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得过且过

作者:琉炎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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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李莫愁


      等阳叶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时分了,还是被杨过给推醒的。

      “该喝药了。”

      “唔~~”

      睡得迷迷糊糊的阳叶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杨过笼在怀里,嘴边凑着碗还冒着青烟的中药。

      “这是什么?”

      要他不明不白喝下这么一碗看着就让人心寒的黑棕色液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药啊,你受了伤,要喝药才能好啊。”

      杨过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悄声细语地说道。

      “哦。”

      实际上,对于这种苦口的中药,阳叶是最讨厌的了,以前从小到大,他宁愿是吃药片,也不愿意去喝这种苦得要命的药汁,就算迫不得已喝下去,也要立刻吃糖来化解口中的苦味。

      只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药片这种事物自然是没有了,再加之常常受伤昏迷,气血不足,阳叶被杨过灌下去多少药汁都已经数不胜数了。

      紧皱着眉头,憋着一口气,将那一碗的药汁都给喝了一下,阳叶根本不敢去回味什么,这么长时间下来他还是依旧无法忍受中药的苦味,让他感受口中的苦味,保不齐他会立马将刚刚喝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给。”

      杨过放下手中的碗,取过一个小瓷瓶放到阳叶嘴边。

      “这又是什么?”

      阳叶深怕这又是什么折磨自己味蕾的事物,毕竟小时候有过被杨过连灌三大碗药汁的记录,他现在对于这些就怕得不行。

      “是蜂蜜,姑姑养的玉蜂蜂蜜,”杨过无奈地说道,他觉得自己在阳叶心中似乎很没有任何信任感,连这都不信任自己,“你不是怕苦么,这算是蜜糖,缓解口中的苦味而已。”

      “算你有良心。”

      还能被人记得自己的小怪癖,阳叶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小瓷瓶里没有多少蜂蜜,阳叶才只喝了一小口便没有了,只能砸吧砸吧嘴,来回味那股香甜的味道。

      “你的伤,没个百八十天的静养是好不了的,还是乖乖躺着养伤吧。”

      杨过起身,让阳叶躺好,因为后背有木棍固定,就算是仰面躺下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后背会被搁着不舒服而已。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会因为动不了身子而急得抓耳挠腮吗?我的定性比你强多了。”

      阳叶稍稍挪动身子,让自己能躺得更加舒服些,可嘴上不饶人,微微嘲讽道。

      阳叶也没有说错,杨过是个没定性的人,生性好动的他根本呆不住,要是让他安安静静这般躺在床上养病三个月,只怕比要了他的命还令他难受。

      “好好好,你比我强,不和你争。”

      杨过对此也分外的谦让,如若是别人与他争执,只怕杨过就算是说得唾沫横飞也要一争到底,但现在既然面对的是阳叶,就算自己吃点亏,杨过也是不愿意去争辩什么的。

      “那个,你的衣物因为脏污了,我便拿去浆洗了……”

      与其说是脏污了,倒不如说是被杨过给一刀两断,不得不拜托青衫女子缝补好,只是这件事杨过才不会说出来。

      “那你自己怎么不把自己好好打理一下?身上的血渍都还在。”

      “我没事。”

      随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杨过讪讪笑道。为了照顾阳叶,他那是忙前忙后,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闲情去考虑自己,是以身上依旧还是肮脏一片。

      “那衣服我已经洗好放那儿晾干了,迟些时候我再缝补一下,”青衫女子走进斗室,看着杨过说道,“把你的衣服也拿来让我洗一下吧,还要缝补一些破掉的地方。”

      “姊姊,这不好吧,一直麻烦你。”

      一直嬉皮笑脸的杨过难得出现了扭捏的一面,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姊姊长,姊姊短的,没礼貌,”阳叶白了杨过一眼,然后正色对青衫少女说道,“姑娘请勿在意,我这兄弟便是这般没大没小,但心地那是极好的,还望见谅。”

      “你言重了,舍己救人,心地自然是极好的,我也只能做些缝缝补补的小事,大事那是一点也帮不上忙的。”

      双方客套了一下,阳叶本就失血体虚,只说了几句话,便又沉沉睡去,而杨过又挨不住青衫女子的热情,只能去梳洗一二,将自己的长衫交给青衫女子去浆洗缝补,自己只穿了一身内衫,缩到床上,躺在阳叶身边,也跟着睡了过去。

      ◇

      浅眠休息了约一个时辰,杨过便已转醒,青衫女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四周一片静谧,杨过也不想出门,便翻转了一下身子,侧身面对着还在熟睡的阳叶,就这么静静地望着。

      上次这般看着阳叶,还是在陆家庄内,可短短几天之内,谁能想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只能叹一声天数无常,造化弄人。

      与上次一样,阳叶睡得安详,杨过回忆以往,似乎还没见到过阳叶做噩梦时的神情呢。

      真想看看呢,被噩梦惊醒时的那副惊慌的表情。

      但随即,杨过便将自己狠狠地唾弃批斗了一回,这种时候,怎么能想这种事情。

      阳叶的脸色苍白了不少,这般呕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失去的鲜血给补回来。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适合的药材配上内功的辅助,再加上年轻人的强大恢复能力,大概一个月便能行动自如了,只是还要静养两个月左右,不然在那种位置留下后遗症,绝对会在将来成为致命的弱点。

      杨过就这么侧躺望人瞅了整整一下午,一直等到青衫少女端着一张矮几进来,才回过神来。

      “诶,已经天黑了啊。”

      天已昏黑,杨过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你先吃一点吧,药和粥已经在煎熬了。”

      青衫女子端着矮几,放到床上。那矮几上摆着竹筷陶碗,虽是粗器,却都是全新的,纵然一物之微,看来也均用了一番心思。那菜肴也只是平常的青菜豆腐、鸡蛋小鱼,但烹饪得甚是鲜美可口。先前因牵挂阳叶伤势而无有胃口,饿了许久的杨过这下是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连声称赞。那少女脸上虽然戴着面具,瞧不出喜怒之色,但明净的双眼中却也露出欢喜的光芒。

      “姊姊,你作甚待我这般好?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吃完饭,杨过看着默默收拾餐具的青衫女子,心中不免感激道。

      “这有什么,你舍命救人,那才叫不易呢。”

      青衫女子又是这般回答,这个回答杨过已经听过一次。但不管是救下黄蓉母女,还是救下陆无双,都不足以让这么一位姑娘做到这个地步啊。

      依旧还是个榆木脑袋的杨过,自然是猜不透一个女子的心思。

      待得再迟些时候,杨过将阳叶唤醒,喂他喝了点粥水,又灌之以药汁,然后跟糊弄小孩似的,又用玉蜂的蜂蜜缓和药汁的苦味。

      一直忙到二更天,瞅着再次熟睡的阳叶,杨过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并发症,没有感冒发烧,不然就依着阳叶那体质,只怕一个体热,就足够折腾好几天了。

      “姊姊,这床被占了,你又要去何处休息呢?”

      昨晚太过劳累,杨过早早便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昨晚这青衫女子是如何过了那一夜,只是现在让杨过着实不好开口说什么。

      “无妨,我随便找个地方和衣靠一下便成,你还是快点进去休息吧。”

      青衫女子越是这般客气,杨过越是觉着不好意思,受人恩泽而无以为报。

      这般过了两日,有着杨过无微不至的照顾,外加上药材和杨过内功的辅助,阳叶总算是缓过气来,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气色已经好了不少。

      “多谢姑娘这些时日的照料,当真是麻烦你了。”

      用完晚膳,看着在收拾碗筷的青衫女子,阳叶再次开口致谢。虽然不曾提及自己的名字和师承,但阳叶自然知晓这边是黄药师的关门弟子。这程英也是一可怜女子,小时候遭逢厄难,从黄药师处学得一身本领,又偏偏遇到杨过这厮。

      正所谓一遇杨过误终身,心系于他的女子还算少吗?结果除了小龙女,其他女子不都遗憾终身?

      白了一脸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杨过一眼,阳叶感觉自己也算是被杨过这家伙给坑害了。明明自己呆在江南一带混得顺风顺水,结果一遇到杨过,便是接连受伤,以至于落到现在这个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地步。

      完全不知情的杨过如何能通过眼神了解阳叶那复杂的心理变化,老老实实挨了一击白眼,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很委屈,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挨这么一记白眼啊?

      忽然,只听得远处脚步声响,有人疾奔而来,程英也顾不得收拾碗筷,连忙走到门口,看清来人之后,连忙叫道:“表妹!”

      那人奔至屋前,气喘吁吁地说道:“表姊,那女魔头查到了我的踪迹,正一路寻来,咱们快走!”

      听这称呼,躺在床上的阳叶便知道来人正是那陆无双,而她口中提到的女魔头,只怕就是那李莫愁了。

      而杨过也从声音中听出来人便是陆无双,只是他对以往的事情只记得和阳叶生活的点点滴滴,至于那陆家庄的两个姑娘,早就已经忘却,是以他虽然知晓这两人是表姊妹,但依旧猜不到程英的身份是什么。

      “那姑娘便是我先前与你说过的,那个陆无双了。只是没想到这青衫姊姊,是她表姊。”

      杨过怕阳叶不认识人,便弯腰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门外程英为难道:“有人受了伤,在这里养伤。”

      “是谁?”

      陆无双好奇道,她还从不知晓自己表姊会收留谁在这里养伤。

      “其中一个便是你的救命恩人。”

      一听救命恩人,陆无双眼眸一亮,连忙说道:“傻蛋!他…他在这里!”

      说罢,也不待程英回答,一个箭步冲进门来。

      “傻蛋!傻……”

      见到斗室内的情景,陆无双的声音忽的小了下来。

      还在俯身对着阳叶说着什么的杨过见陆无双进来了,连忙站直身子,说道:“媳妇……”

      可这两个字刚说出口,杨过便知不对,这里不仅有温雅端庄的程英在,还有阳叶也躺在一侧,自己这般开玩笑,只怕会让这两人心有不喜,当即转口问道:“李莫愁怎么又找上你了?”

      陆无双见有外人在场,也不便多说什么,就将正事说道:“那日酒楼上一战,你忽然走了,我表姊带我到这里养伤。其实我的伤早就没事啦,我气闷不过,出去闲逛散心,当天就撞到了两名丐帮的化子,偷听到他们说大胜关在开什么英雄大会。我便去大胜关瞧瞧热闹,哪知这会已经散了。我怕表姊记挂,赶着回来,在前面镇上的茶馆外忽然见到了那女魔头的花驴,她驴子换了,金铃却没换……”说到这里,她声音已不禁发颤,足可见李莫愁平日积威之甚,“总算命不该绝,若是迎面撞上,表姊,傻蛋,这会儿可见你们不着啦。”

      杨过说道:“这位姑娘是你表姊?承蒙她出手相助,可一直不曾请教姓名。”

      程英刚准备开口说什么,陆无双突然伸出双手,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拉掉,说道:“那魔头不久就要到来,表姊还戴这劳什子作甚?”

      面具一去,只觉眼前登时一亮,但见那少女面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虽不及小龙女那么清丽绝俗,却也是一位极美的姑娘。

      陆无双道:“她是我表姊程英,桃花岛黄岛主的关门小弟子。”

      杨过急忙作揖行礼道:“程姑娘。”

      程英也跟着还礼道:“杨少侠。”

      在边上的陆无双看不下去了,说道:“这紧急关头,你两位还这般多礼干什么?”

      被陆无双这么一打岔,杨过也觉得不能再这么继续开玩笑了,便问道:“李莫愁后来见到你了?”

      陆无双说道:“你倒想得挺美!要是给她见到了,你又不来救我,我还能逃脱她的毒手?我一见到花驴颈中的金铃,立即躲在茶馆屋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听得那魔头在向那茶馆掌柜的打听,有没见到两小姑娘,一个有点儿跛,另一个是个丑八怪。表姊,她说的是你,可不知道你恰好是丑八怪的对头,是位美人儿……”

      程英脸上微微一红,推了一下陆无双,说道:“你别胡说,可让人笑话了。”

      这样一说,众人也不觉尴尬,杨过低首看了一眼阳叶。

      “看我作甚,似你这般的,若是被被其他姑娘看见了,定要骂你是登徒子了。”

      对于杨过的脾性阳叶也算了解了,要不是杨过有副好皮囊,人又能说会道,不然就他这张嘴,一开口只怕就能让脾气火爆的姑娘刺他两剑,算是为广大姑娘去掉一个痞气十足的登徒子。

      “我错了还不行吗……”

      就杨过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是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阳叶也懒得再多说什么,抬头对陆无双说道:“陆姑娘,你继续说吧,接下去如何?”

      陆无双点点头,转头向程英继续说道:“表姊,你带了这面具,常到镇上去买盐米物品,镇上的人都认得你。茶馆掌柜也决想不到李莫愁这样斯文美貌的出家人会不怀好意,自然跟她说了咱们的住处。那魔头谢了,又问镇上什么地方可以借宿,便带了洪师姊去找宿处。她一向害人总是天刚亮时动手,算来还有三个时辰。”

      程英听后点点头道:“正是,那日这魔头到表妹家,便是寅末卯初时分。”

      这寅末卯初,便是清晨五点时分,天刚微亮,人最为困乏之时。阳叶敢说,就自己目前这个状况,到那时李莫愁将自己丢江河里,自己保证都不知道。

      杨过是知晓李莫愁武功的,这里也就自己能与之过上几招,但时间一久便会落于下风,考虑到李莫愁下手不留情的绝然,连忙说道:“这魔头武功高强,咱三个也是斗她不过的。还是外甥点灯笼,照旧,咱们这就溜之大吉罢。”

      杨过嘴上这么说着,但眼睛却是望着阳叶,他知道如果在这里打起来,李莫愁绝对会对阳叶率先下手,抓住阳叶,自己等人投鼠忌器之下,自然是会被逐个击破,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当真能走得了吗?

      这里有四个人,一个还是重伤患,连动都动不了。杨过的那匹瘦马虽然脚力好,但托着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剩下两人徒凭脚力,又如何能比得过李莫愁座下驴子的脚力?只要被其抓到一人,那自是性命难保。

      不管是四散而逃,还是让人引走李莫愁,总归是要有人被其抓住,可谁也不愿对方冒这个危险。

      最后,见他们三人都商量不下,阳叶开口说道:“我们还有一点时间,不如留下来以逸待劳。程姑娘师从桃花岛主,必然会拿奇门遁甲之术,在门外布下阵势,应该可以挡住那李莫愁。”

      这一提议让众人眼前登时现出一线光明。

      “正是正是,”杨过也接过口,喜道,“姊姊会那奇门循甲之术,连那金轮法王尚且都能困住,赤练仙子未必就能破解。”

      程英想了想,说道:“那乱石阵是郭夫人布的,我乘势略加变化则可,要我自布一个却是万万无此大才。我们只能尽人事以待天命了。表妹,你来帮我。”

      对于程英的本事,这里最了解的,反倒是躺在床上的阳叶。这奇门遁甲之术除了苦学之外,还需要天资,程英聪明机智远不及黄蓉,但还好在她心细如发,仔细钻研之下,也算是能勉强运用。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帮忙?让两个姑娘动手,你羞也不羞。”

      阳叶知道黄蓉曾告知杨过这阵法的变化之道,就算现在忘记了大半,当个苦力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哦哦。”

      杨过连忙追出去,三个人拿着铁铲锄头,在茅舍外掘土搬石,布置起来。忙前忙后花了一个多时辰,隐隐听得远处鸡鸣之声,才算是堪堪布置完成。

      只是懂得这阵法的杨过和程英互望一眼,心中都自明白,这所布的土阵与黄蓉的乱石阵实在相差太远,以此粗陋土阵挡那李莫愁,那简直是难上加难,只是这话不能言明。

      陆无双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在李莫愁手下活到现在,她见杨过与自己表姊神色有异,便知此阵只怕是挡不住自己师傅了。

      在三人准备回屋之际,陆无双扯了扯杨过的衣袖,从怀中取出一册抄本,递给杨过,说道:“傻蛋,这就是我师父的五毒秘传。”

      杨过见那本书封皮殷红如血,心中微微一凛。

      陆无双接着说道:“我骗她说,这书给丐帮抢了去,待会儿我若给她拿住,定然会被她搜出来。你好生瞧一遍,记熟后就烧毁了吧。”

      她与杨过说话,从来就没正正经经过,此时想到命在旦夕,却也没了心情再说笑话。杨过见她神色凄然,点头接过。

      陆无双又从怀里取出一块锦帕,低声道:“若你不幸落入那魔头手中,她要害你性命,你就拿出这块锦帕来给她。”

      杨过见那锦帕一面毛边,显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绣着的一朵红花也撕去了一半,不知她是何用意,愕然不接,问道:“这是什么?”

      陆无双道:“是我托你交给她的,你答应么?”

      不明就里的杨过点了点头,接过来揣进怀里。

      回想起与杨过相遇的种种事情,陆无双心中一荡,向他痴痴地望了一眼,转身进房。

      只是杨过当真是榆木之极,也没看出那目光中的情谊,而是打开手中的五毒秘传来看了几页,记住了五毒神掌与冰魄银针毒性的解法。

      忽听茅屋门吱呀的一声推开,杨过抬起头来,只见程英双颊晕红,漫步走近,说道:“杨兄,我这布的土阵实在太过拙劣,实难挡得住那赤练仙子。”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锦帕,递给了他,又说道:“若是给她冲进屋来,你就拿这块帕子给她吧。”

      杨过见那锦帕也只半边,质地花纹与陆无双所给的一模一样,心下诧异,抬起头来,目光与她相接,但见她双颊绯红,神情那是又羞又喜,正要开口相询,程英已红着脸低声道了一句:“千万别让我表妹知道。”说罢便连忙闪身进了屋子,有那么一股落荒而逃的样子。

      杨过从怀中取出陆无双的半边锦帕,拼在一起,这两个半块果然原是从一块锦帕撕开的,见帕子甚旧,白缎子已变淡黄,但所绣的红花却仍是娇艳欲滴。他望着这块破帕,知道中间定有深意,只是杨过也着实猜不透两人的用意何在。

      “笨蛋!”

      杨过刚把两块锦帕拿出来给阳叶看,便遭到了阳叶这么一声怒骂。

      “我知道我笨猜不透她们两人的意思,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阳叶只能无奈叹口气,他着实不明白,杨过这家伙明明油嘴滑舌,看上去情商挺高的,怎么遇到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就跟块木头一样不开窍呢。

      “这里面故事比较繁杂,我简单的说吧,这两块锦帕是保命用,李莫愁看到这锦帕,也会心软一下。两个姑娘将自己保命用的东西都偷偷留给了你,这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

      杨过再怎么不开窍,被这般点明了,他哪儿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这注定是要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了,虽然他对陆无双张口闭口就是媳妇媳妇的调戏,但真的从没想过将她作为自己的真正的媳妇。至于程英,杨过更多的是敬重,连玩笑也不大敢开,哪儿还有胆子去宵想啊。

      “那,那,那我还给她们吧。”

      杨过可不以为手中的锦帕是什么救命稻草,反倒更像是烫手的山芋。

      “迟啦。”

      阳叶摇摇头,人家姑娘一片心意,把性命把心都交给杨过了,哪儿是那般容易拿回去的?现在把东西还回去,伤的可就不止是两个心系情郎的女子的心了。

      “你还是留着,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现在还是还不掉了,只能留着再说了。

      杨过知晓后可不敢再揣进怀里,只能拿在手中,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似乎他纯情得从未拿过女子的定情之物一般。

      “可,你怎么办?”

      杨过自认武功可以,还能挡得住李莫愁几招,但阳叶怎么办?别说是李莫愁,随行的洪凌波就能要了阳叶的命了。

      “大不了一死呗,慌什么。”

      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阳叶倒也不怕,每次空间之力暴走,那疼痛都让自己生不如死,活着都不怕,难道还会怕死吗?

      “那我陪你死。”

      这句话杨过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阳叶不再言语,能得到这样一句话,自己穿越后所做的一切也值了。

      过得片刻,远处鸡声又起,东边的天空也开始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时辰已近。

      这时,幽幽咽咽的箫声响了起来,想是程英在门外按箫吹奏,以舒积郁。吹的是什么曲子阳叶倒是听不出来,但箫声柔细,倒也没有悲怆之意,反倒是有了那么一丝愉悦的感觉。杨过倾耳细听,过了一会也跟着曲子哼唱起来,与之低吟相和。

      才不过片刻时光,门外忽然传来一女子大哭之声,闻者无不觉愁尽惨极,回肠百转,不禁也心感酸楚。

      正是李莫愁到了!

      李莫愁这么一哭,杨过和程英也自惊觉,歌声节拍便即散乱。门外李莫愁也发觉箫音歌声有变,突然纵声而歌,音调凄婉,唱的却是让阳叶熟悉不已的词阙。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箫歌声本来充满愉乐之情,李莫愁此歌却词意悲切,声调更是哀怨,且节拍韵律与箫声全然不同,歌声渐细,却是越细越高。

      李莫愁以内力相辅,歌声细高,就程英那内力如何抵挡,只能弃了玉箫,进入室内,转为以瑶琴抵御,而杨过也放喉高唱,以助其势。

      只是即便如此,两人合力依旧不是李莫愁的对手,只听得李莫愁歌声越转凄苦,程英的琴弦也是越提越高,铮的一声,第一根【徵弦】却是断了。

      程英吃了一惊,指法微乱,瑶琴中第二根【羽弦】又自崩断。李莫愁长歌带哭,第三根【宫弦】再绝。

      程英的琴箫都是跟黄药师学的,虽遇明师,毕竟年幼,造诣尚浅。李莫愁本来乘着对方弦断韵散、心慌意乱之际,大可长驱直入,但眼见茅屋外的土阵看似乱七八糟,中间显然是暗藏五行生克的变化,她不解此道,在古墓内又曾数次中伏被创,不免心存忌惮,灵机一动,突然绕到左侧,高歌声中破壁而入。

      程英所布的土阵东一堆,西一堆,全都用以守住大门,却未想到茅屋墙壁不牢,给李莫愁绕开正路,双掌起处,推破土壁,攻了进来。

      好死不死的,李莫愁正好破墙闯入斗室之内,见得室内情景,一个翻身避过杨过袭来的一掌,倒转拂尘,以柄抵住阳叶太阳穴,说道:“不要妄动,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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