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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
第三十章
当我再醒来时,已是在驿馆,包大人命人接来了我娘,我没有力气去想他们是从哪里看出我就是那个以前天天给他们做饭的厨娘,也不愿去想,很累,累的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每日里只是昏昏的睡着,醒来也只是吃药,然后再睡,听娘说公孙策和四大校尉每日都会来看看,有时包大人也会过来,王关夫妇也常来探望,奈何我睡多醒少,倒不曾见到,偶而醒来,总看到娘在床边,后来又听说展昭已经大有起色,这让我更加安心的睡去。
这日迷迷糊糊的睡了半晌,被娘叫醒,喝了药,吃罢饭,闲话了两句,倒底是受伤后精神不济,便又有些发困,于是倒头又睡,梦中还是全是那个人,离我很近,可我怎么也走不到他的身边,我轻轻的叹息,果然,我和他倒底是有着太大的距离,便是在梦中,也无法靠近。
“无双,无双,醒醒,醒醒”有人叫我,我翻了个身,不要叫我,虽然看不清他,但能感觉他在身边,我也喜欢,就算是梦,能让我多喜欢一刻也是好的。
“丫头,醒醒”有人不轻不重的拍我的脸。
我陡然清醒,有人!翻身就要起来,却被人按住“乱动什么,伤的这么重,还不安份?!”
“五哥!”看着眼前的人,我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睡得可真沉,被人抬去买了都不知道。”白玉堂一撩衣裳在床边坐下“前儿见你时,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伤成这样了?”
看见白玉堂,我着实高兴“没什么啊,一点小伤罢了,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会来呢。”
“还笑呢,伤成这样亏你还笑的出来”白玉堂瞪了我一眼“平时怎么说你来着,不要逞强,不要逞强,你可曾听了一点进去?”
“是,我的好五哥,”我拖长了声音“瞧在我伤的这么重的份上,你可能少说一句?”
白玉堂这才住了口,悻悻的看了我一眼“看你以后长不长记性,来,让五哥看看,倒底现在伤好的怎样了。”
我顺从的伸出手,任他把脉,一转眼才瞧见外面已是全黑了“什么时辰了?”
白玉堂收回手,也转头瞧了瞧“快三更了,怎么了?”
我放下袖子,白了他一眼“五哥来挺早啊。”
白玉堂有些讪讪的“那个,那个不是有事嘛。”
我一笑,这白玉堂年少多金,人又英俊不凡,自命风流,红颜知己无数,他不说我也知道,下午定是在哪个美人那里温玉满怀,这会却为了我半夜的跑出来,一会回去不定得陪多少小心呢“这么说来,我倒要谢五哥了。”
我做势就要起来行礼,白玉堂连连摇手“得了,得了,你少来这一套,谢倒是不必,你呀,以后少让我操点心就谢天谢地了。”
“什么意思?好像我经常给你惹祸一样?”我横了他一眼。
“幸好没有经常”白玉堂瞪着我“就你这样,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我看了看白玉堂,他脸色有些苍白,回想起他刚进来时,居然有些微微喘气“五哥,你怎么了,是病了还是跟人动过手了?”
“没什么”白玉堂一笑“担心你的伤,走的急了些罢了。”
“真的么?”我不相信,白玉堂是什么功夫,走的急一点会喘气,这话骗鬼差不多“休要骗我,是病了吗?”
“打住,打住”白玉堂止住我“我好好的呢,倒是你,伤成这样,还有功夫管这些,来,坐好。”
白玉堂扶我坐好,自己也盘腿在我身后坐下,一双手按住我背心,一股温和的力道传来,我也静下心,调动内力配合。
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白玉堂收了手,扶我在床头上靠好,这才自己坐下“好了。”
我暗自提气,确实好了一些,我瞄了一眼白玉堂,心中有些嘀咕,白玉堂的功夫我是清楚的,可今日居然这么一会功夫,便隐隐有内力不继之感,倒似是内力损耗过度一般“五哥,你有事瞒我?”
“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事瞒你,不要瞎说。”白玉堂别过脸去,明显有些不自然。
我知他的性子,也不好再追问“既然五哥不说,我就不问了,多谢五哥。”
“跟我还客气,”白玉堂难得的温柔“不过,以后可得要长点记性了,明白不?”
“明白。”我看白玉堂脸色越发的苍白,又是一头的汗,回身从枕头下抽出手帕递过去“快擦擦。”
白玉堂不以为意的用手一抹“不用这个,倒是你,住这习惯吗,要不,五哥接你出去如何?”
我收回手帕,笑道“这挺好,你一天事多,我哪里能去打扰啊,是不是,五哥?”
白玉堂看出我笑的另有意思,伸手拎住我耳朵“反了你了,敢情五哥劳神费力的治好你,是为了让你有力气取笑我的?”
我笑着告饶“好五哥,你好歹饶我了这一遭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哼哼,你有不敢的时候吗?”白玉堂看我有些喘气,松开手,又瞧了我一眼“早跟你说了不要在意,你就是不听,现在你没戴那劳什子,不也挺好。”
我低头一笑,我倒是想来着,可是一直没找到那东西,也不晓得是掉在哪里了,不知是不是戴着面具过的太久,开始生死关头,一心的紧张,倒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脱险,虽没人提起,但我却总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穿衣服一样,不敢见人。
白玉堂看我不说话,叹了一口气“无双,五哥没骗过你吧,不就是有道疤嘛,还是五哥最喜欢的丫头是不是,以后就这个样子,谁要是敢笑你,五哥打得他满地找牙。”
提起这道疤,我心里就是一痛,白玉堂哪里会明白我的感受,勉强笑道“五哥说的是。”
白玉堂安慰的拍拍我的肩“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好。”
白玉堂说是走,却坐着没有起身“无双,对不起,不要怪五哥。”
我愣了愣“五哥,何出此言?”
白玉堂一笑“没什么,怕你怪我来看你的太晚。”
“怎么会呢?”我一笑“五哥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白玉堂站起身“那就好,我真走了。”
看他走到门边,头脑一热“五哥。”
白玉堂回过身“怎么了?”
我咬咬唇“没什么,五哥路上小心些。”
白玉堂盯着我“小心什么?无双,你倒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笑着摇头。
“是不是有事?”白玉堂又走回来坐下“有事就直说。”
“真没什么?我不过是怕五哥一会回去了......”看见白玉堂的脸又开始变了,我一笑住了口,呵呵,虽然江湖人人都说白玉堂心狠手辣,我却知道他在女孩面前最是会陪小心的,偏他又最怕人拿这个笑话他,我与他相识多年,当然了解他,他一看我笑的样子,自是也知道我后面要说什么。
“无双”白玉堂把张脸忽的凑到我跟前,倒吓了我一跳,往后仰了仰头“干什么?”
白玉堂的桃花眼里满是不怀好意“你不是舍不得五哥走吧?”
“呸!”我飞红了脸“胡说什么呀?”
“哈哈”白玉堂站直身子,笑得很是开心“舍不得就直说,绝不笑话你,只要你说,五哥一准的不走了。”
“没有,没有”看着白玉堂的笑,我居然打了个冷颤,“我是真关心五哥,你不是刚给我运过功嘛。”
“哼哼”白玉堂斜了我一眼,伸手敲了我一下“死丫头,要不是看你受伤的份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笑道“知道五哥最疼我了。”
白玉堂瞪了我一眼“知道就好,好好休息,我走了啊,可是不要太想我哟。”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挥挥手,示意他快走。
看着白玉堂出门,我叹了一口气,重重的躺回床上,刚我叫住白玉堂,本来是想说求他去看看展昭的伤,我内力太低,帮不了展昭,可他可以。
但是刚刚他为我运功时,内力便有不继之感,要他再给展昭疗伤,好像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我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死耗子,想到他临走时的样子,我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给我等着,白耗子,下次不出出你的洋相,我把名字倒着写。
认识白玉堂这些年,不可谓不了解,他对我也一直很好,人又英俊,也很会逗人开心,每次和他在一起,我都很快乐,他很迁就我,我也喜欢在他面前耍赖,就象以前对着哥哥一样。
而另一个人,只要和他在一起,我总是感觉份外的安心,内心是期望已久的平静,如果说白玉堂是水,活泼灵动,那么,他就是山,稳重成熟。
是的,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如山一般,而我,注定了只是一棵小草,如果可以时时仰望他,便已够了,如今能与他离得这么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或许,这会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
自这天以后,连着好几天,白玉堂每日夜里都会来为我疗伤,我的伤势一天天的好起来,而我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大。
白玉堂每次都来的很晚,面色一日苍白一日,而为我运功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我感觉得出来,他的内力损耗实在是太快了,竟似每日都与一个高手打过架似的,我再三追问,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日运完功,白玉堂自己调息了会,方才对我道“无双,你已没有大碍了,只需静养些日子便是,我先回陷空岛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你要回去?”我呆了一呆,“什么时候回来?”
“出来的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白玉堂一笑“如今你们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们?”我有些奇怪“哪个我们?”
“不是,是你好了。”白玉堂别过脸去。
“五哥,展昭也受伤了。”这几天,碍于白玉堂的内力不继,我总不好意思提起展昭,几次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这会他要走了,也顾不了许多,不清楚他现在倒底怎么样了,如果白玉堂能去看看,至少我也可以知道他的情况。
“放心,那猫死不了。”白玉堂撇撇嘴“他伤的比你重,可他内力也比你深多了,你操心他做什么,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你去看过了?”不然他怎么知道这些。
“听说的,我看他做什么?”白玉堂矢口否认“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白玉堂说着就要起身,我知他的性子,忙伸手拽住他“五哥,你去看看他罢,他是为了救我才伤势加重的,瞧在我份上,你帮帮他,好吗?”
白玉堂回头打量了我两眼“无双,你怎么这么关心他?就算他是为救你才伤的这么重的,可你受伤也是为了他们开封府,他救你是应该的,你在他眼皮低下还伤的这么重,我没找他算账就算不错了,为什么要帮他啊?再说,你听说过老鼠救猫的吗?”
“五哥,我不是要你救他,你去看看就好,行不?”我料定白玉堂绝不会袖手旁观,只是,白玉堂的内力实在是没有恢复,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白玉堂见我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不由得一笑“猫有九条命,你不知道吗?哪里那么容易就死了!不许再想他的事,你只管安心养伤,回头五哥再来看你。”
白玉堂不由分说的把我扶下躺好,摸摸我的头发“傻丫头。”
“听话,不许多想,你没事,他也没事的,好好休息。”白玉堂不让我开口,潇洒的一挥手,按他的老规矩,从窗子跳了出去。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这白耗子有些反常,对展昭受伤一事,他不会不知道,居然不置一词,这可是稀奇,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与人动过手的,可是为什么内力会损耗的这么厉害?而且一日弱过一日,显然是未曾好好调息的原因,他那么肯定展昭没事,难道他去看过了?可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
想的我头都痛了,也没想出这耗子是怎么了,也就懒得再想,下次见面再问好了,可是,展昭,你现在倒底怎么样了呢?是否已经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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