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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宝石之恋
爱,是条荆棘路;相爱,是翅膀双双。
牵手,翱翔天际,荆棘在身下掠过;一个人,步履阑珊,荆棘在脚下刺入。
单恋,很痛。
“真的没事么?”雨轩姐又回头望着凛阿姨,“放心吧~!刘阔交给我你还不放心?他伤好之后我会亲自把他送还给你们的!”
“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人太多,反而碍事,还是回去吧。”竟泽刚说了一句话,就被雨轩姐顶了回去,“你当然不会在乎了,刘阔又不是你的朋友。”竟泽不言语了,把头别向一边,表情有点不自然。
“雨轩,”刘阔唤了一声,雨轩姐立刻回应,“什么事?”
“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刘阔说道,雨轩姐满脸的担心,还想再说什么,杨逸在她身后揽住了她的肩膀,“回去吧,轩轩,你不信别人,还不信刘阔么?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要是成绩太差不是很糟糕么?”
尽管雨轩姐姐不愿意,可是还是同意今天下午就返程。
“婉儿,走哇~!回去收拾东西啦~!”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动,洛洛跑过来拉起我的手。
“你们能先走吗?我有话,想单独对刘阔说。”我被我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其他人似乎也是如此,安静了几秒,“好啊!”凛阿姨站起身,微笑很美,拍拍我低着的头,牵起洛洛的手,走出了房门,随手把门带上了。
关门声很轻,毕竟是病房,但是给我的感觉却是很重的一下——重到我的心为之一颤。
那天和他对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红眸只要一映进我的眼眶,就会燃起一线烈火,将我所有的沉静燃烧殆尽——那种感觉,很诡异。
于是,我低垂着头,用低垂的眼睑来面对刘阔深红的目光。
“有什么事么?”他的语气很平稳,就像往常一样,甚至还有些不解在其中——好像他从未说过他爱我。
对,就是那天的事,这就是我要在这的原因——我应该好好面对,虽然现在的我也无法道出是“爱”还是“不爱”,可是,那颗心不忍辜负,至少在回复之前给他一个临时答案——为了这一刻,我一直在纠结。
我用手指轻触了一下他送的红宝挂链,嘴唇开而又合,我知道,再不开口,他的表情又要不耐烦的揉成一团,于是我暗暗下了决心,抬起了头。
“刘阔,关于你那天和我说的话••• •••”我还在酝酿,没想到刘阔居然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什么话?”
我顿时愣住了,我想像过很多他回复的场景,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 “就是你救下我的那天说的那句话呀!”
“什么?”我看到他的眉微蹙,脸微侧,写满了不解。
我急了,“就是那天我从上面掉下来,你被玻璃扎到之后说的那句话呀!”
“你做梦了吧!”刘阔指了指自己脖颈的纱布,“这样子我怎么会和你说话呢?”的确,他伤到了声带,从他醒来开始,他的声音就一直沙哑低沉,可是!
你在撒谎!为什么?!
他可能看出了我的表情在扭曲,便冒出了一句,“我说了什么,你说出来,也许我会想起来。”
什•••什么?!
你是在耍我吗?亦或是用一种小计谋让我变相的答应他对我的爱意?!
“我•••我•••”我不知道我说了多少个“我”,总之我的脸由青砖白,由白转红,也许是被这句话拖累的太辛苦,也许是这种场景的窘迫,虽然他的外表没有丝毫破绽,可是我还是被他的“谎言”激怒了,我随手抓起一个枕头用尽全力向他砸了过去,我听到他的伤口被触痛时发出的呻吟,可是那只是一阵风般迅速飘过。
“刘阔你这个王八蛋!!”我狠狠的骂了一句,想打开门冲出去,刚把门打开,洛洛一群人就顺势倒了进来,对着我讨好地笑笑,看来他们已经在门口“偷听”多时了。没有管那么许多,我抓起洛洛和竟泽的手就往外走,“我们回去,现在就回去,马上就回去!!”
我是傻瓜么?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的。
就好像一个百老汇的演员,为了即将到来的演出努力着,反复琢磨台词,废寝忘食的练习动作,演出前夜激动地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可是当我站到舞台上的那一刻,忽然某个声音在台下响起,“你在干什么?这出戏根本没有你的角色,之前的一切都是开玩笑的。”
那是什么感觉?
而且这还不一样,因为他说的是“爱”——最开不得玩笑的东西。
飞机上,大家没完没了的缠着我,问我刘阔到底对我说了什么会让一向温顺的我勃然大怒,可我只是蜷缩在那,头倚着机窗,一声不吭,渐渐的大家对我已经近乎失望了,一个个都缩回了自己的位置。虽然我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这对于我来说却是一桩十足的丑事,让我想想就很痛。
不过也好,这样当做没发生过,我也就不用思考什么回应了。我这样想着,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回到学校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上学放学,周而复始。刚刚开学,也不可能有什么大型活动,二年级的我们也不可能还像过去那么有精力,就这样无聊的过着。
直到两个星期之后:刘阔就在那天毫无预兆的归来了。
“大家欢迎刘阔回来哦~!”安老师的身高没有丝毫的起色,站在刘阔身边反而更像他的小妹妹,傻呵呵的带着大家拍手,“快回到座位上去吧!回到婉儿旁边~!”。
我的身体一震,可能是因为被叫到名字的关系吧!我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却不敢抬起来,好像刘阔不在的时候我往他的桌堂里放了什么搞怪的东西,当然若真是如此,如今我唯独少了那种调皮的偷笑。
按道理,我才是最应该给刘阔一声问候的,毕竟他的受伤和我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可是声带似乎在抗议着,不论怎么用力都感觉不到它的震动。
“最近还好?”反而是他这么问了我一句,我有些尴尬,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他回来后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和我对话,偶尔向我借一支笔,晚上喝一杯我送去的红茶,就和以往是一模一样的,这应该也是我所期待的,可是,总觉得哪里很奇怪,最开始我以为是他或者是某个人不对了,后来我发现,一切都很正常,不对的是我。
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不敢碰触他的指尖,不敢和他面对面单独说话,甚至不敢和他独处•••脸颊的毛细血管也变得异常的发达,时不时就要撩热我的面容,就连周公似乎也和我过不去,把他放进我的睡梦中,让我不得安睡却又无法醒来。
我用最最冰凉的水洗了好久的脸,再抬头,镜子里的我,琥珀色的眸子已经凝固成了花岗岩,我摸着镜子里那个有点陌生的自己,不知所措的问了她一句:“你到底被施了什么魔法?”
我闭上双眼,那一夜,刘阔在他妈妈的墓碑前对我讲的那个故事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
没有未来的孩子——因为他的未来不是他的,而是他父亲的,甚至看得见,就在那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应该这样,这就是他的未来。”他的父亲如是说。
“不对,他的未来是自己的,你不能这么做!”他的母亲如是说。
不一样的观点,遭遇了两个固执的人,得出的结果必定是无尽的争吵。
而争论的焦点本人——他自己,却没有勇气站出来阻止这场因他而生的战争,因为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到,不但如此,“不知好歹”站出来的他还会遭到毒打。
于是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冷冷的观望着母亲为他做着可笑的抗争。
还记得很清楚,那是个雨夜,东京的街道被雨水冲刷的湿滑得很。母亲被父亲赶出了家门——又不是第一次了,就算被赶出去,她也还是会回来的。所以,他没有去恳求父亲,也没有挽留母亲,就在房间里看着母亲的长发被冷雨拍打,冰凉的贴在瘦弱的脖颈上。那一瞬,母亲好像回头透过二楼的窗子看了自己一眼,透过雨雾,他看到她在微笑着,似乎在说:“等着我,妈妈还会回来的。”,然后,那抹微笑就和它的主人消失在夜色中了。
就在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有什么触动着他,他向遭受了电击一样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近乎疯了一般冲下楼,还没等父亲反应过来,他已经融入了秋雨中。
雨点无情的拍打着他稚嫩的脸颊,流入他的衣领,灌入他的鞋子,模糊他的双眼,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有一种力量牵引着他,向某一个方向奔跑,他听见父亲的汽车声在身后鸣叫,于是又加快了速度。
水泥路的灰色就在那个地方,它的颜色开始变得诡异,即使他的眼眸就是血红的,但是他还是看得清那一点点变得浓郁的红——血的红——在雨水和他的泪水之间变得愈发清晰。
一群人在那,从他们双脚之间流出的液体还在欢快的跃动着,他扒开围观的人群,他看见了,那个一直为了他,爱着他的那个人。她就在那,静静的躺着,不远处是一辆横躺着的大货车,车头的地方还隐约可以看到红色的印记和她的一只白色的高跟鞋——已经被染上了“梅花”的图案。
他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妈。”没有人应,他又用她小小的手指碰触她冰冷的脸颊,还是没有人应,她就在那里,微笑好像还在,似乎只是睡着了——如果没有身下的那摊“红地毯”的话。
警笛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听到一个声音在那里一遍一遍的说着,其他的话他听不太明白,毕竟他还是日语初学者,可是有一句话他听见了,很清楚。
“这件事和我无关,虽然她的确是和我吵过一架,但是是她自己跑出门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回头,那个男人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对着警察冷冷的说着,重复着:“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因为他是父亲,因为他的“家法”,他一直屈从与他,不管让他做什么,即使并不愿意也不会违抗,他已经习惯了听从“父亲”的指令。
可是,他真的配作他的父亲么?如果配的话,父亲会杀掉自己的母亲么?如果配的话,面对母亲的死父亲会这么坦然么?如果配的话,父亲会把责任推到被自己杀死的母亲头上么?
他不配!!他愤怒了。
那双从他母亲那里遗传的红眸第一次闪烁出了人类该有的光彩,那光彩如复仇的狼,那眼中所有的泪水都化作了最强力的助燃剂,在他的眼中燃烧着。
“他撒谎!是他杀了母亲!!”他的声音足以震澈山谷。
人群安静了,把目光转向他的“父亲”。
但是“父亲”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你吓坏了吧,刘阔。放心,妈妈不在了,还有爸爸在的,不要难过了,我们回家去吧,好吗?”表面上看他和蔼地牵着他的手,可是只有他们知道,那只手的力道,足以伤筋错骨。
他被一群人拖到了“回家”的车上,即使身体还存在着被撕裂的痛楚,他的嘴里还是一直在喊着:“还给我,把妈妈还给我,还给我••• •••”直到声嘶力竭。
他的母亲最后警方给出的结论是:“交通意外死亡”。这种结论,他早就知道的,强者永远不会受到伤害,不管弱者怎么努力都是无济于事的。
但是,他可以痛恨,他可以记得。即使没有人相信,但是,总有一天,当他也变成强者的时候,他就会让所有人相信,让所有人记得了——就像曾经的“父亲”一样。
惊醒,又是这个梦。
那种无声的哭泣,让我的心颤抖不已,灰色的天空下,射出利刃的血红眼眸,那少年的面孔••• •••
还有,他的房间里那张合影——竟泽和他妹妹的笑容也很和谐的在其中。
还有,他们的日本武术师傅说过的醉话:“醉的是你们。”
曾经的美好,曾经的友情,曾经的亲情,刘阔的所有都已经被现实狠狠地摔在地,变得粉碎。
那,爱情呢?我的指尖一颤,爱情?如果这是他最后的寄托了,那为什么他要撒谎呢?无耻的想他的父亲一样。
每日都是如此,想着他的事,入睡,自然,梦里也都是他的事。
体育课。
可能是因为最近精神不振,我忽然身体不舒服,于是被批准先回到教室休息。
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鬼使神差的从自己的座位窜到身旁的位置上,我坐在那,趴在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书桌上,一下一下数着自己不太规律的心跳,想来在教室里和他发生的点滴事,第一次看到他的惶恐,对了,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那个街角的一闪而过吧!
“这是我的位置。”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刘阔的脸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吓得我“呀”的一声,连桌椅带人翻倒在地。
他似乎被我如此大的举动吓了一跳,说了一句,“没事把你。”便把手伸过来要拉我起来。魔法有发威了,两块绯红迅速飞上了我的面颊,别过头,磕磕巴巴的说着“我•••我没事•••”一边跌跌撞撞的想爬起来,可是腿居然怎么也使不上劲,起到一半刘阔顺势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了起来,我赶紧挣脱掉,用力一只手盖住他刚才碰到的手肘。
刘阔似乎没有被我的慌乱影响,伸出一只手来,“我今天的饮料呢?我渴得要命。”
“诶?”我一愣,这才想起来,今天的体育课我还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大家准备果汁。
看我的样子,刘阔大概猜出来我早就把那件事忘掉了,于是换了一句话,“那你自己现在有水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刘阔已经弯腰从我的桌肚抽出了我今天早上买的冰咖啡,打开了瓶盖。
“喂!那个,是我喝的!”我赶紧阻止。
没想到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一饮而尽,“放心吧,我明天会买一瓶一样的还你的。”他说道。
虽然我看见他的唇并没有挨上瓶口,可是心跳却不听话的开始狂跳起来,浑身也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的热,想必此刻我的脸早就红透了,刘阔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拿书包的时候打量了我两眼。
“你没事吧?病了么?”说着用手摸摸我的头,我只感觉心一瞬间直冲到嗓子眼,我赶紧后退了好几步,摆摆手,“没事的,你•••你是不是还有事•••”
刘阔可能被我吓了一跳,也许也是因为我的动作太快了,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过了一会才放下,临走时,他又回头问了句:“真的没事?”
“真的真的!!”我连连点头,他那时的表情很纠结,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他又早退了。我没有坐回我的位置,而是顺势靠在了雪白的墙上。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即使我很奇怪,他也还是很往常一样,这不是很好吗?相安无事,就像过去的一年一样,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呢?居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婉儿~!婉儿?!”洛洛不知叫了几声,才把处于思想游离的我唤回来,她翻了翻我的眼皮,“哇塞,婉儿,你看看你的脸,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最近还老是这么发呆,到底怎么搞的啊!”
我沉默了一会,问洛洛,“你知道是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哦吼吼吼吼~”洛洛一阵坏笑,过来扯我的脸,“婉儿,你不会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吧~!”
“问这种问题就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吗?”
洛洛这回被我问得一愣,因为我的表情认真的很,丝毫不像是看玩笑,“那倒也不是啦。婉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我们不是约好了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扛吗?”
“有人向我告白了,可是他自己却忘记了。会有这种事吗?”我很严肃的问,可是没想到洛洛无奈的一拍大腿,“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婉儿,你被告白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吧!要是每次都这样多愁善感的,那还不得像林黛玉似的,咳血而死啦!”说完她又笑嘻嘻的凑过来,“快告诉我是那个家伙,回去我好好传播一番!”
每次碰到洛洛这种情况我都不会回答的,因为毕竟这属于隐私,不管怎么说,人家的心意不能接受,但也不能践踏,可是这次我却是脱口而出。
“是刘阔。”
洛洛开始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煞有介事的点着头,忽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音都颤了,“你••你••你说谁?!”
“刘阔。”我又重复了一遍。
“怎•••怎么回事?”我很满足她好奇心的把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你说刘阔会不会失忆了?”我想到电视剧里有这种情节。
洛洛一扬手,“开什么玩笑,哪有失忆就忘记一句话的啊!”
“那•••那是怎么回事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和洛洛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又是推理又是猜测了好久好久,一直说到口干舌燥,两个人都不出声了。过了好一会,洛洛忽然弱弱的开了口,“婉儿,不是我故意要打击你,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是幻听了吧••• •••”
“幻听?”我急了,“怎么可能啊?!我听得清清楚楚啊!”
洛洛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没想到我会为了这么几句话就急了,赶紧补充,“你听我说呀!按常理来讲,刘阔把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接住,你们两个都应该马上就昏过去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有对话呀!你最后还跟着我们陪刘阔进医院,已经算是奇迹了,所以之前你有一阵的意识模糊也是正常的呀!再说你也看到了,刘阔的样子哪里像一个向你表白过的人呀!如果我是他,我肯定特别期待你的回应,不断地暗示你才对,哪有自己假装忘掉的道理。告白如果不是为了等待回应,那叫什么告白呀!”
一瞬间,我还是有点激动,不愿意相信的,回头就跑回了家。可是,仔细想想,洛洛的话的确是跟贴近现实,反而我所说的更像是臆想。
尽管知道,可是我却不敢去思考了。只要一想到那是我的想象,我的心脏就会缩成一团,让我痛不欲生,那种痛苦,那种恐惧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即使母亲离世,我也没有感受到如此撕裂般的惶恐和害怕,它让我一直凉到指尖,刘阔越是若无其事,那种冰冷就蔓延的越快,让我觉得仿佛正在一点点地堕入深海。
我不会再问刘阔告白那天的事,因为他那如无风时的湖水的表情——没有丝毫杂质,嘴角没有一丝戏弄,眼睛里更是干净真诚的很——似乎在告诉我,“婉儿,那只是你在胡思乱想罢了”,这种感觉让我无法承受。
放学时分,刘阔那日仍然是早退,我虽然还是很憔悴,但是久了朋友们也就疲惫了,不似之前那不关注了,只把它看做是我身体不舒服,送些补品也就算了。
这时,一团黑白在我眼前一闪而过,那是一只猫咪,虽然只有几秒钟,可是我还是觉得它好像对我微笑着,它从我的脚边一闪而过,跳下了人行道,我想追上去,忽然一声急刹车刺耳的响起。司机赶紧跑下车查看,那团黑白在车轮下一动不动,“切,臭猫!”司机对着猫的尸体踢了一脚,跳上车,离开了。
我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走到马路中间,捡起了那团黑白,它的嘴角还在微笑。我抱着它,一直走到堤坝下,把它埋在了泥土下,很快这里就会有花丛陪伴它了。
我听见竟泽的声音,问洛洛,“婉儿在干嘛?”
“还能是干嘛?同情心泛滥呗!”洛洛心不在焉的说着,是的,我的这种举动从小到大她真的看得多了,不耐烦也是正常的。不过她还是会等着我的,现在在这里的杨逸,雨轩姐,竟泽也会等着我的。
“我们都会这样死去的,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十几年,也许就是明天,对吗?”我忽然发问。
洛洛急了,她应该最讨厌我说这种悲观的话了,“你在说什么呀,婉儿!我才不会让你死呢!怎么可能啊?!”
“可能啊。”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它刚才不是还在冲着我微笑么?妈妈也是。刘阔不是也差一点死掉了吗?”
“婉儿,”雨轩姐和杨逸过来安慰我,“别这么想,刘阔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我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很多事情,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到了那个时候,只会留下遗憾。”
大家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有点不安的望着我。
“所以呢,”我笑了,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没有如此的笑过了,忽然感觉全身都放空了,很舒服,很满足,“我要告诉他!就算那真的只是我的臆想,我也不想因此而后悔。”
“你在说什么呀,婉儿?”
他们不明白,可是我知道。
刚才埋葬小猫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如此痛苦,为什么我会如此胆怯,为什么我会如此心神不宁••• •••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失去,失去任何和他有关的回忆,失去任何和他有关的羁绊——尤其是那日他对我的告白——心底里最渴望的爱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还是会恐惧,可是,我不会因为恐惧就停步不前,因为这个世界上变化真的太多太快了,今天死去的是这只微笑的小猫,明天死去的可能就是哭泣的我,我们能在一起的日子可能有一天也会突然终结,我不想到了那一天才去后悔。
“我要告诉他。”
“什么,告诉谁呀?”
“告诉刘阔,”我笑,“告诉他,我爱上他了。”长发在夕阳中挥洒,宁皓哥我找到答案了,这种感觉很好,真的,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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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小说中补上了刘阔痛恨父亲的原因。其中对于父母吵架的描写其实就是我自己的真实感受。我一直也不明白为什么父母每天都会吵架,虽然不会动手,可是那段黑暗的记忆一直就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还清楚的记得印象里看到父母第一次吵架的时候,我哭着冲过去抓住他们的裤腿恳求着:“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了。”可是却挨了一巴掌,他们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去阻止他们吵架了,每当那个时候我只能无能为力地自己蹲在一边哭,还不能让父母看见我哭,因为我的童年哭泣是被禁止的。我那时甚至觉得他们之中的某一个搬出去会比较好,轮流只留一个人在家。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从小的时候开始就讨厌回家,因为回家即意味着要面对无休止的争吵。
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冲出门很平静的对他们说:“你们离婚吧。”他们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说什么?”我说“如果你们觉得真的这么看不惯彼此,那你们就离婚吧!”结果他们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嗫嚅着说:“我们没有互相看不惯啊”,我很无奈,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既然还想好好地那么为什么还要每天吵架呢?那次我大哭了一场,我说:“也许你们受得了可是我受不了了。”结果他们确实不吵了,可是他们当时觉我是在胡闹。
直到今天,父母如果说:“大人的事你别管”这样的话,我还是会很难过,因为那一巴掌以及那些灰色的记忆永远也磨灭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