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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宏伟而稳定的核心殿堂内,那白金色的平衡齿轮缓缓旋转,如同一位新生的、强有力的心脏,将秩序与平衡的脉搏输送到齿轮城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残留的混乱气息被彻底涤荡,只剩下机油、金属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规则本源的能量清香。
【强制试炼‘失落的齿轮城’已通关。】
【团队综合评价:S+(基于节点修复方式创新度、规则扰动处理效率及最终隐藏任务完成度)】
【开始结算奖励……】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让所有幸存者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何初直接呈“大”字形瘫在地上,发出劫后余生的呻吟。白晓赶紧给状态最差的岚和望序施加了几个稳定的治疗法术。冷锋和厉肃虽然还保持着站姿,但紧握武器的手也微微放松,脸上难掩疲惫。
【基础通关奖励:】
·积分:+3000(团队)
·随机精良品质技能卷轴 x 1(每位存活成员)
·齿轮城纪念徽章(效果:在机械/规则类场景中,小幅提升对异常规则的抗性)
【S+评价额外奖励:】
·积分:+2000(团队)
· 【混沌平衡器的祝福】(特殊状态):在接下来三个场景中,对混乱/规则类效果的适应力与理解力小幅提升。
· 【规则结晶(纯净)】x 1(稀有材料,可用于强化规则相关技能或物品)
·特殊称号:【秩序重构者】(佩戴后,在进行规则修复、构建类行为时,小幅提升成功率与效率)
【隐藏任务‘混沌的秩序’额外奖励:】
·积分:+1000(团队)
· 【“小叮当”的精密工具包(伪)】(道具:内含一系列看似不靠谱但偶尔有奇效的维修工具,使用效果随机,充满惊喜/惊吓)
· 【薛定谔的猫薄荷】(特殊物品:效果未知,似乎对猫科生物或相关特质拥有者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与作用?请谨慎使用。)
奖励列表一出来,众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丰厚的积分自不必说,那些特殊状态、稀有材料和称号,更是价值连城!
“【秩序重构者】!这称号太适合我们岚姐了!”何初兴奋地喊道,虽然她还瘫着,但不妨碍她为队友高兴。
岚看着那称号描述,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这对于她的符文研究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厉肃看着【混沌平衡器的祝福】状态,紧绷的脸色稍缓,这个状态对“秩序之光”探索某些混乱规则区域很有帮助。
冷锋则更关注那枚【规则结晶(纯净)】,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强化材料。
而望序的目光,则落在了那包【“小叮当”的精密工具包(伪)】和那份【薛定谔的猫薄荷】上,嘴角微微抽搐。前者让她想起了那个试图用糖霜修齿轮的陷阱,后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对因为疲惫而耷拉着的猫耳,总觉得这东西是个坑。
奖励发放完毕,熟悉的传送白光开始笼罩众人。
“回去了……”何初长舒一口气,几乎要喜极而泣。
当视线再次清晰时,他们已经回到了万象大厅那熟悉的、充满柔和白光和淡淡臭氧气息的传送广场。脚踏实地(坚实的地板!)的感觉让人无比安心。大厅里依旧人来人往,各种奇装异服的玩家穿梭不息,嘈杂的交谈声、任务光幕刷新的嗡鸣,此刻听来都显得格外亲切。
“先回休息区,处理奖励和休整。”冷锋作为队长,迅速做出安排。
一行人拖着疲惫但兴奋的步伐,回到了他们租用的团队光茧。柔软的沙发,模拟的宜人风景,安全的环境,让所有人都彻底放松下来。
何初第一时间就把她那随机开出来的技能卷轴给用了,一道绿光闪过,她获得了技能【平地摔精通(被动)】——在非战斗状态下,有极低概率触发毫无征兆的平地摔,摔姿优雅且大概率不会受伤,但有极高概率吸引周围所有目光并触发“爆笑”效果。
何初:“……” 这什么鬼技能啊?!她看着技能说明,欲哭无泪。
白晓开出了一个【快速包扎(中级)】,算是中规中矩的实用技能。岚开出的则是一枚【微型规则透镜】,可以短暂提升对微观规则结构的观察力,让她欣喜不已。冷锋开出的是一本【基础斗气压缩技巧】,对她提升战力有帮助。厉肃开出的是一个【秩序印记】,可以短暂强化下一次秩序类技能的效果。
轮到望序,她深吸一口气,使用了卷轴。光芒闪过,她获得的技能是——【猫猫拳(伪)】。
【猫猫拳(伪)】:主动技能。发动后,下一次物理攻击将附带“喵呜!”配音及爪痕光影特效,有极低概率使目标陷入“愣神”状态(对高理智或非生物目标无效)。备注:似乎与某种更高位阶的存在有着微弱的联系?效果可能产生变异。
望序看着技能说明,又看了看自己那对毛茸茸的爪子(不,是手),以及腰间的蔷薇刺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难道以后打架要先“喵呜”一声吗?!这羞耻度简直爆表!那个“高位阶存在”……该不会是希让吧?!一想到希让可能看到她使用这个技能的样子,望序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噗——”何初看到望序的技能,没忍住笑出了声,但立刻被望序“核善”的眼神瞪了回去。
奖励分配完毕,积分也按照贡献进行了分配(望序依旧拿大头,无人有异议),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提升实力!
望序没有任何犹豫,她直接花费了大部分积分,直奔万象大厅的“规则工坊”。这是一片专门为拥有规则类能力或物品的玩家提供的区域,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异的能量波动和材料的气息。
她找到了一个看起来相对靠谱(至少柜台后面坐着的不是地精或茶壶)的、戴着单片眼镜、穿着工装的老机械师。
“您好,我想强化这把武器。”望序将蔷薇刺剑和那枚散发着纯净规则波动的【规则结晶】放在了柜台上。
老机械师推了推单片眼镜,拿起蔷薇刺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这把剑……材质和工艺都很不一般,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的祝福?还有这规则的亲和度……”他又拿起那枚规则结晶,仔细端详,“纯净度很高,是上好的材料。你想怎么强化?”
“我希望它能更好地与我共鸣,提升对规则的传导效率和干涉强度。”望序说出了自己的需求,尤其是在经历了齿轮城最后那番强行“编程”后,她深感一把得心应手的武器的重要性。
老机械师沉吟片刻:“可以。利用这枚规则结晶,我可以为你重铸剑身内部的能量回路,提升其规则承载上限,并尝试将你那独特的‘质疑’特性更深地烙印其中。不过,这个过程需要你全程配合,注入你的精神力和规则感悟,成功率并非百分之百,而且……可能会有些‘痒’。”
“痒?”望序一愣。
“规则层面的‘痒’。”老机械师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准备好就开始吧。”
强化过程在一个布满各种精密仪器和符文阵法的隔间内进行。望序按照指示,将手放在一个水晶球上,持续注入精神力和规则碎片的力量,同时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运用“规则质疑”时的感觉,回想着与蔷薇刺剑并肩作战的经历,回想着那最终引导规则风暴的疯狂与决绝。
老机械师则如同一位最高明的手术医生,利用各种工具和仪器,引导着那枚规则结晶化作的纯净能量,如同最细微的刻刀,一点点地雕琢、重塑着蔷薇刺剑内部的能量脉络。
整个过程确实如同老机械师所说,有一种奇异的“痒”感,并非□□上的,而是仿佛有无数细微的规则丝线在她的灵魂和剑之间穿梭、连接、编织,一种酥麻又带着些许刺痛的共鸣感传遍全身,让她那对敏感的猫耳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规则能量融入剑身,老机械师停下了动作。
“完成了。”
望序睁开眼,看向悬浮在阵法中央的蔷薇刺剑。
剑身依旧是那华美的蔷薇藤蔓缠绕的银色,但仔细看去,会发现藤蔓的纹理中,隐隐多了一些极其细微、仿佛天然生成的紫色纹路,如同规则的脉络。剑柄处那颗猫眼石宝石,瞳孔似乎更加灵动,深处仿佛有紫色的星璇在缓缓旋转。整把剑散发出的气息更加内敛,却又更加深邃,与望序之间的精神联系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
她伸出手,蔷薇刺剑发出一声愉悦的轻鸣,自动飞入她的手中。握剑的瞬间,一种水乳交融、如臂指使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剑身内部那流动的、与自己同源的规则力量。
【蔷薇刺剑(规则共鸣·初醒)】
【品质:精良(可成长)】
【属性:锋锐+15,规则传导效率+35%,对规则结构脆弱点洞察力小幅提升】
【特效:】
1. 灵猫之契:与持有者(望序)绑定,心意相通,小幅提升持有者敏捷与感知。
2. 规则质疑(共鸣):当持有者发动“规则质疑”权限时,此剑可作为放大器与稳定器,小幅提升质疑效果与成功率,并降低精神力消耗。
3. 未解锁(随着持有者成长与后续强化而解锁)
成了!
望序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焕然一新的刺剑,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这次的齿轮城之行,虽然过程跌宕起伏、险象环生,但收获也是无比巨大。不仅实力提升,获得了珍贵的称号和状态,更重要的是,她对自身能力和规则碎片的理解与运用,都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当她带着升级后的武器回到团队光茧时,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哇!望序你的剑好像更漂亮了!感觉……感觉更厉害了!”何初围着望序转圈,想摸又不敢摸。
岚感受着刺剑上那内敛而强大的规则波动,点了点头:“很好的强化方向,与你自身的能力非常契合。”
冷锋也投来赞许的目光。
就在这时,光茧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冷锋接通后,听了几句,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她挂断通讯,看向众人:“是‘秩序之光’的厉肃。他说联盟高层对我们这次在齿轮城的表现,尤其是望序的表现,非常‘感兴趣’。他们希望……能与我们进行一次‘正式’的会谈。”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秩序之光”……终究还是找上门了。而且是以一种更正式、可能也更难拒绝的方式。
望序握紧了手中的蔷薇刺剑,剑柄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下来。她抬起头,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秩序之光”要求“正式会谈”的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刚刚放松下来的团队中漾开了层层涟漪。
光茧内舒适安逸的氛围瞬间被一丝若有若无的紧绷感取代。何初啃了一半的零食僵在嘴边,白晓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岚的眉头微微蹙起,连一向沉稳的冷锋,指尖也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击了一下。
唯有望序,在短暂的怔愣后,反而平静下来。她轻轻抚摸着怀中刚刚升级完毕、还带着一丝规则余温的蔷薇刺剑,剑柄上那颗猫眼石仿佛回应般,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流光。该来的总会来,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面对。
“他们约在哪里?什么时候?”望序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万象大厅第七层,‘静默回廊’第三会议室。一小时后。”冷锋报出地点和时间,目光扫过众人,“厉肃强调是‘正式’会谈,意味着这不仅仅是私下沟通,很可能涉及组织层面的态度和……招揽,或者威慑。”
第七层,“静默回廊”。那是万象大厅中专门用于重要谈判、契约签订的区域,据说有着极强的规则约束力,能有效防止窃听和暴力冲突。选择在那里,本身就表明了“秩序之光”对此次会面的重视(或者说,控制欲)。
“去吗?”岚看向望序,又看向冷锋。团队的核心决策,往往取决于这两位。
“去。”冷锋斩钉截铁,“躲不过。正好也摸摸他们的底细,看看这所谓的‘秩序之光’,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去。”望序站起身,将蔷薇刺剑挂回腰间,动作流畅自然,“人是冲我来的,我没理由躲着。” 她那对紫色的猫耳在光茧柔和的光线下微微转动,透着一股冷静的锐利。
一小时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
万象大厅第七层,“静默回廊”。与下层喧嚣的交易区和任务广场截然不同,这里铺设着吸音的深蓝色地毯,墙壁是光滑如镜的未知金属,天花板散发着恒定而冰冷的白光。走廊两侧是一扇扇没有任何标识、紧闭的金属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偶尔有穿着各色制服、表情严肃的玩家匆匆走过,彼此间也极少交谈,只有脚步声被地毯吞噬后的微弱回响。
第三会议室的金属门无声滑开。内部空间不大,陈设简洁到近乎冷酷。一张长长的黑色金属会议桌,两侧摆放着同样材质的椅子。墙壁是单向可视的,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回廊的景象,但外面却无法窥视内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类似薄荷与金属混合的清新剂味道,却丝毫无法缓解那种无形的压迫感。
会议桌的一侧,已经坐了五个人。为首的正是厉肃,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带有齿轮闪电徽章的黑色制服,脸上依旧是那副刻板严肃的表情,但眼神比在齿轮城时更加深沉。他身后坐着四名同样装束的“秩序之光”成员,三男一女,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精锐。他们坐姿笔挺,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如同一尊尊雕塑。
望序一行人走入,在会议桌另一侧坐下。冷锋坐在首位,望序列在她右手边,岚、白晓、何初依次而坐。何初显得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抓着衣角,白晓则努力维持着镇定,岚的目光则快速扫过对方五人,似乎在分析着什么。
“感谢各位应邀前来。”厉肃率先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我代表‘秩序之光’联盟,正式就各位在‘失落的齿轮城’场景中的卓越表现,尤其是望序女士所展现出的、对规则非凡的洞察与……干涉能力,表示关注。”
他用的是“关注”,而不是“赞赏”。
“厉队长客气了。”冷锋语气平淡,不卑不亢,“完成任务,是玩家的本分。”
“本分?”厉肃身后那名唯一的女性成员,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她有着一头利落的银色短发,眼神如同扫描仪般在望序身上来回逡巡,“利用规则漏洞,引发规则反噬,甚至以近乎‘污染’的方式强行重构节点核心……这恐怕已经超出了‘本分’的范畴。这更像是一种……不可控的、高风险的规则实验。”
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质疑。
岚立刻反驳:“当时情况危急,若非望序的方法,我们所有人都会葬身在那里。结果证明,她的方法是有效的,并且最终平息了规则紊乱。”
“有效,但过程充满变数,手段……非正统。”另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技术人员的男性成员推了推眼镜,接口道,“根据我们的初步分析,望序女士的能力体系,与大厅已知的任何技能树或血统模板都存在显著差异,其核心似乎建立在一种……‘否定’与‘重构’的基础上。这种力量,若运用不当,极易成为新的不稳定源。”
“秩序之光”的态度很明显——他们看重望序的能力,但对其不可控性和“非正统”的本质抱有极大的戒心,甚至隐含着一种“需要被监管”的意味。
望序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蔷薇刺剑的剑柄。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同实质,试图剖析她的一切。这种被当成“异类”和“潜在威胁”审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所以,”冷锋直接问道,“贵联盟的‘关注’,具体是指什么?”
厉肃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直视望序:“我们正式向望序女士发出邀请,加入‘秩序之光’特别观察与引导项目部。我们将为你提供最专业的规则理论指导、最完善的资源支持,以及最安全的能力开发环境。同时,我们也需要你配合进行必要的能力评估与数据采集,以确保你的力量成长处于可控、安全的轨道上,并为维护万象大厅乃至更多世界的‘规则平衡’做出贡献。”
说得好听是“邀请”和“引导”,实质上就是“招安”加“监管”。不仅要纳入麾下,还要将她的能力研究透彻,置于他们的规则框架之下。
会议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变得更加粘稠。
何初紧张地看着望序,白晓和岚也面露担忧。冷锋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条件极为不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望序,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但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却格外清晰。
她抬起头,紫色的眼眸迎上厉肃审视的目光,猫耳因为情绪的细微波动而轻轻颤了颤:“感谢贵联盟的看重。不过……”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我习惯了自由散漫,恐怕不适应贵联盟严谨的规章制度。而且,我的能力如何运用,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认为需要被置于某个特定的‘轨道’上。”
直接、干脆的拒绝。
厉肃的眼神瞬间锐利了几分,他身后的四名成员也明显绷紧了身体,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紧张。
“望序女士,”那名银发女成员声音冷了下来,“希望你明白,不受约束的强大力量,本身就是一种危险。这不仅关乎你个人,更关乎你身边的队友,乃至更多无辜者。‘秩序之光’的职责,就是预防这种危险。”
这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冷锋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大,却带着金石之音:“什么意思?威胁我们?”
“只是陈述事实。”厉肃语气依旧平稳,但压迫感更强,“我们调查过你们‘破晓’小队。潜力不错,但资源有限,背景简单。依附于一个强大的组织,对你们的未来发展,利大于弊。更何况……”他目光再次锁定望序,“据我们所知,你身上还背负着某种来自巴士场景的‘未知概念代价’吧?单凭你们自己,有能力应对未来的清算吗?”
他们连这个都知道?!看来“秩序之光”的情报能力远比想象中更强。
提及那悬而未决的代价,望序的心也是微微一沉。这确实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眼看谈判即将陷入僵局,甚至可能导向不愉快的方向——
“哎呀呀,这里好热闹啊~”
一个慵懒而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如同绕过所有隔音规则,直接在这密闭的会议室里响了起来!
紧接着,在会议室唯一的空位上(位于长桌的一端,仿佛是主持席),混沌的色彩凭空汇聚,勾勒出希让那窈窕的身影。她依旧是一身休闲打扮,金色的高马尾晃动着,翘着二郎腿,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冒着气泡的、颜色诡异的果汁,正用吸管悠闲地啜饮着。
她是怎么进来的?!“静默回廊”的规则防护对她形同虚设?!
“秩序之光”的五人脸色骤变!厉肃猛地站起身,他身后的成员也瞬间进入战斗姿态,能量波动在他们身上隐而不发,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希让却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反应,紫眸饶有兴趣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脸色难看的厉肃身上,吸管搅动着杯中的液体,发出“叮叮”的轻响。
“我说,你们这群死脑筋的‘规则保安’,又在欺负我家小猫了?”她语气轻佻,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人家不愿意跟你们玩过家家,就这么威逼利诱?真是……难看。”
“你是什么人?!如何闯入‘静默回廊’的?!”那名银发女成员厉声喝道,手中已经凝聚起一团高度压缩的秩序能量。
希让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只嗡嗡叫的虫子。
“噗——”
她对着那团秩序能量,轻轻吹了口气。
没有声音,没有冲击。
但那团凝练的、足以轻易洞穿钢铁的秩序能量,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了。
银发女成员脸色瞬间煞白,踉跄后退一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我是谁?”希让放下果汁,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子上,掌心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如临大敌的“秩序之光”众人,紫眸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混沌,“我是你们永远无法理解,也永远无法掌控的……‘规则之外’。”
她的目光转向望序,语气又变得慵懒而亲昵:“小猫,别理这些烦人的家伙了。跟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吧?保证比跟这些木头桩子开会有意思多了。”
说着,她完全无视了剑拔弩张的“秩序之光”,对着望序,伸出了那根缠绕着混沌微光的手指,轻轻一勾。
一股无形的、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望序。
“等等!”冷锋和岚同时出声。
但已经晚了。
望序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变幻!会议室、“秩序之光”成员、冷锋他们焦急的脸……一切都如同褪色的油画般迅速远去、模糊。
最后的感知,是希让那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放松点,小猫咪,带你去见见世面~”
下一秒,绝对的失重感和光怪陆离的色彩洪流,吞噬了望序的全部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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