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30 章
紫堇龙途·瑶池莲尊
九天云海翻涌,瑶池归位那日,三界诸神皆见青莲长公主敖攰踏莲而来。她身覆烟霞莲纹氅,氅角曳着流萤般的仙泽,风拂过,衣袂便与云气缠作一处,似是将九天清濛都织进了襟带。发间只簪一枚半开的玉莲,青丝如瀑垂落,漫过腰际,与氅上莲影交叠,竟辨不清是发染了莲色,还是莲浸了发香。
她的容色是凡尘笔墨难摹的虚无之态——眉峰若远山含云,眼是秋水融了星河,眼尾那抹绯晕淡得似有若无,却偏生在垂眸时漾出菩萨相的悲悯,抬眸间又泄出勾魂的缥缈媚意。额间紫莲钿花隐在鬓边,肌肤是月下霜雪的清透,不见半分凡尘血气,唯有唇瓣凝着一点莲心的淡粉,成了这圣洁面相里唯一的俗世暖色。
大典之上,凡界奏报疫疠横行,敖攰未动声色,指尖已凝出半朵虚渺莲华。那莲华坠向凡界云端,化作万缕清辉,所过之处,疫气尽散,疾苦皆消。她垂眸时,眉目间慈悲漫溢,似是将三界苍生都揽入了眼底,语气是渡世的清宁,却又软得像莲间晨露:“众生苦厄,皆为我念。”诸神只觉那慈悲如沐天光,却无人能懂,这般菩萨相的莲尊,转身入了瑶池水榭,便会卸去所有神性,慵倚在天帝覃鳞怀中,成了他一人的风月。
夜半水榭,敖攰换了件素月蝉翼绡,绡衣薄如幻梦,堪堪覆住肩头,露出的肩颈线条如莲茎般纤柔,肩头淡青莲印在月色下若隐若现。她指尖拨弄着池面浮莲,月光落进她眸中,搅碎了一池星河,抬眸望覃鳞时,眸底慈悲仍在,却缠上了化不开的缱绻,眼尾绯晕漫开,生出几分不似神祇的媚。“阿鳞,”她语声轻得似云絮拂过,既有渡世的清贵,又藏着入骨的柔,“明日同我去星河彼岸,看那株古莲开花吧。”
话音未落,覃鳞已自身后拥住她,龙息拂过她耳后软发。他知这世间,唯有他能窥见这尊菩萨相莲尊的两面——渡三界时是慈悲满溢的神祇,入他怀时是媚骨天成的妻。那虚无缥缈的美,那圣洁与媚色交织的韵,都独独属于他一人。
次日星河彼岸,敖攰立于古莲旁,广袖舒展间,清辉漫洒,枯莲应声绽放。她垂眸浅笑,慈悲落满眉目,而风拂起绡衣,露出的身姿与发梢的莲香,又在圣洁中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虚无之魅,直让护驾仙官都失了神,唯有覃鳞执住她的手,将这菩萨面、媚骨身,都视作了此生唯一的归宿。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