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尊仍靠男子上位

作者: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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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回去的路上,身旁的景千出奇的安静,我凑过去,一把夺过他的扇子,“想什么呢,军师?”

      他直愣愣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作甚?”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扇子轻点他的脸颊,“怎么不说话?往常你不是最爱冷嘲热讽一番?”

      景千使劲攥住脸上的扇子,盯得我瘆得慌,“你没瞧见,那些男子看你的目光吗?”他夺过手中的扇子,一下扔在地上,“万一人群中,有人欲对你不轨,你该当如何?”

      我一下噎住,将地上的扇子捡了起来,“这不是在兴头上吗?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还想要有下一次?”景千气得面纱都呼呼大动,“你是不知道你的魅力吗?”

      眼看越说越来劲,我讨好地搂了搂他的肩,“好了好了,军师大人,消消气。”

      景千瞪了一眼,抢过扇子,留给了我一个背影,又在不远处停住了。

      好一个大台阶!我乐了,“来嘞!”

      宛南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每年的农历五月初十,都会在这里举办大型的祭祀活动,毗邻的几个县纷纷相聚在此地,一展才艺,彰显实力,这也是各县吸引年轻一辈人的惯用手法。

      为着这些活动,我已经好几日忙得连轴转,若是能靠此举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加入常青军,何乐而不为呢?

      看台处,柳思谨正奉命日夜搭建,他带头扛起木梁,几日的曝晒将她的皮肤晒黑了不少,许是显热,她已光了膀子,腰上也只是松散的围了一块布。

      看着她满头大汗,跑到我面前,我忙拿了身上的帕子递给她,“小棠呢?”

      思谨接过帕子,手也不抬,倒是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来,“他怀孕了,我让他在家歇着呢。”

      “啊,你怎么不早说。”我兴奋地拍在他的肩上,“我那边有不少好东西,等会就让景千送过去。”

      “咳。”思谨羞涩地挠挠头,“男人嘛,总有这一遭。”

      看到我瞅着已有雏形的台子,思谨正了神色,“今晚就能建成了,说起这个,军师的法子可真是妙极!”

      一想到那人狐狸眼中的狡黠,说起鬼点子的机灵劲,我微微笑出了声,“可不是,没有比他更聪慧的了。”

      “殿下,”思谨突然低声,“他一直在您原来的那座屋子,吃斋念佛,未曾踏出房门一步。”

      闻言,我如鲠在喉,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思谨也不多说,转身回到了台子上。

      又到了报名处,原先张延的部下李平看到我,脸上笑出了一堆褶子,“大人,您来啦!这里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我点点头,到里头又转了一圈,而后拍拍李平的肩,“好好干。”

      报名处,顾名思义,是到时看台处“比武招才”时临时登记的地方,“比武招才”便是景千想出的法子,常青军派出干将,接受挑战,败者纳入常青军,赢者可获得金钱奖励。

      当时,景千提出此法时,在场几人无一不拍手叫好。我还记得那人眼睛里的光彩,连天上的明月也不敢与之争光辉。

      “想我呢?”大白天真不能念叨谁。

      我回过头,看到对方罕见的穿了一身粉,更映衬得他白里透红,温润可人。强压身下的悸动,我调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好看吗?”他转了个圈,脸上的面纱随着衣摆翩翩起舞,像极了花丛中的花蝴蝶,明明他人做起来显得矫揉造作的动作,他却一点也无,反而清新无比,令人心折。

      “好看,”我适时往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小心。”

      似是为了验证这句话,脚下的一块石子突兀出现,让景千突然重心不稳,歪了身子。我顺势轻轻搂过他的腰,只觉柔弱无骨,带着一丝丝莲香。

      我们的视线相遇,我主动倾身,小心吻在了他的额头,洁白无瑕,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气息,莫名的熟悉。

      只是蜻蜓点水,我抬手在他的耳处停住,轻声询问,“可以吗?”视线停在他面纱下的粉嫩处,久久流连。

      他握住了我的手,缓缓摇头,“我不想摘,还不到时候。”

      看着他后退一步的姿势,我没有强求,缓和了气氛,“难道军师大人长得太丑了,怕被我笑?”

      景千这才找回了呼吸,他顺势接话,“你嫌弃也晚了。”

      两人说笑着,一起走到了后勤处。

      里头正是热火朝天,后勤处主要是烧火、做饭,倒显得站在门外的我们有些不合时宜。

      “小心。”我低头扶住快要跌倒的人儿,那人一抬头,我有一阵恍惚。

      太像了。

      “大人。”开口说话的正是前几日的向阳,他早已洗去了脸上故意涂抹的污秽,露出一张完好无损、清秀可人的脸来。

      “你怎么在这?”我松了手,张望着四周,“不是应该在新兵营吗?”

      “今日人手不够,便被调过来了。”向阳小心翼翼地开口,目光不免希冀地偷瞄上方,却不期然遇到一旁传来的阴冷眼神。

      向阳当下一凛,却无端生了一丝委屈。

      “辛苦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就去休息,我跟总管说一声。”

      “是,大人。”向阳心有不甘,想要跟上去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男子的眼神震慑在原地。

      “他太像砚文了,”我挥退了前来请安的众人,走出了门外,“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怎么?”景千冷了脸色,“你想把他也纳入你的后宫?”

      我微恼,“你胡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景千也不藏着,“我当时使了多少手段,才把你从周砚文手中抢了过来。”

      “对了!”他停住了脚步,看向我,“我还没抢成功,他只不过是败给了你的私心。”

      “越说越不像话。”我皱着眉抓住他的胳膊,动了怒,“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一手挥开我的桎梏,“那你说,周砚文和我,你选谁?”

      见我不说话,他更加来劲,“你说啊!”

      我抿了抿嘴唇,不想跟他吵,“你们俩没有可比性,好了,我们回去吧。”

      景千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我就要你说,你只能选一个!”

      “当初砚文,又没碍着你。”我也不惯他,说出了一直以来就想要问的问题,“你帮我,和砚文在我身边,有什么冲突?”

      “有什么冲突?你终于说出口了。你们女子,都想得齐人之福。”对面人儿的眼慢慢变得猩红,“我看到你看他的眼神,我就受不了。”他逐渐失控,“我根本就受不了。”

      不能再刺激他,“好了好了,现在你不是赢了吗?”我握住他的手,“你冷静点,只有你在我的身边。”

      他抬起那双仍旧猩红的眼看着我,“我会一直赢吗?”

      可他知道的,没有人会一直赢,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我托起他的脸,两人之间的呼吸相间,“我那可爱迷人、机智聪慧的军师哪去了?”

      偶有树上的叶子脱落,洋洋洒洒散在衣上、地上。我郑重做下承诺,“你是我最特别的一个。”

      景千似是恢复了冷静,他挣脱了我的手,“我才不要做最特别的那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力,“我要做你最有用的一个。”

      准备如火如荼,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比武招才”如期而至。

      宛南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议论这项稀奇事。

      “听说了吗?街头王屠夫家那位上去,输给了一个男子呢!”

      “赫,还有这事?细细说说,”

      “有啥稀罕的呢,常青军已经十连胜了,守擂的是当初我们宛南与后凉敌人对阵的先锋队之一,叫,叫什么来着?”

      “吴岱!”看台下,柳思谨带了一群所谓的男子助威队。这群男子原先还有些羞涩,随着气氛高涨、形势大好,不免也少了些顾忌。

      因着来到此地后,这多月来的宣传、招兵买马,大多数宛南城的女人对这种情形早已见怪不怪,周围有个仙台县的女子却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这不是有伤风化吗?”

      她见旁边的人不附和,更是来了劲儿,“听说宛南城还搞了什么男女同征兵,真是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

      哪想到,旁边的人却不是个善茬,“身为女子,你又做了什么?”

      本以为同为女子,她的话会带来共鸣,没想到竟吃了个瘪。“自古以来,男主内,女主外,现如今,成何体统啊。”

      那人却打断她的话,“自古如此,便对吗?”

      “你,”女子的话被噎了又噎,一气之下竟挥袖走了。

      我全程听完了这两人的互动,不由对那女子产生了些许兴趣,便捅了捅身旁人的胳膊,“我觉得,你跟她绝对很有话聊。”

      “为什么?”景千瞅了那人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又看向我。

      “因为都能把人噎死。”边说,我边笑出了声。

      “无聊。”景千掀起大眼皮,白了我一眼。

      我调戏够了,才叫住了正津津有味看着台上的女子。此人长得很英气,虽然身量不高,皮肤对于女子而言过于白了些,却自成一股风度。倒是女子中少见的潇洒、风流。

      “这位姑娘,说得极妙,”我上前一步拱拱手,“谁说男子不如女呢?我们女子还是男子生的呢。”

      那女子并没有被突兀的声音打扰,而是看到我出来,眼前噌的一亮,当下夸赞道,“好漂亮的女子!”

      乌发玉束,一身低调的简衣上绣着繁琐的花纹,愈发衬得气质不凡、风流上佳。

      “多谢。”我再次拱拱手。“在下姓萧,单名一个深字。”

      “原来是萧大人,久仰大名。”那女子回礼,“我姓钱,名珊,便叫我珊珊吧。”

      “是‘珊珊其华,言不可华’的‘珊’吗?”我略一思索,笑着问。

      “萧大人说笑了。”珊珊长着一张浓眉大眼的脸,做起可爱俏皮的表情来,一点也不会显得男气,反而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早先听说王守勤暴毙而亡,宛南城的人都拍手称快呢,”钱珊话锋一转,朝我眨了眨眼,“如今,萧大人上位,宛南城的人可真有福气了。”

      “听你的口气,不像是本县的人呐。”我见她一口一个“宛南城”,推测她是临近县镇的,是仙台,还是长乐?

      “我来自南庆。”钱珊随着我的手势,朝茶馆上方走去。

      南庆的?我与景千面面相觑,怎么会这么巧?

      “南庆城不是被管控了吗?”我随着她坐下,示意景千倒茶。

      钱珊也不客气,大口灌了一杯,才继续说道,“不瞒您说,我是南理钱氏的旁支。”

      “钱氏?”我疑惑地看向景千,就算我对上安国的几大家族不甚熟悉,却也听说过南理钱氏、北渊齐佳氏、东琼白氏、西临商羽氏这四大家族。说起来,我那个便宜侧君不就是齐佳氏的吗?只是不知道他是排行第几。

      “虽不是本家,”钱珊羞涩地笑了笑,“不过也够用了。”

      景千站在我身后,用扇子轻扇我的背,“原来是钱氏,那自然出入无虞了。”

      权、钱,是亘古不变的护身符,即使是战火连绵的特殊时期,也不例外。

      “只不过,”景千将茶水满上,将另一杯去了茶叶的移到我这边,“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我微愣,联想方才的情景,顿时明白了过来,警惕地看向对方。

      没想到,对方“轰”地站了起来,连带着桌子上的茶杯都微微颤动。

      “萧大人,让我加入常青军吧。”钱珊也不拐弯,“我的母亲为了讨好后凉,将我的家哥许给了后凉的一个将领。”

      那张英气的脸上终于多了丝人气,脸色却更白了些,“那个贼子不仅占领了我们的土地,还杀害了我们南庆多少兄弟姐妹,此人不杀,天理难容!”

      她“嘭”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茶水从杯中滑落,滴在了地上。

      若没有动容是假的,我亦红了眼眶,快步将她扶起,“后凉是我们上安共同的敌人,我们常青军如有你助力,那可真是如虎添翼,求之不得啊。”

      “等回去,我介绍柳思谨与你认识,”我哈哈大笑起来,“有你们两个左膀右臂,我何愁不能收复失地呢!”

      茶后三巡,等人走远,我的脸色冷了下来,不复方才的激动。看着对方早已远去的身影,我偏头看向身旁的人,“景千,你觉得是真是假?”

      景千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的位子上,就着我的茶杯喝了一口,“不赖嘛,还知道来问我。”

      我揽过他的腰,一眼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他在我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看她说得不像假的,不过,据我所知,南庆城的钱氏只有一个女儿,不曾听说有个儿子。”

      “那她口中的家哥从哪里来?”我思索了会,想不出头绪,“已派人去查了,待多些时日,她必然也会露出马脚来。”

      夕阳渐落,天幕缓垂,茶座的窗边传来阵阵叫好声。

      “吴岱!吴岱!吴岱!”

      “二十连胜了!真是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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