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跟反派前夫HE了

作者:纸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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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上


      谢知非眼神一动,放出神识,扫向云端之上。

      却只见青旻中云气荡荡,并无预想中的身影。

      是最近时常忧心沈潮,以至于生出错觉了么?谢知非怔怔想道。

      直至谢韫珠沙哑的声音响起,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伯祖为侄孙严惩郑辽贼子,侄孙感激不尽。只是此事终究因侄孙而起,不知如侄孙这般修为低微之人,可也有什么能为家族、为伯祖,略尽绵力之处?”

      谢知非微笑,挥手将一盏热气腾腾的灵茶送至她面前:

      “此事根源不在你,恰在裴家。没有郑辽,也会有被他们推出的吴辽孙辽。”

      谢家教导晚辈只论修为,不论性别,谢韫珠亦通晓家族间的龌龊勾斗。她捧住茶盏,眼中闪过明悟,随即又浮出一抹忧虑:

      “裴家若知今日全程是伯祖出手,而不见金焰前辈,定会觉得金焰前辈已对伯祖……”

      出于尊敬,她咽下了后半截,转而道:

      “裴家下一步,会否断掉我们与各大商会的渠道,迫我们交出核心传承?”

      未等谢知非开口,谢韫珠自行摇头否了:“以裴家如狐之狡猾,不会只试探一次!他们除了忌惮金焰前辈,也无法确定,此前周家为护我们放话,说我们‘已将核心传承,交由周家保管’——此言是否属实!”

      见谢知非鼓励目光,谢韫珠语气愈发笃定:

      “在未有十足把握榨取足够利益前,裴家只会继续试探。譬如……先断一部分供应,再借旗下商会,放出风声,称愿以某种我们急需的资材,换……能抵抗元婴攻击的八阶阵法眉目!”

      “明惠如此。谢家有你,实乃家门之幸。”谢知非欣然道。见谢韫珠仍未饮茶,他便自己先啜了一口。

      见伯祖神色从容,谢韫珠心中也随之一定,浅抿香茶,含笑问:“伯祖说已有筹划,可是寻着了新的门路?”

      “裴家向来眼里只有大宗大族,却是不知——”谢知非放下茶盏,“散修与我们这般小族手中零星的资源,若汇在一处,未必逊色。”

      前世他的奔走并非徒劳。

      除了那些被裴家及裴家盟友把持的大商会,丹阳郡内,还隐秘分布着一些零散坊市。

      这些坊市由不甘受盘剥的散修和小宗小族组成。

      为他们提供保密且安全的交易平台的,正是丹阳周家。

      前世,丹阳周家的赤线河净化大阵损坏,急求阵法师。

      他本欲趁此机会前往结交,为家族谋一条稳定的买卖渠道。

      不料苏御突然登门。

      苏御一来数日。送走后,赤线河大阵已彻底无法修复,他只得作罢。

      后来与周家机缘巧合再度联系上,才知这楚国的丹阳周家,竟是昔日庇护谢家、故意放言“谢家已将核心传承交由周家保管”的宁国清池周家的一支。

      他身死之后,亦是周家,在四方皆敌下,护着谢家的低阶弟子和凡人。

      当时的周家家主,周熙,便是如今这丹阳支脉的少主——日后周熙归宗,继承了本家家主之位。

      故友深恩,前世未能偿还,今生必当报答。

      据周熙前世醺然时叹息,不久他将遭裴家设计,被蛇妖暗算,留下无法根治的暗伤。

      这伤最终成了周熙结婴失败,黯然坐化的根源。

      谢知非早已屡次向周家传讯劝“近日宜增护持,慎防阴私”,却终不能明言身负前世记忆,恐为谢家招祸。

      此外亦曾想过提前结交,然周家回帖:“少主闭关,不便见客。”

      谢知非别无他法,唯有静候周熙出关之日,再会友人。

      郑家。

      郑家老祖手持灵影镜,镜中正映出谢家轩内情景。眼见谢知非出手废了郑辽气海,他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竖子猖狂!当真以为我郑家可欺?道契已碎,那风流了千载的金焰老怪终究也像腻了前人那样腻了你……嘿嘿,他可从不吃回头草。且看老夫如何炮制你!”

      他想象着谢知非跪地求饶的模样,心中快意。

      然而镜中画面流转,他的神色却从快慰转为惊疑:“六阶阵法?此子不过二十余岁,怎有如此深厚的阵法造诣?罢了,既是这等天才,老夫倒也有些惜才之心。便给你一个悔改之机。将此事悉数告知裴家,请亲家对谢家略施惩戒,等你这小子上门赔礼……”

      “礼”字余音未尽,灵影镜骤然一黑。

      “怎么回事?”郑家老祖急忙运转灵力探查镜身。

      不过片刻,一名管事连滚带爬撞入正堂,颤声喊道:

      “老祖!郑辽与两位长老的魂灯……全灭了!”

      “什么?!”郑家老祖骇然起身。

      下一瞬,恐怖的威压轰然降临。

      郑家的护宅大阵形同虚设,金光降落的霎那便彻底崩碎。焰光一闪,一道身影已立于堂中。

      郑家老祖扑通跪地,通体抖如筛糠:“见、见过金焰前辈……不知前辈驾临,所为何事?”

      “何事?”

      两颗灵影珠“啪啪”砸在颤抖的郑家老祖面前,沈潮随手尽数焚烧成灰。

      “你不知道吗?”

      “其中必有误会!请前辈容晚辈解释!!!”郑家老祖刚说一句,便遭沈潮袖袍轻拂,整个人喷血倒飞,嵌入后方墙壁,骨断筋折。

      郑家人闻声赶来,见此情形皆面如土色,纷纷伏地叩首,哀声求饶。

      沈潮不觉这些哭声堪怜,只觉吵闹头疼。

      他手一抬,就要将这些土鸡瓦狗轰成碎渣——

      脑中却忽然闪过谢知非因他手段酷烈与他争执的画面。

      若都杀了,那般温暖的胸怀,谢知非定不准他再次受享。

      手在半空顿了顿,终只是缓缓负于身后,沈潮寒声道:

      “谢家少主,是本座看上的人。”

      一片从郑家长老法袍上撕下的布料,飘到刚从墙里挣扎爬出,正跪地发抖的郑家老祖面前。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十日为限,按此清单,备齐赔礼,由你三跪九叩,奉至谢家少主面前,恳求他收下。若迟一日——”沈潮记起自己眼下扮的是亲近正道的金焰散人,将后面的“郑家上下,鸡犬不留”咽了回去,只冷笑道,“你们不会想见识后果的。”

      金焰再闪,人影消失。

      堂中只余郑家老祖颤抖的“是、是是……”,以及满地狼藉。

      -

      深山大泽,常生龙蛇。参天古木与嵯峨怪石之间,一道青影正与人面蛇身的妖物激烈缠斗。

      青衫年轻修士手持一支灵光已显黯淡的竹笛,腾挪闪移间,左胸血流不止,血色愈深,显是身中剧毒。他挥出符箓面前抵开毒雾,动作却因失血与毒素越发迟缓。

      那蛇妖生着一张雌雄莫辨、俊美纯真的孩童面孔。这本该可爱的样貌,却因唇边残忍的笑意,显出比狰狞妖物更甚的诡异邪气。

      铛!

      青影横笛,险伶伶架住蛇妖分叉的舌尖,却遭蛇妖长尾一甩,侧腰遭受重撞,整个人横飞出去。

      “咳!”青影——周熙擦去唇边黑血,甩出身上最后一张保命符箓。

      金色光罩瞬间升起,将他护在当中。

      蛇妖发出怪笑,张开随身形一起变大的巨口,毒牙重重啃上护罩!

      咔嚓、咔嚓!

      光罩表面剧烈震荡,眼看就要碎裂!

      “可恨这般纯真样貌,竟是生在你这极恶极毒的妖物身上……”周熙指尖划过伤口,灵力过处,血流稍缓,又很快恢复原样。没有相克的解药,毒雾作用下,贯通伤根本无法愈合。

      方才,这蛇妖正是利用了这张脸,加上编造的凄惨故事骗得了他的同情。

      在他心生怜悯,将它从倒塌山石下抱起的一刻,遭到了穿胸一击,连储物袋也被扫飞。

      金光破碎。

      周熙眼中闪过决然,催动所剩无几的灵力,竹笛灵光暴涨,音波化刃射向蛇妖:“妖孽,受死——”

      蛇妖身躯庞大却异常灵活,轻易躲过这强弩之末的一击,寻隙而上,长躯将周熙死死捆绑,腥臭信子眼看便要舔舐上周熙面颊。

      煌煌剑光劈空而来。

      蛇妖瞳仁一缩,似感受到剑光中有大威胁,猛地缩回信子,放开猎物,急急后游。

      第二道剑光擦着它的头颅掠过。

      不待它反应,又是四道蓝光斜射——水灵力裹着四道阵旗,插入蛇妖周围四方,光华骤升,一座杀机凛凛的囚笼形成。

      水阵之内,碧波千叠,一半水光韧如绸缎,将蛇妖紧紧缠裹,另一半则迅疾如利剑,向它激射;利刃入肉之声此起彼伏,蛇妖顷刻间满身窟窿,口中凄厉惨嚎,凶戾气势飞快衰退。

      一道白影落下,挡在惊魂未定的周熙身前。

      周熙压住激烈的心跳,竭力使语气稳重,躬身行礼:“多谢高人出手相救!”礼毕抬头,不由怔住。

      这丰神挺秀的背影、这毫无一丝杂色的随风飘摆的墨发……“高人”莫非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修士?

      听见故友熟悉的声音,谢知非亦心生欢喜,却并未马上回头,手诀变换,阵光收束,原本以缠困为主的绸缎般的水光,骤变得坚如钢索,将蛇妖缠出骨裂之声,同时水箭攻势愈烈,困杀之下,几个呼吸,妖物倒地,失去生机。

      谢知非转身道:“不必多礼。”

      他并非故意等到千钧一发之际才出手,好叫对方感恩戴德。实在是前世,他就深恼自己这位好友容易被美丽之物迷惑的秉性。

      眼下这次,不过是周熙一生中,因怜美吃亏的无数事件里,影响最深远,摔得最狠的一桩罢了。

      若因为心疼此人就提前出手,不让他经历这一遭艰险,反害其身。

      道理虽如此,可当谢知非真正看清了周熙温润面庞上的苍白,那双清澈眼睛里未散的惊悸,再忆起前世那个在四面楚歌中向谢家伸出援手的家主,那个坐化前最后一年仍遥祭他的友人……心中仍不免泛起疼痛。

      灵力一推,谢知非递出玉瓶:

      “请尽快服下此丹。”

      前世曾听周熙提过这蛇妖之毒,他早已备好相克的解药。

      周熙没有接药,只望着谢知非出神。

      方才只见背影,已猜到两分,可正面相对,惊讶仍充斥了他心头。

      此人阵法修为那般高超,看起来竟跟自己年纪相若。

      更兼面如冠玉,目似寒星,神仪内莹,浩气外显;从修为到年岁,再到这沉稳而莫名可亲的气质,实在是无一不令他生出结交之心。

      谢知非见周熙一动不动,不由皱眉,思忖片刻,笑道:“道友有疑虑?某先一试。”说罢欲取瓶试服一粒,以打消对方戒心。

      “不不不!”周熙慌忙伸手,想夺药以行动解释自己绝无此意——

      两人的手因这同时的动作,在玉瓶上方骤然接近,指尖将要碰在一起——

      周熙突兀闷哼一声,伸出的右手像是被火焰狠狠灼了一下!

      火辣辣的剧痛从右手延伸到整条手臂,再蔓延到膝盖,半边身体一麻,他砰一声重重跪地。

      “道友?”谢知非一惊,上前欲扶。

      周熙看着对方伸来的那只玉雕般的手,洁净乃至漂亮,却叫他心头一跳,竟不敢去碰。自己撑着膝盖站起,周熙面带窘迫,挠头道:“道友见笑,许是蛇毒导致灵力走岔了经脉。”说罢取过丹药服下。

      很快,伤处毒气消散,血色转为鲜红,伤口随之凝固。

      周熙再次郑重长揖:“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在下栖云城,周家,周熙。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在下可有荣幸与兄台结交一番?”

      “原来是周兄。”谢知非还礼,“丹枫城谢家谢知非。不知周兄来此偏僻之地所为何事?可有在下能效劳之处?”

      周熙眼眸一亮:“我周家正求阵法师修复赤线河净化大阵。听闻此地隐居着一位高人,我才出关就来拜见,还是没赶上。这位前辈云游去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叫我遇见了谢兄!我观谢兄阵道修为十分高妙,想请谢兄相助,无论成与不成,周家都当重谢!”

      谢知非微笑道:“还请周兄带路。”

      二人御剑前往赤线河,尚未靠近,便觉阵阵火热扑面。

      来到上空,更见河面有浓厚异常的赤红雾气翻涌。

      上游插周字旗帜的镇子空无一人,下游裴氏旌旗招摇处,却有许多鹑衣百结的凡人正在采摘赤红色的药草。

      他们手臂缠绕的赤红藤蔓不时鼓动,吸吮药草断裂处溢出的汁水。

      周熙向谢知非解释,为护渔夫,周家引入了赤血藤,吸收河中赤鳞鱼血中火毒。藤种渔夫自购,但成熟后卖藤所得也都归渔夫。因有捕鱼酬劳与赤血藤的双重收益,原本渔夫们都十分珍惜这份活计……

      “可惜如今净化大阵损坏,渔夫难以抵抗火雾,只得停工,周家虽翻倍补偿了种子钱,可渔夫们暂失工作、又不舍那原本可以到手的赤血藤利益,只好转投下游新来开设药园的裴家。”周熙面色郁郁,望着裴家药园道:

      “如果不是肩负一家老小生计,谁又愿牺牲健康?那裴家连最低级的阵法都不给布置,为省成本,任他们被逸散的火雾侵蚀,着实令人心寒。”

      “周兄赤子之心,与你相交,是谢某之幸。”两世都是。谢知非发自肺腑地补充。

      前世,正因为这份仁心,周熙才会在他谢家倾颓之时毅然伸出援手。

      “谢兄过誉了。”周熙先是有些羞赧,随即愁闷道,“周某不过是觉得凡人,修士都是一样的。但求在能力范围内尽力扶助弱小罢了。”

      谢知非目光越发温和,正当此时,下游飘来裴家管事又尖又高的声音:

      “磨蹭什么?一个个属老鳖的?给我记住咯!若不是我裴家仁慈赏你们口饭,你们全家老小都饿死了!”

      话音刚落,一个凡人似乎受不住火毒,踉跄欲倒,管事鞭子啪地甩上,硬生生将那人抽清醒了,怒道:“才说完你就装死?想偷懒吗?不知感恩的猪狗!”

      “岂有此理!”周熙剑光一动。谢知非拦住他:“纠缠徒耗时间,当务之急是修复大阵,阵法重立,这些凡人自会归来,还请周兄辨明轻重缓急,速速引路。”

      周熙凛然称是。二人极速飞往因渔夫聚集而形成的临时小镇。

      镇子中心的一座宅院里,周家筑基长老已等候多时。

      这时见少主领会来个异常俊美的筑基修士,而非说好的金丹阵修,周家长老诧异之余,也不免腹诽:“少主怎么恶化到办正事时也犯花痴病了?”

      周熙说明原委,周家长老这才展眉,朝谢知非再三谢过。

      他面上忧色隐隐,礼数却周全,令奉上茶果点心后道:

      “先生少年英雄,仗义出手救了我家少主,感激不尽!待我将此事禀明家主,必有重谢!只是修复阵法一事,还请先生三思,如今河上火雾淤积过重,反扑极为凶险,先生虽精于阵道,但限于年少尚是筑基修为,若在河上停留超过十日,恐有损根基。”

      “前辈不必多虑,容晚辈一观情状。”

      长老三劝无果,终是引谢知非往河上。

      大阵阵眼,由几根巨大岩柱组成,众人落在最为高峻也损坏最严重的那根上。

      谢知非神识扫动:“借天然山水地势引水消火,合乎自然,十分高妙。可惜河床移易,水火失衡……”忽地扫到因为紧张圆睁双目的周熙。

      老友这模样实在暌违,谢知非险些笑出,强忍住了,轻咳一声,继续沉稳道:“与其逆势复原,不如将火力导入地心深处再以阵法调节上行之速,使恰供鱼群吸收。鱼得滋养,繁衍愈速;鱼群渐多,化火越强。新阵一成,可驱火为饲,养鱼成媒,转死成生。”

      长老神色顿改。

      此前所请阵修,虽都能点出原本妙处,却无人反应如此快速;更何况古阵何其复杂,都说只尽力修补,根本无人敢轻言改造。

      眼前这谢家公子虽然年轻,气度却沉稳雍容,不似妄言之人。

      “在下见识浅薄,小看了先生,若先生肯助周家渡此难关,周家必不忘先生恩情。”

      “劳二位护法。”

      谢知非行前,已按前世所知,备好材料。

      此时便一一取出,根据今生实情精制。

      周家长老与周熙在旁护法,脸一个个绷得比实际干活的谢知非更紧得多。

      裴家管事听到动静,御兽飞近,细细将谢知非从头到脚看遍,紧张化作嗤笑:“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毛没长齐,也敢动这等古阵?”

      周熙气得面皮涨红,与那管事争辩起来。可他素来温和,哪说得过对方一张利嘴?想动手又怕打扰谢知非布阵,着实气苦。

      阵修炼阵极耗心神,嘲讽根本没入谢知非耳中。他专心将阵柱打入河床,操控法器增补阵纹。

      随古净化大阵逐渐改造,河上雾气转淡。

      初时不显,但半日功夫后,连凡人肉眼都能看清变化。

      在一众凡人压抑不住的欢喜议论中,裴家管事慌忙离去。

      再出现时,他脸上带着阴狠而得意的笑容。

      周家长老当即察觉,神识遍扫,却未能发现异样。

      河面光柱越来越多,排布自有奇妙规律,汹涌火雾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牵引,从光柱流向河底深处,鱼儿欢快翻腾。与此相对,河上变得清晰,岸上众人,已能清楚望见石柱上端坐的一袭白影。

      谢知非正稍作调息,忽觉如被利箭瞄准。

      神识倏然扫去,在林中窥见一抹幽影。

      他扣阵于袖中,正要出手,却失去了那幽影的踪迹。

      谢知非惊疑地四下检查。

      岸上忽然传来狂笑之声,谢知非看去,只见裴家管事狂笑间,身体内溢出红光,包裹全身,笑声消失,人也形消魄化。

      这手法他再熟悉不过,可是那人不应该正在疗伤吗?

      清风乍起,吹得目睹这一幕的众人遍体生寒。谢知非坐在河中岩柱,举目四望,不见那道熟悉的人影,却仿佛感觉到一双注视自己的炽热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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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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