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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结局(二)
渝州,李仲允来到官府见了渝州太守谢茗霁,从他那儿了解到此地的情况后便一改往日的温和作风,也不怕得罪人了,将那些贪官污吏抓的抓,杀的杀,逼他们交出了贪污的银子。在派人劝说豪绅捐粮无果后,他亲自督使官兵强行冲入地方豪绅的家中开仓放粮。
一时间,尖叫声、怒吼声、哭泣声、欢呼声交杂,场面混乱不堪。
李仲允对那些怒骂声充耳不闻,漠然地站在一旁。凤目微阖,仿若什么都听不见。
另一边,谢茗霁带着一群官兵给百姓们分发着粮食和银钱。
“三爷,都准备好了。”余庆华走到李仲允的身边,“我们是现在就动身么?”
李仲允点点头:“嗯,稍等,还有一件事。”他走到谢茗霁的身边,低声道,“谢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还有件急事,就先回京了。我们就此别过。”
谢茗霁闻言吃了一惊:“王爷这就走了?”
“嗯,不能再拖了。”李仲允回头,望着长安城的方向,低喃道,“不知皇兄怎么样了……”
看出他眸子里的焦急,谢茗霁没再挽留:“那王爷走后,下官还能为这些百姓做些什么吗?”
李仲允看着争着领粮食的百姓,开口道:“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暂缓这里的问题,我本想亲自带着这些百姓开渠引水。这两日我也在这附近转了转,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这是图纸,时间紧迫,我画得有点仓促,但看懂是没问题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谢大人能替我完成这件事。”他拿出一轴图纸,递到谢茗霁面前。
谢茗霁双手接过,展开后,发现上面的墨痕还未干透,微微泛着湿。谢茗霁注意到李仲允眼底的乌青,心下一动。他合上画轴,低下头,郑重地开口:“下官定不负王爷所托,下官替渝州的百姓谢过王爷的大恩大德。”
渝州至京城的古道上,一辆马车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地赶往长安城。
东宫。
李泽沐搂着茉殇,看着面前侍奉的常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的话,一切顺利。”常荣举着盘葡萄,恭敬道。
李泽沐摘下一颗,送入茉殇口中,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好。”
三日后,一辆马车低调地驶入长安城内。
李仲允不顾日夜乘车的疲惫,回到王府换了身衣服,便带着余庆华进宫面圣。
宫人们见到他,无不惊讶。
柳亲王不是去渝州了么?竟这么快便将事情解决了?
但他们惊讶归惊讶,没有人多嘴说什么。
李仲允进入寝宫时,李昊乾正倚在榻上翻着一本书。
他面色苍白,唇色灰败,时不时发出一阵咳音,看起来病得很重。
“皇兄!”李仲允眼眶当即就红了,他快步跑到李昊乾的榻前,跪了下去。
“您怎么会病成这样了?”
“小允?”李昊乾放下手中的书,眼眸亮了一瞬,“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起来。”
“臣弟在去渝州的路上一直都感觉心慌,到了那里后更甚。臣弟猜您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便加紧解决了那边的事,尽快赶回来了。”李仲允轻柔地抚了抚李昊乾的眉心,“你怎么会病得这么重,明明……明明臣弟走之前还好好的。”
李昊乾看着他憔悴的面庞,想来是舟车劳顿和日夜忧思所致。他拉过李仲允的手,让他坐在自己榻边,安抚道:“放心,哥没事。”
见李仲允的神色是明显的不信,李昊乾笑了声:“你这什么表情,哥真没事。来,给你看个东西。”他从那本书中拿出了一张……信纸?
“看看吧,本来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正好你提前回来了,这事儿也能提前解决了。”他这一句话说得太过平静,平静到漠然。
李仲允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神色一变,接过那张纸。打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微臣恭请皇上圣安。微臣再拜而跪呈此折,俯叩御前,惶恐万分。微臣于昨日突遭变故,茶饭无思,彷徨无措。几经为难,心似油煎,终斗胆请罪于圣前而告知陛下实情矣。
陛下此病非寻常咳疾,乃中毒所致,至于毒由何来,实乃一言难尽。昨日微臣归家,不期太常寺卿郑大人带数蒙面家兵私闯微臣府邸劫小女以胁微臣,以小女之性命勒令微臣不得将陛下中毒之事告知陛下,耀武扬威,嚣张至极,微臣忽遭此事,心乱如麻,权且应之。但微臣蒙先帝、陛下厚遇,怎敢行此欺君惘上,叛主背恩之事,故今不惜小女之亡亦尽数告之陛下。
微臣擅揣郑大人之意,恐太子为主谋。且陛下身边近侍之人臣恐非皆忠于陛下也。不然此事绝无这般悄无声息之可能。若非皇上之疾一日重似一日,必诏微臣以诊治,逆贼之徒亦不至行至于此。今微臣惶恐再拜以陈情,还望陛下信之,则臣感激不尽。微臣以九族性命起誓,如有半句虚言,全族无后而终。臣亦必遭天遣,引颈就戮无怨矣!
微臣陈公书再拜而奉上。”
下面还有行略显匆忙潦草的小字:臣恐陛下所中之毒系陛下所饮之茶也。
李仲允紧紧攥着手中那张纸,良久,艰难开口:“确定……是他么?”
“是他,”李昊乾轻飘飘道,“朕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他的贴身太监,就是那个叫常荣的,与朕身边那个叫灵儿的近侍宫女结成了对食,朕的茶饮一直是由她负责的。”
“皇兄……”李仲允扔下信,心疼地搭上他的手。
李泽沐……郑昱风……灵儿……
他的儿子,他的臣子,他的近侍,合谋起来,要害他的命……
他该有多么失望,多么心寒。
世人皆道帝王无情,殊不知帝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因为被背叛而痛苦。更何况,背叛他的都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李仲允不敢想象皇兄是怎样拖着病体挺过这段时间的,他承受着身体和心理上双倍的痛苦,还要同这些人周旋……
“啪嗒!”李仲允的泪水滴落下来,砸在李昊乾的手背上。
“哎,怎么又哭了,”李昊乾叹了口气,又无奈又好笑道。他替李仲允抹去脸上的泪水,“这么大人了,还总是动不动就掉眼泪。好了,别哭了,不用太担心朕,就冲李泽沐之前做的那些事,他能干出弑父弑君的事儿朕也没太意外。”
李仲允擦了擦脸,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还做了什么?”
“哼,”李昊乾冷哼一声,“杀人灭口、草菅人命、假拟圣旨,但凡畜牲做的事他一件都没落下,如今不过是又添一个弑父谋权,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那他怎会突然对皇兄您起了杀心?”
“因为朕查到了他干的那些畜牲勾当,要把他废了。”李昊乾淡淡道,“等这件事解决后朕不仅要废了他,还要杀了他,这等枉为为人的东西,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这……那你的江山……要不臣弟将邧儿还给你?”李仲允赶忙提起这件事。
“哎呀,这事儿以后再说。”李昊乾摆摆手敷衍过去,“朕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去办。”说着,他低声交代几句,李仲允不住点头。
他交代完后,李仲允起身,扶着李昊乾重新倚回榻上:“皇兄,你好生歇息吧,这事臣弟一定给你办妥,你这身子还是得好好养养。你看你这脸色。”
“你宽心,你哥真没事了,”李昊乾无奈地笑笑,“朕这样是装的,陈太医开的解药和调理身体的补药朕都吃着呢,那茶朕也没再喝,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啊,那皇兄你自己多注意着点,臣弟告退了。”
“好,去吧,注意安全啊。对了,让张三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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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书的信是我写的

我重新来查错别字了…怎么还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