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他的死
回家的途中,邬一脑中一直回响着老头的警告。
“因为修行的缘故,我每年只能下山一次,其他时候我只能待在山里。”
“后生,虽然不知道蠕皮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对你下手,但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它吃干抹净,念在我与你算是有缘,这张符纸你先拿着。”
“那东西谨慎的很,我跟你回去也抓不了它,这符有触死反弹的功能,若你这张符失效了的话,你就来这里找我。”
老头给了他一张折起来的符纸和写着地址的纸,符纸看起来鼓鼓的,他把它放在衬衫的內夹中,就这样回到了出租屋。
邬一尝试打电话给房东,询问他前一任租客的情况,他感觉不对劲时,刚刚好是他搬进这个出租屋的时候,这实在是有点巧了,他想知道上一任租客有没有这种情况。
但从他发现床底的东西那一晚,他就再也没联系上过房东。
邬一揣揣不安了一会儿,但现在害怕也没用,没死之前日子还得照着过。他收拾好心情,和往常一样打扫了床尾的毛发,一想到那东西可能在看着他,他就感觉浑身毛毛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扫。
他还把新蚊帐给装上了,虽说并不能阻止那东西,但好歹有个心理安慰。
等他搞好一切,洗完澡躺床上时已经11点多了,老头给他的符纸被他放在睡衣裤兜里,它隔着布料紧贴着皮肤,鼓鼓的触感让邬一稍稍放下心。
他闭上眼酝酿睡意。
……
梦魇将邬一从熟睡中惊醒,浑身冷汗粘腻,身上异常酸痛,仿佛被什么碾压了一般,他转动着眼珠,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一片昏暗,窗外只透过一丝丝的冷光。
身上酸痛无比,邬一不敢乱动,以免加重痛觉,他的心脏跳得很快,第六感告诉他,他的周围有东西。
“咔”一声轻响吸引了邬一的注意,他往发出响声的床尾看去,当看到什么东西时,他瞳孔一缩,这一眼让他无法忘怀。
有一个人形的黑影正趴在他的床尾,那东西不知怎样进的蚊帐,现在以一种及其扭曲的姿态,双手紧紧扒在蚊帐上,黑色的头颅是离他最近的,近得能让他感觉到,这东西正在看他。
这毛骨悚然的一幕让邬一的大脑宕机了一瞬,他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然后闭上眼,右手往裤兜上缓慢摸去,因为害怕引起那东西的注意,整个过程没发出任何声响。
手掌一路下滑,摸到了已然有些发烫的符纸,邬一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却猛然发现,黑影已不见踪迹。
四周静悄悄的,静得有些诡异了。
邬一慌了神,猛地将眼睛睁大,忍着酸痛起身看向四周,房间暗昏昏一片,能接着窗外的冷光看见家具模模糊糊的轮廓,但那东西已不见踪影。
他在床头摸索着,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3点45分,离天亮还有几个钟头,但他已全然没了睡意。
邬一缓慢起身,将手伸出蚊帐,尝试打开床头灯,灯却像是坏掉了,闪了几下,四周亮堂几瞬又陷入黑暗。
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开灯,他就放弃了,脑子一片混乱,一会儿是刚刚那个东西,一会儿是那老头说的话,任由自己坐在黑暗与静谧之中,丝毫没发觉周围安静的可怕。
身上因恐惧生出的汗黏腻腻的,脑中似乎有一团雾,笼罩着他的思维,让他无法思考,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符纸,邬一摩挲着纸面,这符纸早已没了烫手的温度,只留下粗糙的表面。
奇怪,这符纸一直都是这种质感的吗?邬一缓慢地思考着。
周围依旧是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不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鬼使神差的,邬一拿起手机,轻轻地按亮了屏幕,蓝光照在邬一白皙的脸庞,照清他锁骨上的疤痕,也照进他微缩的瞳孔之中。
3点45分。
怎么还会是3点45分?!
邬一脑子瞬间清醒,冷汗从他脸颊旁滚落,连耳旁的呼吸声也跟着变轻了。
呼--呼---
等等……
呼吸声?但是出租屋只有他一个人,怎么会有两道呼吸声呢?
心脏因恐惧加速跳动,耳膜随着心跳鼓动着,伴随着两道不同频率的呼吸。
邬一咽了咽口水,忍着恐惧,颤着手点开了手电筒,手电筒的灯照亮他面前的被单,周围依旧是昏暗暗一片。
他听到了,那呼吸声是从他身后传来的,刚刚检查四周的时候完全忽略了背后,以至于没发现那东西可能贴在他背后。
手里的符纸不知去了哪里,听老头说那些存在能影响人的感官,邬一刚刚摸到的极有可能不是真正的符纸。
但符纸一定还在身上,无论老头是不是骗他,他现在也只有符纸能依靠了。
邬一用力闭了闭眼,然后举着手机猛地转过头,但怪异的是在他转头的一刹那,手机灯忽然灭掉,他眼前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那东西。
但喷在他脸上那阴湿黏腻的腥气告诉他,蠕皮就在他眼前。
咚--!
门口出传来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人撞在门上。
邬一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颤,走神之际,他裤兜一烫,手机灯突然亮起。
一颗黝黑的头颅突显在他眼前,两个空洞洞的眼眶死死地盯着他,嘴巴张得极大,大得能塞下他的一个头。做出要吞他的角度。
“呃啊!”邬一被吓得一叫。
手中的手机条件反射地向前扔去,眼前一闪,手机径直穿过那颗头,那东西像是被什么打散了一般,在邬一面前扭曲消散。
邬一被裤兜的温度烫的不行,连忙从兜里掏出发烫的符纸,符纸被拿出后瞬间自燃。
烫手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松手,燃烧的符纸从空中落下,还没落到床上就已经烧成灰烬,在被单上留下一撮灰。
伴随着似人又似动物的尖叫声,蠕皮已经完全消失在房间中。
邬一白着脸,呆呆地望着它消失的地方,慢慢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6:07。
熄灭了手机,过一会儿又拿出看看时间。
6:10。
看了好几次时间,邬一才终于确认那蠕皮已经不见了。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身躯随之放松,困意也跟着来临,但他不敢再睡。
刚刚门口发出的声响很是让他在意,他不知是蠕皮弄出来吓他的还是其它东西搞得。
蠕皮已经消失了,他不想又来一个。
但是不开门应该没事,要是门外的能进来早就进来了。
邬一举着手机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慢移动到门口。
他将耳朵贴近门板,仔细听了听。
簌簌--像是衣服摩擦门板的声音。
有人在外面?
邬一透过猫眼,却是漆黑一片。
他在门口贴了一会儿,那簌簌声时不时响一下。
听了差不多半个钟,外面逐渐亮起微光,再过不久就日出了。
邬一放下心,也察觉不对,外面的究竟是什么?
他抄起门旁的打气筒。
举起打气筒用力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双腿。
他抬起头,手里的打气筒掉落。
邬一抖着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同志,你……你好,我的房东吊死在我门口了。”颤抖的声音响起。
插入书签
按理说,符纸只对阿飘起作用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