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与云昭

　　月光如水，练武场空无一人。云昭开始练习最基础的剑招，一招一式，机械地重复着。没有灵力又如何？他还可以练剑！汗水很快浸透了衣衫，手掌磨出了血泡，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挥剑。

　　"手腕太僵硬。"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云昭吓得差点丢掉木剑。他猛地转身，看到墨玄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白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银光，俊美的面容如同冰雕。

　　"师、师尊！"云昭慌忙跪下，"弟子不知师尊驾到..."

　　"起来。"墨玄淡淡道，"刚才那招'长虹贯日'，再做一次。"

　　云昭战战兢兢地站起身，重新摆出起手式。这一次，他刻意放松了手腕。木剑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嗡鸣。

　　"好一点。"墨玄评价道，"但你的重心太靠前了。"他突然上前一步，一只手扶住云昭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他持剑的手，"像这样。"

　　云昭浑身僵硬。墨玄的手冰凉如玉，却让他接触的皮肤像被灼烧一般发烫。那股清冷的梅香包围了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拂过他的耳际，让他心跳如鼓。

　　"明白了吗？"墨玄松开手，退后一步。

　　云昭低着头，生怕对方看到自己发烫的脸颊："明、明白了。"

　　墨玄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半夜练剑？"

　　"弟子...弟子愚钝，白日练习不足，只能晚上补上。"云昭不敢说自己是因为噩梦惊醒。

　　墨玄的目光扫过他满是血泡的手掌："你的灵力问题，不是靠蛮力能解决的。"

　　云昭心头一颤："师尊知道弟子无法聚灵？"

　　"我既然收你为徒，自然清楚你的情况。"墨玄转身，"跟我来。"

　　云昭忐忑地跟着墨玄来到练武场边缘的一座小亭子里。墨玄示意他坐下，然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

　　"手。"

　　云昭乖乖伸出手。墨玄打开玉盒，用指尖挑起一点莹白的药膏，轻轻涂在云昭的血泡上。药膏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一股清凉之意渗入皮肤，疼痛立刻减轻了许多。

　　"这是'玉肌膏'，每日涂抹，三日便可痊愈。"墨玄将玉盒递给云昭，"你的体质特殊，强行聚灵只会适得其反。"

　　云昭握紧玉盒："师尊，弟子体内的封印..."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墨玄打断了他的问题，"明日早课，我要考校你对《玄霄心经》的理解。"

　　云昭知道这是逐客令，只好恭敬地行礼退下。走出几步，他忍不住回头，看到墨玄依然站在亭中，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宛如九天仙人，随时会乘风而去。

　　那一刻，云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他想追上那道身影，想告诉他自己所有的恐惧和困惑，想问他为什么要收自己为徒...但最终，他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回到竹舍，云昭发现自己的手臂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冰晶般的痕迹，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白色，轻轻一碰就传来刺骨的疼痛。

　　"这是..."他突然想起刚才封印发作时的寒意，心中一沉。这伤恐怕是那时留下的。云昭草草包扎了伤口，决定不告诉任何人。在弄清楚这个封印的来历前，他必须小心保守这个秘密。 与此同时，玄霄宗议事殿内，几位长老正在争论。

　　"掌门师兄，墨玄收的那个徒弟绝对有问题！"一个红脸长老拍案而起，"一个月了，连最基本的聚灵都做不到，体内还有不明封印，万一是魔修派来的奸细..."

　　"赤松师弟多虑了。"掌门玄元子捋着长须，"墨玄师弟行事向来有分寸。那云昭不过是体质特殊罢了。"

　　"特殊？"另一位女长老冷笑，"玄阴之体百年难遇，偏偏出现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身上，未免太巧了。墨玄师弟闭关百年不出，一出来就收了这么个徒弟，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够了。"玄元子沉下脸，"墨玄师弟乃我玄霄宗护法长老，修为已至大乘期，岂容你们随意揣测？此事到此为止。"

　　众长老不敢再多言，但交换的眼神中分明写着"此事未完"。

　　寒霄峰顶，墨玄立于悬崖边，夜风吹动他的衣袍。他望着云昭竹舍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玄阴之体...还有那个封印..."他低声自语，"太像了...难道真的是..."

　　一声轻叹消散在夜风中，无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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