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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差刺痛
午后的阳光透过厨房窗户,洒在料理台上鲜红的排骨上。林棠棠系着粉色围裙,正小心翼翼地给排骨焯水,泡沫浮起时,她用勺子仔细撇去,动作比平时慢了好几拍——这是傅霆渊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她想把每一步都做到完美。
自从上周傅霆渊开始疏远她,家里的氛围就变得冷清起来。以前两人总会在厨房一起忙碌,他剥蒜她切菜,偶尔还会从背后轻轻抱她一下;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对着偌大的厨房,连水流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她咬了咬唇,把心里的失落压下去:“他只是工作忙,等忙完就好了。”
排骨焯好水,她捞出沥干,热锅倒油,放入冰糖慢慢熬化。琥珀色的糖色渐渐形成,散发出甜丝丝的香气,她连忙把排骨倒进去翻炒,动作熟练又认真。这道菜她练了很多次,从一开始的糖糊到后来的酸甜适中,每一次进步都是为了看到傅霆渊吃到时满足的笑容。
倒入调好的酱汁,盖上锅盖焖煮时,林棠棠靠在料理台上,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傅霆渊的消息。她犹豫了一下,点开聊天框,输入“傅先生,今天能早点回来吗?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想了想又删掉,改成“傅先生,你晚上回来吃饭吗?”,反复斟酌后,终究还是没敢发送,怕得到又一个冰冷的拒绝。
锅里的排骨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林棠棠每隔几分钟就会掀开锅盖看看,用筷子戳一下排骨,确认是否软烂。五点、六点、七点……墙上的挂钟时针一点点移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打开客厅的灯,把做好的糖醋排骨端上桌,旁边还摆着两道清炒时蔬和一碗蛋花汤——都是傅霆渊喜欢的搭配。
“棠棠小姐,先生还没消息吗?”张管家端来一碗米饭,看着桌上渐渐凉透的菜,语气里满是担忧,“要不我热一热吧,等先生回来再吃也是凉的。”
“不用了张叔,再等等吧。”林棠棠摇摇头,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却没胃口。她看着那盘糖醋排骨,酱汁已经凝固在排骨上,失去了刚出锅时的光泽,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点点冷却下来。
八点、九点、十点……手机终于亮了,是傅霆渊发来的消息:“加班不回。”没有多余的字,没有解释,甚至连标点符号都带着疏离。林棠棠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撑着没掉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不敢再看。
她站起身,走到厨房,看着锅里剩下的半锅排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发疼。她想起以前傅霆渊吃排骨时的样子,会把最好啃的那块夹给她,会含糊不清地说“棠棠做的最好吃”,会用沾着酱汁的嘴角蹭她的脸颊……那些温馨的画面和眼前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让她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冰凉的料理台上。
她没开灯,就那样站在黑暗的厨房里,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张管家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有些话只能等先生自己想明白。
而此时的傅霆渊,正驱车往家赶。他下午临时想起有份重要文件落在了书房,本想让助理来取,却鬼使神差地自己回来了。车子驶进别墅车库,他推开车门,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厨房的侧门——他想看看林棠棠有没有好好吃饭。
刚走到厨房门口,他就看到黑暗中那个单薄的背影。林棠棠站在料理台前,肩膀微微颤抖,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啜泣声。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那盘他最爱的糖醋排骨孤零零地摆在中间,酱汁凝固,失去了往日的香气。
傅霆渊的心脏猛地一刺,像被锋利的刀子扎了进去,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攥紧手里的文件袋,指节泛白,脚步僵在原地。他想起自己发的那句“加班不回”,想起她之前一次次的期待和失落,想起她为他做的每一顿饭、熬的每一次粥……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温暖,此刻都化作尖锐的刺,狠狠扎在他心上。
他想冲进去抱住她,想对她说“对不起,我回来了”,想告诉她自己有多心疼。可脑海里那些“剧情记忆”又冒了出来——如果他靠近,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他咬了咬牙,硬生生忍住了冲动,转身悄悄离开了侧门,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回到车里,傅霆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黑暗中,林棠棠哭泣的背影和凉透的糖醋排骨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心里的痛苦和挣扎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以为疏远是对她的保护,却没想到会让她这么难过。他到底该怎么做?是继续“回归剧情”,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回到她身边?
车子在车库里停了很久,直到引擎的余温散去,傅霆渊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痛苦。他拿出手机,看着和林棠棠的聊天框,手指悬在屏幕上,却不知道该发些什么。道歉吗?解释吗?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厨房的林棠棠,终于擦干了眼泪。她打开灯,看着桌上凉透的饭菜,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把排骨装进保鲜盒,把时蔬倒进垃圾桶,把碗碟放进洗碗机……每一个动作都机械而麻木。她告诉自己:“没关系,以后不期待就不会失落了。”可心里的空洞,却怎么也填不满。
夜深了,别墅再次陷入寂静。林棠棠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傅霆渊冷漠的脸和那句“加班不回”。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那些温馨的日常,是不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傅霆渊像现在这样会不会就真的会变成剧情里面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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