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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起骗师弟
他说完有些困倦,倚着白辞霜的腰半搭着眼皮似睡未睡。
透过窗户看着屋外满天大雪,白辞霜心中明了,一挥手合上窗户,抱起精神萎靡的徒弟放到床上,烛灰拉住白辞霜温热的手不松。
白辞霜失笑着盖下被子,轻轻抽出手指脱下外衣搭在旁边木架,然后掀起被角躺在烛灰旁边。
烛灰的视线一暗,他迷迷糊糊地变成蛇卷成卷,身边多出一个温暖软和的东西,于是抻长半米将自己尽可能地缠在热源上,头搭在白辞霜心口,枕着有力的心跳声悄然入睡。
结实的肌肉缠在白辞霜身上,他只有两只手能拿出来活动,掖完被角,白辞霜将双手放在脑后枕着,目光落在垂下的红色帷幔上。
心思散乱时,眼前飘出灰黑色的心魔,白辞霜看着它,里面不断重复着梦中见过的片断,在心中默念两声“阿九”后,伸手将心魔碾碎。
心魔散在空中,看似已经消失,但白辞霜知道心魔不在这里,这只是一缕,很快会再次聚起,除非去天行宗把心魔彻底除掉。
心口上的烛灰睡得正香,白辞霜也有些许困意,他被烛灰缠得这样紧梦里都喘不上气。
红金鳞片的主人显出半蛇形,不着寸缕,上半身沟壑分明,蛇尾一晃而过,他伸出右手遮住白辞霜的眼睛,长长的尾巴把白辞霜绑住。
“你是谁?”
梦中白辞霜修为只在生魂境,身着单衣,手中持着白剑,心中不知为何泛起怒意,只听耳边人低声道:“故人。”
白辞霜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身上人又道:“小霜花,想我了吗?”
梦里的白辞霜好像恍然大悟。
“烛九阴,”白辞霜疑惑着开口,“你想起来了?”
缠着的蛇尾松开,被称为烛九阴的妖落到白辞霜面前,他把冰凉的手搭在白辞霜眼睛上,白辞霜犹豫着开口问道:“容苛?”
没有回答,白辞霜悄无声息声地打开结界,开始试探。
一声轻笑落下,紧接着吻落下来,白辞霜挣不开他,喉咙被抵得发胀。
他收起结界,面前人不再遮掩气息,他是入劫境!
“烛九阴!你在做什么?”
面前人骤然消散。
只留下一句尾音:“你还是喜欢我。”
白辞霜醒过来,入目一片红,这里是皇宫。
撑开床帷,屋外有透窗的微光,估计是层层叠叠的雪映出的。
白辞霜平静下来内视天府驱出心魔,发现它比之前大了些,心道:这就是梦中事变完整的原因,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天行宗留着我的心魔,并且又放出一部分。
“这天行宗不去不行。”白辞霜自言自语,“我就是个一无所有只能押上自己的赌徒,赌桌上的诱惑太大了,尤其是对方还在层层加码。”
腰间的蛇身稍微放松些,白辞霜紧绷的思绪被拉回来,他心想:“但我不是一无所有,还有烛灰和......另外两个不省心的徒弟和其他念着我、恨着我的人。”
“天行宗想借机杀我,我又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杀他们。”
而且他总觉得前世自己把心魔留在天行宗就是想要白辞霜回去。
雪还在下,白辞霜估算一下还能再睡会儿就阖眼睡下了。
被子里很热,其实烛灰刚才就醒了,他贴着身下人光滑的胸膛,滑到脖子右边,白辞霜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凉,温暖的蛇头蹭过去时,他不自觉地往鳞片上靠。
烛灰变成人身穿着形制与白辞霜一般无二只是黑色的里衣,他肩膀宽,撑起的空隙大起来,白辞霜皱皱眉,有些漏风,于是他贴上烛灰的胸口。
烛灰伸出手把白辞霜压在怀里,面无表情地把天行宗这三个字在心里细细咬过,对这个地方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等到暴雪将停,烛灰从床上起来,循着气息去找师兄。
苻越的朝阳殿没什么人,据说是因为皇帝今年给宫中提前放假,除了必要的职位,其他的宫人都轮值回家了。
房门紧闭,烛灰游到门口“叩叩”地敲门,等了片刻还是祝阙把门打开,面前一条黑蛇在雪中与他面面相觑:“师兄?”
祝阙衣衫不整地打出个哈欠看起来不甚清醒,他顺手揉下粘在面上的一缕黑发,把面上星星点点的水迹顺手抹干净,偏头道:“陛下,烛灰来了。”
说完示意烛灰爬进来,外面有些冷。
等烛灰进房就发现苻越已经衣衫整齐,坐在椅子上面容平静,只有脸侧残有一抹红痕像是被咬出来的。
祝阙本欲穿上外袍,冰冷的布料擦过手指,他又默默掀开被子又躺下了,毕竟谁能拒绝冬天里温暖的被窝呢?
也许陛下可以。
但是祝阙不能。
他整个人埋进去背对着二人侧躺着,只露出半个头。
“师兄,”烛灰看着苻越压下翘起的一缕头发,苻越装作没看见示意他继续说,“皇宫为什么没有改变天气的阵法?”
苻越没想到他问这个,干咳一声道:“普通人有木炭,修道之人当磨砺自身也用不上,所以就没有。”
“他自己定的规矩,”烛灰转头看着插进来的祝阙,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当年宫中行事奢靡,灵石损耗数额巨大,陛下继位之后国库空虚就下令皇宫撤掉除防御以外的所有阵法,干脆也不许修士擅用灵力。”
“那时候抄了许多人的家,加总起来有一大笔灵石,我估计全在他私库里。”
苻越声音沉郁:“爱卿不是睡下了?一直说梦话是病需要喝药治治。”
“哦。”
祝阙听话不语,把头缩回被子里。
“师弟来找我有何事?”苻越转向烛灰。
“我要突破,想出去一趟但是担心师父一个人去天行宗,所以想让你们帮忙留意他。”
“一个人去天行宗?”苻越毫不意外,“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行,我看着他。”
“说到突破,皇室手中握有一个秘境专门向灵修学府开放,那里灵气充沛,你可以去那里,我让祝阙陪你去。”
没等烛灰发问,苻越一挥手,他面前的景色就从雅致精细的朝阳殿变成了绿意盎然的草原。
身边传来抗议声:“陛下,你太过分了!”
“不是说好了让我休息吗?”
陛下没有回应,祝阙一边整理外袍一边叹气,道:“秘境是很多年前皇室吞并的一块无人之地,被用秘法保存下来,进入人数有限制不会有太多打扰。”
“妖兽修为最高也不过生魂境巅峰,所以东南西北往哪里去都可以,我想想......西边有沼泽里面生长着一大片清心莲可以帮你破境,不过沼泽里有许多毒虫妖兽,正好我也无事,陪你一起。”
烛灰点头:“多谢师兄。”
“走吧。”
二人朝西沼泽飞去。
白辞霜醒来发现烛灰不在旁边,心中充满疑惑,正欲开口就发现椅子上坐着一个黄衣人。
“苻越,你怎么在这里?烛灰呢?”
苻越冷笑一声:“师父睡得挺好,只是我就不太好了。”
“一个时辰前,天还没亮,”他咬牙切齿,“师弟来敲我和祝阙的房门,你能不能管他一管。”
他把“和祝阙”这三个的音加得很重。
白辞霜面露尴尬,声音饱含歉意:“师父知错,不会再有下次,他去哪里了?”
“我把他丢进秘境里了。”
苻越看着白辞霜一把抓起外袍准备跟着去的样子,慢悠悠道:“师父不用担心,破境而已,有祝阙在旁边看着呢。”
“再说师父去也没用,妖兽生魂境等同于人族明道,他的路要自己走,心魔也要自己破,”他想到师父的功效补充道,“他来找我就是不想让你出手,你确定要去?”
白辞霜沉默不语。
“师父准备去天行宗?”看着白辞霜面上疑惑神色,苻越继续道,“烛灰已经告诉我们了。”
“天行宗将结界打开一个多月,说是可以让各国派人前去查看,实际上是为了引诱谁你应该知道。”
“他们想找我,一个可能是想抓住惩戒我;另一个可能是我和那阿九有关,没有我他们就拿不到红烛。”
“一个月后无论他们召开盟会想要干什么都应该是最后的决战,现在是探寻“前世”最好的机会,我必须去,”他目光坚定。
“不带烛灰?”苻越不疾不徐道,“师弟如果知道你去不带他,说不定会伤心的。”
我知道,但我觉得烛灰和烛九阴脱不开关系,更不能带他去冒险。
白辞霜沉默片刻,最终道:“他……现在的修为还不够,不能去,你帮我看着他。”
“放心,不论前世如何,为了烛灰我也会全身而退的。”
得了白辞霜的保证,苻越毫不犹豫地倒台:“可以,反正我也拦不住你。他在我的秘境中突破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我可以拦他到你回来,前提是你能活着回来。”
白辞霜淡然一笑:“本体还在,我不会死的。”
“现在就去?
白辞霜推开门示意苻越跟上:“对,他们刚发灵帖肯定想不到第二天就有人去探路,不过我要先去丹殿里炼些补充灵力的、能入口的丹药。”
苻越跟上去对白辞霜口中的丹药冒出几分兴趣,可惜他忘了白辞霜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嫌弃药不好吃的人有很多,但亲手改变药口味的那绝对是对自己的手艺略有自信。
只是这丹药走上另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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