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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加上第一轮的25分,到现在贺北意这组一共是47分。其中一个男生悄悄打探到别的小组分数,算下来,他们现在排名第三。
“还好还好,还在前三”,孔博立不动声色地朝旁边挪了挪,低声说:“你之前也没跟我说过你有这样的画画水平啊,我还推着你往前走。”
“我想猜来着。”贺北意也把头低下去。
贺北意从下就对自己的画画水平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
在他8岁时,林季闻女士秉持着要把自家儿子培养成艺术家的坚定信念,并致力于寻找他身上是否有父亲遗传的画画基因。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小贺北意哇哇大哭,将父亲的调色盘一下打翻。
“孩子可能没有这个天赋,我们又何必强求呢,我们小贺这么聪明,干啥都行,不一定就要画画嘛。”贺志森抱起小贺北意,扛到肩头,“爸爸带你坐火车咯~”
林女士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放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说到底这局是因为自己,贺北意刚想对大家说抱歉。
另一道声音似乎快他一步。
“下午的攻防箭规则有点复杂,既要进攻也要防守,我们先保存点体力,还有机会。”陈逸周不知何时站到了他旁边。
“你会玩?”贺北意侧头问。
之前他还没注意,站近了才发现旁边这人是挺高的。
听到声音,漆黑的眸子朝他望过来。
“不太会,只是刚刚闲着的时候在网上了解了下。”
“噢~那我们先去吃饭吧,说真的这一早上的运动量都抵得过我一个暑假的了。”孔博立捂着肚子弯下腰,活像咽了气的猴子。
大家成功被逗笑,不过这么一说,众人似乎都觉得饿了,索性一起跟着大部队前往酒店用餐的地方。
用餐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他们一组坐一个圆桌。吃饭时组长还贴心地给大家顺便科普了攻防箭的规则,顺便拉了个群,结束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睡午觉。
午休时间不长,在操场简单集合完毕,期间老师带领大家玩了几次后,比赛便正式开始。草地被中线一分为二,中区为初始箭矢摆放处,以及靶位。贺北意代表小组去抽上场顺序,打开纸条,上面赫然标记着大写数字“1”。
“我的天你这运气……”孔博立瞪圆双眼,认命地热身准备上场。
“感觉射不准的话,静态的靶点可能比瞄准跑动的人更容易。”陈逸周已经带好防护装备,对旁边一个反复查看拉弓女生说。
“噢、噢好的,谢谢你。”女生放下拉弓,更紧张了。
高中那么久的时间,贺北意都不怎么了解面前这个人。现在虽然才不到一天的相处,也没有过多交流,但他隐约觉得这人看起来还不错。
也可能只是看起来。
带好护目镜,贺北意跟着队伍踏进比赛场地。过了几分钟,裁判鸣哨示意比赛开始。
哨声响起瞬间,大家纷纷跑至中场抢夺海绵箭,准备开始射击。
孔博立率先拉弓,瞄准敌方的一名选手。与此同时,一只箭从前方飞来,在腰边擦过,双方都未击中。
场上局面逐渐混乱,前排不断推进,偶尔又要留神注意防守。
贺北意躲在掩体后,探出头观察了半分钟,果断拉弓,朝左前方暴露在空旷场地的一名敌人射击。
“啪!”随着一道闷沉的声音落地,海绵箭正中那人背部。
为了比赛的正常进行,被海绵剪射中的选手必须马上跑出场地以免干扰双手选手的对战。
那名男生似乎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喜提出局,明显呆滞了两秒,随即放下手中拉弓,非常懊悔地小跑出场地。
同组一个男生朝这边竖起大拇指,贺北意淡定点头,用手将防护面具往上提了点,继续观察周围情况。
对方淘汰一名队友后,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在这边。贺北意找准机会,向右边人不怎么多的掩体跑去。
一秒,两秒,他步子越来越快,眼见着就要到了——
“咻!”左耳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呼啸声。
来不及反应,贺北意肩膀紧绷,下意识朝身后一侧,那只箭硬生生从眼前擦过。
但由于他躲避的动作太大,场地边缘近在咫尺。
就在差点出线的几十厘米距离内,贺北意感觉右手臂被一股力道猛地拽过去。
几乎一秒的时间,他现在已经位于掩体后方。待掌握平衡蹲好后,那股滚烫的温度才从手臂上消失。
贺北意下意识朝这股力量的来源看去。
陈逸周正注视着正前方的战场,防护面具遮住了他大部分脸。额前几缕碎发搭在面具上,只留下一片阴影。
由于喘气面具上浮现层层白雾,贺北意只能看请侧脸轮廓。
陈逸周此时紧抿着唇,眼神投向前方。
来不及说谢谢,贺北意调整好姿态,加入对战。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像是提前配合好一样,默契十足。贺北意要朝前射击时,陈逸周就给他打掩护,反之也是。
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俩就合伙消灭了敌方好几名选手。
“打对方靶子,别给他们复活的机会,我们这边有人防守,抓紧机会。”
两人手肘间隙不过两尺,陈逸周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好。”贺北意迅速看了下自家的靶子——孔博立正龇牙咧嘴着,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
午后阵阵微风吹来,把草坪上的战斗吹得愈发激烈。几分钟后,哨声适时响起,场上都停下动作,等待裁判宣布结果。
“第一场,一队胜利!”
“耶!!!”
对方四名选手被击中,还有一名跑出场地线外出局,靶点也被全部击中。根据双方对战情况看,一队这次能拿的分不少。
一队的成员举手庆祝,场外的学生们也欢呼着,第一场比赛无疑给大家增添了不少热情。孔博立作为队长,率先跑去休息区为大家拿水。
陈逸周走到队伍时,孔博立手上还拿着两瓶水,见人来,递过一瓶。
他随口问:“小贺呢,怎么比赛完就没看见人?”
“可能去厕所了。”陈逸周拧开瓶盖,垂眼灌下。
离草坪不远的洗手间内,贺北意用手捧了把冷水,冲在脸上。
比赛时就感觉眼睛里进了东西,可能虫子或者泥土,弄得他很不舒服。
用清水洗了洗,眨巴眨巴眼睛,充满红血丝的右眼被白皙的皮肤衬得更为明显。
好在那种干涩感总算消失。
顺便清理完衣服上的泥土,贺北意揉了揉脸,走出去小跑到休息区。
此时外面第二场比赛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他没有观看的欲望,索性站到棚下等比赛结束。
一双修长干净的手出现在视野里。
贺北意怔了下,接过陈逸周递来的纸巾,说了声:“谢谢。”
和刚用冷水冲过不同,陈逸周指尖温度很高,就算不触碰也能感觉到。喝了几口水,又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水珠,贺北意转身想把剩余的纸巾还给陈逸周。
侧头,只看见孔博立在收拾垃圾,往后不远处看,也没看见陈逸周的身影。
两次了,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贺北意把停在半空的手收回,将那包纸巾塞进裤兜。
比完赛后可以在草地上自由活动,贺北意跟着收拾完垃圾后,便坐在休息区玩手机,等待最后的集合。
夕阳余晖中,最后一场比赛宣告结束。
贺北意点开界面上方的消息框,群里有人说集合了。到达集合点,主持人还是慷概激昂地讲了十几分钟,才宣布最终比赛结果。
“我们这次的第一名——小葵花向阳队!”
“哇呜!”
“嗷嗷嗷嗷!!!”
草坪左侧第一列传来欢呼声。
一整天的活动量,大家或多或少都觉得疲惫,但在这一刻还是不约而同地跳了起来。作为队长,孔博立上台领取了奖品——一瓶香槟。
宣布各组比赛名次后,每个队进行了单独的合影,晚饭的时间地点由大家自行决定。
孔博立跟队里几名男生招呼后,小跑过来说:“我约了他们出去逛逛,然后晚上应该要一起吃个饭,一起吗?”
贺北意眼皮耷拉着,继续朝酒店房间方向走,“你们去吧,我想回去补个觉。”
可能是没精神,也可能是由于前两天感冒的缘故,他这会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嗓音也有点哑。
孔博立见状赶忙抚上兄弟的额头,“卧槽好烫!小贺你发烧了!”
被这一嗓子吼得不轻,贺北意面带不爽地拍开他的爪子,磨牙道:“你不也跑了一下午,你不热?”
孔博立愣了下,又摸摸自己脑门才放心,“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而且赢了瓶香槟晚上免不了喝酒。”
他略显担忧地看向贺北意发红的耳根。
“你能喝吗?”
自己身体素质还不至于差到那种程度。
贺北意两手插兜,对喝酒其实没多少兴趣,“到时候看吧。”
彻底送走孔博立,贺北意耳根子清净不少。回到房间,他简单冲洗了下,难得用吹风机吹了头。
酒店的床格外软,加上一整天的剧烈运动,贺北意玩了几分钟手机后就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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