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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之地
章岳的金陈二位赶在快递停运前寄来一箱礼物。晏溪琢磨着哪吒和池年功不可没，于是“章岳小分队”的群聊应运而生（姗姗来迟）。
晏溪：嗨嗨，在章岳救下的两个小姑娘给咱们寄礼物来啦。
晏溪：我看食品都是真空包装，三分，但每个人还有额外的小盒子。
晏溪：我什么时候见到你们，给带过去？
池年：你明天早上就能见到我。
晏溪：OKOK@池年，明天见(*^_^*)
哪吒：我现在就有空，去你家一趟？@晏溪
晏溪：呃……虽然有点乱但可以。
晏溪：你不要飞过来就更——
“叮咚——”
“我早说你脚下的风火轮是超音速飞机，”晏溪开门，“快进来，我屋内的热气要跑掉啦。”
热心市民哪吒大人：“怕冷？我也可以给你生个火啊。”
“恕我婉拒。”
哪吒随意坐下：“这两天还好吗？我听池年说——”
“停！”晏溪捂住耳朵，“昨天无限也这么说，不会是我轮转到你们手底下的时候要训练加倍吧？”
哪吒思忖一会，如实预测：“其他不确定。到我这的话，应该很轻松。”
晏溪幽幽道：“哪吒大人忘了吗？我和烛桥认识的。”
“……有可能没那么轻松。”
“说来也巧，现在每位都有参考组。”晏溪一根一根竖起手指，“甲乙芷清丁，小黑，阿彩，烛桥，刚好我跟你们的几个小徒弟们关系都不错。”
“鹿野没在你的名单？”
提到鹿野的名字晏溪又想起昨天的漫长亲吻，言辞闪烁：“不一样，不算小朋友。”
哪吒似乎在思考什么，一阵沉默。但晏溪正忙于分装，甚至没空坐下。
“腊肉？香肠？果干……”
一个不甚熟悉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晏溪。”
“嗯？”
晏溪侧身，鼻尖相触，带着香气的吻落在唇上。
对方甚至托住她的后脑勺防止后撤。
被结结实实亲到。
“哪吒大人？”
“还好，能认出来，”哪吒的下巴搁在她的右肩，双手将人牢牢抱住，“晏溪，我喜欢你，一如从前。”
哪吒感受到怀里的人忽然加重的呼吸，分成三份的礼物都摆错。
“屋内除了我就是你，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这副形态。还有怎么突然和我表白呀，你和无限，你们是说好的吗……”
“你答应他了？”
“还没有。我——”
“那你答应鹿野了吗？”
“还没确定，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窝，一个吻落下。接着是脖颈，耳边，侧脸……
原本放于腹前的右手托住左脸，虎口卡在下巴轻微用力，带着晏溪偏头。
“不喜欢随时可以叫停。”
说是这样说，但迫不及待亲上，根本没给叫停的机会。
触碰，舔舐，轻咬，交缠，似乎永无止境。直到那只托住脸的手扫过眼尾，晏溪才发觉自己的睫毛沾了泪。
又被亲到眼眶湿润。晏溪想撤离，却被拉回来亲的更重。
桌上物品意外散落一地，中断越来越危险亲吻。
“……都怪你。”晏溪低下头，揉揉发酸的脖子，“还没分完呢。”
哪吒捉住她的手，趁机亲一下抱着人不放：“跟你一起。”
“那就松开我。”
“不要。”
晏溪哭笑不得：“哪吒大人不松开我怎么捡东西？乖一点啦，先不要抱。”
“意思是待会儿能继续抱着？”
“想得美。”
*****
闹腾半天捡起所有东西，分好特产。
还有三个写“亲爱的晏小姐收”“晏小姐高一点的朋友收”“晏小姐年轻一点的朋友收”的特别包装，晏溪把第三个递给哪吒。
“可是我比池年岁数大啊？”
“人家又不清楚，”晏溪十分相信自己的答案并有理有据，“况且盒子包装是的颜色足够说明，红白相间的是池年的，蓝色卡通风格是你的。”
想到这晏溪嘴角压不住笑：“当时有人说我们是母子，哈哈哈哈……”
她笑得开怀，哪吒干脆变回小孩子：“该不会礼物是习题集？”
“你打开看看嘛，哪吒小朋友？”
哪吒拆开：是机械组积木。
“人家肯定问过我你的喜好呀，只是我的那份保密啦。站那别动哦，对，最好笑得开心点，我跟人家反馈一下~”
哪吒大人充分利用自己“移形换影”般难以捕捉的速度，试图考验人类手机摄像头技术是否高端。
没想到晏溪转而解释成“小朋友开心到模糊”，形容过于精确，照片过于鬼畜，哪吒表示甘拜下风。
目光被晏溪的手机链吸引：“不太像你的风格？”
“啊，这个是耳环改的。”晏溪晃动手机，那对一上一下的蓝色耳饰发出清脆声响，“因为有点重，担心耳朵承受不来。”
“老君给的？”
晏溪瞠目结舌：“这都能看出来？你也有火眼金睛？”
“说起来，晏溪回来的第一时间是去老君阁呢。”
“因为要销假嘛。”
“哦。”
“呃……要不现在品尝一下章岳特产好啦，想吃但不想吃那么多，哪吒大人帮我分担一点？”
“好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
收到西木子邀约的时候，晏溪默默给那句“你们是说好的吗”再添力证。
“沿着江边散步？”
“嗯。”
晏溪甚至打算顺着网线飞过去瞧清西木子的眼睛，但转念一想就算现场看这家伙估计依旧笑眯眯的。
“冬天，零下八度，晚上，湖边。西木子大人最近对我有意见？”
视频里的西木子笑意不止，毫不遮掩的笑声听得晏溪耳朵发烫。
“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柔情似水。
“我就知道。”晏溪捂住脸降温，“那个没有我的群，绝对有事情。”
“晏溪来还是不来？”
“哎呀，”晏溪故意学着西木子的语调和表情，“那我就顺着某只狐狸的意，接受邀请好啦~管它寒风刺骨管它零下八度？”
“哎呀哎呀，辛苦晏溪，”西木子笑容更甚，“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
“想吃酸汤云吞面~”
“好——”
西木子的语气像在哄人。晏溪心说看在酸汤云吞面的份上，散步就散步吧。
*****
没想到散步的人还挺多。
或一家几口，或年轻的情侣，或坚持锻炼身体的夜跑者，或饭后遛狗的叔叔阿姨，每个人都放松又自在。
湖边一排排路灯挂起灯笼，栏杆也缠着彩灯，五颜六色，忽明忽暗。
年末，外地上学的学生、外出务工的人，此刻都家人团聚，重逢总是充满喜悦。
“申请牵手？”
“申请成功~”
十指紧握，于是温度得以传递。
“没起风也这么冷？”
“是四肢末端循环在身体内脏保护方面的平衡与让步。”
“？”
“阳虚体寒怕冷，走走就暖和啦~”
西木子牵她的手一起揣进口袋：“这就是中西结合？”
“嗯哼。”
“怎么不问问我最近在干什么？”
“哇，西木子跟别人真的不一样，”晏溪笑着瞧他，“人家都是‘我听说你最近……’开头，哪有您这样开头的呀？超强主观能动性？”
“嗯哼，”西木子学着对方，“那你配合我一下？”
“西木子大人最近都在干什么呀？”
“在学做人。”
“？”
“准确来说是学习人类过节习俗。”西木子捏捏她的指尖，“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晏溪小姐共同迎接新春？”
“……你先松开手，然后站稳哦。”
西木子猜到晏溪要干什么，于是按照她说的，漫不经心举起双手，等候一个拥抱。
“太好啦！”晏溪撞进温暖的怀抱，开心地蹦蹦跳跳，“我好久好久没认真过个年啦！”
西木子稳稳搂住晏溪，低头看她。鼓鼓囊囊的衣服，像小动物一样欢呼雀跃后凌乱的发丝，仰着头毫不设防的依赖，满心欢喜的笑脸，以及感动惊喜期待交织的眼睛。
以为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以为大家都有自己的安稳生活，于是犹豫着止步不前？
谁要跟她各自安好，谁要跟她桥归桥路归路。
晦暗不明的情绪里，最明显的是想吻她的念头。
可最终西木子只是紧紧拥抱住眼前人。
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喘不过气啦——”
“抱歉，”西木子摸摸晏溪的头顶，“我要是现在亲你，刚才的邀请会被当成居心不良吗？”
“不许亲。”晏溪挡住脸，“因为是公共场合所以不许亲。”
“不是公共场合就可以？”
“也不一定。”
“哎呀，突然好怀念。”
“啊啊你不要这么说！”
“我就是居心不良哦，但邀请是真心的。没有那种目的，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知道啦！不过居心不良什么的，西木子大人该不会以为我看不出吧？”
“要留位置给我。”
“嗯……目前只有好友位空缺？”
“我爱你。”
“啊啊你不要在外面说这些！”
“现在有位置啦？”
“一席之地。”
两个人又悠哉游哉漫步。走得发热，晏溪就把手从西木子的口袋里抽出来，牵着手晃来晃去，吹得冷就自作主张把手放回去，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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