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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朱焱灿看向韩旷,他正望着上方璀璨星河一言不发。
看起来并没有将他们刚才的一份谈话放在心上,朱焱灿却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戳破了人家不愿意宣之出口的秘密。
一个小时前。
朱焱灿望着远处那道融在人群中,又似有若无疏离的身影,想了又想,还是想要和韩旷聊一聊。
目前她最有好感的就是他,其他男嘉宾到处沾花惹草又不给个准信,在朱焱灿看来和海王没有区别。
而且她一看到韩旷的脸,就不由地想到前两天看过的关于他的光碟。
小徐"为什么会来参加我们这个节目呢?"
韩旷闻言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反而落在地面上,很久,小徐都准备打个哈哈揭过这个问题时,他才重新面向摄像头“因为训练的时候出了状况,我的身体已经不适合留在队里了。”
节目组接下来的问题全部是围绕着这个回答展开的,显然想要套出韩旷口中的事情的具体信息。
但韩旷又不是个傻的,他们的意图看的一清二楚,因此一直都说得模棱两可,和节目组来来回回地打太极,就是不告诉他们。
节目组知道他不好搞,再问下去咄咄逼人的名声就传出去了,影响不好,因此只能扼腕叹息地放开触手可及的流量密码。
朱焱灿回忆完毕,思索片刻还是上前,叫了韩旷一声。
见韩旷转向自己,她大大方方地问道“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韩旷诧异地挑了下眉,还是道“可以。”
朱焱灿带着他到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扫视一圈没有人在跟拍,才低声对他说“我看了你的自我介绍。”
一边说,朱焱灿还一边观察韩旷的反应。
她只是想弄明白对方的态度,顺便拉近彼此的距离,如果惹了他的反感,后期关系进展的就会不顺利,得不偿失。
韩旷似乎察觉到朱焱灿在看他,少顷也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朱焱灿的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像是被击响的钟,发出阵阵回声。
星星和月亮微弱的光芒好像环绕着他,树叶的斑斑剪映落在他的侧脸上,轻柔地贴着皮肤,仿佛和他融为一体,增添几分神秘和遥远,像是生来就有的印记。
其实韩旷的脸在一众俊男美女中算不上突出,有种邻家哥哥的清爽和明朗,更有人情味儿,是拉近观众距离感的重要嘉宾之一。
此时此刻,朱焱灿更加具象化地理解了网友口中他的魅力在哪里。
真实,平和,藏在平凡里的柴米油盐,总是比大少爷们纸醉金迷的日常更让人有安全感,人总是不可避免地恐惧未知的领域,而亲近简单熟悉的事物。
更何况朱焱灿已经不年轻了,她不再像小姑娘一样憧憬一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身边长辈施加的压力,同龄人的家庭美满,其乐融融,都使朱焱灿更加渴望稳定的家庭,坚固的情感连接,而不是豪门这样的大染缸。
世家子弟们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然可以倾尽所有,但是在那之后呢?
普通人有各种各样的顾忌,他们没有,往往不喜欢一个人就直接抛弃,不用承受任何来自父母来自其他人的指摘和非议。
韩旷没有注意到朱焱灿灼热的视线,他为她提起这件事感到有些不自在,放在膝盖上的手微不可见地蜷缩了一下“很正常,大家都有机会看到。”
朱焱灿这时才回过神来,她定了定心神,不由在心里取笑自己“你能和我详细地说说吗?”
韩旷不太舒服,他觉得在两个人远没有到真正的亲密关系的程度时,所有的进一步盘问都是无理的,唐突的表现。
但是朱焱灿的态度很好,又是个女生,他要是毫不留情地拒绝她面子上不好看。
再三权衡,韩旷还是决定和她说一说。
“不是什么大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小腿磕在泳池边上骨折了。医院说继续游下去会有风险,教练就不允许我训练了。”
原本只是迫不得已的吐露,看到朱焱灿认真的神情,和时不时皱起的眉,韩旷不由自主地说出了更多,原本打算埋葬在心里一辈子的话。
“平衡性对于这个项目来说是很重要的,相当于作者中的笔,战士的枪,都是不可或缺的。但我不甘心,我才二十岁,我还有很多想完成的事。所以我软硬兼施说服了教练,我告诉他,我还能游。”
“但各行各业从来不缺新鲜血液加入,我没有什么特别,也还没来得及做出成就,任何一个有天赋的孩子都能替代我的位置。所以再回去基本是不可能了,我只能被动等着他们换掉我。”
朱焱灿忍了又忍,还是问“你的伤很严重吗?”
“你想看吗?”韩旷问。
话一出口,他都吓了一跳。
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开放了?能允许一个只有几天相处的人进入绝对私人的空间。
既然已经说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韩旷没有这个打算。
朱焱灿点了点头。
“确定?”
“嗯。”
韩旷再次提醒“不像影视剧里那样,很丑。”
“没关系。”
三次怀疑的提问,得到的都是毫不犹豫的答复。
韩旷也不含糊,旋即掀起裤角。
狰狞的伤疤像是缠绕在一起的蜈蚣盘踞在他小腿上,格格不入丑陋可怖到像是强行贴在皮肤上的刺青,朱焱灿触目惊心。
“你能运动吗?节目组的游戏是不是太激烈了?”朱焱灿担忧地问。
她担心的表情让韩旷有些不舒服,他不愿意别人把他当做一个伤残患者来对待“我又不是个瓷娃娃一碰就碎,不剧烈运动就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朱焱灿也明白他这样年轻,且曾经就差一步登顶的人会有多骄傲,歉意地说了声抱歉,没有再用任何带有可怜意味的眼光去看他。
每个人都是一块碎裂的玻璃,但是每个人都曾经完整,都有被尊重的权利。
晚上,后采时间。
岑谧手插在兜里,缩着肩膀走过来叫了下一个卫柳郁,就赶紧穿上了厚外套,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她的身体一遇到这样的寒流天气就隐隐作痛,好像一台坏掉的机器,吱吱嘎嘎的。
卫柳郁倒是很抗冻,即使在低温的室外也没有穿御寒的衣服,她瞅了岑谧一眼,就走了出去。
后采的地方设在河边,补光灯已经打好了,卫柳郁只需要坐到椅子上,再调整一下妆发开始。
小徐“入住小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今天晚上你选择了谁作为你的心动对象呢?”
卫柳郁双手插在工装皮裤的口袋里,浓密的睫毛往下垂,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仿佛带着点嘲讽的笑“舒宁卷吧。”
“什么?”小徐难以置信,她甚至想要反复确认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卫柳郁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待见舒宁卷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我做事一直都讲究一个随心所欲。”卫柳郁以漫不经心的态度回应了她的惊讶“今天看他笑得好看,所以喜欢他,明天就可能有另一个人因为另一件事让我喜欢。”
“喜欢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美的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
「说得好有道理,不一定要有生理上的感觉才是喜欢,我就很喜欢我家门口一块特别光滑的石头,莫名觉得它很像一块面包......」
「不是姐妹泥有点特别了......」
#喜欢美好的事物是本能
嘉宾们在山里当土猴子玩了两天,灰头土脸的像是从山旮旯里被掏出来的,就连弹幕都看不下去,众筹要给他们“捐款”,导演组一看这架势哪儿行啊,赶忙带他们回到了别墅。
一早,朱焱灿在睡梦中被门口急促快速的敲门声吵醒。
“一大早的催命啊?”朱焱灿抱怨着不情不愿爬起来,黑着脸去开门。
小徐呲溜穿了轮滑鞋似的窜进来,笑容满面道“恭喜你被选中成为今天的第一个起床任务的始发者,接下来你需要任选一个人叫醒,然后由他去找下一个人,一次传递下去,直到所有人都起来为止。”
“这就是你们在早上五点零二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掏出来的理由?”朱焱灿阴气森森地问。
对此她是这么解释的“岑姐脾气好,大概率不会打我。”
事实也的确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岑谧虽然有点懵,人也不太清醒,但接受程度还算良好。
“我要去叫男嘉宾?”应莅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
虽然这是个恋综,但是大家认识的时间总归不长,如果看到什么对大家来说都尴尬,还会把应莅置于极其难看的境地。
想到这一点应莅不知所措,她下意识求助地看向宋澹。
宋澹感受到她的目光,安抚地看了应莅一眼,继而皱起眉冷冷盯着小徐。
节目组的心思昭然若揭。
宋澹仅仅思考了片刻就道“我陪她一起。”
小徐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不敢忤逆宋澹,只好同意了。
宋澹虽然同去,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应莅身上,她权衡一番决选择了迟风的房间。
幸好迟风睡觉时规规矩矩,和块木板似的长袖长裤,网友打呼没劲,两个女孩子却松了口气。
迟风从她们口中得知节目组的安排,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也是:真缺德。
“本来没有这个环节,是节目组临时加的拍摄任务。”岑谧面色不虞低声说道。
“导演太想要流量了。”应莅也说。
“他们已经被舒宁卷和宋姐警告过很多次了,但是赞助商和甲方爸爸太多了,收拾起来挺麻烦的,即便舒宁卷他爸出面也未必能让张潮平放弃搞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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