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纹觉醒：我靠阵法逆天成神

　　秦无痕把令牌放进怀里，手还没拿出来，云昭忽然咳嗽了一声。她扶住石壁，手指用力发白。

　　小白耳朵一竖，立刻跑到她脚边，尾巴贴地，抬头看她，眼神很警惕。

　　秦无痕转头看她。她站在那里发抖。左眼瞳孔缩成一条线，里面透出琉璃色的光，像要流出来。

　　“你怎么了？”他上前一步。

　　云昭没回答。她看着地上的信，眼神空洞，像丢了魂。

　　那封信本来是黄色的、卷着的，但靠近令牌的地方，突然像水面一样荡开一圈波纹。几行字慢慢出现：“星辰之眸，唯有真心可启。”

　　秦无痕蹲下，伸手想去碰。

　　手指刚碰到纸，云昭猛地睁大眼睛。

　　她左眼里，金光炸开。

　　不是反光，是眼睛自己发光，一下子照亮整个石台。她整个人往后倒，秦无痕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稳住了她。

　　“云昭！”

　　她没反应。眼睛睁着，但像看不见人。嘴唇动了动，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看见……星门开了。”

　　秦无痕没松手。他能感觉到她肩膀在抖，冷得像冰。

　　“你看见什么？”他低声问。

　　“我在天上。”她说，“下面是阵法，像一张大网，连着四个世界。你在下面，手里拿着玉简，头上落着星光。我飘在你上面，我的眼睛……变成了两颗星星。”

　　她喘了口气，喉咙里发出闷响：“我在燃烧。血从眼角流下来，但我感觉不到疼。我就看着你画阵。最后一条线画完的时候，我的光灭了。”

　　说完，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还在抖：“原来‘星辰之眸’不是天赋，是要我死，才能让你完成阵法。”

　　石台上很安静。

　　风停了，小白也不敢叫。它用尾巴缠住云昭的小腿，头贴着她的鞋，耳朵贴着脑袋，全身毛都竖起来。

　　秦无痕没说话。他盯着她的眼睛，那点金光还没散，像快灭的蜡烛，摇摇晃晃。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这不是梦，也不是看错。那是灵眼看的未来，是命运的一部分。

　　但他胸口的玉简还是冷的，没有发热，也没有亮纹路。说明这还不是注定的事，只是可能发生的一种。

　　他慢慢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云昭想抽回来，但他抓得很紧。

　　“你说的是‘会’发生的未来。”他声音很稳，“但只要还没发生，就不是结局。”

　　云昭抬头看他。她眼里还有金光，但眼神乱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声音沙哑，“我看得太清楚了。那种痛，那种冷，太真实了。”

　　“我知道。”秦无痕点头，“可你也看到了——你在天上，我在地上。我们离得这么近，可你从来没问我一句：‘值不值得？’”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你直接选了死。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想你死？”

　　云昭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秦无痕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口的玉简，它还是冷的。他不需要它提醒，也知道这一刻有多重。

　　他松开她的手腕，改用双手握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她的手冷得刺骨，他也没放开。

　　“既然你知道代价，”他说，“那我们就一起改。”

　　云昭呼吸一滞。

　　她看着他。他脸上很平静，但眼睛亮得吓人。那不是灵光，是人心里的火，是在黑夜里也不肯熄的光。

　　“你说你要燃烧？”他继续说，“那我也陪你烧。你说你要死？”他语气没变，“那我就让这阵法，变成让人活的阵。”

　　云昭眼里的金光轻轻一颤。

　　她想摇头，却动不了。他的手太稳，话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不是工具。”她终于开口，声音很小。

　　“你从来都不是。”秦无痕看着她，“你是云昭。是第一个敢碰我阵盘的人，是唯一能看穿我玉简秘密的人。是你在寒潭边给我渡气，是你在缚龙锁下替我挡刀。你不是谁的棋子，更不是阵法的燃料。”

　　他往前一步，额头轻轻碰上她的额头：“你是和我一起走这条路的人。所以以后每一步，都要我们一起决定。”

　　云昭闭上眼。

　　一滴血从她左眼角滑下，顺着脸流到下巴，停了一下，落在两人握着的手上。

　　血没散开，反而渗进他的掌纹，像被吸进去了一样。

　　秦无痕没躲。

　　他知道，这是灵眼反噬，是身体在警告她不能再用。可她刚才没停下，也没让他拦。她选择了看，哪怕代价是命。

　　他抬起拇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血。

　　“下次别一个人扛。”他说，“有我在。”

　　云昭睁开眼。金光淡了些，但还在。她看着他，很久，终于轻轻点头。

　　她从袖子里拿出那截断耳坠的链子，紧紧攥在手心。铃碎了，链子还在。她没扔。

　　小白抬头蹭了蹭她的鞋尖，喉咙里呜了一声，像是安慰，又像是答应。

　　秦无痕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向石桌。信上的字已经没了，但那句话还在他心里——“星辰之眸，唯有真心可启”。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简。它还是冷的。

　　可他知道，有些事已经变了。

　　云昭走到他身边，静静站着。她没说话，抬头看洞外的夜空。

　　满天星星，像撒了一把银粉，铺在黑天上。

　　“瀛洲。”她忽然说。

　　秦无痕看向她。

　　“信里提到了瀛洲。”她说，“玄机子在那里等我们。他是阵法大师，也许他知道怎么解开灵眼的诅咒，怎么让‘星辰之眸’不用拿命换。”

　　秦无痕点头：“那就去瀛洲。”

　　“可萧天澜不会让我们顺利到。”

　　“他拦不住。”秦无痕说，“我们现在知道了未来，也知道了代价。他们想让我们按他们的剧本走，但我们已经撕了那张纸。”

　　云昭嘴角动了动，没笑，但眼神轻松了些。

　　小白跳上石桌，爪子踩在信上，尾巴一甩，轻轻扫过秦无痕的手背。它嘴里叼着一块亮晶晶的碎片，是破阵锥裂开时掉下的那一片。

　　秦无痕接过来看，表面有细小的纹路，像一小块星图，和天上的星星有点像。

　　他没多想，随手放进布袋。

　　三人一兽站在石台上，没人说话，也没动。

　　风又吹起来，带着树林的湿气和草香。远处树梢一晃，好像有黑影闪过，快得像闪电。

　　云昭突然抬手，按住左眼。

　　秦无痕立刻察觉：“怎么了？”

　　她没答，只是盯着林子深处。

　　过了很久，她低声说了三个字：“有人在飞。”

　　秦无痕眯眼看去。黑夜中，树顶划过一道淡淡的痕迹，像石头掠过水面，留下一丝波纹。速度快得惊人，正朝这边来。

　　小白喉咙里低吼，全身毛炸起，趴在地上，随时准备冲出去。

　　秦无痕一把拉住云昭的手：“走。”

　　两人转身跑向密道出口的小路。脚刚踏上台阶，身后石台传来一声轻响——“啪”。

　　回头一看，那封信被风吹起，一角发黑，烧成了灰，飘在半空。

　　火不是自然燃的。

　　风停了，叶子不动，天地像屏住了呼吸。

　　可那灰烬落下时，隐约映出一行字，在余火中一闪而过——“心诚者生，执妄者亡”。

　　秦无痕没停下，但记下了这句话。

　　山路难走，月光斑驳。他们穿过树林，身影消失在夜里。小白紧跟在后，脚步无声。

　　云昭呼吸平稳了些，左手还捂着眼，但手指不再抖。她知道，刚才看到的未来，不是一定要发生的命，而是提醒，是机会。

　　秦无痕一直牵着她的手，走得坚定，没有回头。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暗处的眼睛早就盯上他们。萧天澜不会放过他们，玄机子能不能信还不知道，“星辰之眸”的真相，可能比他们想的更残酷。

　　但他不在乎。

　　他一个人走过寒冬，也独自面对过生死。但现在不一样了。

　　身边这个人，愿意为他死，他也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去。

　　阵法可以重来，命可以改，规则可以打破。

　　只要他们活着，只要他们在一起，未来就有无数种可能。

　　山风吹起衣服，猎猎作响。

　　前面小路尽头，有一座石桥横跨深谷。桥下雾气滚滚，看不到底，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小白先跳上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尾巴高高扬起，像是在催他们快点。

　　秦无痕停下，侧头看云昭。

　　她看着他，轻轻点头。

　　他握紧她的手，迈步走上石桥。

　　每走一步，桥就轻轻震动，像承受着千斤重量。雾气翻滚，耳边仿佛有声音低语，说着过去和将来，说着诱惑和恐惧。

　　但他们没有退。

　　因为他们知道，不管前面是陷阱还是希望，是死是生，他们都得一起走。

　　星光洒下，照在他们靠在一起的身影上，像披了一层银纱。

　　那一刻，天地安静，只有心跳和脚步声。

　　而在遥远的瀛洲海边，一座孤峰上，一个白袍老人背着双手，望着星空。

　　他忽然叹了口气：“来了。”

　　风起，灯灭，星星移动。

　　命运的轮子，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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