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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
齐烜回到齐白舱房,两个小贼已经被押到了齐白房里。那个高壮大汉嘴角流血,看样字是被教训了。齐白脸色很阴森,他坐在椅子上用茶杯盖撇开茶水上的浮沫,慢条斯理地说:“要交代的速速交代,我这里可没什么耐心。”壮汉一脸满不在乎:“我人既然已经被你们逮到了,爱杀爱剐给个痛快,我黑老二没什么好交代的。赶紧弄死我,弄什么肠穿肚烂的毒药折腾老子也太阴险了。”齐烜走进门时正听到壮汉说自己阴险,冷笑一声狠狠地瞪了那壮汉一眼。他走到齐白身边俯身下去将他听到大汉说的内容向齐白做了汇报。齐白听了也有些吃惊,本来以为碰到的是强盗剪径,没想到居然会牵扯到皇族秘辛,事情变得不简单起来。齐白吩咐手下将这两个贼人押到舱底,秘密审问。
舱底有间秘密的牢房,里面空间不小,没有任何窗户,全靠几支粗壮的蜡烛照明,周围摆了不少刑具,地上还随处可见一些暗色的污迹,俩小贼便被押到了这里。高个儿的黑大汉倒还算淡定,依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只是舱底的阴冷气息也让他打了个寒战。那个瘦小贼直接就瘫倒在地让人拖着走了。一到舱底,鞭子就没头没脑地打了上来。
齐白踱步走到瘦小贼跟前,用靴尖挑起小贼血污的下巴,语气倨傲地说:“你,先交代。”小贼下巴直抖:“小人……小人……”齐白不耐烦,一脚踹在小贼胸口,语气不悦地说:“看样子这是个小喽啰,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我抽死扔江里喂鱼。”话音刚落,就有人去拖那小贼。小贼吓得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我知道,我有东西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去拖小贼的人抬头看了齐白一眼,看见他示意后垂手往后退了一步。那小贼忙不迭地把自己知道的抖落出来,中间还因为说的太急被嘴里的血水呛得直咳嗽。“小的是潋滟峰翻云寨的人,我们这里穷山恶水,没什么活路,只好靠水吃水,问来往的客商借点银两糊糊口。”齐烜听到小贼这么说,冷笑一声,一脚踹在了小贼后背上,“看样子,你们抢劫还挺有理的啦?别磨磨蹭蹭的!翻云寨地处山中何处?有多少人把守?你们老大是谁?你们要截杀的是哪个王爷?谁指使你们截杀王爷的?你们又是如何将我们的船认成王爷的船的?”听了齐烜的质问,再加上前胸后背各挨了一脚,小贼的脸皱成了苦瓜。而那个黑大汉则直着嗓子嚷嚷了起来:“屎猴儿,男子汉死就死了,十八年后仍是一条好汉。你若是出卖寨中兄弟,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齐白一皱眉,直接吩咐:“让他闭嘴。”立即有人一个手刀砍晕了黑大汉,又寻了块破布塞到了他嘴里。
瘦小贼浑身颤抖,脸色更加苍白。齐烜知道他是害怕,便挑眉说到:“你尽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只要你说的消息价值足够,我们会给你足够的钱财,送你到足够远的地方去生活。”那小贼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好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原来这小贼叫石猴儿,不过寨里人给他起了个诨名叫屎猴儿,取笑他胆小地能吓出屎来。不过这石猴儿尽管胆小,但是人确实极聪明伶俐的,手脚也麻利,平时又能说会道,于是便被安排了斥候的活儿。平时打探消息,抢劫时望风帮助运赃,销赃。至于翻云寨,它是位于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山谷里,四周山峰陡峭,无法攀援,仅在西面有个山谷口,易守难攻。寨主是江湖上人称金刚虎的黄金三,寨中共有六百多兄弟。至于截杀王爷的事情,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是黑老二回来抱怨说截错船时,他才知道原来要截的是王爷。为什么会认错船,他也不知道。说完这些,石猴儿磕头如捣蒜直求饶命。齐白听得心烦,就直接让人把石猴儿拖了下去。
看样子,想多知道些消息只能着落在那个嘴硬的黑老二的身上了,究竟如何才能撬开他的嘴呢?齐白和齐烜决定将这个烦恼丢给夜枭处理,两个人决定回去继续观望下有没有后续危险,以及监督一下船上人员的安抚工作。
而在船上一个不起眼的舱房内,一个“小姐”正歪在床铺上听一个下属汇报,“哦,你是说被抓回来两个人吗?”“小姐”出声询问,声线居然是个清朗男声。“是的。”“小姐”剑眉紧憷,说到:“如果那两个人是落在我手里就好了。”原来这小姐不是别人,正是这帮匪徒想要截杀的今上第六子,滑溜精明的六王爷。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条船上,这就说来话长了。他此次奉王命前去江南督查水利农耕,不料一路上居然大小刺杀遇到了不下十起,而回都城必然经过水路,水路凶险,是极易发生各种意外事故的地方。江州总督秦江是他的人,两人商量后,决定回都城要乔装改扮一下,六王爷身材瘦削。便扮作进都城选秀的小姐,反正上船时用面纱一遮,也不会有人敢细盯着这些选秀的小姐们瞅的,上船后足不出户就是了。秦江和六王爷一致认为自己这一方有叛徒,但不确认是谁,所以坐官船的话并不安全。思来想去,秦江想起了越漕,这个越漕不仅船大安全,而且护船的都是些行家里手,更重要的是据秦江调查越漕背景干净,于是便有了越漕扮官船的事情。在越漕的船起航半天后,又有一艘官船也离开了江都码头,据说是里面护送的是一位王爷。
因为容涵犀被劫走了,所以她随身伺候的丫鬟、婆子甚至容涵犀本人都被询问了当时的详细情况,当然他们不可能直接去问容涵犀,便派出了随行一个随行管事的口齿伶俐的娘子去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反馈回来的信息也没有什么新的收获,只是知道了那帮劫匪正是从她们这里确定了这船只是一艘运送秀女的官船,并没有什么王爷,至于容涵犀被劫,只能说是绑匪见色起意了。那位娘子好言抚慰了吓得仍旧哭哭啼啼的丫鬟婆子,反倒是容小姐的镇定倒是让她意外了,只能感慨说不愧是大家教养出来的小姐,风华气度自是不错,这胆量气魄也是让人佩服的。至于其他人家,除了些家人丫鬟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外,小姐们都没有受到什么惊扰,齐白齐烜都小松了口气。不过容涵犀毕竟还是还是受到些伤害,跟几个管事商量后,齐白齐烜决定到了都城再说,上岸后尽力弥补容家便是了。
过了潋滟峡后,江面豁然开朗,水流也比之前缓了许多,水下浅滩暗礁也没有了,驾船的水手们也轻松了一些。只是负责护航的武师们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不时来回巡视盯着江面。齐白齐烜一夜没敢合眼,这会儿回舱补眠。
齐烜睡得却不安稳,梦中他似乎是被绑在了一个高台之上,一道道雷光在高空中不断聚集,他知道这些雷光聚集后最终会落到自己身上,却完全没有办法挣脱,终于,第一道雷电劈了下来,身上大痛,有红色的液体在脚下汇聚,看样子是出血了。雷电过后,自己的手臂前胸浮起了一道道与雷电形状仿佛的青紫纹路,每道都痛彻肺腑。后来,不知道挨了多少道雷,他意识都模糊了。恍惚中,他看到了一只黑色的大豹,这黑豹让他觉得温暖可靠,便身不由己地朝它飘去。这种漂浮的眩晕感好像是从高处跌落的感觉,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最终他大叫了一声,于是人也醒过来了。他坐起来大口喘着气,顺手拽起床帐擦汗,谁知床帐上压着一个沉甸甸的玩意儿,他一拽,那玩意儿滑到了床下,还喵地大叫一声,竖起尾巴盯着他表示不满。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不是家里那只黑猫飞雪吗?这货怎么跟来了?当然飞雪肚子里的吐槽他就听不到了,他喵的,家里那只奶狐狸太烦人了,当年怎么收养了这么个货。还有你出门居然不带爷,还让爷费劲追你。齐烜没在意黑猫那声不悦的大叫,只是觉得噩梦醒来,一眼看到这个有着一双绿色眼睛的毛茸茸的小畜生实在是太有抚慰效果了,便伸手提溜起飞雪的颈背皮毛。于是问罪架势摆得十足的飞雪大喵四爪笔直叉开地被齐烜提到了怀里,有一把每一把地被拂起了毛,只剩下了一张一脸莫名问号凌乱的猫脸。
齐烜忆及梦中情形,他只觉得心中哀伤,却不明白究竟从何而来,索性不再想。把手中大黑猫往床上轻轻一抛,走出门去。他没有觉得黑猫能出现在船上有什么奇怪,他以为这猫是偷偷尾随上船,不过上船后在不知道哪个角落躲了几天没被人发现罢了。猫儿有灵性,还是找到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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