按照剧情算，他们这个阶段已准备分道扬镳。猪脚一行人去祖洲找仙芝，老板则回青玉坛，逐渐黑化。
我本以为他们应该会把我无视掉，但谁知一大早晴雪和兰生便来敲我的房门来喊我吃饭。在饭桌上他们便谈论起了起死回生药的事。我端着白粥看着老板对猪脚一行人的谆谆忽悠，心中不免佩服道：千年老妖毕竟是千年老妖，伪装如此到位，连我们这些以伪装为家常便饭的都自愧不如。
百里屠苏一听起死回生药有门，立马来了兴致，当即激动地表示自己一定会找来仙芝予欧阳少恭，便于他炼药。打头的发了话，众小的立马前呼后应，要追随他而去送死……哦不，是找仙芝。
其实就是去送死。他们要是整不来仙芝，估计后续也不会这么往下发展。
耸耸肩，筷子灵巧游曳过去，夹走了欧阳少恭面前唯一的一块咸肉。
啊……好咸。再吃个米团好了。
欧阳少恭表示，他要回去重新整顿青玉坛。由于青玉坛的事没人知道，也没人了解，所以欧阳少恭那边就没人同去了。方兰生在一旁劝他不必多管，但欧阳少恭则表示他不会强求。况且现在群龙无首，倘若就此撒手，青玉坛必会衰败。他只是不忍看着其两百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切……唉，他也就这么骗骗这帮单纯的小鬼头了。
我也不搭腔，筷子又伸过去偷了他一块花糕。
红玉在一旁看得分明，此时便笑道：“说到这里，澄若姑娘可是还没有发话呢。屠苏和少恭是想丢下人家不成？”
这时众人皆看向我。我早已料想到他们既然来喊我吃饭，就是把我算在了同行之人的行列。只不过肯定没有其他人感情深罢了。不过如此轻易对一个刚见了几次面的人就交付信任，也难怪他们被老板哄的一愣一愣的。
年轻人，到底没见过世面。心性单纯。
我拿出手帕拭唇，看了看在坐的众人。晴雪自是满眼清澈，似是带了点好奇。百里屠苏还是那样面无表情，而欧阳少恭则依旧温和地微笑，看不出神色。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当然跟少恭走。”
此话一出，众人皆神色各异。
晴雪和方兰生略带遗憾，百里屠苏依旧面无表情，襄铃摸了摸辫子表示不明所以。尹千觞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只有红玉似乎是猜到了，无奈地笑了一下。
当然主角欧阳少恭的眼中笑意更浓。他开口道：“澄若姑娘身上的伤仍未痊愈，与我同去青玉坛，也好将养疗伤。”
敲定了各自行程，百里屠苏他们便开始回去准备了。尹千觞喊了少恭去喝送别酒，还一脸坏笑地看向我：“澄若妹子要不要同去啊~”
“……要论年龄，我比你大整整二十岁。”我凉凉的开口，尹千觞的脸顿时一绿，一声不吭地拽了欧阳少恭便走。一旁的红玉喷笑出声：“姑娘这样可真真伤了尹公子的心啊。”
“切，谁叫他乱给自己加辈分的。”竟然自称我大哥，真是……酒鬼一个。
“好啦。且让他们男人喝酒去。我们姐妹自有姐妹的乐趣。澄若姑娘要不要到我房里来？”
我看向红玉。这种开头必不是找我喝茶绣花这么简单，不过我倒想听听她想对我说什么。
“自然。但是要有好茶相待~”
“好。”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红玉却没有先和我开门见山，反而真的像普通姐妹那样给我装扮。当然红玉一个剑灵，也不会随身带着多少衣裳首饰，她只是为我将头发束了几个造型，并问我喜欢哪个。
不知不觉间，我的短发已长及肩处，红玉左梳梳右绕绕，竟真的给我弄出了一个发髻来。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反而觉得，这种古典造型不太适合我。
我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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