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惊春

作者:尘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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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会说痛


      徐鹏飞自打经历了孟景春做局被打这事后,思来想去,总觉得少爷会被打成那样,和自己没及时带来救兵有莫大的关系。脑子一抽抽,突然开始勤勉起来,说什么都要好好练习仙术,改掉贪吃的坏毛病。

      他爹娘看着儿子最近饭都少吃了两碗,早也用功晚也用功地修习仙术,可是笑开了眉眼。心想自己家这小子总算是开了窍,不管是自己想开了,还是别人劝导的,他们夫妻二人都感到很欣慰。

      说起来徐鹏飞御剑这事,那可谓是一波三折,他对御剑飞行抱有极大的兴趣,奈何自己的悟性实在不行。当然,这肯定不是因为胖的问题,就是悟性不行。

      反正这剑,你要说不能飞,它也飞起来了,只是和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和别人的也与众不同。别人脚下的剑,“唰”一下直冲天际,而他的剑,离地不过一掌,摇摇晃晃地也能飞个一亩地的样子。

      徐鹏飞的名字就这样在学府里出名了,他这名字里又是“鹏”又是“飞”的,结果自己却是一个飞不起来的人。但徐鹏飞并没有轻易放弃,还是刻苦地练习了一段时间,只是成效甚微。

      和乾坤挪移法相比起来,御剑术已经算是低阶的术法了,白玉京中登仙之人几乎都会,不会的两三年中也有所小成。值得安慰的是,乾坤挪移法徐鹏飞好歹能挪动两步,这对他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另向的安慰,只是太费仙力,可能还没到目的地,仙力也差不多耗尽了。

      但苦练三月后,脚下这剑还是只能离地一掌,慢悠悠地在路边晃悠。

      徐鹏飞发自内心的感慨:这飞的还没自己走的快。

      他回去后好一番冥思苦想,乾坤挪移法要有精进,这对于他一个小小地仙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但这御剑术毕竟是人人都会的术法,和他差不多水平的都能飞,凭什么他徐鹏飞不能飞!

      也不知道是哪位师长跟自己说过,他之所以飞不起来,是因为和剑磨合的还不够深厚,人和剑之间心意未能相通。他就纳闷了,要是心意不通,这剑干嘛要选自己呢,他怀疑师长说这话是为了宽慰他。

      可是,徐鹏飞自己也说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了,好吧,他承认,还是师长说得对,就是磨合得不够,心意不相通。

      于是为了和这柄破天啸好好深进感情,加速促进磨合,徐鹏飞将它带到了床上抱着睡。不过显然是没用的,没两天剑就被他放在剑架上,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想练,也不能去学府里练,太丢脸了。自己学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学明白,干嘛去学府自取其辱,平白招人笑话。所以,徐鹏飞决定了!自己就在家附近练练得了,说不定练着练着,破天啸就和自己心意相通,然后就直冲天际了。

      好歹得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不是。

      他爹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像大鹏那样展翅飞天,翱翔天际。

      哎,结果还飞不起来,真是伤脑筋。

      徐鹏飞就在这路上练着,破天啸隔着一掌的距离,慢悠悠的飞啊飞啊,其实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倒是挺想下来走走的。

      顺着这条路往下飞,就飞到了孟景春这。孟景春看他踩着个剑在路上晃呀晃的,就招呼他进来吃糕点,顾不惊刚给他做了桂花糕,可好吃了。

      徐鹏飞看孟景春茶几上摆着盘糕点冲自己挥手,虽然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看嘴型应该是招呼他进去吃点。也是,反正还飞不起来,还不如吃点,吃饱了再练也不迟。

      这样想着,也就进去了,然后一头撞在透明的墙上。

      ......

      不是,怎么还有自己进不去的地方?

      徐鹏飞不信邪,后退一步,又往前试了试,还是一样的结果,确实进不去。转念一想,难道是顾不惊给这设了结界?

      孟景春看见他在外面站着,嘴一张一合的说什么也听不到,还以为他说话小声,就冲他喊到:“大点声,听不见。”

      但声音还是没有传进来,徐鹏飞倒是能听见孟景春在说什么,至于孟景春,那就只能看着徐鹏飞说话,偏偏他又看不懂唇语。

      这样喊来喊去也怪麻烦的,孟景春以为他是懒得进来,干脆将一碟子桂花糕端着出去了。

      一出院门就能听到徐鹏飞的声音了,这不是说话挺大声的吗?怎么在院子里就是听不见呢。

      “怎么不进来坐坐,你说话我在里面都听不见。”孟景春把手上拿着的一碟桂花糕往前面递了递,让徐鹏飞尝点。

      徐鹏飞在吃这方面从来没有跟谁客气过,拿了一块就往嘴里塞。别说,糕体莹润如玉,白如初雪,再加上星点桂花点缀,似星子落下。一口咬开,质地松软,花香扑鼻而来,但又不腻人,咽下后,喉间还残有若有若无的甜香。

      一块桂花糕下肚,他没回答孟景春的问题,反而问道:“这哪儿买的,我怎么从来没吃过?”

      看他大惊小怪的样子,孟景春淡然道:“顾不惊做的。”

      ?

      谁?顾不惊?做糕点?

      徐鹏飞怀疑这个顾不惊是假的,他一个仙人成天辟谷,哪会做什么糕点。当年饿得前胸贴后背时就去顾宇家蹭饭,敢情他会做饭啊,还会做这些精致的东西。

      心里想着,突然想起还没回刚刚孟景春问的问题呢,“你这应该是被顾不惊布过结界,我没有他给的法契是进不来。”

      结界?他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

      孟景春不信,抬脚往里面走,让徐鹏飞跟着他进来。然后,徐鹏飞紧贴着透明墙的脸都要变形了也进不来,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孟景春也听不清。

      孟景春想起了,前段时间屋外总是能听到些动静,还有窸窸窣窣的抓挠声,不知道这些声音和蒋子成那群人有没有关系。如果说有关系,加上这结界的话,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那群人要让他离开这屋子了,因为他们根本就进不来啊。如果自己不出去的话,他们那群人是没办法对自己下手的。

      孟景春从院子里走出来,把桂花糕给徐鹏飞,让他自己端着吃。徐鹏飞把破天啸背在身后,手上拿着桂花糕一块一块往嘴里塞。孟景春突然有些心疼这些糕点了,见他吃了有个五六块了,他又把碟子从徐鹏飞手里拿了回来。

      吃几块得了,还真想给他全部吃完啊!这是顾不惊给他做的。

      孟景春大方地让他吃几块糕点,不过是想向他打听点事,这吃也吃了,该问他问题了。

      孟景春就把这个结界的屏蔽性有多好,前段时间屋外的动静、声响,包括自己方才的猜想也跟徐鹏飞说了。徐鹏飞好歹也是在学府学习的人,看的仙书怎么说也有几本,给一个凡人讲解结界,以他的知识含量来说,那可真是绰绰有余。

      徐鹏飞对着这看不见摸得着的结界一番“细细打量”后,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这结界,应该是以血封阵落下的,所以和普通结界相比起来,区别那么大。虽然我们这不少仙人都会设下洞天结界,但一般都是普通结界,只为防外人侵入而已。你这个结界它结阵方式就和别的不一样,最后一步是要用血的,不同部位的血效果也不同。”

      孟景春挑眉示意他详细说明。

      徐鹏飞对着脑袋来了一掌,怎么感觉像师长提问呢?早知道就不说了,也不贪嘴那几块桂花糕了。他冥思苦想了半天,才从脑海中搜索到相关记忆,磕磕绊绊回答:“呃......像什么指尖血啊、眉间血啊、舌尖血啊、心头血什么的......这个取血部位可以决定这个结界的强弱,当然,心头血封阵那肯定是最厉害的,不过谁会愿意为了个洞天结界取自己的心头血呢。”徐鹏飞讪笑道。

      “至于你这个,不好说,我这就回去帮你翻翻书看看。”说着说着,徐鹏飞转个身就跑了。这孟家少爷太可怕了,这哪里是问问题,这简直就是师长附身到孟景春身上,在对他进行抽问啊。

      他赶忙借着翻书的由头跑了,跑得飞快。

      跑到一半还遇见了顾不惊,不是这人每天两头走来走去的,不嫌累得慌吗?明明一个乾坤挪移术又或是御剑术就能办到的事,干嘛要取为难双腿。

      徐鹏飞心想,他要是会这两种的其中一个,绝不会让他两条腿在地面多停留一刻。

      顾不惊做完糕点后,回去拿了些东西过来,看徐鹏飞跑得飞快,也就没招呼他,直接问孟景春:“他怎么走了?”

      孟景春还在想这个结界的事,手上端着糕点,背靠着门柱,没有留意道顾不惊拿了东西已经回来了。

      “小春?”顾不惊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唤了一声。

      孟景春这才如梦初醒般“嗯?”了一声。

      但他确实没听到顾不惊刚问他什么,“你说什么?”

      看孟景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顾不惊端走他手上的糕点,把人牵进屋里。

      徐鹏飞远远地窥视着这一幕,这样的顾不惊可真是让人觉得陌生。他心里就纳闷了,怎么顾不惊对大少爷说话的态度那么温顺,语气也柔和......这该不会是被大少爷给训的吧,还是说被威胁了?

      不对,顾不惊能被威胁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徐鹏飞踩在破天啸身上,慢慢悠悠地揺回家,这个问题他或许想一辈子也不太能想明白。

      被顾不惊牵进屋中,孟景春想到进不来的徐鹏飞、这所谓的结界,还有前段时间的抓挠声,他突然出声问道:“顾不惊,你给我这布了结界吗?”

      “是。”顾不惊回道。

      这事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是顾不惊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孟景春本就不喜和生人相处,布下这个结界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结界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孟景春平日的生活,所以他就没说。

      而且,他们当时的关系太过于陌生,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地给自己的住处设了个结界,扬言说这个结界是可以保护他的。这话怎么说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一个陌生人,在这里谈什么保护。

      “以血封阵?”

      顾不惊点头,在他面前并不想隐瞒什么,而且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他没想到,孟景春会知道这个。想起刚刚跑得飞快的徐鹏飞,顾不惊就心下了然了。真是嘴大,什么都跟孟景春说,过两天一定要去拜会一下徐鹏飞爹娘。

      “哪儿的血?”孟景春强迫顾不惊将视线与自己平齐,生怕他忽悠自己。

      “心头血。”顾不惊并没有忽悠他,很诚实地说了出来。这三个字无足轻重的从他口中说出,轻飘飘的就像是路过田野时,手上不小心被茅草划了一道小口。

      孟景春听到这三个字,心中却没来由的一紧,“会痛吗?”

      痛?

      一个有些陌生的字眼。

      很久之前,还是会痛 ,可后来痛着痛着,心就已经有些麻痹了,再痛也痛不到哪去了。

      “不痛的,小春,一滴心头血而已。”顾不惊摇摇头,墨发在身后摇曳。

      他刚回去将自己的被褥收拾了过来,这几日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想了很久。经此一事,他觉得上次谢晨提的建议,有必要实施了,他本来不想这样做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得往后拖一拖。

      白玉京上,凡登仙者,凡间往事犹如前尘。或许,天道将记忆弥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他本来想,只要自己在小春身边,就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他,他可以保护好他,照顾好他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也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

      孟景春回自己家后,第二天就肚子疼。顾不惊受伤这三天,一直都是谢晨做好饭送来,孟景春虽说按时吃饭,但也就简单对付两口,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没什么食欲。凭感觉来说,他觉得谢晨做的确实没有顾不惊做的好吃,所以也确实不想吃。

      让谢晨做饭送来,是因为他手艺比自己好太多了,他想小春会喜欢的,没想到并不爱吃。

      起身想去做点什么让他多吃一点,不然胃痛怎么办。

      但孟景春硬拉着他坐下,说自己只是单纯没胃口,不太想吃,让顾不惊好好养伤不要忙活。

      以前在孟府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爱吃饭,这才养出了胃病。家里的厨子换着花样做,什么山珍海味,民间珍馐都给他做过。但孟少爷想吃的时候就多吃几口,不想吃的时候,不管何生在边上怎么劝,他也是一口也不想吃的。

      但是孟府做出的饭菜就没有浪费的,孟少爷虽然不吃,但是孟府的下人们吃啊。

      所以孟府的家仆和别家的比起来,总是面色红润,体型魁梧有劲一些。

      自从来到了白玉京,顾不惊每日做好了饭菜送来让他吃,他这才养成了一日三餐正常饮食的好习惯,将胃也养好了。

      以前可是三天两头的不吃饭,蜷在被子里捂着肚子冒冷汗。

      这三天没有好好吃饭,再加上那日饿了一整天,一点油水也没有进肚,回家后,第二天就蜷在床上,抱着肚子,疼得冒了一身冷汗。

      顾不惊敲了屋门,等半晌里面都没人应声,就自己推门进去,瞧见他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坐在床边,将他身上冒出的冷汗擦了擦,两只手搓热了,伸进被子里,隔着一层中衣给他揉肚子。覆在中脘穴上揉了好一会,孟景春才缓过来,整个人放松了些,身上也不冒冷汗了。

      顾不惊提议要给他开几副药调理调理,但孟景春一想到药的味道就反胃,说什么都不要,严声拒绝了。

      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端着顾不惊做的粥喝。虽然都是粥,但显然顾不惊的手艺更好,一碗青菜粥他也喝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喝完了。

      断了油水,顾不惊换着花样给他做了两三天的粥,才恢复正常饮食。今天为了庆祝孟景春的胃不痛了,顾不惊还特意给他做了桂花糕,叮嘱他不要贪嘴多食。

      但孟景春本就不是一个贪嘴的人,为人也算得上是大方,可刚刚看着徐鹏飞那样一块一块地吃着他的桂花糕时,心里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说实话,当时就后悔让他吃了,心里憋着一股气,总觉得是对桂花糕的一种糟蹋。

      孟景春不喜欢顾不惊对很多事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很多事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无足轻重一般。手被刺穿了他是这样说的,鲜血淋漓的十鞭他是这样说的,这次从他口中说出的“心头血”三个字,他还是这样。

      他拉住起身去一旁,不知道要做什么的顾不惊。顾不惊被人拉住,一时有些愣神,他不知道孟景春拉住他是想做什么。

      说实话,孟景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但手比脑子更快一步,还没想好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但手已经伸出去将人拉住了。

      “顾不惊。”孟景春拉扯着他往前带了两步,顾不惊踉跄跟上。距离太近了,他直视着顾不惊的眼睛,这双眼睛现在充满了不可置信,再平静的水面也会因为落叶的到来而荡漾开千万层涟漪。他很认真地问道:“你到底在乎什么呢?如果痛就说出来呀,不丢人的。”

      确实,说出来一点也不丢人,不过说给谁听呢?这样的事,也不会有人在乎吧。久而久之,顾不惊就学会了将这些事都藏在心底,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了。

      不过再痛也不会痛道哪里去了,再怎么也痛不过失去;再怎么也痛不过雷劫;再怎么也痛不羽化;再怎么也痛不过遗忘。

      再痛的都经历过了,和这些比起来,一滴心头血而已,真就是无足轻重了。

      他喉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要不,说些什么安慰他?要不......抱一下?

      孟景春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安慰他的,思来想去,还不如一个拥抱来得实在。虽说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不像样子,但上次又不是没抱过,想来应该是没什么的。

      “没事了阿顾,你现在有我了,要是痛了就说出来,我在这里呢。”孟景春离开本来靠着的桌沿,上前抱住了他。上次他背后有伤,就没有碰过他的背,想着想着,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拍了拍,以示安抚。

      他想,他们是朋友,他的朋友们都是这样叫他的,他也是可以的吧。

      顾不惊整个人僵直住,而后放松下来,将下颌抵在他肩上,附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一个字:“痛。”

      每个人都在问他,值得吗?何必呢?

      但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痛吗?”

      知道他就算是痛入骨髓,也不会吭一声的。就算是问了,也要去做。

      怎么会不痛呢?知道他要上山了,房屋落成,设下结界后,他取出心头血用来封阵,他整个人痛得差点站不稳,谢晨过来扶住他,问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他不会知道的。”

      他心口骤缩,蚀骨钻心的痛随后袭来。

      是呀,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顾不惊,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孟景春在他耳边嘟囔道,手轻拍着他背部。仙人也是会痛的,这个拥抱,是他学会说痛的奖励。

      只是这句话并没有得到顾不惊的回答。

      怎么能对他不好呢?他明明就值得这世间最好的,而自己能给他的实在是太少了。不够,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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