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奇怪的人
门口是一只死去的鸟,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是身体已经冰冷透顶,死的齐齐整整。
前面几只死法凄惨,只有这只是好的,季恒之把死去的鸟拎回了家里,准备从这只鸟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他们说找到死去的鸟……
每次死人季恒之都能找到死法一样的鸟,说是巧合,他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死去的鸟是指这些鸟么?
这些不过是最普通的麻雀,要是真的是找特定的鸟,要找到猴年马月?
既然如此,这些鸟他也找到了,后面还要发生多少这种事情?
为什么要去找鸟……
是有什么寓意么?
这些人死的都不是偶然,相反,他们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但还是因此丧了命。
反观,季恒之什么都不知道。
季恒之摩挲着麻雀的羽毛,轻声低喃:“太被动了……”
这三个人身上肯定有什么相同点,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被选上。
那个跳楼的学生和出车祸死去的梁任康算得上关系,隔壁任康集团和自己公司不和是出了名的。
对方多次耍阴险小招,却从来都没有出过事,总是能脱身。
但是这个精神病呢?
季恒之把麻雀放在茶几上,拿起外套出门,早上天气还不是很热,季恒之拿起手机搜索了这里的精神病院。
一家在市中心,一家在偏远的郊区。
市中心的精神病院也很偏僻,季恒之导航了一个小时才找到。
精神病院里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正是因为如此,前台的护士昏昏欲睡,每个人都是一副死人脸,无精打采。
也难怪,整天面对的都是精神病,是个人也开朗不起来。
季恒之叩着桌子,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上次那个出事的病人怎么样了?”
对方扫视了他一眼,开口问:“你是?”
“上次他撞到我后好像在大街上发病了,所以想过来问问他的情况。”季恒之解释道。
季恒之浅笑着开口:“如果不方便的话……”
他的长相太具有欺瞒性,眼睛瞳色很黑,眼尾略弯,如同秋日里的潭水深不见底,偶尔泛起波澜吸引人往下坠,和别人说话时眼神带着笑意,总是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卸下防备。
前台红着脸打断:“没有没有,当然方便,你是那天被他缠住的人吗?”
季恒之偷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除了灯光有些昏暗,其他的地方和普通医院也没有什么区别。
“是。”季恒之回应道。
前台以为他是被那天的场景吓到了,连忙宽慰说道:“那个人很早就有心脏病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谢谢,”季恒之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水,装作不经意地发问,“那个人之前是做什么的?”
前台没什么心眼,一股脑全倒出来:“那个人叫周鸿军,之前还是一个好好的人,就工地上的建筑工人,几年前b区不是刚好要重建嘛,听说是用来做医院的,他也在里头帮忙,但不知道怎么的,听说出了事故,就停工了,医院也没有建成,这个人从那这后就有些疯疯癫癫,总说自己看见了鬼,害了人,没过几年,女儿也死了,人就彻底疯了。”
“对了,他还总说找什么鸟,我们想着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抓了几只麻雀什么的,他突然又发疯掐死了找来的麻雀,说不是这个,说自己早晚要被鸟害死。”前台补充道。
“而且身体还不行,从那之后人就萎靡不振,又是脑溢血又是心脏病,这次也是他运气不好。”
季恒之喝了口水,微微点头朝前台道谢。
季恒之走出精神病院,大致也理清楚了内容。
前台的话音还萦绕在耳旁,“天天做梦要找鸟,这人也是不行了……”
那个叫周鸿军的男人说的是真的,他不找到鸟可能真的会死。
但是要找到的鸟……
至今为止愣是一个人都没有说清楚。
鸟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门口,人也是故意死在他面前的。
季恒之回到家把最近死掉的三个人罗列出来。
此外,这个死掉的周鸿军修建的那所医院是梁任康投资的,后来修建的时候死人了,也就不了了之,梁任康因此赔了一大笔。
当时出事的时候梁任康的仁康集团名声不好听。
王良众,他们公司的王总趁机落井下石,赚了不少钱,要不是发生的事太古怪,季恒之都认为王良众的儿子是梁任康找人谋害的,这样的可能性还不小。
这些人都有死的蹊跷,要么是身上有相同点,要么是有某种秘不可言的关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发生的。
周鸿军和王良众的儿子能有什么关系?
他们和自己又能有什么关系?
相同点……
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头绪,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个什么鸟。
死的人越多,线索也就越多。
窗外夜幕降临,季恒之拿起手机盯着自己的脸,在手腕内侧轻轻烙下一个吻痕。
“早些睡。”
“晚安。”
清晨,季恒之已经准备接受今天又死个人,推开门,却是一副意想不到的场景。
季恒之少见地没有把控好情绪,愣愣地停滞在原地,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门口整整齐齐排列了之前死去的鸟。
地上是一行醒目又刺眼的红色血迹。
“找到那只被杀死的知更鸟。”
季恒之转身去看昨天他在茶几上放着的麻雀,不出所料,果然不见了。
季恒之伸手抹了一点血迹闻了闻,不是颜料,是血,但还是和人血的味道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刚涂抹上去的
所以他要找的是真正的……死去的知更鸟。
季恒之嗤笑,原来前面几个都是赝品。
因为打扫门口花费了不少时间,季恒之出门的时候赶上早高峰,开车肯定会堵死在路上,这种情况下只能去挤地铁。
手机里的群消息一直在响个不停,季恒之往上滑聊天记录,大多数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八卦。
比如王良众还没有回来,他儿子跳下去的那栋建筑楼是仁康集团名下的。
再比如仁康集团现在一团糟,各个名下的股东都不安分,谁能想到,最后还是由一位女总管接受。
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争斗头破血流,还抢不过一个总管。
没用。
季恒之退出聊天群,刚要走进地铁站——
“你是第五个寻找知更鸟的人么?”
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季恒之猛的转身,后面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街口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不绝,卖早餐的小摊传来香味,清洁工打扫着街道,周围是行色匆匆的人群,仿佛都是这个男人的背景板,季恒之的目光集中在这个男人身上。
男人身姿挺拔,骨相极佳,五官深邃硬朗,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他,却没有正眼看人,一副居高临下俯视的姿态让人感到危险。
季恒之被定格在原地。
翟书闻挑了挑眉,凑近他,随意扫了他一眼,轻笑:“你是找鸟的人对吗?”
翟书闻比季恒之高半个头,看人的时候极具侵略感,季恒之不喜欢这种对方能掌控局面的样子,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逃离这种不自在的氛围,睨了翟书闻一眼:“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我叫翟书闻,是和你一起找鸟的人。”翟书闻也没有心急,不紧不慢地回答。
对方递给他一张名片:“晚上六点见。”
季恒之看着手中的名片,是一个酒吧的位置,上面写着房号
不过比起这个,让他更在意的是……
季恒之攥着衣领,难以置信,刚才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心脏就不受控制般狂跳,身体像有电流一样一直麻痹到心脏。
比起害怕,这种心情更像是第一次照镜子时看见自己脸的……心动。
怎么可能?!
季恒之皱眉,生理上产生了反感,他不可能喜欢别人。
他只爱他自己。
也只会爱他自己。
说不定是因为那个人也是和自己一样,有着相同的处境。
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喜欢。
谁会对一个刚见面的男人产生好感。
酒吧的位置很好找,只是让季恒之没想到的是里面还有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略微拘谨不安,另一个穿着精简,外加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还有……翟书闻。
他刚进包间这几个就直勾勾看着他季恒之早就习惯了,自动忽略这些人的目光。
“人齐了吧?”一个女人发问。
“只要找到鸟就不会死了对吧?”另外一个女人说道。
“你是犯了什么罪?”另外一位男人盯着季恒之。
季恒之坐到沙发的角落,冷冷地瞥了那个男人一眼:“这和你,很重要么?”
男人听闻恹恹地摸了摸鼻尖,说道:“因为我们是被它选中的人……”
另一个女人害怕地开口:“它选中的是有罪的人……”
翟书闻凑过来,嘴角浮现冰冷的微笑:“被它选中的人都会死。”
“你说……”
“下一个会是谁呢?”
“你猜猜看,除了在这里的,之前死了多少人?”翟书闻用恐吓的口吻说。
之前仅剩不多的好感这一刻也统统没了。
季恒之也不甘示弱回怼过去:“那就拜拜好了,下一个会是你吗?”
果然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种种迹象都是错觉。他怎么会对这种人感到心动呢?
那个穿着精简的女人打断两人的嚣张跋扈。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要想的是怎么活着……”
另一个男人说:“只要找到罪责更深的人就好了,那个时候知更鸟就会原谅我们。”
虽然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单听这个男人发言就觉得他蠢到家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