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客人

　　3

　　名分？

　　方艾尚未消化霍明川的上句话，紧接着被提了更莫名奇妙的要求。

　　什么叫确认他是怎么生的可可，男人是在轻薄他吗，可看样子又不像。换作良家少男少女听到这种话，想必早就气得跳脚，方艾对此倒是习以为常，他只是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定定望了霍明川半晌，想要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方艾试探性地开口：“脱衣服可以，但我不是免费的。”

　　果然是妓。

　　差点被他楚楚可怜的模样骗过去，霍明川恍然醒悟，但并不生气。相反，他更喜欢这样坦率直接的做派。从内兜抽出手机，通知外面的罗严给方艾转二十万。罗严办事利索，不到半分钟，霍明川就听到方艾的手机“叮”响一声。

　　方艾打开手机，没想到霍明川连他账户都查清楚了，这下他相信男人不是说笑，连带对方非同一般的身份也一并心里有数。

　　霍明川问他：“够吗？”

　　“够。”方艾回答。

　　当然够，圈内小明星一夜也不过这个价，他是漂亮，但不是天仙，方艾对自己的身价一向有自知之明。

　　放下手机，走到霍明川正面，他褪去上衣的毛衣开衫。

　　霍明川却叫住他：“直接脱下面。”

　　“好。”

　　方艾没有扭捏，葱白的手指移到腰间，拆开了浅色休闲裤的扣子。他的腰细，扣子一开，垂坠的布料唰地落地，一双白得有些晃眼的长腿当即暴露在空气中。一只脚轻轻抬起，从裤筒里迈到旁边的地上，露出来的脚踝细得不像话，霍明川怀疑他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其捏碎。

　　紧随其后，方艾的另只脚轻盈脱出，赤脚踩在地上。一对凸起的踝骨也是漂亮的形状，透着薄薄的粉，霍明川草草略过，沿着纤细的小腿向上打量。

　　他绝无邪念。

　　无论方艾多漂亮，在霍明川眼里终究是个男人。看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何难为情，明馆的澡堂兄弟们一向是坦诚相待，兴致起了同室操戈的也大有人在，霍明川这么着急，只是急于求证。

　　雌雄同体.

　　霍明川闻所未闻，他必须亲自检查以防有诈。

　　在他专注的目光下，方艾褪下最后一件遮挡物。

　　前面，霍明川看不出有什么跟正常男性不同的地方。

　　他挑起眼眸，催促方艾：“腿，打开。”

　　方艾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急色的客人，简直到了不解风情的程度，他又郁闷又好笑，坐在茶几上将身子往后一仰，一手拄在背后，一手拎起右腿膝盖窝。

　　“这样，看清楚了吗？”

　　霍明川盯着，眼皮止不住地跳动。

　　世上竟然是真的有双性人。

　　都说眼见为实，可霍明川还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就将手抚了上去。

　　“唔——”

　　方艾轻哼一声，垂下视线看向霍明川，柔声道：“要做的话不要在这里，可可会听见。”

　　他刚这么说完，霍明川却变了表情，干脆地将手指拿开，恢复先前那副严明模样。

　　“我不做。”

　　霍明川对方艾没有那种想法，他只是确认得仔细了点，仅此而已。

　　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擦拭被沾湿的手指，他告诉方艾：“你可以把裤子穿起来了。”

　　霍明川不做，方艾更没有上赶着倒贴的意思，他什么都顺着霍明川的来，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可可的安全。

　　穿好裤子，他坐回沙发，把话题带回原先的问题：“请问你说把我和可可接回去是什么意思，我们要去哪儿？还有你说没有名分，是要包养我吗？”

　　那点心思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霍明川一开始就对方艾做了最糟的设想，并不相信他爱小孩的说辞，语气略带不屑：“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会接你们回我的住处。”

　　方艾想了想说：“如果是包养的话，我需要跟斐金报备，而且我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请你给我一些时间。另外，亲子鉴定我是要做的，我要确认了你确实是可可的生父，我才能让可可和你生活在一起。”

　　“斐金那边我会去说，不用你操心了。”霍明川边说边站起来，正正衣襟，余光晲视方艾：“明天下午会有人来接你去做鉴定，放心，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带人回家的人。”

　　明明他只是正常语气，霍明川却句句冲撞，方艾对霍明川草木皆兵的性格哭笑不得。幸好，他不是个心思重的人，即便感觉到被冒犯，但也没太放在心上。无奈地轻笑，他对霍明川说：“那就麻烦你了。”

　　余光里一个浅笑，嫣然又柔情。

　　霍明川眼皮猛跳一下，比刚刚的画面还受冲击。

　　他不想承认，方艾长得是真漂亮，哪怕他这样不恋声色的人，见了也很难不多看两眼。

　　他怔神的时候，方艾也站了起来。

　　“是要走吧，我送送你。”

　　胳膊被若有似无地碰了下，浑身却过了一簇电流似地发酥，霍明川稀里糊涂被方艾带到了门口。然而，前脚刚出，他还没来得及回头，门就被方艾关了起来。

　　门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搬动重物，抵在门上的声音。

　　霍明川脸色顿时铁青。

　　怎么反而他更像那个纠缠不清的角色了？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