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越界

　　第三章你好，我是厉郁
　　过两天就是国庆节，凌奶奶准备带小孙子回趟老家，家里弟弟的孙女出嫁，总得回去一趟，也有段时间没找老姐妹唠一唠了。正好殒娃子放假，一块儿回去放松放松，孩子高三辛苦，从不跟奶奶抱怨。
　　其实凌奶奶心理是愧疚的，孙子小小年纪爸妈就离婚了，爸妈都是些没良心得，没一个靠得住，就他那不争气得儿子也是一样，不像个做父亲得样子，这么多年在沿海安了家，都没回来过几趟，孩子妈也是一年难得有通电话。幸好家里的房子还是老头子和自己的名字，手里也存了一笔钱，那对无良父母给的抚养费也攒着，这些以后都留给乖孙，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不用太操心了。
　　总感觉时间过得快，从一点点大就把凌殒拉扯大，那时候老太太还年轻，心气也足。到现在，老太太自认为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总怕自己走后孙子无所寄托，一个人孤零零的，总是放心不下。
　　对那不省心的儿子是指望不上了，但总得给孙子留下一二亲戚，就算不是至亲，逢年过节总有个走动得地方。
　　国庆节这天是个好日子，结婚得人不少，到处热闹的很。凌殒早早的起床收拾好自己，跟奶奶大包小包回家喝喜酒去了。还发生一件趣事儿，那表叔的亲家，也就是女方家的父母，见着凌殒生的好，高高个，长得也好看，特精神，死活要让凌殒替新人再滚滚床，盼着女儿生个像凌殒这么好看的外孙子。之后的热闹且不提。
　　奶奶年纪大了，喝了喜酒，找老姐妹聊聊天，就早早的带上凌殒回来家，老太太上了年岁，走一趟亲戚也累着了，早早就休息了。
　　凌殒半大小子饿得快，联系李康“康子，饿不饿，出去吃点东西”。李康接到消息，从床上一跳而起，拿上手机，跟在客厅看电视的爸妈打声招呼就出去和凌殒汇合了，二人找了一家抄手店，各吃满满一碗抄手。
　　溜达溜达到了电玩儿城。遇上了跟朋友看完电影的林琳，几人说说笑笑一路玩儿，林琳扯着好朋友的衣服在一旁嘀嘀咕咕个没完，李康看不下去了，道“是不是说我坏话呢？你别毁我形象哈”，林琳翻了个大白眼，不屑道“就你，还形象，你这形象还用我诋毁，你还不值得费我口舌”，旁边刘晓柔笑嘻嘻的打岔“没说你，你看，那店里那个帅哥，就那穿白色休闲衫的那个，帅不帅”。
　　李康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个背影，“怎么着，喜欢啊，等着，小爷出马，凭我这口才，这脸皮，给你要个联系方式不在话下”，话还没说完就朝着店里而去，“哎、哎、……李康回来，不是那意思”，刘晓柔在后面急得跳脚，忙拉着凌殒“你快去拦着，这不是闹笑话了嘛”说着推了一把凌殒。
　　凌殒无法，只得快步朝李康跑去，想避免社死瞬间的出现，却还是晚了一步，到地方，就见康子都聊上了，不由停下脚步。
　　厉郁本来在店里挑衣服，还没怎么看，就感觉有人朝着自己走来，转身就看见李康后面向他奔来的凌殒，那瞬间耳朵里都是心跳的声音，嘴角不由的有了笑容。
　　停下脚步的凌殒看向话题中心的主人，比他还高上小半个头，心里一嘀咕“怎么又遇见了”，这次看的更清楚了，眉毛有股锋锐，眼睛看向他却柔和，笑得有股野性，总感觉这个人很矛盾，不该是这个气质一样。
　　厉郁慢慢的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凌殒半米的位置，说“又见面了，你好，我是厉郁”，慢慢的从兜里掏出手机，“不排斥的话，我们加个微信？”，旁边的李康都看楞了，缓过神来说“大凌，你认识啊，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凌殒也楞了一下，缓过神来，道“你好，我是凌殒”，说完自己都不知怎的了，就掏出手机加上了微信，最后分开的时候都还是糊里糊涂的，“怎么就加上微信了”。
　　抬头看见林琳两个握着手，双眼放光似的看着自己，乍一看见，还有点惊悚。“你俩这样看着我干啥”，小林子迫不及待的开口，声音都带着转儿音“大凌，你不知道，你俩站在一起就像一幅画，太唯美了，他看你的眼神在发光，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刘晓柔在旁边“嗯嗯嗯”的点头。
　　“就见了两次面，怎么就不对劲了，你们眼神怕是不对劲，行了别瞎猜了”，连李康都多看了凌殒两眼，心里嘀咕"别说，大凌确实长得帅，整个一阳光男高"。一行人说说笑笑在路口分开了，各回各家了。
　　洗完澡，穿着睡衣，随意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厉郁坐在沙发上泛着凌殒的朋友圈，很干净，没几条，都是和奶奶一起的照片。
　　厉郁对凌殒的感觉不复杂，算是一见钟情，从小打大，他身边不缺追求者，男的女的都有，不缺长得好看的，也没有谁让厉郁另眼相待。
　　看完，回到聊天界面，发了一句“今天好玩儿吗？”。
　　凌殒收到消息时挺莫名其妙的，回了句“挺好的，晚上饿了约上吃了夜宵”。
　　厉郁头枕着胳膊，看着算是秒回的聊天框，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许。纤长的手指按着语音键，说“喜欢吃什么”，声音就像在耳边低语一样，凌殒耳朵不自在的动了动。利落回到“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这回答让厉郁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继续“最近学习压力大吗?”,这话题转的这么快的吗？“今天出去也没穿校服，他怎么知道我是学生”，凌殒有点不解，他们一行四个长得不算稚气，一般人摸不准年龄。
　　“还行，还没到那阶段”，凌殒拿出试卷准备刷题，“那心态还行，挺想认识你的，我们可以做朋友？”厉郁直接打直球。
　　厉郁等半天也不见回复，心里面咯噔一下，心想是不是太明显了，给小孩儿吓着了，凌殒正刷题，没注意消息，等注意力回过神来，半小时过去了。
　　直接语音回复“刚刷题去了，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只是朋友分几类，他们目前算不熟类的。“羽毛球打不，明天一起打球？假期嘛!出出汗”厉郁趁热打铁，约好下次见面。
　　凌殒对厉郁没啥防备，打球挺喜欢的，有个伴儿正好。“行啊，你发我地址，时间，明天球场见”。
　　第二天凌殒循着地址找过去，周边环境挺好的，安静，是一家比较室内球馆，网球，羽毛球……都有。
　　大厅内人不多，推门的时候，还有几个人盯着凌殒不眨眼，凌殒今天穿了件灰色无图短袖，黑色的短裤，挺炸眼的，主要是人亮眼。按照指示图找过去，里面厉郁早等着了，穿着白色无袖运动衫，额头还带着根黑色发带。
　　“来了，直接来，还是你休息会儿”，厉郁递上球拍，“直接来，出出汗心情好，这你的还是球馆配的拍子呀！”，凌殒试试了重量，压了压网线，拉的紧，是他喜欢的硬度，他打球喜欢使点劲儿。
　　“自己的，平时存在这儿，合手不，不行那边还有，自己选一个”，厉郁指了指旁边放着的几个拍子。
　　“挺好的，我也业余，就这个吧”，凌殒加紧了一下鞋带。
　　球场上，二人打的还挺合拍，凌殒跑动跳跃都很轻盈，反应迅速，一个球二人打的满场跑，结束的时候，凌殒脖子上的汗顺着锁骨往下流，衣服都湿透了。半撑着身体平复呼吸。
　　厉郁脸上的汗稍微好点，发带给吸了一部分，走旁边拿了瓶水递给凌殒，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眼神对视，都轻松一笑。
　　“今天打的很爽，下次有空再约”凌殒仰头笑着说。
　　“好，你约我我都有空”，厉郁弯下腰轻声道，拿着湿纸巾给凌殒擦了擦额角，鼻尖的汗。
　　凌殒愣了愣，盯着厉郁眼睛想看出什么，厉郁不避，笑着看着凌殒。
　　凌殒不是个呆子，虽然没谈过恋爱，但追求者一直没断过，男女都有，他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加上小林子这腐女在身边，也不是没经过世面的傻小子。
　　但也自己怕想多了，什么也没说，坐了会儿，就起身去旁边浴室冲澡去了。
　　等凌殒出来时，厉郁侧着身子等在门边，手里一下一下甩着打火机，咔哒、咔哒……，清脆短促。
　　莫名的凌殒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心脏发热。
　　“饿了吧！走，附近有家湘菜挺好吃的，一起”厉郁看见凌殒，直起身说到。拉着凌殒朝门口走去。
　　根本没想给凌殒拒绝的理由，拉上就走，等坐上车，侧着头看向驾驶做上的厉郁才反应过来，这时候也不好下车说不去了，摸出手机道“给我奶奶打个电话，免得她等我吃饭”。
　　“奶，今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嗯，跟朋友一起”，“好，我知道，我吃完饭就回来”。
　　挂断电话，凌殒看着前方轻声说：“我奶还挺高兴我交到新朋友”。
　　“奶奶辈儿的看见孙子开心挺乐呵的”厉郁测看了一眼凌殒说。
　　厉郁带着凌殒去了一家挺接地气的湘菜馆子，定了个包间，问了凌殒能不能吃辣，有没有忌口，点了几个特色菜。
　　“这儿的味道挺好的，就是辣了点，今天就不喝酒了，免得奶奶闻见味道担心”，厉郁顺手给凌殒倒了一杯柠檬水。
　　“嗯”，凌殒摩挲着杯子。
　　这家湘菜确实重口，能吃辣的凌殒也被辣的鼻尖冒汗，嘴被辣的红红的，眼里含着水光。
　　厉郁笑着给他添水，“缓一缓，看你辣的一头汗”，凌殒含糊这着说：“不能停，停了更辣”。
　　厉郁伸手想给凌殒擦汗，凌殒余光扫过，往旁边躲了躲。拿着纸巾的手愣在半空中，厉郁当没事儿一样缓缓收回来。
　　凌殒吃着，脑子里飞速转动“一次还能说是顺手，巧合，第二次意思就不一样了，他是对我有意思？不能吧，我就一学生，不至于”。凌殒脑子里快打起来了，一会儿瞅一眼厉郁，一会又盯着盘子发呆。
　　就在凌殒头脑风暴，胡思乱想之际，厉郁的筷子伸过来打断了凌殒的思绪。“想什么呢？，慢点吃，别呛着了”。
　　瞬间回神的凌殒还真是点儿背，被呛着了，脸瞬间发红，辣椒辣到喉咙，凌殒话都都不出来，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厉郁连忙起身，给凌殒喂了口水，拿纸巾擦了眼角的泪珠。
　　凌殒辣的瞬间人都蒙了，那一瞬间喉咙厉像有刀片，只想把喉咙捂住，手胡乱的抓，不知怎的一把抓住厉郁的手腕，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缓过来之前，再没放下。
　　憋气、咽唾沫，喝水……这么轮番来两遍，就好多了。
　　厉郁一只手给凌殒抓着，一只手一直轻轻安抚凌殒后背，太着急，也没觉得二人的姿势有多近。
　　凌殒被环抱在怀里。等反应过来时，脸有点发烫，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羞的，心里还心里胡思乱“死脸，红什么，没见过帅哥拍背啊”，凌殒抬着水汪汪，有点红的眼睛看着厉郁“是没见过，也没体会过呀”。
　　二人之间的气氛隐隐有些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好些了吗”厉郁俯身关切的看着他，凌殒缓缓的再喝了一小口水“好多了，就是还有点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凌殒自己楞了一下。
　　“别吃了，缓一缓，等会儿送你回家”，厉郁把椅子往凌殒身边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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