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消息后，我成了异能掌控者

　　第3章：记忆当铺的黑色交易
　　楼道里的灯又闪了一下，诸葛晚的左耳突然发烫，像被谁用火柴头轻轻蹭了下。她没停下，反而加快脚步——刚才那声“咔哒”，和剪断钢索的声音一模一样，但这次她没抖，只是把包带往肩上提了提，顺手把手机塞进最里层夹袋，反扣着压住那半块符文炸鸡。

　　音乐果然没了。

　　她靠墙走，脚步轻得像在躲房东查寝。第三步落下前，耳钉又烫了一瞬。她立刻侧身，头顶灯管“砰”地炸开，玻璃渣子哗啦掉在刚才落脚的位置。

　　“这破楼连灯都欺负打工人。”她嘀咕一句，继续往前。

　　拐角处那扇写着“储物间”的铁门，和整栋楼一样旧得掉漆。可她记得，上楼时这儿明明贴着“电路检修，禁止入内”的黄条，现在却干干净净，连胶痕都没有。

　　她掏出耳钉，翻过来对着门缝。06的刻痕对上磁条，门“嘀”了一声，滑开一条缝。

　　里面不是储物间。

　　是一台垂直向下的电梯，通体泛着幽蓝光，像块被竖起来的果冻布丁。轿厢里飘着个全息影像，是个穿花衬衫的大妈，正用脚踩地打节拍，嘴一张一合，声音机械得像老式录音机：

　　“以遗憾换异能，但代价是笑声。”

　　诸葛晚盯着那张脸，虽然滤镜糊得像十年前的网速，但她认得这发型——广场舞扛把子，张姨。

　　“所以你们卖异能还附赠KPI？”她翻了个白眼，抬脚迈进电梯。

　　门关上，电梯没动。四壁突然浮出一张张脸，男女老少都有，眼睛空洞，嘴巴微张，像是集体在喊“救命”却发不出声。她数了三秒，一共十七张，每张都带着和她一样的蝴蝶耳钉。

　　“全是没活下来的？”她低声说，“这当铺业绩也太差了。”

　　话音刚落，轿厢中央冒出一张小圆桌，桌上放着一杯琥珀色液体，冒着冰碴似的冷气。对面坐着个女人，墨绿旗袍，红指甲，正慢条斯理地搅动杯子里的光。

　　“喝下去，”女人笑，“看见你最怕的那一幕。”

　　诸葛晚没动：“你这饮品连配料表都不贴，食品安全法看了都要报警。”

　　“你举报过我拐卖儿童，”女人不接话，只盯着她，“现在，轮到你被遗忘。”

　　诸葛晚猛地抬头。

　　这声音，和监控里一模一样。

　　她盯着那杯液体，金手指忽然自动预演——如果她不喝，电梯不会上升也不会下降，门不会开，外面的人不会知道她失踪，三天后清洁工会打开这间储物间，发现一具干瘪的尸体，手里还攥着半块炸鸡。

　　“……你这店差评率肯定很高。”她咬牙，一把端起杯子，仰头灌下。

　　液体滑进喉咙的瞬间，她感觉有人拿冰锥从舌根捅到胃里。眼前一黑，再亮起时，她正站在电梯里，是她自己坠落的那一次。

　　但这次，她看见了安全绳。

　　也看见了李姐。

　　旗袍女人摘下口罩，红指甲掐住绳索，剪刀“咔哒”合拢。她凑近，声音轻得像耳语：

　　“你让我坐牢，我就让你死得没人记得。”

　　画面定格。

　　诸葛晚睁眼，冷汗顺着脊椎往下爬。她喘了两口气，刚想骂人，左耳耳钉突然发烫——不是预警，是“延迟三秒”被动触发。

　　她眼前闪出三秒后的画面：咖啡馆二楼，李姐坐在角落，手里转着一枚蝴蝶发卡，正朝电梯方向望来。

　　“……合着我这能力现在兼职当监控用？”她抹了把脸，抬手拍了拍电梯壁，“喂，张姨的录音机，我能退货吗？”

　　无人回应。

　　电梯缓缓上升，门开时，她站在咖啡馆储物间原地，诸葛晚还没来得及惊讶于这诡异的空间转移，门就在她身后无声合拢，仿佛从未开启。她环顾四周，确定这的确是之前进入电梯前所在咖啡馆的储物间，可刚刚电梯里的那些诡异经历却像梦一样。

　　她走出去，穿过吧台，没点单，直接上了二楼。

　　咖啡馆二楼安静得多，几桌客人低头刷手机，角落卡座里，李姐独自坐着，面前一杯美式，手里正把玩着一枚蝴蝶发卡——和她耳上的一模一样，只是更旧，边缘有些发黑。

　　诸葛晚走过去，拉开对面椅子坐下。

　　“这发卡，”她指了指，“是纪念品？”

　　李姐抬眼，笑了：“你怎么知道它值钱？”

　　“不值钱谁拿它当凶器？”诸葛晚冷笑，“剪安全绳那一下，挺专业啊。”

　　李姐搅动咖啡，红指甲在杯沿划出轻微刮擦声：“你喝过记忆，就该知道我为什么杀你。”

　　“我知道，”诸葛晚盯着她，“但我不记得举报过你。”

　　李姐动作一顿。

　　“我查过档案，”诸葛晚继续，“十年前确实有个叫李昭蝶的女人因拐卖儿童入狱，但举报人是匿名，警方记录里没写是我。”

　　“可你就是你。”李姐声音低下去，“那天你在派出所门口，穿白裙子，手里抱着画板，你说‘我要举报’，然后转身就走。”

　　诸葛晚愣住。

　　她不记得。

　　她只记得自己路过派出所，听见哭声，站了几秒，最后什么都没做。

　　“所以你杀我，是因为我以为我该做点什么，但没做？”她声音冷了，“你把我当成那个没发声的人，然后用剪刀报复全世界？”

　　李姐没说话，只是把发卡轻轻放在桌上，推向她。

　　诸葛晚没接。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从进电梯到现在，她一次都没用“延迟三秒”重来。不是没机会，而是每一次选择，她都让它发生了。

　　包括现在。

　　她盯着那枚发卡，忽然伸手，把它翻过来。

　　背面刻着：03。

　　“你也是重生者？”她眯眼。

　　李姐笑了，这次没说话，只是举起咖啡杯，轻轻碰了下发卡。

　　“叮”一声。

　　诸葛晚的耳钉突然发烫，金手指再次触发——她“看见”三秒后的自己伸手去拿发卡，指尖刚触到金属，整条手臂瞬间发黑，像是被某种东西吸走了什么。

　　她猛地缩手。

　　“这玩意儿是诱捕器？”她冷笑，“你拿自己的记忆当饵，钓我们这些心虚的？”

　　“心虚？”李姐终于开口，“你们才心虚。我不过是想让人记得我做过妈妈。”

　　诸葛晚没接这话。她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说，“你以为我怕被遗忘，所以我才一次次活下来。可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

　　她顿了顿，从包里掏出那半块符文炸鸡，放在桌上。

　　“我在乎的是，外卖小哥第一次送餐失败，会不会被退回新手村。”

　　李姐盯着那块黑乎乎的炸鸡，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诸葛晚转身就走。

　　楼梯口，她停下，没回头。

　　“下次想杀我，别用发卡。我这人记性差，但金手指准时。”

　　她迈步下楼，左耳耳钉还在发烫。

　　三秒后，她“看见”李姐猛地站起，发卡从桌面消失，咖啡杯炸裂，一股黑气直扑楼梯。

　　她提前一步，闪身拐弯。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了墙。

　　她没停，穿过咖啡馆大堂，推开玻璃门。

　　夜风扑面，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耳钉。

　　“下次预警能不能提前五秒？”她自言自语，“三秒太赶了，连吐槽时间都不够。”

　　她刚走出五步，手机震动了一下。

　　没亮屏，只是轻轻震了三下，像在敲门。

　　她没掏手机。

　　因为金手指又烫了。

　　她“看见”三秒后的自己低头看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新消息，发件人是“张姨”，内容只有两个字：

　　“快跑。”

　　她立刻转身，冲向街对面的便利店。

　　身后，咖啡馆的灯全部熄灭。

　　她冲进店里，反手关门，靠在玻璃上喘气。

　　收银台后，一个穿电工服的男人正蹲着修插座，听见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袖口露出一抹红，像是指甲油。

　　“停电了。”他说。

　　诸葛晚盯着他：“这楼的电，是不是经常出问题？”

　　男人没回答，只是把手里一根闪着蓝光的导线插进插座。

　　整个便利店的灯，瞬间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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