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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宿主,你可真有本事的,不过一天就翻身做主人。]
[不过,宿主你做了什么?让那个老头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曲折枝懒懒散散的没说话,007也知自找没趣,便不再开口。
曲折枝坐在雕花木椅上,对着铜镜梳妆,苍黄色的铜镜里,照出女人的漂亮样儿。
一剪秋水入眉,春花飞入唇眸。
她的眉眼是如古书那般描述的秀气典雅,轻轻的望向你时,带着一丝平淡。唇瓣并不是现代人追求的微笑薄唇,倒是圆润厚实,红润的颜色像一株牡丹花,是个十分古典的样貌。
挺翘的鼻梁在这张脸上并不显秀气,反倒更增了几分立体感,曲折枝这张脸水润却不是小家碧玉的长相,相反,若扮可怜有几分清冷美人之感,扮魅惑,又徒增几分清纯。
祸国殃民,这是所有人见到曲折枝的第一想法。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齐眉……”曲折枝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漆黑的瞳孔在苍黄的波纹里看不清,身子又板直的挺立着,像一尊铜像,幽深之中藏着些许诡异。
没持续多久,曲折枝又恢复了正常。
曲折枝悠哉哉的梳理着长发,背手穿过脖颈,搭在头上,娴熟的给自己扎了个牡丹髻,又上了个艳丽的桃花妆,方才满意的欣赏自己的脸。
曲折枝不是很爱美的性子,只是眼下有些无趣儿了。
院儿里的丫鬟小厮们瞧不上她,也知她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她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曲折枝也乐得自在,闲时侧躺在美人榻,单手依额,一手娴熟地剥开紫色外衣,将葡萄送入口中。偶尔得了趣儿,就是斗斗蛐蛐、鹦鹉,试试那些未曾玩过的花样儿。
落在外人眼里自是上不得台面的,故而那些丫鬟常常在私底下啐她几口,骂她上不得台面,学那些顽固子弟倒学了七八分。又道她平日之衣裙发髻,说她酷爱些鲜艳颜色,常梳为人妇发髻,实则是早与家主商量,准备嫁给那家世家无用子弟为妻。
小厮呢,则看着她罗裙之下的身姿,垂涎欲滴,那条铺着厚重白苔的厚舌时不时舔舔嘴角,眼中精光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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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青云宗招生不过三日。
热闹在荆州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且看那卖糖葫芦的白发老头,现如今还能叫卖上一阵,爽朗的笑声令他的白发犹如棉花一样厚实温暖。身边总绕着几个小童,叫着:“爷爷,爷爷”,央求他给自己几颗糖葫芦尝尝鲜。老头也不恼,把着胡须哄着小孩儿说些很好听的,然后再从那高悬的红果上摘下几颗通红泛着光泽的果儿,喂进小童嘴里,看着小童甜滋滋的笑,他的笑容也愈发明朗了。
裁衣店的娇娘子们也卖力地吆喝着,将精美的服饰往自己身上比着,以求那位看客兴许看上眼,也会将一些小女子拉进店中好一顿夸,然后推荐自家的衣裳。或是将一些男子也拉进店,让他们给自己娘子也裁几身新衣,若是没有的,则让给家中老母或是姊妹带几张。更有甚者,会为那些木讷的男人们推荐一些房中好物,男人们便会红着一张粗脸去结账。
熙熙攘攘间,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格外显眼。
曲折枝瞩目过去,一身破烂布衣的少年正在吆喝,他所要卖的多是一些农家菜,诸如青菜、南瓜、土豆之类的。一身破破烂烂,看着脏兮兮的,额边还有零星的泥土,或是整理蔬菜时不甚抹上。
令人讶然的是少年的脸,剑眉星目,薄唇不显薄情,反增几分攻击性,很标准的硬朗模样,又具几分青涩的少年气息。
让人看了不禁直呼,此子必是男主。
他单薄的身躯与骨节分明的双手,以及他腕处突出的骨头,更显得他娇媚可怜。
更别提他白皙润泽的皮肤,让人看了真是心生荡漾。
即便他卖的不是什么珍惜物件儿,现也有不少少女怀春的被他的脸吸引,而去买他的菜。
有个别大胆的,买了他的菜,接过时顺带摸摸他的小手儿,调戏道:“小郎君家住何地,可曾成亲呀,要不看看我呢?”霎时,爆笑在这阵女子中传开,在热闹的集市也显得突出。
一旁的男子则恨得牙痒痒,跺猪的动作更恨厉了些,仿佛身下的是毛头小子,咚咚的震的菜板摇摇晃晃,没有依靠。
少年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义正言辞道:“姐姐要不把菜买完,我就跟你回家去。”
少年在这儿卖菜并不是一回两回了,他自是知道这些女子想干些什么,也知如何躲避。不过,他不在意这些人是为何而来,当然,他也知道。
“好啊,那小郎君可要说话算数。"女子虽是调笑着,却也没当真,继续站着和少年闲聊,时不时上手揩点油,却被少年机灵的一一躲过。
那女子见状,觉着没趣儿,转手走了。
人群正要散去时,突兀的出现一声尖利像老母鸡的声音。
“林染!别卖了,跟我回去。”
一个略显苍老的妇人拉着刚才那个少年,死扯着要拉他回去。
林染刚才面对调戏都没有红的脸霎时蔓上了脖颈乃至耳后,似乎是因为这歧义而感到羞耻。
面对母亲的强硬,他没动分毫,直挺挺的没动。
不解的问道:“娘,你干嘛总要我回去。还有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儿?剩下的菜,我卖完就够去青云宗的路费了,为什么不让我卖?”
方才将要散场的人群停住了,齐刷刷地往这边望去,连快要走出市场的大娘们听了都直往这儿赶。
幸得曲折枝身边带了几个小厮,否则怕是被撞得东倒西歪。
人多了,林染父母自知丢脸,拉着他要往家里赶,小声嘀咕道:“家里真有事儿,走吧。那什么……青瓜宗,咱不去也好……刚好省银子。”
后面的一句说的极小声,却还是被林染听见了,林染愕然,攥紧手掌,低头沉声问道:“爹、娘,你们……是不是不想我去修炼。”
“爹娘不是心疼你吗?那修炼多苦啊,再说咱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而且……谁知道你去了还回不回来。”
“哦~心疼~”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听都听出这是怕儿子飞上高枝儿不回巢了。
“这两老傻缺,要是儿子成仙师了,还怕那点银子不回本儿吗。”
“这娃真是可怜,好不容易鸡窝飞出凤凰,还要拔凤凰毛。”
“祖坟冒青烟,疑心是鬼怪,我转手泼灭了。”
路人的讨论惹得两夫妻面红耳赤,怒极反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那块料子,万一赔本呢。”
林染被围绕在中间,所有人都可怜他,却又在看他笑话,天生的恶俗让人们善于看可怜人的笑话,却不愿看他们成为高堂上不染纤尘的尊贵。
他张了又张嘴,所有的恶语他都知道怎么说,怎么戳心窝子最痛,他也知道,他不是不听过没学过这些。
可他说不出口,千般思绪最终化作一句:“那你把我赚的银子给我。”
林染爹推了推他娘,又附在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他娘又撇一张歪嘴,鼻子皱起像格格巫,眼神恨厉,仿佛眼前的不是她儿子,而是某个欠她钱或者不合心意的儿媳妇。
“什么银子?你妈的,难道不是我们家的吗?你拿的我们家的粮食,跟我谈什么银子?”
“哼,要是你拿的是你家的粮食,那便是你的银子,可这粮食是我家的,又怎能算是你的?”
林染沉默了,他缓缓低下身子蜷缩着,发白的手指握在头上,沉闷闷的带着一丝哭腔的反问砸在众人心上:“母亲,你真的不愿意让我离开这里吗?”
“什么离不离开的?你要是拿你家的银子,大可以去。说的这么委屈干甚?”
那妇人说着越发情绪激动,叉着腰恶狠狠骂道,她的夫君在一旁气势汹汹的附和,乍一看,还以为是外来的人偷了他家的银子。
林染瘫倒在地上,看着四周的人群,突然发出一声凄凉的哀笑,他的母亲还在一旁斥责怒骂,而他也逐渐癫狂,一直笑着,没有停下。
直到他说,我们回家吧,母亲。
那妇人方才收了气势,乐呵的要拉她的宝贝儿子起来,林染软摊摊的借力起来。
“慢着!”
曲折枝身旁的小厮替她驱散人群打开一条路,曲折枝走到林染身前。她抬起折扇,使少年的头颅仰起,赞叹一声:“倒是个美人儿,根骨想来也是不错的。”
“若不修炼,倒是可惜。”
“小姐喜欢我的脸吗?带我离开,我就是小姐你的人了。”林染扬起一抹讨好的笑,眯眼微笑的样子像一直狐狸,而方才哭泣使得他眼尾绯红,倒像一抹眼影,为他的清纯增了几分魅惑。
可惜了。
“那要不让我摸摸,验验货?”曲折枝葱指伸入他的领口,佯装她要揩油,袖口落在他锁骨上,看不清她的动作。
她摇摇头,啧声道一句不满,妇人见状更是伙同他爹将他扯回家了。
见没有热闹看了,众人也就化作飞禽走兽四散开了。
讨论声却没有停止,家中的饭后谈料又多了一件,也多了一个色眯眯的女子。
曲折枝慢悠悠走回曲家。
[宿主应该不是为了揩油吧?]
[聪明了一点,我在他领口放了曲家的地址。]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带他走呢?]
[没用的东西也妄想一步登天,他若是逃不出只怪他自个儿无用。]
[若是逃出了,我就当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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