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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贴着走到了家门口。林清秋莫名有种接送孩子回家的感觉。
他轻快地道别:“拜拜咯!”
两人各自拉开半边门。肖井隅也回应:“嗯,明天见。”
林清秋刚回到家中,便将小小从猫包里放出来。他直接把小小抱起,一人一猫窝在沙发上。
小小“喵”了一声,蜷缩在林清秋的怀里,尾巴轻轻摇晃。林清秋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和。他回想起肖井隅身上那淡淡的橘子味,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一边摸着小小,林清秋想到诊所里冰冷的仪器,有些担忧地说:“小小啊,这个月可能都要去今天去的那个诊所了,你能适应吗?”
小小只是“喵呜喵呜”地叫着,蹭着他的手。
看着小小这样,林清秋忍不住又搓了一把它圆乎乎的脸:“小小去别人那儿,一定要乖乖的哦!”
他拿出手机,好奇地翻看肖井隅之前的朋友圈。内容寥寥无几,多半都是和宠物相关的,而且更新频率极低,前一条跟上一条往往隔了几个月甚至半年。
翻完他的朋友圈,林清秋感受到一种淡淡的疏离感。不过也是,肖井隅从高中时就是出了名的高冷。但这几天相处下来,林清秋觉得他人真的很热心。或许之前只是因为害羞?他心里琢磨着。
隔天清晨,周二唤醒打工人属性的林清秋准时起床,将自己打理清爽,随手挑了件浅棕外套便准备出门。带上小小,打算将其交给肖井隅。
虽不知他具体何时上班,但依据昨天他送早饭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林清秋走到隔壁门口,敲响了门。敲门声刚落,门就被打开了,露出肖井隅栗色的发顶。门内的光线给他发丝镀上一层柔光。他今天穿了件深蓝卫衣,本就因发色显眼,这亮色更是惹眼。
又高又帅,难怪即便他板着脸,也有那么多人喜欢。林清秋看得愣了一小会儿。
肖井隅见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在想什么?”
林清秋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没有,只是有点困罢了。”他急忙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毕竟对着直男犯花痴,也太傻了。
肖井隅没有追问,只是侧身让开一条道:“进来坐坐?你着急上班吗?我做了一点甜品,想让人给我试试味道。”
林清秋这才闻到从门内飘出的诱人香味,是用黄油烤出来的浓郁奶香味,甜丝丝的。仅仅只是闻这一下,就仿佛能尝到那酥脆饼干在嘴里化开的香甜。
“嗯,还好今天起得还算早,还有一些时间。”林清秋一口答应下来,跟着肖井隅进屋。
进到屋内才发现,肖井隅家跟林清秋家有很大差别。林清秋家里堆满了小小的玩具,沙发上杂七杂八地摆放着玩偶,电视机前还铺着一张羊毛绒毯子,感觉整个家像是被毛茸茸入侵了。而肖井隅家,只有几件基本家具,规整地摆放着,但点缀了很多绿植——仙人掌、绿萝、芦荟等等。本来可能有些清冷的房间,因为这些盎然的绿意和洒进来的阳光,充满了生机。
肖井隅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厨房拿点心。不过一会儿,就端来一盘刚出炉、金黄的饼干。
肖井隅将这盘饼干放在茶几上,挨着林清秋在沙发上坐下:“有点烫,小心。”
林清秋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尝了尝。饼干酥脆掉渣,刚入口,浓郁的黄油香味就涌了上来。
“太好吃了吧!”林清秋情不自禁地感叹道。作为甜品十级爱好者,这么好吃的黄油饼干,他几乎没怎么吃过。“你做的简直跟外面卖的一样好!”
肖井隅看着吃得快冒星星眼的林清秋,只觉得他很可爱:“好吃就行。”
“你怎么做的啊?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好吃?”林清秋说得有些激动,下意识就凑近了肖井隅。
距离一下缩短。肖井隅一眼就看见他嘴角沾着的一点饼干屑。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指腹轻轻将那点碎屑抹掉。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柔软的唇边,带来一种微妙的酥麻感。
“起床啦!起床啦!!!”一声类似程咬金的粗犷男声骤然响起——这是林清秋为了防止自己赖床,设定的最后一道防线闹铃,他当时还特意挑选了这魔性的铃声。
“糟糕!忘记关了!”林清秋着急忙慌地关掉闹钟,一看时间已经9点半了!再不出发就要迟到!
他猛地起身:“肖医生,我要去上班了,小小就交给你了!”
肖井隅赶忙拦住他:“我也要出去,正好我送你吧。你要去哪?开车比较快。”
林清秋确实着急赶时间,只好答应下来:“好,麻烦了!”
两人带着一猫便匆匆下楼。
虽说林清秋早就考了驾照,也会开车,但他开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是因为有点害怕市区复杂路况,二是因为没车。平时都是坐地铁,但这个时间点通常只能打车了。能有顺风车搭,自然是再好不过。
车子平稳驶动后,林清秋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想到刚才那尴尬又亲昵的一幕,一阵窘迫袭上心头;忆起肖井隅指尖的温度和触感,心底又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涩。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将车窗降下一点缝隙,让微凉的晨风吹进来,试图清醒些。
可能他只是习惯性照顾别人吧!对,一定是这样,我可别想太多。林清秋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设之后,又偷偷瞄了一眼驾驶座上的肖井隅。
他很淡然地开着车,目视前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好像心慌意乱、小鹿乱撞的,只有林清秋一个人。
林清秋不知为何,心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失落。
快到诊所之际,肖井隅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当牙医怎么样?”
“嗯……”林清秋想了想,带着点职业性的认真回答,“可以见到很多牙齿。”
听到这个回答,肖井隅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只觉得他这角度实在有趣。
“笑什么?真的诶,各种各样的牙齿,你肯定没见过吧?”林清秋以为他不信。
“嗯,那当然没有林医生见得多。”肖井隅语气带着笑意。
他肯定是在笑我!为什么他不懂?我明明是说真的。林清秋腹诽道。
刚停下车,肖井隅就从后座拿过一袋用食品袋装好的饼干递给他。
“看你挺喜欢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给你吧。”
林清秋非常感恩地接过这份“续命粮”,肖井隅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又伟岸了几分。
“肖大厨我太感谢你了!感动得我都忍不住想拥抱你了!”
“嗯,这么感谢我的话……”肖井隅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晚上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林清秋直接一口答应下来。为了这么美味的饼干,让他干嘛他都愿意的!
下了车,林清秋径直走向牙科诊所。
“小林,今天感觉很开心啊?”迎面来的是陈遇琳,林清秋的同事,比他早工作好几年,在业务和生活上都颇为照顾他。她已经盘好了头发,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显得干净利落。
肖河正在收银台整理单据,林清秋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那透明袋子里包裹着的金黄诱人的饼干。虽然她比林清秋晚来诊所几个月,但小了林清秋三岁,便一直叫他“林哥”。
“是啊,林哥!你拿的是饼干?不会是女朋友做的吧?!”肖河眼睛一亮,凑了过来,“小林哥终于要有女朋友了吗?”
林清秋一直没告诉过别人自己的性向,别人问起,他就用“想先买房”这个理由搪塞过去。所以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大家都以为他只是暂时不想谈恋爱。就算陈姐之前想给他介绍,他也一口回绝。
“没有,没有,”林清秋连忙摆手,“是我邻居做的。”
“邻居?”肖河八卦之魂瞬间燃起,“什么时候有的邻居?还特意给你留一份,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她一直很好奇林清秋会找什么样的对象。
“诶,说得对哦。”秦毅仁从储物间晃悠出来,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我也想要女生送我饼干。”
“什么啊,”林清秋哭笑不得,“我的邻居也是个男生。”
他说着,便打开袋子,将饼干分享给大家:“他人真的很好,帮我照顾猫,还很会做饭。”
几人尝完,纷纷开口:
“这个饼干好好吃!”
“他是专门做点心的吧?”
“男生居然有这种手艺,太厉害了吧!”
“哥!”肖河眼睛更亮了,一把抓住林清秋的胳膊,“能不能把这个男生推荐给我?认识一下嘛!”
林清秋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试图用玩笑搪塞过去:“怎么,就被一个饼干征服了?我可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哎呀,你帮我打探打探呗!求你了哥!”肖河语气带着撒娇,但眼神里是对“高质量男性”的执着。
“……行吧行吧,”林清秋无奈地应下这门差事,“我回去帮你问问。”不过他心里打定主意,不会真的贸然去问肖井隅这种问题,太冒昧了。
仅此而已。
另一边,宠物诊所。
肖井隅不急不慢地踏进门口,就被助理陈瑜逮了个正着。
“哇!真难得!我们几乎全年无休的老板,居然会迟到!”陈瑜夸张地感叹道。其实诊所开业还不到一年。相处久了,他发现肖井隅虽然总板着脸,但人其实很好,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敢开他玩笑了。
“猫有点事情。”肖井隅边说边示意了一下手中提着的猫包,仿佛在证明他没有说谎。
陈瑜笑了笑,也没再追问。
早晨并不忙碌,肖井隅便坐在自己办公室里逗弄小小。猫包才拉开一条缝,小小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亲昵地蹭着他的手,橘白相间的尾巴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摇摆。
肖井隅摸了摸小小毛茸茸的脑袋,指尖感受着它温暖的体温,轻声低语:
“你这么喜欢我……不知道你的主人,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喜欢我呢?”
小小只是用脑袋顶着他的掌心,舒服地“喵呜~”叫着。
牙科诊所这边。
今天上午来看牙的患者格外多,林清秋忙得脚不沾地,终于得空在午休时喘口气。他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指尖随意滑动着屏幕。那家排骨面店又跃入眼帘,他突然很想再尝一次,当即下了单。
想着热腾腾的排骨面,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到了肖井隅身上——他工作的宠物诊所离那家面馆挺近。
等等!他几点上班来着?今早他送我,到诊所都快十点了…… 林清秋心头一紧,急忙点开微信:
秋叶不知秋:肖大厨,你几点上班啊?(这备注是林清秋在车上就改的,毕竟肖井隅的厨艺实在令人折服。)
肖大厨:10点。
秋叶不知秋:(震惊!jpg)
秋叶不知秋:那我岂不是害你迟到了!罪过啊(大哭)
肖大厨:没关系,因为我是老板。
林清秋盯着屏幕,一脸无语……原来白担心一场。可恶的资本家,我才是真正的打工人!
秋叶不知秋:那就好!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饼干超级好吃!
肖大厨:嗯,你喜欢就好。
看着这句简单的回复,林清秋嘴角不自觉扬起,心底抑制不住地泛起一丝甜意。
下午在忙碌中飞逝而过。
终于下班了!
林清秋脚步轻快地走出诊所,准备去接小小。但他心里清楚,除了见到自家那只“叛徒”猫,他按捺不住的是另一重期待——即将见到那个有着栗色头发、身上带着淡淡橘子香、会做超好吃饼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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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的胃已经被征服,人……可能也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