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龙傲天的好兄弟?

作者:烬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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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幼崽时光


      林砚清幼崽时期的日子像将军府后院那架吱呀作响的老水车,不紧不慢地转着圈。一转眼,那个只会哇哇哭嚎、吐奶泡泡的奶娃娃林砚清,已经是个满府乱窜、上房揭瓦的五岁小豆丁了。

      五年的时光,足够一个来自现代的、充满危机感的灵魂,暂时向这具稚嫩躯壳的生理规律低头,也足够他摸清将军府的门朝哪开,柿子捡哪个最软(甜)的捏。

      当然,这低头是有限度的。二十五岁的灵魂被塞进五岁皮囊里的憋屈感,如同隔夜的酸菜,时不时就冒出来发酵一下,尤其是在面对他那位“魔鬼教官”大哥林砚锋的时候。

      ---

      清晨,天刚蒙蒙亮,露水还挂在院中青草叶尖儿上。将军府西侧的演武场,已经响起了沉闷的击打声和清越的呼喝。

      十三岁的林砚锋,身量已蹿得极高,褪去了大部分孩童的圆润,显露出少年人抽条般的挺拔。一身利落的短打劲装,衬得他肩宽腿长。他正对着一个沉重的木人桩,拳脚翻飞,动作迅捷凌厉,每一次击打都带着破风声,汗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砸在夯实的黄土地上,洇开深色的印记。晨光勾勒出他冷峻专注的侧脸,已经有了几分父亲林震威的威严影子。

      而演武场边缘,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撅着屁股,极其不情愿地……扎马步。

      林砚清,五岁,穿着同款缩水版的短打,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模仿着大哥的姿势。两条小短腿分开,膝盖微屈,小屁股努力往下沉。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马步扎得摇摇晃晃,像狂风中一根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腰挺直!沉肩坠肘!膝盖别超过脚尖!”林砚锋冷冽的声音如同鞭子,精准地抽打在林砚清快要散架的神经上。他甚至没回头看,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是…大哥……”林砚清从牙缝里挤出蚊子哼哼般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小腰快断了,大腿肌肉火烧火燎地疼,两条腿抖得像在筛糠。汗水糊住了眼睛,又咸又涩。他内心早已泪流成河,脑内弹幕疯狂刷屏:

      “造孽啊!天还没亮透呢!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使唤!”
      “大哥!我才五岁!五岁啊!骨头都是软乎的!你这是虐童!赤果果的虐童!”
      “《未成年人保护法》在哪里?!我要报警!报警!”
      “呜呜呜……前世996也没这么累……这大腿还没抱上龙傲天,先被自家大哥练废了……”

      “坚持!这才半柱香!”林砚锋收势,抹了把汗,终于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自家幼弟那惨不忍睹的马步,眉头拧成了疙瘩。“下盘虚浮,气息不稳!如何承我林家将门之名?再来!”

      林砚清眼前一黑,感觉人生无望。就在他小身子一晃,眼看就要“五体投地”向大地母亲献上虔诚一拜时,一个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及时响起:

      “大哥!小弟!歇会儿吧!我带了点心!”

      救星来了!

      十岁的林砚秋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像一缕带着甜香的清风飘进了演武场。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裙衫,梳着可爱的双丫髻,小脸粉扑扑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径直走到摇摇欲坠的林砚清身边,无视大哥不赞同的目光,变戏法似的从食盒里拿出一块还冒着热气的、金灿灿的栗子糕,递到林砚清鼻子底下。

      “小弟累坏了吧?快尝尝,厨房刚蒸好的,可香了!”

      食物的香气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激活了林砚清濒临崩溃的意志力。他眼睛“噌”地亮了,也顾不上什么马步,什么将门风骨了,一把接过栗子糕,嗷呜就是一大口,烫得直哈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小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含混不清地嘟囔:“呜……好次……二姐……最好……”

      林砚锋看着弟弟那没出息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刚要开口训斥“练功时岂能分心”,林砚秋已经笑眯眯地又拿出一块糕点递到他面前:“大哥也辛苦啦,先垫垫肚子嘛!爹爹常说,练功要张弛有度。”

      面对笑靥如花的妹妹,林砚锋训斥的话堵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哼,接过了糕点,但目光依旧严厉地钉在狼吞虎咽的林砚清身上,仿佛在用眼神说:“吃完继续!”

      林砚清内心哀嚎:“大哥!你的眼神比栗子糕噎人多了!”

      ---

      如果说大哥林砚锋是林砚清童年阴影的主要来源,那么二姐林砚秋就是他闯祸生涯的“首席善后官”兼“战略物资补给站”。

      将军府占地颇广,亭台楼阁,花园假山,对于五岁、精力旺盛且灵魂躁动的林砚清来说,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冒险乐园。

      这天午后,趁着林夫人午憩,王嬷嬷在打盹,林砚清像只脱缰的野猴,悄咪咪溜进了父亲林震威的书房。这里平时是府中禁地,除了林震威本人和负责洒扫的心腹小厮,连林砚锋都很少被允许进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一种属于兵戈铁马的冷硬气息。

      林砚清倒不是对军国大事感兴趣。他是被书房多宝阁上一尊通体莹白、雕工极其精美的玉马摆件吸引了。那玉马神骏非凡,扬蹄欲飞,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啧啧,这玩意儿……得值老鼻子钱了吧?”林砚清搓着小手,两眼放光,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要是能弄出去当了……跑路的盘缠不就有了?”虽然抱龙傲天大腿是长远计划,但狡兔三窟,多备点私房钱总没错!他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五岁娃,就算当了钱,能跑去哪?

      他踮起脚尖,小短手努力向上够。那玉马放得有点高。他吭哧吭哧搬来一个紫檀木的脚踏凳,颤巍巍地爬上去。指尖终于碰到了冰凉的玉质底座!

      就在他心中一喜,准备发力把那玉马“请”下来时,脚下那价值不菲的紫檀木脚踏凳,大概是嫌弃他这小身板太轻,又或是年久失修,极其不给面子地——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不好!”林砚清心道要糟!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如同一个失控的秤砣,向后栽倒!

      “哐当——!”
      “哗啦——!”

      人仰凳翻!更悲剧的是,他倒下时,小胳膊慌乱中划拉到了旁边书案上的一摞公文和一方沉甸甸的砚台!

      林砚清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疼得龇牙咧嘴,眼冒金星。还没等他缓过劲,就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脆响——那方价值连城的端砚,结结实实砸在了光洁如镜的青砖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墨汁如同泼墨山水,溅得到处都是,连带那摞公文也遭了殃,雪白的宣纸上晕开大团大团狰狞的墨痕。

      书房里一片狼藉,死寂。

      林砚清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灾难现场”,小脸煞白,连屁股疼都忘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完了……这下闯大祸了!老爹书房的东西……这砚台……这公文……怕不是要被打断腿?!”

      就在他魂飞天外,琢磨着现在收拾包袱跑路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双带着惊愕和了然的大眼睛出现在门缝后,正是二姐林砚秋。

      她显然是被刚才的巨响惊动了,探头一看屋内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小嘴张成了O型。但她反应极快,立刻闪身进来,反手关好门,动作轻巧得像只猫。

      “小弟!你……你怎么跑爹书房来了?!”林砚秋压低声音,又急又气,快步走到林砚清身边,把他从墨汁和碎瓷片里拉起来,上下检查,“摔疼没?伤着哪没?”

      林砚清瘪着嘴,看着二姐,又看看地上的狼藉,委屈、害怕、闯祸的心虚一股脑涌上来,眼圈瞬间就红了:“二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那个马……”

      林砚秋看着弟弟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气又心疼。她迅速扫视了一眼惨烈的现场,目光在那堆染墨的公文和碎砚台上停留片刻,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

      “别怕!”她用力握了握林砚清的小手,语气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镇定和担当,“快!你先溜出去,回自己屋,把脏衣服换了藏好!记住,今天下午你一直在自己屋里睡觉,哪儿都没去!听到没?”

      “这里……”林砚清指着满地狼藉,声音发颤。

      “这里有我!”林砚秋挺起小胸脯,眼神异常坚定,“快去!别让人看见!”

      林砚清看着二姐那双仿佛能安定人心的眼睛,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混杂着愧疚和依赖。他不敢再耽搁,忍着屁股的疼,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贴着墙根,蹑手蹑脚地溜出了书房。

      林砚秋目送弟弟消失,立刻转身,开始了一场争分夺秒的“毁灭证据”和“栽赃嫁祸”行动。她先是用最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染墨最严重的公文挑拣出来,卷成一团,塞进自己宽大的袖袋里(毁尸灭迹第一步)。然后,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只正在打盹的、父亲颇为喜爱的大狸花猫“虎威将军”身上。

      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决绝。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猫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伸出沾了点墨汁的小手,在猫背上蹭了两下,又在它尾巴上抹了一把(伪造“凶案”现场)。做完这一切,她迅速跑到门边,猛地将门拉开一条缝,对着外面惊慌地大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虎威将军闯祸啦!把爹的砚台打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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