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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
第二天早上被闹铃吵醒时,身体还被旁边的一团火气箍着,孙尤里挣扎出来关掉闹钟。
“醒了?”
江默辰本来躺在床上,也坐起身双臂缠绕上孙尤里的腰身,一点刚醒来的困倦都没有。
孙尤里看了看旁边地上和挂在垃圾筐侧的小袋子,桌子上还有半夜叫的餐品和红酒,扶着头感到胀痛。
“起来,今天时间很赶。”
“为什么,慢慢来不行吗?”
转过头,一种十分不解困惑的眼神落在江默辰身上:“好像你真的很闲一样。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周末后天我得回公司了。”
孙尤里说的江默辰明白,自己何尝不是一堆烂事记在账上一直往后推呢,只是舍不得这点时间。
似乎每次和她出国才会换来温存,一回到他们本来的环境,他们又会回到本来的状态。
一记柔软的香吻靠过来,孙尤里在他脸侧轻轻亲了一瞬:“你不起我自己去了,你有空帮我去还个车。”
“我跟你一块。”
江默辰迅速起身。
于是和昨天不同,江默辰除了去还车和为他们几个带回午饭的时间,都是坐在录音室后的沙发上,而不是蹭着那一个小窗窥探。
录音的进程也比昨天顺利多了,和段干由烨道别后两人便一同乘上飞机回国。
回到家是中午了,本来还有些晕,直到推进卧室的门一激灵,哪有什么搬家的痕迹,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如最初的位置摆放着,她夺门而出想问问江默辰怎么回事,江默辰便一步一步从楼梯走上来。
“你怎么知道我把东西搬到苏芝柠那里?”
江默辰扶着她的腰肢推进卧室:“我劝你下次找个聪明的人帮忙。”
说完鼻息马上靠近颈弯,急促迫切,好像要确定些什么。
“你停!我很累!”
身上的人不为所动,孙尤里感觉他在提着自己往后压,双脚马上都要离地了,于是软下声音:“先睡一觉行不行。”
直到推进浴室,暖风被打开,绵软的水从上至下,看着起着雾气的玻璃,江默辰一个巴掌猛地打在玻璃上,跟着想要逃跑的人一同下滑,斜着抹下一道水雾。
“咱们先睡一觉休息一下吧……”
他激烈地吮吸转眼又将她翻过身压在那处玻璃上,反手抓住她的手一同扶在了头顶处。
相互碰撞,江默辰的头压在尤里的肩膀处,轻咬:
“赶我走吗?”
孙尤里恍惚的听到这句话,费力地转过身缠绕过去:“我可舍不得。”
想起几日段干由烨看她眼神都不一样,身上总有几处痕迹是遮掩不住的,她终于放弃抵抗:
“服了,你注意点,要是让我公司的人看出来你就死定了。”
再过一日,孙尤里终于来到公司,手里捏着封信,打开是一份邀请函,来自齐亦,邀请她去他即将到来的画展。
摩挲着信封思考,那一日自己有没有时间,不过是江默辰的好友,尽量还是要去的。
想到今早上班前,那是从来没有感觉到的起床后的困倦和疲惫。
但下楼看到江默辰再次为她准备好了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时,气也就消了。
“你为什么这么会做饭?”
“你忘了我是干餐饮的了吗?”
“我之前听梁秘书说你和另一位唐总一起的。”
听到这个名字,江默辰手微微颤动,又把勺子握紧了些:“有些东西分不开,这么多年了我肯定要学的,只是,他是比我优秀,在这一方面。”
收起信封,孙尤里低头浅笑,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下属都不太理解她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反应。
抬起头,大家都在看她,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那我们开始吧,先说一下向温的演唱会,进度怎么样了。”
“好的,根据之前定下的城市以及场馆排期,暂定路线和时间是这样的。和莱会负责人对接过时间,他们会提前五天过去搭建,我们这边是派了小芙和Jerry一起。”
莱会就是之前与孙尤里合作甜品屋的那一家活动公司。
“嗯,到时候我也会跟着过去,服装已经到了吗?”
“有几家品牌方的还在路上,到了的向温已经试过了。”
“另外,有一个因为无法搭建延伸台所以改为新增花车路线。”
屏幕的流程提示着方案修改的哪一首歌曲,孙尤里马上否决掉:“不行,这首歌有舞蹈啊,花车太小了太危险,而且容易摇晃效果也不好,改成升降台吧。”
“好的,”汇报的人立马在电脑上做出修正,忽然受到压迫感,抬头,孙尤里正看着自己。
“艺人的安全一定放在第一位,现场的安保也一定要安排好,和安保公司一定确定好素质和数量,宁滥勿缺。这是向温在我们公司第一次巡演,这类事故坚决不能发生。”
直到孙尤里转开话题,大家才不再紧绷:
“最近演唱会的概念预告在社媒的数据和反应怎么样。”
“浏览量均额在二百完,最高至千万,正向反馈居多,售票平台的线上预约最近的场次已经达到八十万。”
听到这里孙尤里舒下口气:“向温呢,最近状态怎么样?”
这场会议一个半小时,出去关于演唱会的相关讨论就是段干由烨和禹安的出道安排,还有其他练习生的测考结果。
走出会议室时,孙尤里接到一通电话,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思索片刻,还是接通:
“齐亦?”
“孙尤里?”
声音似带着电流传到这边,齐亦的声音在电话里泛着一种空灵感。
“受到邀请函了吗?”
“你会来吗?”他的话总说的很缓慢,就像每一个字都经过漫长思索。
“我会尽量去的,等我回家问问默辰,我们一起。”
那头不再说话,连声音都没有,孙尤里都快以为对方已经挂断,齐亦再次开口:“你们……”
说完这两个字再次陷入漫长的空白,直到嘟嘟的声音响起,才明白他真的已经挂了。
孙尤里被搞的不明所以,突然想到苏芝柠曾对他说过,齐亦的哥哥齐杨对他是怎样的评价——性格特别古怪。
婚礼和温居时,还只是觉得他不爱讲话。
今天这通电话倒是真的古怪,不懂他这几句话和突然中断的通话都在表达什么。她本能地生出一丝警觉,再迟钝都不会觉得这是正常的对话。他和江默辰不是朋友们,又为什么会对他们的同行生出疑问。
她想起之前在家两人来温居时,她向他和宋呈霖坦白二人的合作关系,可就算这样……
这几个月,说实话江默辰改变了她一些,她觉得她不应该总这样揣测别人,尤其那人还是江默辰的朋友。
到了那一天她还是和江默辰一起去了那个画展,江默辰提前准备了一个黑胡桃木的宽框画框作为顺利开幕的贺礼。
早上起床时,江默辰站在床侧,正在为她熨烫今天要穿的礼裙,一件纯白鱼尾的裙子,醋酸的面料没有特别的点缀。
看她醒过来,他靠过来把床头的丝绒盒子打开,一对钻石的耳坠和相配的项链躺在里面,深蓝如海洋。
他们回来后,周末或没什么事基本上都住在一起,在二楼孙尤里的房间。
其实是原本好好躺着,江默辰一言不合推开门抱过来的,孙尤里嘴上说着:“明天还有工作呢。”
其实心里也甜滋滋的,喜欢他时刻都想着自己,确定他真的一直都在喜欢自己。
走进展厅,人头攒动找不到主人的身影。
齐家富了几代,有是做地产的牵扯到的权贵实力广而又深,展会第一日,来给齐家小儿子捧场的人数不胜数,原本空荡的展厅的展廊被塞得满满当当,人群一小撮一小撮地聚着,大白天就开始推杯换盏。
怪不得要穿得这么隆重,这根本就是外人勿入的社交名利场。
江默辰抬头看向二楼,那里也摆着一些画作,以不同的状态簇拥在各种艺术装置中间:
“他肯定躲起来了,齐亦最害怕这种场面。”
他和孙尤里一进门,便有目光投过来,其中最为明显几束,他们人已经迅速靠拢过来,还没走近,笑容和手就伸到了面前,以往孙尤里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留学时参加的聚会就少之又少。
江默辰在耳边悄声说:“左面那个蓝领带是电视台老总,可以认识一下对你有好处。”
现在孙尤里自己开公司,不管习不习惯这种社交,确实需要积极一点。
人来到面前江默辰又拿出那种沉静稳健又不缺温润亲切的样子,在一群老总中最为年轻,于是总做着接茬调和的角色,姿态谦和说话却果决,也能够引领话题,侃侃而谈如鱼得水。
和最初同她麦芒遇针尖时截然不同,更与如今眼神中透出的控制和黏连毫无相似。
有时她会觉得很幸运,在他们年少时互相知晓对方的脾性,让他们年长后可以从一开始就几乎毫无伪装的相处。
可以和别人分享自己的阴暗面和不完美是一件幸事。
其实她再清楚不过自己的缺点,所以她没有和江默辰诉说她所认为齐亦那通电话的不妥之处,或许是因为自己太敏感,她不想因此而破坏他们的友谊,也不想因为这种破化失去她和江默辰的现状,面对一个许久未经的感情,孙尤里也是想要维护和珍视的。
谈话中,她们身边换了几波人,位置也在靠近展厅门口的位置来到深处,每次人过来江默辰都会向他们引荐她,这些人与江默辰好像都很相熟,却是孙尤里在这种场合露脸。
不过关注资讯的人对孙尤里都是熟悉的,在一段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头条,托江默辰的福,二人的婚讯新闻也已经满天飞了。
“默辰,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趁这一拨人刚走的清净,孙尤里侧头和江默辰说了一声,放下酒杯就朝刚刚观察到小门走去。
推开门才发现门外还有一层走廊,环形的设计让她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出廊侧嵌着门框,底部的射灯让这里被幽黄的光打亮。
一步一步走着看看有没有卫生间的标识,背后却传来脚步声,她刚想回头看,就被推搡着推进一扇门内。
门外是昏暗的黄灯,门内是纯白的顶灯,亮度一时让孙尤里的眼睛无法适应,但身前的气息让她不得不迅速睁眼。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耳坠,她当然立马反应过来这和她先前丢失的耳坠是一样的。
或者说,这人耳朵上这个,和在家里放着的孤零零的另一个,是一对。
“齐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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