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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韵决定说服萧遥
面对元韵的拒绝,安翔也呜呜地哭,有伤心,有感同身受,也有相见恨晚。原来两人都与台湾同胞结下了渊缘,接着安翔也道出了埋藏内心深处的故事。
前几年,他和英国前妻结束了长达二十年的婚姻。前妻善良聪明能干,英国人是天生的辩论家,辩论对他们来说就是娱乐,大事小事,无关紧要的事都要争辩来解闷。两人因思维方式,做事方式不同总发生口角,这是安翔最接受不了。最终带着对方的祝福,平分财产,和平离婚。
2016年,想要改行的安翔来到台湾,在亚洲大学修英语专业,并取得PHD学位。可一个母语并非英语的法国人来说,找工作很难。他遇到一个台湾女孩,帮她练英语,并找到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
三年半之后,一直吃老本的安翔,无法维持生活,他打算带台湾女孩回国结婚生活。而台湾女孩却选择了留在她刷爆信用卡的母亲,□□的父亲身边,偿还无尽的债务。
“我感觉是我抛弃了前妻,在她再婚前我不能释怀,我希望她能尽快找到一个好男人。对于这个台湾女孩,我付出所有的努力让她变好,她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就算不跟我回国,也不应该把辛苦挣得钱给她那个死不悔改,刷行用卡的母亲还债。我说服不了她,也帮不了她,我觉得我太失败了!”
安翔遮住满是眼泪的脸,泣不成声,调整了情绪继续说:“也许帮助你是一种自我救赎吧,我看不了生活在苦难中的人,特别是你这么一个好人。我们做普通朋友也好。”
两人的泪腺像泄洪的堤坝,为自己的故事感伤,也为对方的故事感动着。
安翔主动上门要租房,让她惊讶又惊喜。“大厅闲着也是闲着,如果他能住进来,就有房租补贴家用了,还能对我和萧圆的英语有所帮助。”元韵沉思着,房子虽然是元韵公婆的,但自从我和萧遥住过来,他们就一次都没有来过。
多年来,萧家无一人问津,疫情亦如此。公婆在海南的房子疗养,萧遥在别人的老婆那享受。只要萧遥同意了,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可是,怎么让萧遥同意呢?
这些年发生在元韵身上的事情,让她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她开始想以什么理由说服萧遥。她的婚姻血泪史让她摸索出,如何对付萧遥这种骄傲自大、大男子主义、谎话连篇、恐吓威胁,有家暴的男人。
“他不给钱,我想到办法,他总不能不答应吧?”她再次鼓足勇气冲出家门,直奔那个便利店。
“我有事跟你商量。”元韵依然客气地说,把对萧遥的厌恶藏在笑脸背后。
“说!但是要钱我可没有。”萧遥冷冷地说。
“我可以饿着,可孩子正在长身体,总不能让她饿着吧?”元韵顺势提出问题,“孩子的外教正好要租房子,可不可以把咱家的大厅租给他?”。
“男的女的?”这是萧遥唯一关心元韵的事。
“男的,就是上次来上课进不了小区的那个。”元韵的心悬在半空。
“喔!?我看是什么相好的吧?怎么,我不在家,你就想光明正大的带男人回家住?不行!”萧遥如疯狗对元韵狂吠,咄咄逼人。
元韵竭力压住胸口的怒火:“你再考虑一下吧。后天你上班吗?后天我再来找你。”她用客气的,尊重的语气说完就走了。她不想争辩什么,争论半天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也许还会引起过激行为,没准连仅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萧遥自己可以放纵,无拘无束,却一直防着元韵,他最常问的问题就是有没有跟男人上床。心理学角度说,一个人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就会担心别人也做了同样对不起自己的事。
男人最在乎的是生理需求,而女人更注重得是精神需求。男人可以和不爱的女人寻欢作乐,而女人做不到与不喜欢男人有身体接触。
元韵没有身体出轨,而是灵魂出窍了,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元韵理解她提出的这事触犯了萧遥的忌讳,可一想到萧圆小时候经常饿得哭个不停,她就愧疚不已。为了女儿我不能放弃!元韵无论吃饭睡觉都在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
萧遥早已将生米煮成熟饭,元韵还没毕业,就发现怀了身孕。毕业后在家待产待业,她独自在家照顾孩子,没有经济来源,被萧家说是吃白饭的。靠着萧遥偶尔回家一次,施舍似的扔下的几两银子过活。产后不到半年的她,一米七的个子体重却不到五十公斤,愣是累得没了奶水。
奶粉经常有上顿没下顿,元韵只好一天吃两顿饭,省下的钱给萧圆买奶粉和辅食。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皮包骨的她要推着孩子去买菜,把小推车连同孩子和菜从五楼搬上搬下是家常便饭。
她是坚决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的。两天后,元韵再次出现在便利店。
“出租房子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元韵紧紧盯着萧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关系着她和女儿以后的生活。萧遥一听,脸色一沉,不耐烦道:“我都说了,不行!” 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在提醒元韵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她坚定而有条不紊地解释说:“第一,如果每月有房租进账,你就不用给我钱了,我们娘俩起码不会被饿死了。第二,每月还要还孩子学习金贷款。第三,对孩子的英语也有所帮助。第四,你知道的,水管天天漏水,下水道经常堵,没法再住了,实在是该装修一下了。”
“那个老外一个月给多少钱房租?”萧遥的眼珠子上下转动了几圈,问道。
“还没商量呢,这不你得先同意出租嘛!市场价三千左右吧。”
“夫妻见半分半,要是爸妈知道了这事,我会出面给你挡着的。”萧遥对着元韵眉毛向上挑了几下。元韵最讨厌他这个动作了,里面夹杂着猥琐与威胁。
公婆那元韵确实是有点担心,但这不重要。这又不只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事,问起来也有理由应对。只是萧遥的劣行她不能跟他们诉说,因为他们不允许别人说自己的儿子不好,他们怎么说怎么骂都行。
她和孩子的苦也不能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即使她和孩子差点饿死,他们也没给过一分钱。而公婆给萧遥堵的债早已上百万了,每次问萧遥还钱,萧遥就谎话连篇,说钱都给元韵和孩子,丈母娘了。这更增加了公婆对元韵的仇恨。
不知情的元韵,恭恭敬敬对公婆这么多年,钱一分没得到,反被误会,连一点儿信任都没换来。女儿才是她生命的唯一,其他的都不重要!
元韵知道钱是萧遥的软肋,他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但是这点钱对她来说已经很紧张了,哪有多余的给萧遥。可如果萧遥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还不确定房租多少钱,这个老外还不知看得上看不上咱家这破房子呢。再说光孩子一个人的花销就很大。我打算攒点钱简单装修一下呢,实在是没法住了,后面有多余的钱再分你点。”元韵盯着那张讨厌的脸,那双狡猾的眼睛,等着他回答。
“行吧!”萧遥眼睛又转了几圈,叹了口粗气,无奈地答应了。
元韵掩饰住内心的狂喜,说了声“谢谢”就回家了。她立刻联系安翔,安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将以“外教”的身份住进来。
兴奋就如突然刮来的一阵风把蜡烛吹灭。看着这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元韵心里满是担忧和无奈。
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黑乎乎的墙面 。水管老化,时不时就漏水,房顶也快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厨房的下水道三天两头堵塞,污水直返。橱柜的台面下陷、裂开,隔板破旧得不像话,就连抽油烟机也像是被堵住了喉咙,发出有气无力的声响。
储藏室,柜子里,阳台,都是公婆和萧遥多年的“文物”,厚厚的灰尘让她的哮喘更严重。
这房子是公婆的,我在这儿熬过了十多年,可心里却从未有过家的归属感。公婆的旧物,我连扔一件的胆子都没有。这么多年,萧家的人对我冷冷淡淡,我从未感受过一丝温暖,就像在冰窖里过日子。
想到这些,元韵突然冷笑了一下,自嘲道:“过了这么多年,却活得狗都不如。”。
她开始担心安翔会嫌弃这儿的住房条件。但想着马上就能有房租进账了,立刻有了动力和勇气。对!扔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逛淘宝,收快递,收拾房间,扔东西,整理、收纳,修修补补成了她每天的工作。
而元韵所做的一切,萧遥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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