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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求救
就在林恒僵持着,试图平复那被羞辱和怒火灼烧的内心时,外面走廊里传来了清晰而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带着特定节奏的敲门声——这是军队内部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
紧接着,没等他回应,一个略带戏谑,却又带着不容置疑严肃的声音响起:
“别生气嘛林恒!我们知道你在里面。你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两夜失联,屏蔽通讯,最后信号消失在这片区域。我也没说错,我们一向冷静自持的上尉,不是被哪个‘温柔乡’绊住脚,怎么可能舍不得出来?”
是江野,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兴奋感。
另一个更加冷硬、属于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林恒知道是岳沉的下属,那个“小古板”,岳沉果然起疑。他的语气公事公办,带着压力:“上尉,请立刻开门。我们需要你就前夜至今的所有行动,以及监测到的异常能量波动,做出详细解释和汇报。军队需要知道你在做什么。”
门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门内。
蜷缩在林恒背后的莉安,原本正沉浸在搞砸一切的恐惧和对着林恒背影无声咒骂“你明明就厌恶我!装什么!你就是坏人!”的愤怒中,但外面传来的其他人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来找林恒麻烦的?是他的同伴?还是敌人?
一个绝处逢生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混乱的脑海!
机会!这是逃跑的机会!
无论外面是谁,只要能打破现在的局面,只要能引起注意,她就有可能逃脱这个男人的掌控!
几乎是本能驱使,她用尽全身力气从他身上下来,踉跄着扑到门板上,用拳头和手掌拼命地拍打着坚硬的合金门板,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同时,她用上了这辈子最凄厉、最无助、最能引起人类同情的哭喊声,将她从人类话本和市井流言里学来的所有关于“弱女子受害”的词汇都用了出来:
“救命啊——!!救命!!外面的人救救我!!”她的声音带着真实的哭腔和恐惧,极具穿透力。
“我是被诱拐来的良家少女!他是个强盗!他把我关在这里!他要杀了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开门啊——!!”
门内突然传出的凄厉女声和疯狂拍门声,让门外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极其诡异的凝滞。
秦渊摸了摸鼻子,“小古板”愣了愣,江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极度兴奋和不可思议的光芒,他压低声音说:“哇哦……这可比能量波动刺激多了……”
而门内,在莉安开始拍门呼救的瞬间,林恒那灰蓝色的眼瞳中刚刚平复些许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燃油,轰然炸开!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被彻底背叛的冰寒!
她竟然!
她竟然用这种方式!用这种最不堪的、最能毁掉他声誉和一切的方式,来试图逃脱!
“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一步跨到门前,想要阻止她。
但莉安看到他逼近,拍打得更加疯狂,叫喊得也更加凄惨:“他过来了!他要杀我灭口了!救——!”
“砰!”
林恒没有去捂她的嘴——那只会坐实她的指控。他而是用更快的速度,猛地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猝不及防,差点撞进来。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门内的景象——
一个穿着明显过于宽大男性衬衫、赤着双脚、头发凌乱、泪流满面、神情惊恐无助的美丽少女,正瑟瑟发抖。而他们的上尉,林恒,正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是尚未散去的骇人怒意,拳头紧握,指关节还在泛红。
这幅景象,无论如何看,都像极了……某些不堪的场景。
秦渊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江野明显愣住了,“小古板”的手则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武器,眼神惊疑不定地在林恒和少女之间扫视。
莉安看到门打开,看到外面穿着类似制服的陌生人,如同看到了救星,哭喊着就要往外冲:“救救我!求求你们带我走!”
但她还没跨出门槛,林恒的手臂已经如同铁钳般,再次攫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放开她!上尉!”“小古板”下意识地厉声喝道,上前一步。
江野也反应过来,赶紧拦住,但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林恒和莉安,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林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需要解释!立刻!”
林恒死死地攥着莉安的手腕,不让她挣脱,也不让她再发出更多误导性的尖叫。他抬起眼,看向门外三人,灰蓝色的眼瞳里是深不见底的寒冰和一种极度压抑的平静。
他知道,此刻任何过激的解释或反应,都会让情况更加恶化。
他深吸一口气,无视了手腕上传来的挣扎和莉安压抑的呜咽声,用他那特有的、冰冷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秦渊说道:
“秦渊,清理现场,驱散无关人员。”
他的目光扫过“小古板”,带着上尉的威严:“你,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然后,他的目光最后落回江野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和决绝:
“她……”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是我的‘责任’。”
“在我弄清楚,并且‘处理’完之前,谁也别想带走她。”
“包括她自己。”
这句话,既是对三人的解释,也是对怀中仍在挣扎的莉安,最直接、最冷酷的宣告。
莉安彻底地、公开地,被划归到了他的“所有物”范畴之下。林恒用他上尉的权威和一贯的强硬,暂时压制住了外部的质疑。
江野看着林恒眼中那从未有过的、混合着怒意、冰冷和某种近乎偏执的复杂眼神,又看了看他怀中那个虽然被制住,却依旧用仇恨和恐惧目光瞪着林恒的少女,他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加浓厚的兴趣。
“明白了。”江野点了点头,对其他二人使了个眼色,“按上尉说的做。”
门在莉安绝望的目光中,再次被关上、锁死。这一次,门外还多了守卫。
而门内,林恒松开了攥着莉安手腕的手,但他看着她的眼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冰冷,都要疏离。
“现在,”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显冷酷,“你满意了?”
莉安仰头看着他,浑身冰冷。她意识到,她不仅没能逃脱,反而将事情推向了一个更加可怕、更加无法挽回的境地——
她把自己,彻底送进了名为“林恒的责任”的牢笼里。
而这个牢笼,似乎比之前那个,更加坚固,更加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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