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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九月初八,肖家村锣鼓喧天,一派喜气洋洋。
陈济川迎亲的队伍绕着肖家村转了三圈,撒出的铜钱糖豆不计其数,这才晃晃悠悠吹锣打鼓地进了家门。
陈家张灯结彩,火烛辉煌。
院中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陈济川由肖玉树陪着,接待来往宾客。
屋内,肖玉桃身着青红喜服,头戴金凤衔珠坐在床边,安静地等着。
自早些时候拜过天地,黄燕便一直陪着她在这里等着,此刻两人都有些饿了。
“要不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黄燕不住地往前院瞧,心里有些痒痒。
“你去前头吧,就说你给娘亲帮忙,没事的。”肖玉桃笑着让她去玩。
黄燕摇摇头:“那怎么行,你跟我一道去。”
说着她就来揪肖玉桃繁琐的头饰披肩,给她系上了裙子,拽她起来。
肖玉桃忍笑,又绑紧了衣裙,跟着站起来,两人偷偷摸摸将菱格门推了条缝,鬼鬼祟祟看了半响,确实无人来此,便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
因今日人来人往,帮忙的人众多,陈济川特意在院中用屏风隔出一排空地,用作上菜存酒之处。
肖玉桃的房间正好在屏风尾巴上,她出来将屏风稍稍向里一折,便给自己折出了一块空地,无人能瞧见她,她却能瞧见外面众人。
黄燕去拿了两盘点心,偷偷提了一壶果酒,端来跟肖玉桃在一旁躲着,两人有吃有喝,看着外面的宾客评头论足。
“那不是东头住的肖老五吗?他一向讨厌咱爹,咋也来了。”黄燕吐出个枣核,奇怪道。
两人瞧着人越来越多,除了熟悉的亲戚朋友,不少邻居正从外头进来,零零散散,竟然来了不少人。
肖玉桃深感意外,想是看热闹的多,真心道贺的少。
这样一想,肖玉桃又觉得也没什么好看,打算回去躺着。
黄燕拉住了她,示意又来人了。
肖玉桃回头,只见一对父子端着手臂从容而入,身后三抬聘礼,八个脚夫。
这父子俩身着黄黑袍子,衣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瞧着价值不菲。
人群中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左右众人都不认识,却有胆大的人上前搭话。
正是李宝父子俩。
李宝央着他爹前来祝贺,说这是他亲大哥,他爹这才同意。
这还没完,又定要给他大哥撑撑场面,精挑细选了许多礼物,让他一把年纪,还穿这样富贵的衣衫,叫李老爷浑身不自在。
李宝一挺胸,答到:“这是我大哥的婚宴!”
众人不知道陈济川还有这么一个弟弟,瞅着新郎官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尊敬。
陈济川连忙安排两人坐在上首,同城里来的几位家具铺的老爷坐在一桌。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有客人怪道,眼瞅着院里都快要坐不下了,“不是说这家的女儿是丧门星吗?”
“田嫂的手艺,你不来尝尝?”
“我听说是那新郎官白白给人打柜子,求来的。”
“那倒是个痴心的。”
“听说新郎官请了仙人给娘子做法,解了她的灾殃。”
“你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不然你瞅瞅这宅子,多气派,灾星能有这个福气?”
有人一笑而过,有人若有所思,大家接着又唠些别的闲话。
“姐夫敬酒了,咱回去吧。”黄燕催促道。
两人看了半天,梅子酒也喝了两坛。这会子菜都上齐,怕是有人要闹洞房去了,黄燕有些害怕。
“他们还要吃一会儿呢。”肖玉桃不动,只看着陈济川倒酒,见他拉着众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众多宾客中,肖玉桃只能瞧见陈济川。
他一袭红衣,长身玉立,眉眼具笑,举手投足皆是别有一番风流滋味。
天渐黑了,帮忙的伙计在四周点起了烛火,院里一片暖光。
陈济川正被几个表兄弟拉着拼酒划拳,一晃神,瞧见屏风上似乎有个人影。
陈济川眨了眨眼,见那屏风上人影消失,他一口酒下肚,丢了杯子,缓缓靠在李宝身上,垂着头不说话了。
几个弟兄正喝的开心,却见陈济川怎么也喊不醒,推了他两把,竟毫无反应,俱笑他酒量太差。
陈济川低着头,听不懂他在喃喃些什么。
几人笑够了,见他真是醉了,这才起哄将他抬进新房里。
肖玉桃规规矩矩坐在在一旁,扇子挡着脸。
方才何田田惦记她二人没吃饭,专程过来送吃的,却见两个丫头蹲在外面看热闹,她提着俩人衣领就给拽进了屋里,又看着她俩赶紧吃饭,这才离去。
表兄弟们规矩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肖玉树也拉着黄燕走了。
退出来时肖玉树牵着黄燕躲在一旁,拿出半只羊腿:“可吃过了,我给你留的。”
“怎么热成这样。”肖玉树摸摸黄燕红扑扑的脸蛋,怕她累病了。
黄燕笑笑,接过羊腿硬咬了一大口,又递给肖玉树:“你也吃。”
新房里。
陈济川敞着衣襟躺在床边,慢慢睁开眼,透过红纱帐,望着他调皮的新娘。
肖玉桃正挪了扇子瞧他,只瞧见陈济川脸色潮红,眼睛微闭,不知还清不清醒。
她回忆着上次成亲的细节,那时赵朗也是满身酒气,倒头就睡。
扇子边压在她脸上压出一道印痕,她这才站起来,想把陈济川扶上床去,索性叫他睡吧。
肖玉桃的手刚挨上陈济川的腿,一下便被捉住,陈济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侧身狭促道:“娘子竟如此心急?”
肖玉桃瞧他醒了,连忙丢开手退到一旁:“没有没有。”
“不急方才还在外面偷看我?”
肖玉桃背过身去,语气里尽是羞臊:“我可没有。”
陈济川见吓跑了新娘子,笑着起身,两手环过肖玉桃的后腰,轻轻抱了她一下:“娘子还不曾与我喝下合卺酒。”
“我去倒便是。”肖玉桃推开他跑了。
等喝过了酒,剪了头发,陈济川小心地将两人的同心结收好。
各自洗过,肖玉桃正坐在桌前拆脑袋上的头面,一只凤钗缠上了她的头发,痛的她叫出了声。
陈济川忙放下手巾过来帮她,站在她身后,从她手中接过发钗,又一根根帮她拆下头上的钗环。
放下珠花时,陈济川的手臂绕过她的脸颊,像已经将她揽在怀里似的。
肖玉桃脸上有些发热,镜里瞧着,两人脸上俱是一片艳红。
拆光了钗环珠花,陈济川便牵着肖玉桃坐在了红床上,摸着被子歪头问她:“娘子要躺哪边?”
肖玉桃指了指外侧,新妇要早起,外边方便,她都记得。
陈济川见她眉头皱了起来,顿了顿:“不巧,为夫想睡这边呢。”
肖玉桃一怔,却有些开心,又道:“那我若早起吵醒了你,不许怪我。”
“为何早起?往后你都不用早起。”陈济川笑眯眯地解下帐子。
“还没吹蜡烛,这是做什么。”肖玉桃紧张地往后缩了缩,龙凤红烛还长着,照的屋里一片亮堂,他干嘛拉上纱帐。
“自然是睡觉。”陈济川一脸正派,径直躺下了。
二人脸上的红晕还不曾消退,许是今日都喝多了酒,肖玉桃用手冰冰自己的脸。
还没贴多久,手就被身旁的人捉去,陈济川一把将肖玉桃的手揣进怀里,闭着眼睛说道:“怎么这样凉。”
肖玉桃一惊,也不好怪他,僵持一会儿,里面确实暖和,手又往里贴了贴。
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上,陈济川浑身一抖,却不动了。
肖玉桃却摸到了什么东西,实在好奇。她扒开一看,一个碗口大的疤赫然嵌在他胸口,像是被什么烫的。
肖玉桃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陈济川想将她扶回来:“没事,从前不小心烫的。”
肖玉桃却推开他,又往下扒,却见腹部也有几道伤口:“这里呢?”
“不小心划的。”
肖玉桃有些生气,不想说就算了,也不知道找些好的借口。
陈济川看着肖玉桃气鼓鼓的,捏了捏她的腮帮子,笑道:“真是可爱。”
又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吻上她因生气咬紧的嘴唇:“都过去了。”
她不肯放过,摸着他背上的伤痕,一处处问:“这是如何伤的?”
“这里呢?”
肖玉桃的手指一路向下。
她的脸上带有疼惜,眉头紧皱,不参杂一丝杂质。
他却加重了呼吸。
他轻轻握住她向下的手,不许她再动,埋头堵住了她的开合的唇瓣。
热烈地吻一个接一个,想抚平她眉间的皱纹。
他耐心等待着,怀中的人不再抗拒,他如愿深入其中。
没多久,肖玉桃便软了下来
她从没感受过这样的热情,身上所有地方都被他吻过了,身上烫的厉害。
他们的鼻尖紧挨着,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搂着她的人,不曾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在上面横冲直撞,口中搅动风云,身体攻城略地。
陈济川的手扣住她的后脑。
原本甜蜜的保护,现在变成了肆意的筹码,轻轻一点力道,便将她禁锢于此,叫她毫无保留地承受。
赵朗不是这样的。
他二人更像是例行公事,床第之欢与他而言是必须完成的责任,他的心大概全都送给了经商。
身上的力道骤然一失,肖玉桃一声惊呼,她被陈济川提起,一把扯至自己面前,半跪在床上。
肖玉桃被迫跪坐在他热腾腾的腿上,身体离开床榻,她只能紧紧勾住男人。
肖玉桃身上只剩轻纱,与陈济川相对而坐。
她不敢抬头,不敢看他身上任何一点,更不敢想他此刻能看见什么。
陈济川急促的喘息声在她头顶响起:“桃桃,在想什么?”
“没什么。”肖玉桃想退后。
“想起了谁?”
“没有…谁。”肖玉桃从喘息中哼出一句。
男人显然不信,涣散的眸子晦暗不明。
惩罚接踵而来,粗重的呼吸缠绕在两人之间,肖玉桃耳后酥麻,浑身颤栗,她承受着这份全然的爱意。
她被用力的抱在胸前,紧紧贴着这份精壮的胸膛,感受着汹涌的暖意。
她依靠着男人坚实的胸膛,这里只有她,她知道的。
肖玉桃颤着身子,轻轻吻了上去。
男人感受到身下的柔情,低头回应,手上将怀中之人箍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抱得牢牢的。
她的柔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帐中柔情似水,春光无限,满床旖旎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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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太会写大场面,卡了好几天( ?? ^ ?? )
不过终于写到了大婚!赠送给大家咯吱咯吱的老式手推车
(??????????)给还在追更的小天使们比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