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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七罪:抗旨不从(6)
姞如厌选的是南燕国主的寝宫,殿内被洗劫过,很宽敞,主殿一张床,偏殿卧着一池子,殿内连张被褥也没有,真是穷到家了。
早就猜到会这样,下午时,李拓云让金舟去搬来一些日常用品,现在刚好用得上,姜又春收拾床榻,姞如烈走到偏殿,清洗浴池。
浴池空了好几天,底下积着一层薄灰,没有水,姞如烈想着先用干抹布擦擦,等明天,再打水过来清洗。
浴池及肩高,比床榻还大上一倍,四面修有两层台阶,姞如烈踩着台阶走下去,一砖一砖的擦,擦完左边擦右边,墙面的砖突然往内凹陷,浴池底打开,姞如烈吓得大叫。
主殿的姜又春、李拓云立即跑进偏殿,门口的金舟拔出刀冲进来,一直等在门口的裴景和也冲进来。
四人看着底下的洞穴不说话。
这是南燕国主的寝宫,浴池底下居然有个洞穴,入口处修着楼梯,楼梯打磨平整,不像是刚挖的。
姞如烈指着壁上推进去的砖石:“奴方才在打扫,无意把这块砖推进去,浴池底就打开了。”
李拓云走下一层台阶,右手放在凹陷的砖石上,用力按压,浴池底合上,再用力按压,浴池底打开,“这块砖石是开关。”
李拓云取下左手的金镯丢下去,金镯顺着楼梯一路滚下去,滚出百来米后停住。
听声音,底下很空旷。
姜又春推测:“公主,这间寝宫是南燕国主的,浴池几乎天天用,他不可能不知道,洞穴之下,可能就是南燕国主修的。”
“下去看看。”姜又春伸手问金舟要刀。
话刚说完,裴景和先一步跳进坑内,走下楼梯。
金舟抽出腰上的刀呈李拓云:“臣走最后面,公主和两位姐姐走中间。”
李拓云接过刀,跟上裴景和的脚步,姜又春小跑几步,取走蜡烛跳进浴池跟在后面。
楼梯是往下修的,墙面上砌着烛台,姜又春边走边点亮墙上的烛台,视线清明,前方是一条可供三人并行的通道,裴景和放慢脚步,等着李拓云走到身边,勾住她的手。
方才吵了几句,裴景和拉不下脸来求和,一直等在门口,现在有机会缓和关系,裴景和不愿错过,他抓紧李拓云的手,为自己找借口,“前面漆黑,臣扶着公主。”
前面的确漆黑,李拓云见好就收,给他这个台阶下,脚上踩着一块硬硬的东西,李拓云低头,是一枚金镯,李拓云用刀挑起金镯,习惯性叩在腕上,却叩不上去,她低头查看,捡到的这枚金镯是闭口的,她丢下的那枚金镯是开口的,这枚不是她的。
“公主,你的手镯。”姞如烈从地上捡起一枚金镯。
李拓云回头,姞如烈手里的才是她丢下的那只。
“公主,这里还有枚白玉簪。”姜又春弯腰捡起一枚白玉簪。
看金镯和玉簪的成色,都是上乘货,上面是南燕国主寝殿,李拓云大胆猜想,底下莫不是有座金库,南燕王室逃得太快,忘记搬。
李拓云现在正缺钱,贪恋促使她往前,走上百来步,捡到一枚金耳坠,在往前走走,捡到一盒胭脂。
这里怎么会有胭脂?
李拓云打开胭脂盒,嗅里面的气味,香气浓烈,膏体黏腻,不是上层品。这盒胭脂并不值钱。
先不管是谁的,再往前走看看。
走出半个时辰,又捡到一些首饰,金、银、玉都有,还有一些女人的衣衫,多是半透明胸衣,里裤。
李拓云推翻此前的想法,前面可能不是金库,是藏娇屋。
前放的道路突然宽敞起来,姜又春走到最前面,逐一点亮墙上的烛台,突然停住脚,转过身体,“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
已经走的很远了,李拓云想走到底,“前面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倒也不是不能看,只是看了容易做噩梦。”姜又春劝阻,“公主还是回去吧。”
“你可以看,我也可以看。”李拓云抽出手,大不走到姜又春面前,扫过屋内的情形,呆站在原地。
墙上的烛台照亮半间屋子,烛光照亮的地方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女尸,底下凉,这些尸体还没腐烂,皮肤上留着清晰的妆容,周围的墙面贴满镜子。
追来的裴景和扫过地上的女尸,劝说她,“回去吧,我会派人把她们搬出这里。”
“她们为女,我也为女,她们不会入我的梦吓我。”李拓云拿走墙上的烛台,走到下一个烛台前点燃,“我要看看她们是怎么死的,为何死在这里。”
姜又春、姞如烈拿着烛台点燃墙上熄灭的烛火。
屋子明亮,地上散落着二十来具尸体,看面容,年龄不过十六七八,身上的衣服半透明,勾勒出年轻的躯体,趴在地上的躯体左肩刻着一个蓝色印记,姞如烈认得这个符号,她翻过其他的女尸,背上也有这个符号,“公主,她们是妓女。”
满屋子的尸体都是妓女,左边的这条道通往南燕国主寝殿,右边的这条道通往何处暂且不知,李拓云大致知道这些女人为何死在这里,南燕国主挖了一条暗道通往妓院,闲暇时来到下面寻欢作乐。南燕与大虞开战,这群女人走投无路,带着挣来的钱跑进地道,期盼南燕国主带走她们,却被杀死在这里。
地上散着她们用身体换来的财宝,李拓云手里拿着的金镯不知道是哪位女人的,她放下刀,双手捧着金镯,“各位女将在上,我李拓云,携下属四人,无意闯来这里,惊扰各位,你们的财宝我帮你们收着,我会用南燕国主的头颅祭酒,安抚各位亡魂。”
裴景和惊愕看过去,她现在这么缺钱,连死人的钱都要拿。
李拓云猜到裴景和的想法,死人的钱难道就不是钱了吗?何况这里的财宝不少,换成粮食可以供全城的人吃很久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看看这条地道通往什么地方?”
五人接着往相反的方向走,走出一里,眼前的路被分成四道门,李拓云握紧刀柄敲在正前方的门上,门内传出回声。裴景和抬刀敲在右侧的门上,也是相同的回声,金舟敲响左侧的门,门内同样传出回声,李拓云敲在最后一扇门上,门没锁,门往内推开,眼前又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金钗首饰散落在地上,这条道路应该是妓女逃亡时走的路,她们走的匆忙,未来得及关上门。
裴景和、金舟、姜又春推其余三扇门,用尽力气,门也无法推开。门是石门,没有锁孔,姞如烈在墙上摸索,用力推压墙上的砖石,石门左侧的砖石凹陷进去,面前的石门开启。
和李拓云打开的石门一样,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不过没有散落在地的首饰。
裴景和、金舟在墙上摸索,同样找到活动的砖石,两人推开门,门后和其他两扇门并无区别。
李拓云推测,她推开的这扇门通往的地方应该是妓院,其他三扇门不知道通往哪里,南燕王室和大臣都跑了,地宫不论通向哪里,李拓云迟早都会知道,择日不如撞日,她今天就要知道。
人太少,五人分开走若是遇到危险容易出事,她提议,先从最左侧的通道查起。
李拓云是公主,她的话不得不从,五人往左侧走,姜又春记住蜡烛的长度,以此来推算时间,大约半个时辰后,五人走到底,面前依旧是一道石门,姞如烈胡乱摸索,找到墙上的机关,石门打开,面前横着倒塌的书架,一枚圣旨夹在书堆里,裴景和抽出圣旨拆开,快速看完后递给李拓云,“这里是南燕太师的府邸。”
李拓云阅读圣旨,这封圣旨是给南燕太师的,府邸也可能是南燕太师的府邸。
裴景和推测:“地宫不仅可以通往妓院,还可以通往太师府,南燕国主也太会玩了。”
姞如烈解释:“南燕国主是皇叔姞朝天,他出名的好色,宫中妃嫔无数,抢夺儿媳,弟妹,整个南燕都知道此事,这条地宫或许是他让人修的,以便他行事。”
“这便说得通了。”李拓云放下圣旨,“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几间密道通往何处?‘
五人退进密道,推下墙上的石头关上门,原路返回分岔口,依次进入每条密道查看……第二条密道通往三王姞如英的府邸,最右侧的密道通往七王姞如今的府邸。
五人从姞如今的府邸退出来,即便猜到最后一条密道通往妓院,李拓云还是想亲自走一遍。
裴景和劝阻:“公主,你该休息了,等天亮,我派人把尸体搬出去,把各个密道封起来。”从进入南燕王城,李拓云就没休息过,跑了一晚上,他看着心疼。
“裴将军要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不用作陪。”李拓云迫不及待验证猜想,瞌睡全无,掠过裴景和往前走。
妻有时倔得跟头驴似的,裴景和知道劝诫无用,只好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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