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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成长
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并不坏,我的家庭父母收入稳定,作为家中的第一个孩子长女林加彩,林秋楠是我可爱的妹妹。
我起初认为作为最大的孩子一直是一件不公平且又无奈的事。
其实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听着别人说,自己是男孩就好了
“第一胎是男孩,你妈生了你妹妹,就之后就不用生你弟弟了…”
又或者是
“如果当初你妈妈没那么早怀你,说不定你爸爸妈妈现在的孩子就不会是你了。”
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家里的老一辈,都有些重男轻女,其实小时候的我早该发觉的。
他们总会认为一个小小的孩子,什么也听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认为孩子的世界都自带名为<纯真>的滤镜。
可是,他们难道不知道,尽管我捂住耳朵,你们的声音,谈话,还是会如同刺饶人的噪音般,深深刺痛着什么都不明白的我。
可那时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我认为,即便父母在重男轻女,他们依旧是最爱我的,因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爸爸妈妈只有一个,但他们生下的孩子会剥夺他们的时间,会让他们唯一的孩子感受到他们独一份的爱,他们会满足他们唯一宠爱的孩子当时的一切没有理由的需求。
但他们若不止她一个孩子呢?
陌生的孩子既将来到她熟悉的家庭,父母的重心将会倾向第二个孩子,她会失去陪伴,她会拥抱孤独但年幼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用哭闹来表达她的排斥,恐惧着肚中的孩子即将给她带来连她自己也倒不明的威胁,当时的自己认为父母能因为我去妥协去放弃妈妈肚中怀里的婴儿。
我认为只要和往常一样就好了,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孩子只要任性就好了,只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只要在他们面前哭泣就好了,他们就能如所愿般答应我一切任性的需求。
但有用吗?没用。
当我再一次的任性哭闹所换来了长久的默视,以及他们对我的愤怒,现在回想起来。
我认为这是我长这么大父母第一次教会我的最有用的东西,因为有时父母会教会我的,他们不顾第三方人考虑的<自私> 。
妈妈看到不段哭闹的我曾问过 “多一份的陪伴,难道不比少一份的孤独好吗?”
爸爸也是,看到这样的我,只会用钱,零食,玩具,去所谓迷补我。
我告诉过他
“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缺,我什么都不想要。”
“林加彩,适可而止了,你妹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呆在家里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爸爸妈妈因为爱你才没对你发火,不要太过分了。”
我曾经认为自己是对这世界上的极少数人来说,会是特殊的。
但现在看来我可能在这个世界上连特别的人也都算没有。
我突然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慌乱地摇头…
“我,我不是的,爸爸,妈妈…我只是…”
希望你们能呆在我身边…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实在是太矛盾了…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很讨厌一切用身体的语言行为,来表达自己情感啊,所以我每次对我有意义的悲伤难过,会不会再别人眼中总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自己才渐渐封闭内心,变的有些不善言辞呢?
小时候的我只能去接受即将到来的你,去成为你的姐姐。
尽管当时的我并不愿意,也是在那段时间我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依赖自己的父母,也在那时我明白了自己需要懂得独立。因为孩子终将离开自己的父母的。
所以我开始排斥他们同我的拥抱,开始抗绝他们对我的亲吻。
开始渐渐的无法与他们对视…
因为我无法确信,自己一味捧出的真心,自己对他们的爱,会不会再次被他们拒绝,会不会再次被他们无视。
所以,我选择去接纳你,我想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最爱的人为什么会为了呼视我,去选择了你。
但当我靠近年幼的你时,当我掂起脚尖,扶靠的婴儿床看向沉睡的你时,我发出的动静,吵醒了还是小婴儿的你。
而你望向我时,那可爱又温暖的微笑,我伸出一根手指反被你那小小的手抓住。
我才发觉道….
“原来我并不讨厌你啊。”
我讨厌的或许不是你的存在,而是那个因嫉妒而蒙蔽双眼、失去理智的自己。
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我心头,这是一种无处盾行,别样的滋味。
“对不起,秋楠,对不起…”
是我没有是非的嫉妒让我像是蒙蔽了双眼的罪人,是我没有理由的愤怒让我对你产生无理由的厌恶。
但也同样让我意识到了…
我的眼泪和鼻涕不小心弄到秋楠的脸上,我有些手忙脚乱的慌张起来
“你等等秋楠,姐姐去拿纸巾”
后小跑去哪纸巾,认认真真的擦了擦秋楠的小脸。
<原来自己的内心渴望被爱>
我随即逗了逗她
“你说秋楠你长大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美女呢?”
多年后的某个夜晚,当我回忆起成为姐姐最初的时光,那些曾让我愤怒到颤抖的画面,竟与此刻重叠——妈妈推门而入,看到熟睡的我们…
当妈妈回来了之后看到就是小婴儿的秋楠,摸着躺在一旁熟睡加彩的头的场景。
“真的很可爱…”
妈妈走了过来,拿出了手机连拍许多张照片。
“是秋楠让姐姐睡着了吗,真棒,但秋楠让姐姐好好睡哦,我们不打扰她,知道吗?”
说着抱起了秋楠,后轻轻的吻了加彩的额头。
“晚安 ,我的宝贝。”
关上门离开了,那是我成为真正大人前的记忆,那是我对父母对家庭印象浓墨重彩的一笔 。
但伴随时间的流逝,林秋楠和我渐渐长大了起来,回想起过去,我想我并不排斥或者讨厌这个妹妹,我想那时我真正厌恶的,只是他们不再关注我,又或者他们的视线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吧?
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的是护士医生,第一次说出的词语是爸爸,第一次别人送我礼物的是爷爷,第一次喂我吃饭的是奶奶,第一次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去带我去看医生的是妈妈…
第一次去上学,第一次见到的同学,第一次交往的朋友…往后还会有好多的第一次…
也同那时我才开始发觉,谁从来不会是谁的唯一的。
我之所以会去依赖,是因为我身边的人们,见证了我人生决大多数的唯一……
所以在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个人把我放得任何人都重要,比任何人都要关注我,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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