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萧瑟暮凉凉

作者:琼楼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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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梦重温(1)


      眼睁睁的看着凉以默离开家,这个四居室的房子里曾经的欢声笑语变成了此刻的支离破碎,莫簪臣还来不及悲痛欲绝,公司那边打电话让他去香港,分公司有些事必须要他即刻出发去处理。
      和他一起的是上次送他去医院的高管孙卫东,两个人从罗湖过关坐车出发去香港,见莫簪臣灰土土的脸色,还有那黑如煤炭的深眼窝,孙卫东笑言:“这回趟家,没少交作业,夜以继日的补功课的吧?你看你脸色像女鬼吸走了阳气似的,实在难看。”
      莫簪臣无心跟他开玩笑,自从上次医院风波后,他对孙卫东亲近了许多,除了同事这层关系,多了些许的朋友情谊,他勾出一抹残笑:“老婆闹离婚,筋疲力尽。”
      孙卫东疑惑问:“你们可是公司上下羡慕的神仙眷侣,好端端的怎么要离婚。”
      莫簪臣没回答他的话,只说道:“女人真善变,漂亮的女人更不能相信。”
      孙卫东笑嘻嘻道:“漂亮的女人人皆爱之,只可远观不可近瞻也!听说当时家母劝你别娶漂亮的女人回家,你没听劝。”
      莫簪臣无奈一笑:“没法,自己喜欢的要命,如果不娶回家,不是要我的命吗!”
      孙卫东笑笑:“你这样顽固坚强的人都能被婚姻折磨成这样,可见你家那位并不是什么善茬。”
      “漂亮的女人能有几个善类!仗着自己美貌横行霸道的,我对她已经迁就礼让无底线了,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已把男人的自尊尽失。”
      莫簪臣在公司从未见他沮丧过,永远精神抖擞,气宇轩昂的工作状态,孙卫东其实很欣赏他,年纪不过三十几就已做到高管职位,工作起来不留余力,兢兢业业的,还羡慕他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太太,可爱讨喜的女儿,没有一点嫉妒攀比的成分,纯属欣赏这个人,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像女人般婆婆妈妈相劝,只得说:“不幸的婚姻千千万,你不过是那不幸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别人看你婚姻不幸最多好言相劝安慰一下,不落井下石已算善类,若是你一味的沉迷在痛苦之中,才会让外人见了笑话呢!不过是离婚,你一个大男人何必戚戚然,好像天塌了似的。”
      莫簪臣抬眼看向孙卫东,他平时在公司属于沉稳不说话的人,今天竟说出这番话来劝慰他,倒把他整的不好意思了,他扯出一抹笑意说:“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的,说出来的话跟在书上抄的似的。”
      孙卫东哈哈大笑:“我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是同事,也是友人,人就是这样,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能在短时间内拉进彼此的关系,瞬间便把心里压箱底的事抖落出来给他听。
      前海别墅,褚楚把钥匙交到凉以默手里,她从未去看过,当她找到门牌号看到别墅大门,几乎是惊呆了,院子两边种满了竹子,院子内有一个很小的荷花池,因天气尚未见暖,荷花残枝是枯萎的,里面有个凉亭,凉亭是四方桌子和藤椅,院落有花有草,甚是雅致。
      打开门入内是和褚楚所住别墅一样的格局,装修,因当时他同时购买了两套精装修的,拎包即可入住,只是凉以默走进去,客厅挂着是张大千的金线荷花图,上面几行小字:“波镜初开宿露滋,树枝败叶正离披,夜来问有鸳鸯宿,吩咐西风莫吹浪。金印:大风堂:蜀郡张爱:三千大千。”不用细瞧,绝对真迹无疑。
      荷花素有花中君子之称,宋代周敦颐在(爱莲说)中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中外通直,不蔓不枝的君子形象,张大千爱荷花必是喜欢荷花清雅不俗,隐逸绝尘等多层人生含义和审美观,这与张大千历经多乱世局,而不向世俗低头倔强个性相吻合,凉以默喜欢荷花,就是喜欢它不理世俗,迎风而开,依然傲立池中,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凉以默直奔书房,她的宝藏之地,墙壁打通有一个很大的很高的书架,乌木桌宽而大立在书房里,别墅空间大,故而书房也很大很宽敞,太师椅足足能放六个,书房墙上挂着是一幅泼墨荷花图,也是真迹,徐渭的画作,他以泼墨画而被称为“青藤画派”之鼻祖,徐渭的荷花笔触恣肆,墨气氤氲,总给人一种烟雾袅袅的朦胧感。
      爱你的人在用心,不爱你的人在用嘴!这句话倒是现实且真,书房的一角一落都是她喜欢的样子,可见褚楚的用心。
      这时褚楚打来电话,他这个人能打电话时绝不发信息,他说他信息还要打字太繁琐,打电话还能听听她声音,他声音醇厚且男人味十足说:“舍得从前夫家搬出来了?”
      “什么前夫,我和他是分居,没离婚呢!”
      “他不同意?”
      “你怎么知道?”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那样孝顺的一个人,为了娶你跟他母亲对立,可见你在他心里的位置要高于他母亲。”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褚楚在电话那头笑言:“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我们分开这些年,虽错过参与你的生活,但最起码需要了解大概情况,最关心的还是想知晓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这个男人明明不擅长说好听的话,却总把普通的话说的这般动听,没有刻意讨好,听着倒像是真情实意,她也是个不擅长容易感动的女人,甚至心比较薄凉的女人,唯独听到他这些就特别容易煽情,她调皮的问:“据你褚总暗中调查,这些年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褚楚回道:“尚且,比富人比上不足,比穷人比下有余,莫簪臣倒是对你极好,宁愿吝啬自己也不舍委屈你。”
      提到莫簪臣的好,凉以默也是从心里感激他,抛开其他,他确实从未让她受过半点委屈,甚至为了避免婆媳关系常闹矛盾,把他最尊爱的老妈都送到姐姐家去住,想到这些凉以默本来搬出来轻松的心情瞬间有些低落,她轻声说:“是我对不起他,但爱情没有对错,他没错,我也没错,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愿当爱情里的小丑。”
      褚楚笑道:“你不是小丑,你是天使,来救赎我的天使。”
      “小丑无罪,天使有罪。从我当初做你情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个有罪之人,担当不起这么神圣的称呼。”
      “不管你是天使还是小丑,都是我心头的最爱。”
      他还不忘加一句:“我不会让你跟着我比跟着莫簪臣过的差的,这关乎一个男人尊严的问题。”
      凉以默故意嗔怪说“我不是你们两个之间的商品,争来斗去的,我是个人,褚总,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自尊,你不会是男人的尊严和占有欲在作祟吧?爱我是假,争得男人的尊严才是真?”
      “要不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你看是否是真心,反正我就一颗心,早已心有所属,挖去送你也算物归原主了。”
      这些肉麻暧昧的话听的凉以默感觉既甜腻又甜蜜,她笑言:褚楚你变了,变得比从前油腔滑调了,变得油嘴滑舌的,是不是岁数大了,变成油腻大叔了。”
      又是那句铭记于心的话:“只对你而已。”这句话听起来是特例,实则是对她的承诺,让她知道在他心里,凉以默这个人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无人可替代。
      凉以默还是问了憋在心底的话:“我以后可以时常把莫默接过来住吗?不管我和莫簪臣分居也好,离婚也好,莫默都是我的女儿,我有义务陪伴她。”
      “当然,我不会跟一个孩子争风吃醋的,其实我很喜欢的孩子,只是一直没有遂愿,买这两栋别墅是一起买的,走的是我个人私账,房产证上写的都是我的名字,你准备好过户需要的材料,我把你住的的这一套过户给你,要尽快一些过户,免得简梵知晓,节外生枝。”
      凉以默回了一个字:“好。”结束通话她竟然哭了,莫名其妙不知为什么,是因为再次听到简梵,旧事涌上心头哭的,还是因为褚楚对她事无巨细妥善的安排,他并没有像别的男人那般事事算计着,一栋别墅几千万,他并没有让她只有使用居住权,而是催着她办过户,想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凉以默能感觉到人海茫茫再次重逢,褚楚比从前善解人意了,当初的老男孩变成如今的中年大叔,心智也成熟好多,不再跟她斤斤计较,懂得让步,但男人就是男人,无论多大年纪,心底始终藏着一颗童心。
      到了香港处理工作上的事,无暇乱想,时间飞速到晚上,莫簪臣给保姆打了个视频,看一下女儿,听听女儿糯糯的声音,瞬间疲惫的身体得到了放松。
      香港的晚上,霓虹灯初上,孙卫东说:“常来常往,我们还没去过兰桂坊喝酒呢!今晚我陪你去体验一下纸醉金迷的生活。”
      莫簪臣知道孙卫东用意,拍拍他的肩说:“谢谢你体谅我心情。”
      兰桂坊的酒吧每一家都是耀眼的灯火辉煌,只是装修风格不同,他们找了家人并不是很多的清吧坐下,孙卫东说:“在这里可以看到不同国家的美女,他们虽然长的不同,皮肤颜色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你发觉的没?”
      莫簪臣的心思压根不在任何人身上,美女成堆擦肩而过,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跟waiter要了两杯威士忌,两杯shot龙舌兰。他笑问:“什么共同点?”
      “穿的都很少。”
      孙卫东半幽默的回答让莫簪臣觉得好笑,他端起waiter拿过来的酒喝了口笑道:“你观察的真仔细。”
      孙卫东喝了口龙舌兰说:“喝着酒精度不低。”
      莫簪臣说:“我让调高一点度数,度数低的酒喝不醉,没意思。”
      “你这是一心想求醉啊!别忘了你可是喝轩尼诗进过医院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出来就感染一下香港人的夜生活,散散心,一心求醉,酒醒更难受。”
      莫簪臣看着酒吧里来来往往的男女说:“醉了就不想了,清醒的时候难熬,无事可做清醒着更难熬。”
      孙卫东看向他低声说:“要不今晚找个人陪你,这条街有应召小姐,国内外都有,可以按自己喜好选肤色,男人偶尔释放一下天性,正常需求。”
      眼前的这个工作伙伴和平时实在不太一样,孙卫东在公司属于技术男,典型的人闷话不多,没想到私底下这么会玩,莫簪臣看着他诡秘一笑:“经常出来玩。”
      孙卫东嘻嘻笑道:“偶尔,偶尔罢了,中年男人的生活太枯燥无趣了,偶尔出来放松一下,娱乐一下身心,男人嘛,有几个不玩的。”
      公司里高层应酬,喝酒,唱歌,出入私人会所,有的甚至以公办为由开票拿公司报销的也有,毕竟生存社会,这些吃喝玩乐的应酬在所难免,对于莫簪臣来说,他始终是公司的一股清流,无论出席什么场合,应酬可以,吃喝可以,玩女人他向来拒绝,不是他清高,是他觉得没有任何情感,见一面两面,裤子一脱就上床,完事付钱,这和嫖客有什么区别?
      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凉以默的话:“这些年夫妻生活我从未感觉到快乐。”这简直是对他的人生攻击和侮辱。一想到她说这句话的表情,莫簪臣就感觉到极其受辱,莫非她真的没有快感?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想证明凉以默说的话,他对孙卫东说:“怎么约?”
      孙卫东嘿嘿一笑,拿出另一部手机说:“都在这里。”
      莫簪臣会意道:“你玩的真花,还特意弄个备用机。”
      孙卫东不以为然道:“家里有母老虎,不小心点,惹恼了,要咬人的。”
      这句话让莫簪臣甚感凄凉,他巴不得凉以默是个母老虎,把他看的紧紧的,咬的死死的,可人家压根就不在意他,任由他在外面潇洒自如。
      孙卫东给莫簪臣约的是一个韩国妹子,长相很韩国,有点像日本大片里的女主,前凸后翘,大眼睛,黑色披肩长发,大长腿白皙,没有约在公寓,第一怕被公司人发现,二他觉得外面混的女人还是带去酒店比较合适,大家做完事,各走各路。
      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凉以默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来回萦绕的原因,到酒店,那女人背对着她,黑色披肩长发像极了凉以默站在那里,女人转身,大大的眼睛,嫣红的嘴唇,和她很像,莫簪臣把女人扑倒在床,就是想狠狠的惩罚她,让她求饶,莫簪臣把这些天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女人的身体里,直到夜半时分,他一觉清醒过来,发现身边躺了个人,地上衣服四分五裂,他才从梦中醒来发生了什么,这时身边的女人醒了,意犹未尽的靠在他身上撒娇,她的普通话说的比香港人还正宗:“哥哥好棒,好久没有碰到像哥哥这般勇士很man的男人了,我都不想收你钱了。”
      女人的话吓的莫簪臣一哆嗦,他下地找到外套,拿出钱包,抽出几张港币扔床上说:“你赶快起来走,交易结束。”
      女人懒懒的起身,将港币拿起没好气的说:“上床是君子,下床是小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莫簪臣又抽出两张港币塞她手里说:“就当小费了,你赶快离开。”
      送走应召小姐,开门的时候刚好撞见一名皮肤黑黑的女郎从旁边房间出来,看着像非洲人,穿着吊带短裙,胸前两个跟篮球似的,没想到孙卫东口味这么重,喜欢非洲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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