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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谶秋的呼吸瞬间凝滞。他感觉到烬生的手臂环过他的腰际,指尖在他后腰轻轻一划——那是一个警告。
木门被无声推开,凛冽的寒风卷着雪粒灌入屋内。谶秋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三道阴影正立在床前。他的手指悄悄收紧了藏在被褥下的短刀。
"看来情报有误。"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这病秧子有人暖床呢。"
另一人嗤笑:"药王谷的弃徒,倒会享受。"
床榻突然下陷,有人伸手就要掀被。谶秋的心跳几乎停滞,却听见烬生慵懒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三位深夜造访,是想看活春宫?"
那声音里带着餍足的沙哑,任谁听了都会以为他们方才确实云雨过。谶秋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为首的夜巡使冷笑:"小子,少管闲事。这人是药王谷的逃奴——"
"逃奴?"烬生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被子滑落至腰间,露出布满可疑红痕的胸膛,"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谶秋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住。
夜巡使显然也被这说辞震住,沉默片刻才厉声道:"胡扯!他明明是——"
"是什么?"烬生突然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月光下,他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青铜腰牌,"看清楚了再说话。"
三人顿时倒吸凉气。谶秋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那腰牌上刻着一朵狰狞的曼陀罗花——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彼岸"的标记。
"原来是彼岸的大人..."夜巡使的气势瞬间萎靡,"但此人确实——"
"滚。"烬生只吐出一个字。
三人僵持片刻,终究不敢招惹"彼岸",悻悻退了出去。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谶秋才猛地坐起身:
"你到底是什么人?!"
烬生收起腰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住嘴的指缝间渗出暗金色的血丝,在月光下妖异非常。
"临时借来的道具罢了。"他抹去血迹,转身从药箱底层取出一包粉末洒在门口,"他们很快会发现上当,我们得立刻离开。"
谶秋盯着他背影,忽然发现烬生的脊背上有几道陈年旧伤——那分明是药王谷戒鞭留下的痕迹。
"你也被药王谷..."他下意识伸手。
烬生猛地转身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冰冷得可怕:
"有些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屋外突然传来夜枭的啼叫,三长两短。烬生表情骤变,一把将谶秋拽下床:"走!现在!"
谶秋还未站稳,就被拦腰抱起。烬生踹开后窗跃入雪地时,他看见院墙外密密麻麻站满了手持火把的黑影——至少二十个夜巡使。
"抱紧我。"烬生在他耳边低语,随即从袖中甩出三枚烟雾弹。
爆炸声中,谶秋感觉身体腾空而起。寒风呼啸着掠过耳畔,他死死搂住烬生的脖子,在弥漫的烟雾间隐约看见——
烬生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金色,脖颈处浮现出诡异的暗纹,像是有熔岩在皮肤下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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