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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两人本打算一起回剧组,现在也不得不改变计划。
半夜有网友贴出了姜溪畔的高清正脸照片,唐恕本就备受关注,要是被粉丝发现两人同出同进,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夏柯不放心,亲自跟着唐恕,此时也是一阵头痛。
从她带唐恕,再到后面两人离开公司,再度合作,唐恕一直是最让人省心的艺人,最可靠的合作伙伴。
这还是第一次让她这个金牌经纪人感觉难搞。
从早上告诉他,两人必须分开走,唐恕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抗拒,一会说机票定了头等舱,隐秘性很强。一会又提议他可以全副武装,保证不被粉丝认出。
但都被夏柯面无表情地一一否定。
她一个单身狗实在不理解,几个小时而已,就非要赖在一起?
拉扯半天,最后还是她拿出杀手锏,“假如被人发到网上,你这个大影帝没什么,但姜溪畔绝对会遭受比之前严重百倍的网暴。”
听到这,唐恕才不情不愿答应,出门时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得,大口罩黑帽子厚围巾遮得严严实实。
去机场的路上,大影帝一声不吭,夏柯叹了口气,开窍的老男人真可怕。
反观姜溪畔,接受度良好,甚至一大早去找沈棋了。
除了姜溪畔本人,受“抄袭”事件影响最大的就是沈棋,之前一致支持她的网友,也开始动摇,怀疑她的初衷和目的,谣言满天飞。
姜溪畔很是愧疚,“棋棋,对不起,到头来还是害了你,要不是我冲动摘下头套,也不会牵连了你。我本来想告诉网友我们并不认识,那天只是巧合路过,但他们说这样会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
还没说完,额头上轻轻挨了一下,沈棋:“我们没错,为什么要撇清关系?我平时也不爱上网,他们说他们的,影响不了我。”
前面正在开车送她们去机场的叶桑结清了清嗓子,“那个,其实我也有责任,直播间的声势是我弄的……”
谁知沈棋并没有像安慰姜溪畔那样,只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叶桑结心里叹气……
又是这样,同人不同命啊。
“棋棋,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一切,你也要向前看,好好生活,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姜溪畔说。
“你好好处理你的事,不用担心我,放心,以后没人能伤害得了我。”沈棋说,“你才要照顾好自己,别小看网暴,那是能杀人的软刀子。”
经过这件事,姜溪畔觉得沈棋变了,还是以前温柔的模样,但眼睛里却多了份坚毅。
到时间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全程沈棋没有问姜溪畔究竟有没有抄袭,姜溪畔也没有解释自己是被冤枉的。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顺利落地,姜溪畔跟着人流往外走,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黏在她身上。
回头看去,没什么异常,都是步履匆匆的赶路人。
取了行李,姜溪畔往停车场走去,唐恕说安排了人来接她。
突然侧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姜溪畔侧头,就见一群人朝这边奔来,心一紧,但想到停车场人很多,自己裹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遂又放下心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姜溪畔差点摔倒,一瞬间的功夫,刚才那群人围了上来。
“你为什么要抄袭小画手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作品呢?”
“请问你是什么学历?知不知道抄袭他人作品是违法行为?”
“从事情发生到今天,你没有说一句对不起,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没错是吗?”
……
这群人看起来不像记者,更像是自媒体博主,紧挨着她,推来搡去,姜溪畔只来得及紧紧抓着行李箱。
长呼一口气,现在不是争口舌的好时机,姜溪畔看准一个人少的方向,用力挤过去。
下一秒她的衣服被拉住,整个人被扯回原地,口罩也被暴力拽掉,白皙的脸上瞬间多了两道红痕,摄像头怼了上来。
“够了!”姜溪畔甩开拉着她的手,“你们随意限制我的自由,侵犯我的隐私和肖像权,已经违法了知不知道?”
“你个抄袭者还这么理直气壮,脸皮可真厚。”一个满脸都是整容痕迹的男生说。
姜溪畔也打开摄像头,对准他:“很好,捏造并散播虚构的事实,诽谤罪。”
整容男看见镜头躲闪了下,随后又说:“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还不承认?你这样做对得起原创者吗?如果识相,趁早和无言道歉!”
“这么热心?如果已经认定我抄袭,请立刻报警并起诉我。”姜溪畔说。
见她这么淡定,对方反倒怂了,只一味地说她不要脸。
这时旁边一短发女生发声:“你的意思是不承认抄袭咯?”
“我没有抄袭,为什么要承认?”姜溪畔说。
“那你怎么解释几乎一样的内容,无言发布的时间在你之前?”短发妹问。
姜溪畔心里涌上一阵烦躁,此刻的她被团团围住,被强行加上抄袭的名头,被一群陌生人毫不客气地审问。
说出的话也就没那么客气,“这是法官该问我的问题,请问你是警察还是审判长?”
短发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是不打算向无言道歉吗?”
无言无言,这个网名下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她都不知道,对方却狠狠坑了她一把。
姜溪畔才是无语至极。
姜溪畔:“我没做错任何事,也不会道歉。请你们顺便给无言带个话,谁抄袭谁心里明白,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法庭见。”
姜溪畔懒得和他们纠缠,就要走,那群人还不死心跟在后面。
突然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声音尖锐:“你和唐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帮你营销。”
姜溪畔深呼一口气,和唐恕有关的问题还是谨慎些,多说多错,干脆不答。
围着的其他人却幸灾乐祸。
“一男一女还能有什么关系,她长得倒是不错。”
“唐恕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没见唐恕公开过谁,这位不会是真爱吧……”
“还真说不准,他的粉丝倒霉咯,有这样一个嫂子……”
姜溪畔对身边的聒噪充耳不闻,只一味地飞快逃走,忽然身边人齐齐发出细小的抽气声。
姜溪畔心里顿感不妙。
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
“哐当”一声脆响,金属落地的声音传来。
姜溪畔猛地抬头,看到唐恕眼镜帽子口罩一个不落,微微放下心来,下一秒就看到他举在半空的手,掌心布满鲜血。
——落地的金属竟是一把小刀。
“聚成一堆干嘛呢!”
远处传来保安的大喝声,本就惊慌的人群一窝蜂散开,姜溪畔和唐恕也趁乱回到车上。
姜溪畔捧着唐恕的手,白皙漂亮的手掌中间赫然一道长疤,还在往外渗血,她视线突然模糊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嗓子像被棉花堵住般难受。
“没事,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就破了层皮。”唐恕用另一只手给她擦眼泪,越擦越多。
姜溪畔不语,只一味地翻急救箱,拿出碘伏棉签给他消毒,然后再用干净的纱布一圈圈裹住。
还好伤口不深,观察了一会没再出血。
姜溪畔压下哭意,“很痛吧?”
话一出口,情绪再次崩溃,她死死咬住嘴唇,低下头。
十八岁以前,她以为万事都可以通过努力得到。
获得别人的喜欢很容易,赚钱很容易,追求公平很容易。
而现在,天真被彻底击碎,黑白颠倒,赚钱犹如吃屎般艰难,而被人深深厌恶的感觉更是像一座背负负能量的大山,压得她直不起腰。
现在还连累了唐恕,那样完美漂亮的手受了伤。
唐恕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揽到怀里,“别哭了,乖,你一哭我更疼了。”
姜溪畔闻言抹了抹眼泪,“我真没用,又连累你了。”
她强忍哭意,白嫩的脸憋得通红,那双潮湿的眸子仿佛被缠绵的春雨氤氲过,泪眼朦胧好不可怜。
唐恕升起后座的挡板。
就这么坐着用公主抱的姿势,微微一用力,将人捞到腿上。
姜溪畔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第一反应是去看他的手,还好没有再流血,“你干嘛?”
“我反悔了。”唐恕说。
“什么?”
唐恕将她的头按到肩膀上,“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心里却暗叹一口气,看她哭难受,看她强忍着不哭也不舒服。
姜溪畔哪还能哭得出来,但也没反抗,窝在唐恕怀里,头搭在他的肩膀窝。
“手还疼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下巴,唐恕整个人都紧绷了。
姜溪畔瞬间坐直,“怎么了?扯着伤口了?”
“没有……”唐恕又将人按回去,“只是划破层皮,还不如平时拍戏磕到撞到的疼。”
“你怎么会在机场?不是说我们最好别同进同出。”姜溪畔问。
唐恕半晌没回答。
他越是这样,姜溪畔越是来劲,轻轻拽了拽他的耳垂,“唐大影帝,说话呀。”
唐恕任由她动作,明知故问,被问急了才说:“想早点见到你,和你一起回去,所以在机场等你。”
想到这唐恕也是一阵后怕,幸亏他就在附近,幸亏他看到有人围观,起了怀疑,幸亏他及时赶到……
就差一点点……
那把刀是对着姜溪畔的脸去的。
唐恕慢慢收紧手臂,将怀里偷笑的女人搂得更紧了。
姜溪畔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糟糕的低落退去,现在满是唐恕粘人的开心。
她的手不安分,沿着唐恕棱角分明的下巴一路划到狭长的眼睛,再到饱满的额头,最后像摸啤酒似的,不断蹂躏他的头发。
唐恕看她开心,也放纵她玩闹。
突然,姜溪畔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于是坐直身子,用食指勾起唐恕的下巴,生疏地向他抛了个媚眼,油腻地说:“小帅哥,给本姑娘笑一个。”
唐恕微仰着头,半阖着的眼皮遮住里面的意味深长,嘴角却乖巧地弯了弯。
姜溪畔上下打量,“不错,笑起来果然很魅人,是个天生的狐狸精,以后就留在本姑娘身边伺候可好?”
“那姑娘打算给在下什么好处?”唐恕眼波流转,仿佛天真无邪勾人不自知的精怪,声音嘶哑,充满诱惑。
姜溪畔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看呆了。
“既然姑娘想不出,那在下便自取了。”唐恕话音刚落,便抬头吻了上来。
姜溪畔俯视着放大版的俊脸,有些羞耻,她好像色欲包天欺负良家男的坏女人,不行不行,一想更羞耻了。
她刚一动,便被腰间有力的大掌紧紧箍住,暗哑的声音随即传来,“别乱动。”
姜溪畔唰的一下脸红了,后知后觉身下的异常,僵着身体不敢再动,任由唐恕亲吻。
狭小的车厢温度火速上升,姜溪畔实在受不住,扯掉了围巾和厚外套,她刚离开一点,唐恕便又追上来,重新吻在一起。
半晌,姜溪畔猛地推开唐恕,急促地大口呼吸,好一阵才缓过来。
突然靠着的胸膛传来细微的震动,姜溪畔不可思议地看向唐恕。
他竟然嘲笑她?
姜溪畔懊恼,都怪唐恕,不分地点不分场合,周周还在前面开车,刚才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发出奇怪的声音。
唐恕则表现得游刃有余,一点一点擦掉姜溪畔嘴角的水光,认真的仿佛在做什么正经且重大的事情。
“宝宝,刚才的游戏我很喜欢,以后经常玩好不好?”唐恕一本正经问。
“想玩什么都行?”姜溪畔挑眉。
“合法的就行。”唐恕说。
……
在唐恕心里她到底是什么形象?
姜溪畔不受控制地想象唐恕穿着女仆装的样子,那张冷淡的脸勾人的眼,穿上繁琐乖巧的裙子,再用性感的声音叫她主人,那反差感……
姜溪畔在心里尖叫……
“咚咚咚”隔板上传来敲击声,“老板,到警局了。”
胡思乱想被打断,姜溪畔立刻挣扎着从唐恕腿上下去,心虚地整了整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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