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囚牢

作者:米条m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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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雨霖铃


      王府的小园林中有一座亭子,今日亭中热闹非凡。
      月盈即将临产,章邺亲自去林府请林霖,想要他为月盈绘制一幅画像留作纪念。
      林霖自然欣然答应,但当时他正为皇帝绘制一幅山水画卷,只得和章邺说好过几日再去。最近终于有了空档,便马不停蹄来王府为月盈画像。
      今天天气很好,在这凉亭之中,月盈穿着一身白粉衣裳,由人搀扶着坐在亭中的凳子上。她的肚子很大了,大夫说生产也就这几天的事,所以手一直捧着肚子。
      亭子中简单陈设了一个临时案几,上面铺陈着画纸、笔墨颜料等物。林霖坐在案前已经熟练地开始动笔起形。
      曾经画界赫赫有名的大画师林汝慎便是林霖之父,可惜现在已经过世。但之前有将近十年时间林汝慎就已经不再动笔画画,林霖算是很早就接替了父亲之位。
      他的技艺相较于父亲更加青出于蓝,只是阅历尚浅,有时画中会缺乏些情绪和神韵,但即便如此在这大章也无人可比,仍是最厉害的画师。
      林霖今天状态很好,笔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仅把月盈的貌美完整复刻,还绘出了由内而外透露出的母性光辉。
      在柔和灵动线条下,画面中的月盈目光流转,脸颊旁那一处酒窝更是点睛之笔,展现出她文静外表下的一丝俏皮。
      她身后是一棵桂花树,其实距离凉亭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林霖经过艺术加工把桂花树当作背景,画满了大半边画面。
      金秋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一簇簇金黄花束盛放着,和大片的绿叶一起铺陈映衬着前景的人物更加粉妆玉琢。
      在一旁围观的人都纷纷感叹着林霖画得真好,就连阿泥也看呆了,发出“哇啊……”的感慨。
      能在那么多人面前仍能旁若无人地自如作画,也可见其技术和心态了得。
      雨墨在王府的书房中也见过不少画卷,能看出林霖的画面和那些画有很明显的差别。
      与传统画作相比,摒弃了很多章国传统绘画中很多程式化的描绘,更加写实,色彩也更浓郁。
      在一众赞叹中,雨墨不由说出心声:“看起来有点像耶谟风格的画……”
      林霖本来在埋头作画,闻声立即回头:“这位小兄弟有见识!我的确是学习了耶谟人的绘画技法。你还是少数几个能看出其中门道的呢,你一定经常看画吧!”
      被人这么说了一通,雨墨愣了愣:“言重了……我只是见过一些。”
      林霖刚想转回去,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眼前一亮,对着雨墨感叹道:“你的眼睛……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家有一幅耶谟人像藏画,上面人的眼睛和你的一样,真的很漂亮。”说罢,又看不够一样看了几眼雨墨的眼睛,才重新投入到绘画中。
      “耶谟藏画?”雨墨难得好奇。
      林霖边画边说:“对,都是我珍藏的珍品!有空来我家看看?不瞒你说,我看到你就觉得一见如故!这样,我帮你跟你主子请个假,你去看看我家的画!”
      雨墨沉默了,要看,也是要和月清明一起去看的,用不到请假。
      殷长河站在雨墨身侧,听了林霖说的话,弯腰偏着头仔仔细细看了看雨墨的脸蛋。浅棕色的瞳仁显得人空灵,但他的黑发又压制、中和掉了眼睛的浮华,配合那隽秀的五官,将雨墨带往一种沉静的气质。长得就像一幅画一样。
      “……别看了,又不是没见过。”雨墨被他盯得浑身别扭,殷长河这人有时候就是有些不懂社交距离。
      “以前没仔细瞧过,现在看看,雨墨长得真是好看……怪不得呃……大家喜欢呢。”
      “……”
      林霖画着画着,毫无征兆地又开了一幅,竟是画了阿泥。一幅小速写,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小小的蹲着的阿泥。风中凌乱的头发,戴着兜帽的衣袍,边缘坠着破旧撕扯出的流苏,有种带有异域风情的潦草。笔触粗细详略得当,极有灵气。
      他把画卷起来送给阿泥,阿泥开心地跳来跳去。
      画完这小速写,又继续调制颜料,细细给月盈的画像赋色。
      大家在亭子中观作画、闲聊天,上天也眷顾这场景,难得没有下雨,天气放晴,气温适宜。

      同一座宅子里,这边一派和睦,另一边却是一片狼藉。
      一个身躯在地上翻来覆去扭曲蠕动。
      从早上开始白砚就感到浑身不舒服,先是头疼,接着是浑身无力发冷,很快,浑身的血管都像快要被撑爆一样,随着心跳一下一下产生迸裂的疼感。
      直到现在,疼得他从床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打滚。
      昏暗的屋子里仅有的阳光照出漂浮的灰尘,一双靴子缓缓踏进屋子里,逆光中,月清明走到他身前。
      “真可怜啊。”
      白砚连滚带爬地爬到他脚边,脸因为痛苦皱成一团:“殿下,救救我……疼……”
      疼死了,真的要疼死了……月清明逼他吃了什么药,几个月人都好好的,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没想到今天药效发作,简直要了他的命。
      “救你是需要条件的,说说看吧。”月清明面无表情,语气平和,不急不缓,自上而下看着他。
      白砚挣扎着向上看,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他的喉咙像被扼住一样。“我……他让我在你身边,看着,你……”
      “谁?说名字。”
      “金……金赦。”白砚艰难咽了一口口水“我的父母……被杀死了,我要报仇……我才……跟着金赦……”
      他眼神布满血丝,原本漂亮的脸此刻变得狰狞。月清明不由得想起上辈子他将自己杀死的样子。
      月清明没有猜错,这群蛇鼠一窝的东西果然都是串通在一起的。
      白砚的话逻辑很正确,父母在战争中被章国军队杀死,他来寻仇,听从金赦命令勘察王府中人的动向。
      很合理,很通俗易懂。
      但月清明总有种感觉,他这么容易就把事情说出来了,真实情况绝没有那么简单,白砚肯定还隐瞒了很多东西。
      白砚的坦白似乎并没有让月清明满意,长久的无声,白砚越来越难熬,度秒如年。
      “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救,救我……求求你……”他全身被冷汗浸透,像一只落水狗。
      折磨别人并不能让月清明感到开心,只有无尽的厌烦。
      “能喊这么大声,说明还不够疼。”
      那疼痛像虫一样钻咬着白砚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如果可以自杀……但是没有如果,他不想死。
      “金赦……让我……看着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他有气无力,嘴里的气只吐不进,边喘边虚弱地把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
      似乎都懒得费力开口。“说点我不知道的。”月清明掏出一颗小药丸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蹲在白砚面前,但却高高抬起胳膊。
      白砚连抬头都用尽了力气,脖子和脸一片赤红,那药丸立刻像磁石一样吸住了白砚的目光,他的眼睛浑浊而暗淡,只剩一些灰褐色。
      “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后面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在地上打滚,痛苦让他鼻涕眼泪和汗水一把,全都糊成一片交错在脸上。
      严刑拷打也不过如此,如果这样都不能让白砚实话实说,月清明想,那他还真是有点骨气。
      月清明站起身,正当白砚绝望时,药丸被从高处扔下掉落在地上,滚动一段距离,碰到月清明的鞋子停下。他似乎预判到白砚要过去拿药,很是嫌弃不耐地把鞋子移开。
      白砚果然急切地爬过去,连手都不用,直接用嘴急切把地上的药丸吃到嘴里。
      解药被囫囵吞下,他听见头顶传来月清明的声音:“为我做事,我就保你不死,你自己想清楚。”
      解药发挥效用还需一段时间,过了好一会白砚才缓过来撑着胳膊慢慢爬起。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中全是刚在挣扎时抓地抓出来的灰,他喘着气,哭起来,眼泪顺着鼻子往下滴。
       回到书房,月清明看着一桌子公文奏折心烦意乱。
      嗅了嗅自己的手指,上面沾染的尽是药物苦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子。
      他又让小鱼打盆水,清洗数次。
      洗完手回到书房,看着自己座位旁的小板凳安安静静放置在那里。
      就像那个人一样。
      心又在一瞬间渐渐平静下来。

      林霖能坐在这里不吃不喝画上一天,但是月盈的身体却撑不住。从中午画到傍晚,后面只需继续深入刻画就好了。林霖便说夫人先休息,剩下的也可以让他拿回家,画好了再送到府中。
      章邺留林霖在府中吃饭,林霖欣然答应。人群从亭子中渐渐散去,月清明不在,雨墨便去膳房端饭到偏殿里给月清明吃。
      他进门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能看到里面点着灯,屋内一片寂静。他试着朝里面喊:
      “殿下,吃饭了。”
      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没任何声音应他。当雨墨觉得月清明应该此刻不在时,才听到月清明在里面唤他:“你进来。”

      雨墨一步一步走到月清明身侧。
      他安静,识趣,像一汪湖水。他是镇定剂,在他身边,月清明总能感到安心。
      安心到有时候,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扔进去一块石头,破坏掉那片宁静。
      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毫无波澜。
      已经尽量压抑自己蠢蠢欲动的恶意,月清明让雨墨靠近一点,伸出手从脸颊摸到脖子,然后手重重向下继续抚,摸,到了锁骨处,倏地抓住领子把人拉近到自己身前。
      雨墨被他弄得踉跄一下,为了维持平衡不得不用手撑住桌子。他的领子被月清明扯松,露出一小片胸膛。
      月清明的眼睛释放着温柔的笑意,但却没有什么感情。
      他的手指抚摸过雨墨的脸颊,“你很聪明的,知道该做什么。”他的话引诱着雨墨,让他面红耳赤,双腿发软。
      是的,我知道。雨墨无声回应。
      雨墨把衣服一点点脱下,腰带,外衣,内衬……
      迎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高高在上的审视,月清明不说话,他就不敢停。
      一直到只剩下底裤,对方才放过了他。
      月清明把赤裸裸的雨墨抱到书桌上,分|开雨墨的两腿,站在那中间倾身吻他。
      他自己倒是衣冠整齐。
      把人按到书桌上的时候,雨墨不放心地把笔墨纸砚小心挪到一边,以免之后的哪个动作会碰掉它们。
      月清明板正他的脸:“你还有工夫干这些有的没的?”
      “我怕……”怕殿下的东西掉下来摔坏了。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月清明捂住了嘴,引得温润的浅棕瞳孔微微颤动。
      “看着我,不要怕。”
      不管是在怕什么,他都要让雨墨不要再想。
      也要雨墨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要他脑子里被当下的感觉填满,不能再有其他乱七八糟想法。
      月清明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温柔,而是残暴猛烈,密集而没有间歇。他看着身下的人完全沉溺于玉海,眼睛里满是他的样子,每一次快乐或痛苦的表情都为自己所掌控,心里升腾的快乐无与伦比。
      他把人翻过来从背后继续,雨墨的脸侧在桌子上,失神的感觉让他眼睛眯起来,不停哼哼唧唧,嘴角不自主流下()。
      “嘴巴,再张开一点。”
      雨墨听话地把嘴长大。月清明把修长的手指放进雨墨嘴巴里,抚摸过他一颗颗洁白的牙齿。最后模拟着动作,“说说看,好吃吗?”
      这是……月清明的手指,平日里用来批阅公文的手,此刻在他的嘴中搅动。
      这无疑加重了刺激,让承受的人完全失控。脑中的弦完全崩断……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月清明,全部都是月清明。
      他的叫喊声音都不激烈,带着好像难以承受的哭腔,也不忘哭着回应对方的话,“好吃……”
      “哪个更好吃?”
      “……都好,嗯……”雨墨两手握住月清明的手,珍惜地(),好像上面沾了蜜糖。
      “真乖,就是这样。”月清明发出低低的诱语。
      他在给雨墨创造出一个暂时什么都不用思考、不用在乎的温床。
      没有自尊和xiu 尺,更加F dang,更加chen lun ,只用遵从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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