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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与微光
“你要做的是收集证据,这里可以包括录音录下你父亲对你的谩骂,当然像你身上的伤可以去医院进行验伤开证明,光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肯定不够,我们也许可以借助外部力量。”
“外部力量?”
“对,比如我们的班主任,林老师。”
“她怎么帮我们?”林霁棠有点不太认同谢晚栀的说法。
“她是成年人,自然会比我们懂得多一些,而且,我觉得林老师应该是会帮助我们的”
“那你觉得该怎么收集证据呢”
“……”
“先回教室吧,我想这会儿你父亲应该走了。”
“好”
两个女孩儿并排向着教学楼踱步着,她们的背后是万丈的阳光。
咚咚咚——第二天一早,谢晚栀轻轻敲着办公室的门。
“报告”
“请进”
林溪和正在批改着作业,低垂的眼睫在镜片后头下浅影,嘴里噙着一抹淡笑,仿佛在与风交流。
“林老师你好,我是谢晚栀”
“谢晚栀同学你好,你有什么事情吗?”林溪和拿起一个塑料凳子放在她的桌子椅子旁边,用眼神示意谢晚栀坐下。
谢晚栀坐了下来:“林老师,打扰你了,我的同桌林霁棠同学,我发现她课上经常手抖,而且似乎常做噩梦,并且她还社交回避”
“嗯,我知道了,刚开学我还没有完全了解到每一个学生,你的观察很仔细,谢晚栀同学”说着写下了一张单子——林霁棠同学,请于18:00到心理咨询室,晚自习可延迟。
“请你帮我转交给她”
“好的”谢晚栀拿着单子跑了出去。
到了教室,谢晚栀假意拿起试卷向林霁棠靠了靠:“等会儿你跟我到附近最近的医院去一趟……”
谢晚栀顿了一下,她感觉到了有个目光在朝他们这边盯过来,是许萦。她正在一边和她那群朋友们说话,一边朝谢晚栀那看去。
谢晚栀顿时提高了音量:“霁棠,这边的辅助线是画这里吗?你教教我吧”谢晚栀在试卷上写下——有人在看我们,不确定是不是在偷听。
“好,我来看看这个题目,哦,这道题是这样的。”林霁棠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什么时候
——一会儿我叫你
“你看懂了吗?”
“看懂了,谢谢”
许萦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她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下课铃炸响,人群涌向食堂、校门。谢晚栀一把抓住正在收拾书包的林霁棠的手腕,压低声音:“现在就走,诊所约了18:20的。”
林霁棠愣了一下:“可是……晚自习……班长会记名”
谢晚栀拿出林溪和老师写的纸条,林霁棠点了点头。
两人走了出去,谢晚栀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xx医院。”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谢晚栀拿出了前几天董玉舒刚给的生活费付了出去,随即两个人跑向医院门口。
医生皱眉翻看着林霁棠的淤伤:“这个伤还挺严重的,不像是摔的,怎么弄的?”
林霁棠脸色惨白,咬唇不语。谢晚栀上前半步挡住林霁棠,笑容十分灿烂,语气中带着微微自责:“都怪我体测跑800的时候没看到她摔倒,然后一下子撞了上去,这被栏杆硌的。”
谢晚栀迅速指向旁边的一道红印子,让医生的视线从淤青那转移到旁边:“医生,你看这个印子像不像栏杆的痕迹?”
谢晚栀暗中掐了一下林霁棠,林霁棠立马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医生。”
“写钝器挫伤吧……小姑娘,说谎的伤口是好不了的”医生深深的看了谢晚栀一眼,谢晚栀笑容僵在了脸上:“谢谢,我们知道了,医生。”
两人取到证明就向着医院门口跑去,奈何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几辆车,更不指望能有出租车了。
“跑!”谢晚栀将证明放入文件袋中,脱下身上的校服,率先跑了出去,林霁棠也学着她的样子跟在后面。
“19:05,迟到了5分钟。”班长冷着脸:“干嘛去了?”
谢晚栀拿出那张已经皱了的纸条给了班长,谢晚栀瞥了一下记名单——许萦 18:00离校至今未归。
“你们先坐下吧,下次提前报备。”许萦的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哟~好巧,我也刚回”
谢晚栀无视了许萦,回到座位,她从书包里拿出毛巾,一条递给林霁棠。林霁棠接过,她感受到里面好像还包裹着一个东西,她慢慢的打开,里面是一支录音笔,她看向谢晚栀,谢晚栀朝她点了点头。谢晚栀的毛巾是暖的,可林霁棠却觉得她的骨头更冷了些。
果不其然,因为这次的英语测试,林父再次下了狠手,可他却殊不知,林霁棠在进门之前就已经打开了录音笔放在了书包里。他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被录了下来,林霁棠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用纸巾擦拭着血迹,沾上碘酒的棉签点按着伤口。
夜是宁静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层薄雾。林霁棠缓缓闭上眼睛,眼前全是谢晚栀帮助她的情景:这片雾会消散吗?我会重获自由吧。
闹钟响起,林霁棠只记得昨晚整个人脑袋昏昏的,她悄悄进行了简单的洗漱,将录音笔放好,快速背起书包走出门外。
上课前几分钟林溪和从后门走进教室,她今天穿着一件素色棉麻衬衫,袖口挽至小臂,路过谢晚栀和林霁棠中间时淡淡的飘出一句:“你们俩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溪和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脸上,她上课时依旧嘴角自然上扬,眼神的温度极具感染力,如初春暖阳般。
下课后,谢晚栀和林霁棠跟在林溪和老师的身后。
“进来吧,请坐。”林溪和的样子足像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客人。
林溪和漫不经心的举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随后将目光移至她们俩身上:“你们,昨天是不是没去心理咨询室?昨天心理咨询室的老师给我打了电话。”
“老师…我们…”谢晚栀刚刚要说出口的话被林霁棠打断:“林老师,我们需要法律支援,我的父亲长期家暴,您能不能帮助我”
林霁棠说的时候全程低着头,双手死死拽着衣角,指节泛青。
谢晚栀不知道林霁棠说出这些话需要拿出多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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