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话

　　高铁驶离站台时，窗外的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打在玻璃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白痕。嘉乐把脸贴在微凉的窗上，看着远处逐渐模糊的教学楼，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乎乎的全是期待。

　　这是他上初中后的第一个寒假，也是第一次离开家住了整整一学期。出发前班主任在讲台上叮嘱注意安全时，他的心思早就飘回了千里之外的家——想起妈妈炖的排骨藕汤，想起爸爸藏在抽屉里的坚果，更想起二姐总在他放学回家时递过来的温牛奶，还有那句永远带着笑意的“嘉乐回来啦”。

　　邻座的同学正在收拾书包，嘴里念叨着回家要先睡三天三夜。嘉乐忍不住笑了笑，他倒不想睡，只想快点见到家人。他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二姐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路上注意安全，姐去车站接你，给你带了热乎的烤红薯。”

　　指尖划过屏幕，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他回复了一句“好嘞，姐我马上就到”，然后把手机塞回书包，重新看向窗外。高铁穿梭在白茫茫的田野间，远处的村庄屋顶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像撒了一层白糖，透着股宁静的温馨。

　　他想起开学前的那天晚上，二姐也是这样，坐在他的书桌旁，帮他整理书包。“被子要叠整齐，放在柜子最上面，拿的时候方便。”“感冒药和创可贴我放在小药盒里了，记得随身带。”“在学校别挑食，食堂的菜再不好吃也要多吃点，长身体呢。”

　　那时候他还嫌二姐啰嗦，皱着眉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姐你好烦啊”。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琐碎的叮嘱里，全是藏不住的关心。他在学校感冒发烧的那次，晚上躺在床上浑身发冷，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二姐。给二姐发了条消息，没过几分钟就接到了她的电话，语气里满是着急：“有没有找校医？吃药了吗？要不要我让爸妈给你寄点家里的药？”

　　直到他说已经吃过药，好多了，二姐才松了口气，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十几分钟，让他多喝热水，注意保暖。挂了电话后，他抱着手机，心里暖烘烘的，连发烧的难受都减轻了不少。

　　“前方到站，江城站，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打断了嘉乐的思绪。他立刻坐直身体，抓起放在身边的书包，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跟着人流往车门处走。

　　刚走出出站口，就看到了人群中高高举着一个牌子的二姐。牌子上用马克笔写着“嘉乐”两个大字，字体圆润可爱，是二姐的风格。二姐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戴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围巾把半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踮着脚尖往这边张望。

　　“姐！”嘉乐大喊一声，快步冲了过去。

　　二姐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放下牌子迎了上来，一把接过他的书包，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哎哟，我们嘉乐瘦了点啊，是不是在学校没吃好？”

　　“没有，食堂的菜挺好吃的。”嘉乐笑着说，目光落在二姐手里的塑料袋上，“姐，你给我带的烤红薯呢？”

　　“在这儿呢，怕凉了，我揣在怀里捂着的。”二姐把塑料袋递给他，“还热乎着呢，快尝尝。”

　　嘉乐接过烤红薯，入手温热。他剥开焦黑的外皮，里面的红薯肉金黄软糯，冒着热气，还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他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好吃！”嘉乐一边嚼一边说，眼睛弯成了月牙。

　　二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走，回家了，爸妈在家做好饭等着呢。”

　　二姐拎着他的书包，嘉乐捧着烤红薯，姐弟俩并肩走出车站。外面的雪还在下，细细的雪粒落在二姐的帽子上，像撒了一层碎钻。二姐把围巾往下拉了拉，转头问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同学欺负？学习跟不跟得上？”

　　“都好着呢，同学都很友好，学习也跟得上。”嘉乐一一回答，然后反过来问，“姐，你最近怎么样？工作累不累？”

　　二姐在一家小超市做收银员，每天要站好几个小时。嘉乐开学前去过一次她工作的地方，看到她不停地给顾客扫码、收钱，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不累，挺好的。”二姐笑着摆摆手，“就是有点想你。对了，你上次说想要的那本漫画书，我给你买了，放在你房间的书桌上了。”

　　嘉乐心里一暖。他只是上次视频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二姐竟然记在了心里。“谢谢姐！”

　　姐弟俩坐公交车回家。车上人不多，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二姐把他的书包放在腿上，自己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雪景，眼神里带着点疲惫。嘉乐看着二姐的侧脸，发现她的眼角好像有了一点点细纹，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二姐比他大八岁，从小就特别疼他。小时候他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二姐总是第一个冲上去保护他；他想吃什么零食，二姐省吃俭用也要给他买；他生病的时候，二姐整夜整夜地守在他床边，给他擦汗、喂药。

　　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爸妈忙着赚钱养家，很多时候都是二姐在照顾他。他记得有一次，他想买一个变形金刚，可是爸妈说太贵了，不给买。他哭了很久，二姐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后来他才知道，二姐利用周末的时间去发传单，攒了一个月的钱，给他买了那个变形金刚。

　　想到这里，嘉乐忍不住伸手挽住了二姐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二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想姐了？”

　　“嗯。”嘉乐闷闷地应了一声，“姐，你以后别那么累了。”

　　二姐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

　　公交车慢慢驶进熟悉的街道，路边的店铺都挂起了红灯笼，透着浓浓的年味。嘉乐远远就看到了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树枝上挂满了积雪，像一件白色的棉袄。

　　车刚停稳，嘉乐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二姐拎着书包跟在后面，笑着说：“慢点跑，小心滑倒。”

　　嘉乐跑到家门口，推开门喊了一声：“爸妈，我回来啦！”

　　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声音：“回来啦！快进来，外面冷。”

　　嘉乐走进屋里，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爸爸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爸爸的手掌很宽厚，带着熟悉的温度。

　　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快洗手，马上就开饭了。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排骨藕汤，还有可乐鸡翅。”

　　“好嘞！”嘉乐欢快地答应一声，跑去卫生间洗手。

　　等他洗好手出来，二姐也已经把他的书包放进了房间。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好几道菜，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排骨藕汤的香味最浓，还有可乐鸡翅的甜香，让嘉乐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妈妈不停地给嘉乐夹菜：“多吃点排骨，补补身体。”“尝尝这个鸡翅，看妈妈做得好不好吃。”

　　爸爸打开一瓶果汁，给嘉乐倒了一杯：“在学校不能喝碳酸饮料，在家可以喝点果汁。”

　　二姐也把自己碗里的一个鸡翅夹给了嘉乐：“我不爱吃这个，你吃吧。”

　　嘉乐知道，二姐不是不爱吃，是想省给他吃。他把鸡翅又夹回二姐碗里：“姐，我自己有，你吃吧。”

　　二姐笑了笑，不再推辞，拿起鸡翅啃了起来。

　　餐桌上，大家聊着天。爸爸问他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妈妈问他在学校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二姐则问他有没有交新朋友。嘉乐一一回答，把学校里的趣事讲给他们听，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嘉乐吃得肚子圆滚滚的。饭后，妈妈和爸爸收拾餐桌，二姐拉着嘉乐走进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他的课本和文具，二姐给他买的那本漫画书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窗台上的仙人掌长得很好，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

　　“姐，你怎么把我的房间收拾得这么干净？”嘉乐惊讶地问。

　　“我每隔几天就来给你打扫一下，开窗通通风，免得房间里有味道。”二姐笑着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递到嘉乐面前，“给你看个东西。”

　　嘉乐接过笔记本，封面是浅蓝色的，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太阳，看起来很可爱。“这是什么呀？”

　　“是我的日记。”二姐坐在他的床边，眼神温柔地看着他，“里面写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想让你看看。”

　　嘉乐愣了一下，随即好奇地翻开了日记。日记本的纸张有点泛黄，字迹娟秀工整，是二姐的笔迹。

　　第一篇日记的日期是他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9月1日，晴。今天嘉乐第一天上学，穿着新校服，背着新书包，看起来像个小大人。送他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还哭鼻子了，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说不想上学。我哄了他好久，给他买了一根棒棒糖，他才肯跟着老师进去。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心里有点舍不得。希望他在学校里能好好的，不被欺负，能交到好朋友。”

　　嘉乐看着日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一年级开学的时候还哭鼻子了，没想到二姐记得这么清楚。

　　他继续往下翻。

　　“10月15日，阴。今天嘉乐考试考了85分，回来的时候低着头，不敢跟爸妈说。我问他怎么了，他才委屈地把试卷拿给我看。我跟他说，没关系，第一次考试考成这样已经很棒了，下次努力就好。然后我帮他把错题都讲了一遍，他听得很认真。希望他以后能越来越棒。”

　　“12月25日，雪。今天是圣诞节，嘉乐放学回来跟我说，同学都收到了圣诞礼物，他也想要。可是家里条件不太好，爸妈肯定不会给他买。我把自己攒了很久的零花钱拿出来，给他买了一个小圣诞老人玩偶。他收到礼物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抱着我喊了好几声姐。看到他开心的样子，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3月8日，晴。今天是妇女节，嘉乐放学回来给我带了一朵小红花，说是他自己做的，祝我妇女节快乐。还说以后要赚很多很多钱，给我买好多好多礼物。这个小傻瓜，真可爱。”

　　一篇篇日记看下来，嘉乐的眼睛慢慢湿润了。日记里记录的全是他成长中的点点滴滴，那些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小事，二姐都一一记在了心里。有他开心的时刻，有他委屈的时刻，有他调皮捣蛋的时刻，也有他努力进步的时刻。

　　他看到有一篇日记，写的是他小时候生病的事情。那时候他发了高烧，不退，爸妈急得团团转，带他去了医院。二姐一直守在他床边，给他擦汗，喂他喝水，整整一夜都没合眼。日记里写着：“嘉乐烧得很厉害，小脸通红，看着好心疼。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以后再也不要生病了。”

　　还有一篇，写的是他上初中开学前的晚上。二姐帮他整理书包，心里既开心又舍不得。开心的是他长大了，要去新的学校学习了；舍不得的是他要离开家，自己住了。日记里写着：“嘉乐要去上初中了，以后不能每天都见到他了。希望他在学校里能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让我担心。”

　　嘉乐继续往下翻，看到了他在学校感冒发烧那次，二姐写的日记。

　　“11月20日，冷。今天接到嘉乐的电话，说他感冒发烧了，心里一下子就慌了。问他有没有吃药，有没有找校医，他说都弄好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想立刻飞到他身边去照顾他。挂了电话后，我一直坐立不安，晚上也没睡好，总是担心他。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看到这里，嘉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地掉在了日记本上，晕开了小小的墨迹。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二姐。二姐正温柔地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点担忧：“怎么哭了？是不是姐写得不好？”

　　“不是。”嘉乐摇摇头，声音哽咽，“姐，谢谢你。”

　　他站起身，走到二姐面前，轻轻地抱住了她。二姐的身体很温暖，带着熟悉的气息，让他觉得很安心。

　　二姐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傻孩子，跟姐客气什么。”

　　“姐，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总是嫌你啰嗦，还跟你发脾气。”嘉乐把脸埋在二姐的肩膀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为我担心了这么多。”

　　“没事的，姐不怪你。”二姐的声音也有点哽咽，“你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很正常。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姐就很开心了。”

　　“姐，”嘉乐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二姐，“以后我养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二姐愣住了，眼睛瞬间就红了。她看着嘉乐认真的表情，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傻孩子，你现在还小，不用想着养姐。”二姐笑着擦了擦眼泪，“姐能照顾好自己。你只要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姐就很满足了。”

　　“我不傻。”嘉乐摇摇头，认真地说，“姐，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以后换我照顾你。等我长大了，我要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大房子，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让你不用再那么辛苦地工作了。我要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二姐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像被暖流填满了。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嘉乐的头发，哽咽着说：“好，姐等着。嘉乐，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以前都是姐照顾你，听你的话，以后换我听你的话！”

　　“嗯！”嘉乐重重地点点头，又抱住了二姐。

　　姐弟俩相拥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细微的抽泣声。窗外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但房间里却温暖如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妈妈的声音传了进来：“嘉乐，二姐，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出来吃水果啦。”

　　二姐擦了擦眼泪，对外面喊了一声：“好嘞，马上就来。”然后她松开嘉乐，帮他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笑着说：“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出去吃水果吧。”

　　嘉乐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日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他想把这本日记好好珍藏起来，这是二姐对他最深沉的爱。

　　姐弟俩走出房间，妈妈已经把切好的水果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苹果、橙子、草莓，都是嘉乐爱吃的。

　　“你们姐弟俩怎么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吵架了？”妈妈好奇地问。

　　“没有，妈，我们没吵架。”嘉乐笑着说，拿起一块苹果递给二姐，“姐，你吃苹果。”

　　二姐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笑着说：“我们就是聊了聊天，嘉乐跟我说了好多学校里的事情。”

　　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姐弟俩亲密的样子，欣慰地笑了：“聊得好，姐弟俩就应该多聊聊。”

　　嘉乐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块草莓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看着身边的家人，妈妈在给爸爸剥橙子，爸爸在给妈妈递水，二姐在旁边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疼爱他的爸妈，有呵护他的二姐，有一个温暖的家。以前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需要被照顾。但现在，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应该承担起责任，照顾好自己的家人。

　　寒假的日子过得很充实。嘉乐每天早上起来背书、写作业，下午要么跟二姐一起去超市帮忙，要么跟爸爸一起去公园散步，晚上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

　　有一次，二姐上晚班，嘉乐特意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送到超市给她。二姐看到他，惊讶极了：“嘉乐，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

　　“我来给你送面条，姐。”嘉乐把面条递过去，“我煮的，你快尝尝，还热乎着呢。”

　　二姐接过面条，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条很软，味道也很好。“好吃，嘉乐煮的面条真好吃。”

　　嘉乐看着二姐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坐在超市门口的椅子上，等二姐下班，然后跟她一起回家。路上，二姐牵着他的手，两个人聊着天，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还有一次，妈妈生病了，发烧咳嗽。嘉乐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妈妈的责任，给妈妈倒水、喂药，帮妈妈擦汗，还学着妈妈的样子，给妈妈熬了小米粥。妈妈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欣慰地说：“我们嘉乐真的长大了，会照顾妈妈了。”

　　嘉乐笑着说：“妈，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换我照顾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寒假很快就要结束了。开学前的那天晚上，二姐又像上次一样，帮嘉乐整理书包。

　　“被子都叠好了，放在柜子里。”“感冒药和创可贴都放进去了。”“漫画书也给你装进去了，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

　　嘉乐看着二姐忙碌的身影，走过去抱住她：“姐，我舍不得你。”

　　二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傻孩子，又不是不回来了，放暑假就可以回来了。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不用惦记家里。”

　　“嗯。”嘉乐点点头，“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好。”二姐点点头，把整理好的书包递给她，“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车。”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二姐就起床给嘉乐做了早饭。吃完早饭，二姐和爸爸一起送嘉乐去车站。

　　在车站，二姐又叮嘱了嘉乐很多遍：“路上注意安全，到学校了给家里打个电话。”“在学校要好好吃饭，不要挑食。”“好好学习，不要贪玩。”

　　“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嘉乐笑着说，然后给了二姐一个大大的拥抱，“姐，我走了，你多保重。”

　　“嗯，去吧。”二姐点点头，看着嘉乐的背影走进车站，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嘉乐走进车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二姐和爸爸还站在那里，向他挥手。他也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进了候车厅。

　　坐在高铁上，嘉乐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家乡，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了，他已经长大了。他有家人的爱作为后盾，一定能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人，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他从书包里掏出二姐的日记，轻轻翻开。看着那些娟秀的字迹，仿佛又看到了二姐温柔的笑容。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姐，等着我，我一定会说到做到，以后好好养你，让你永远幸福快乐。

　　高铁一路向前行驶，载着嘉乐的梦想和对家人的爱，奔向远方。窗外的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温暖而明亮。就像嘉乐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光明。而那份深厚的姐弟情深，也将永远温暖着他的心房，陪伴他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这个家，永远是他最温暖的港湾，家人的爱，永远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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