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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好人卡!
夏夜的风带着余温,几个起落间,两人已隐于远处屋脊阴影下。
冬骊假作惊魂未定,抚胸轻喘,心下却已了然,踏雪无痕级水准,难怪方才在蝶恋舫,丝毫未闻其声。
待她“气息”稍匀,止山才问:“姑娘是否回茶楼?”
冬骊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有无害的好奇:“公子怎知我有一间茶楼?”
此言一出,止山耳尖瞬间染上薄红,眼神飘忽,言辞也变得磕绊:“今、今晨路过南山茶楼,恰巧……恰巧看见里面有些……动静……”
他实在不好意思直说“抓奸”现场。
冬骊心中石头落地,这不是巧了吗?
今日早上,正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抓三环节嘛,也难怪这人难以启齿。
看来她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冬骊垂下头,将受害者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让公子见笑了。只是……可否劳烦公子送我回去的时候,莫走正门?翻窗可好?免得……平白惹人闲话。”
其实也没人盯着她和茶楼,只不过临走时她是从内侧闩的门,有点解释不清。
止山则想到了女子清誉,秒懂:“明白!”
系统:(莫名其妙的,止山责任感+10。)
……
南山茶楼二楼正是冬骊的闺房,窗外月光悄然漫入。
此处不似醉香楼的秾丽,更显雅致清新,却同样萦绕着女儿家的馨香气息。
豆绿纱幔滤过月色,丁香色桃花被褥被随意堆叠,朦胧出暧昧的光影,合着空气中袅袅升腾的百合熏香,无声地发酵着某种悸动。
只道是夏夜暑气未散,止山感觉额头渗出细汗,脚下像踩着烧红的烙铁,眼神无处安放,连多呼吸一口都仿佛成了亵渎。
冬骊佯装未见他的窘迫,施施然一礼,袖中银针却已悄无声息地抵住掌心:“小女子冬骊,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姑娘不必多礼!”冬骊突然靠近的气息吓得止山声音陡然拔高,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意识到失态,他耳根彻底红透:“我是说……东篱姑娘若已无恙,在下便先回客栈……”
“公子可否留下?”不等对方话说完,冬骊拽住他衣袖,在他僵住的瞬间秒切泪眼模式,手上的银针无声送到了对方的脊柱要穴,“我……我心中实在害怕……”
系统暗戳戳起哄:(宿主留他干嘛?看上这张脸了?!【熊猫头叼玫瑰.jpg】)
冬骊冷然回应:(战略观察懂不懂?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这呆子是装的,转头就把我卖了,岂不麻烦?)
止山眨着纯净的鹿眼,没察觉到中枢神经的“瘫痪警告”,想起血泊画面,非常理解她的恐惧。
他郑重地从腰间锦囊掏出饴糖,表情虔诚如献上仙丹:“姑娘,吃饴糖能压惊。”
冬骊盯着他掌心糖块,捏着银针的手指蠢蠢欲动,同时泪盈于睫:“公子这是……嫌我烦扰?”
“绝非如此!”止山一见就知她是误会了,急得手忙脚乱,险些将糖捏碎,“在下留下便是!只是这衣裳……”
他揪着袖口那片刺目的暗红,眉头紧锁,突然陷入沉思:“奇怪,我明明没碰过尸体啊?”
冬骊:少侠您这反射弧是绕余杭城三圈了吗?!
她破涕为笑,将银针缓缓收回袖中,却并未完全卸下防备,另一手接过饴糖时“不经意”擦过他掌心,成功让止山从耳根红到脖颈。
她仰起脸,满眼期盼:“那……公子会为我守一整夜吗?”
“自、自然!”止山的注意力再次从袖口的血迹移开,同手同脚往门口挪,“我就在楼下守着!姑娘切记闩好窗。”
背影分明写满“此地不宜久留”。
待止山终于跌跌撞撞离开,冬骊瞬间收起娇弱表情,利落下楼假意闩门,再回房时,已是慵懒一瘫,跷着脚清点今日收获:
【为民除害成就+1】
【稀有品种·天然呆·人形兵器(免费版)+1】
【专属交通工具(踏雪无痕级)+1】
【新玩具(反应有趣)+1】
……
正思忖间,楼下突然传来止山认真地呼唤:“姑娘,需要安神汤吗?”
冬骊手一抖,深吸气柔声回应:“不必啦~”
系统幽幽出声:(根据数据分析,天然呆对尴尬氛围有百分百触发率。)
“算了算了,睡觉!”冬骊自言自语,将银针藏回枕下。
虽然心知止山的单纯多半不是假装,且若真打起来,还是自己胜算大些,冬骊这一夜睡得仍旧很不安稳。
快到清晨的时候,她做了个清醒梦……
冬骊在叽叽喳喳的鸟鸣中醒来,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闭了闭眼睛,手指抚向胸口。
“冬骊姑娘,”楼梯口传来止山清亮的声音,“不知姑娘昨夜安否?在不知姑娘喜好,便自作主张买了云吞、胡饼与毕罗。姑娘若已起身,还请早些下来用些,免得凉了影响口味。若是不合心意,我再去换别的。”
冬骊叹气,这人走路当真无声无息:“多谢公子,已是破费。我这就下去。”
这会差不多是昨日茶楼开张的时辰,这个止山恐怕是计了时的。
后堂的餐桌上,云吞冒着热气,胡饼金黄酥脆,毕罗散发甜香,有甜有咸、有冷有热,一切都刚刚好。
冬骊对吃食其实并不挑剔,南山茶楼几时开张也全凭她心意,若是实在晚了,说书先生刘力也是会敲门的。
所以止山这些体贴,被她看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
冬骊一直等到止山吃了一口,才拿起汤匙,却仍旧不急于填饱五脏庙。
坐在对面的止山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双剑眉即将纠结成麻花。
冬骊又放下汤匙:“公子有何话说,不妨直言。”
止山闻言如蒙大赦,立刻放下碗筷,正襟危坐:“在下并非有意吞吞吐吐,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有‘食不言’的习惯,不敢贸然开口。”
“没有,你说吧。”冬骊扯出营业微笑。
“是。”止山背挺得更直,“昨日仓促,忘了请教,姑娘名讳‘冬骊’,是哪两个字?”
冬骊闻言一怔。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多年了,“冬骊”与“东篱”于他人而言,从无区别。
止山小心翼翼觑她脸色,见她不回答,又踌躇半晌才问:“可是……问了不该问的?”
冬骊回神,不去看他:“冬日的冬,骊龙的骊。”
止山拊掌,眼睛发亮:“好名字!骊龙潜渊,威仪不凡!当真好气魄!”
冬骊轻笑:“公子可是觉得,我这般‘弱女子’,不当叫这名字?”
止山连忙解释:“怎会?自古女英雄无数,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商海浮沉亦有大成就。便是男子成了名臣良将,后院亦需贤内助支撑。是以女子之名,女子之业,皆顶天立地。姑娘虽力弱些,却能独立经营偌大茶楼,帮扶孤弱,止山心中敬佩,绝无半分轻视。”注
止山眼神清澈,掷地有声,圣光普照。
冬骊眸光微动,面上立刻切换悲戚之色:“正如公子所言,我力弱胆小,经昨夜一吓,至今魂不守舍,又恐被无辜牵连。公子怜贫惜弱……”她抬眸,秋水剪瞳盈盈欲诉,“不知往后有何打算?”
潜台词:保镖,续约吗?
系统:(宿主你没有心!!!他这一番话,我CPU都感动得发烫了!你竟然还在演!还在试探!)
冬骊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也不全是试探。)
系统:(那还有啥?!)
冬骊:(还有榨取剩余价值。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简称:榨汁。)
坐在对面的止山有些局促,他原本计划回客栈休整,继续游历四方。
但被她这“柔弱无助”的眼神一看,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
道德枷锁+保护欲双重暴击。
他只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帮人帮到底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的,竟要留这样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女子独自面对未知凶险?
止山决定转得飞快,开口时就变成了:“在下准备回去客栈休整一番,晚些时候再来为姑娘守门。”他语气坚定,宛如立誓,“姑娘放心,在事情彻底解决之前,在下绝不会抛下姑娘擅自离开。”
冬骊拍了拍胸口,语气感动:“公子,当真是个好人。”(滴~好人卡!请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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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出自《三国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