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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及川彻
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迷迷糊糊的混在一起,仔细去想却又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想的只有“我又失眠了”。从小学开始我就有入睡困难的毛病,要躺上半个小时才能睡着,周围有点点声音光影就又会变得清醒,开始新一轮的半个小时睡意酝酿。
要看看是几点钟了吗,可是现在伸手去拿手机无疑是比较大的肢体动作,黑暗中骤然亮起的手机屏幕也会相当刺眼。我又默默躺了一会,还是睡不着,不如看看这次失眠了多久吧,略微支起上半身,伸手到床头的书桌上摸手机,点亮屏幕,是一点钟,不多不少刚刚好一个半小时。
手机的屏保是排球少年动画中及川彻用手指尖转球,我一直觉得是相当好看合适的锁屏,上部的时间为白色字显示在排球的红绿花纹上,中间部分为重点展示的及川彻少年时期线条优雅的手,用了很久,但每次看都还是很心动。重点是画面十分健康且在家长眼中不具有任何其他意义的代表性。不过现在排球少年也完结了,我漫无目的的想着,差不多只追了一年,好羡慕那些一开始就陪着排球走下来的人,如果我在高中时期能够遇见排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呢?
想睡觉,头疼,睡不着,开始耳鸣,像是更加尖锐的电话挂断后的长长的一声“滴——”在颅内一直不停地响着。耳鸣也是失眠的老毛病了,常见于我睡不着的夜晚,我只能慢慢等着耳鸣消失,摆一个自然的姿势,然后尽量放空大脑,注意力从脚到小腿到大腿到腹部到胸腔再到手臂指尖,最后回到胸腔颈部面部五官逐步放松,这还是高中时的专业心理医生给出的建议,我每次放松到最后都有种□□沉重灵魂出窍的感觉。只是这样的放松方法不适合进入深度睡眠,当时是建议我午休使用,不过对于只想快点睡着的我来说,睡着就行,不然我可以思绪飘飘忽忽一晚上,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就像还有一小部分大脑在工作,意识到,“啊,又是迷迷糊糊的一晚上。”
隐约有人喊我起床,又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清楚,迷迷糊糊的醒来,穿好衣服,半闭着眼睛去洗漱,迷迷糊糊的吃了点东西出门,顺着潜意识中的指令“去上学”。去上学?我愣在了路上,我大学都毕业了去上什么学?然而我现在确实是拎着书包,穿着制服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里的上学路上。我绝对没有这样子的衣服,周围的环境也完全不认识,我早上从起床到出门的记忆也有点模糊,还是我自己的家吗?早上谁喊的我起床??怎么肥事???我接下来怎么办?这是全新的一切吗?我到底是谁?我想马上跑回去确认,却又感觉到惶然,我连怎么回去都不记得了,可以大概走到居住的小区,但完全不记得住的房子是哪一个。
我听见了其他的什么声音,是一群男生笑闹着从我身边走过,看配色,是一个学校的,还有点熟悉的感觉。紧接着我意识到了他们说的是日语,有一点点灵光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直到他们越过我,我下意识跟在了他们后面,还不敢跟的太近,本来我在路上发呆就够奇怪了,绝对不要连自己是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就获得一些奇怪的传言。
我下意识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发现都听得懂,是二年级生,在期待新开学有没有好看的学妹,以及争论年级里哪个女生最好看。确定尾随可以正常到学校后,我有空闲开始确认自己的状态:一觉醒来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貌似连身份都变了,使用的身体本身大概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至今为止看到的人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如果看向周围环境的远方的话,也会有一种虚无感,除此之外,没有太过不科学的地方,环境也称得上安逸,看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大概不是高危不科学世界的穿越。
从任何意义上,这种事情都可以被称得上奇迹,时间从头来过。幸好是比较容易应对的出门上学,上学时期应该是比较容易发挥的阶段,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另一个世界还存在我吗?是灵魂的互换吗?我还记得我原来是谁,经历过什么,只能安慰自己还记得一切,作为思想个体存在着,就是父母亲人以及其它一切人际关系我大概都没办法联系上了,他们又是怎样呢?这应该算是永远的告别了。
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摸摸胳膊,装作找手机的样子,摸摸身上的口袋,感受自己的身体,算得上纤细;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很好,刚开始发育的对A,跟刚刚走过去的男生比身高也有点矮,那么大概是初高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没有戴眼镜,从早上开始起就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真各个世界,而不是十米开外人畜不分,是自己一直渴望着的完全健康的眼睛。
明明还有许多谜团无法解答,有许多事情需要考虑,有和过去的一切完全割裂开的痛苦,只因为发现眼睛是全然健康的,我就开心不已,然后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奇怪,我不是在笑,而是在哭。我用手使劲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幸好还记得刚刚检查书包时有看到纸巾,急急忙忙的去拿,将纸按在眼角,让自己表情正常一点的时候,前面的男生拐了个弯,我连忙跟上,然后远远的看见了学校的大门,也看见了学校大门上的“青葉城西”,我又一时不知到底该哭该笑,怪不得觉得制服熟悉,原来我在动画里见过,只是西服正装出现较运动服少所以一时没有认出来。我深吸一口气,脚步迈的更用力了一些。过去和已然发生的无法改变,但我至少能够过好每一个当下。
不就是穿越二次元,不就是小排球世界嘛,没什么好惊奇的······
(我真是太太太开心啦!)
跟着人流,走到了布告栏前,看着分班告示,寻找自己的名字,没找到。突然想到,我是彻底远离故土了,一辈子也回不去的故土。糟糕,又忍不住想哭了。憋回眼泪,所以我叫什啊,毫无记忆的开局简直就是灾难。
是###,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名字,很容易就在第一个找到了,接下来就是前往礼堂的预定座位。时间还很早,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入学仪式。坐下来,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稍稍放缓神经,接下来就是拿出手机,确认自己的身份和隐私信息。然后,我又僵住了,按照动漫套路,入学的第一名是不是要上台发言来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大概算是个穿越人士,有些慌了,顾不得翻看手机里面的具体信息,匆匆扫了眼手机和line的信息栏,有日语有中文,大概都是一些恭喜开学的祝贺,没有紧急的通知信息。
继续翻找,演讲单是找到了,幸好不多,只有两页纸的样子,写的日语,慌乱下好像一个字都不认知了,我深呼吸,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去看写的稿子,读下来发现自己有背过的映象,真是太好了,趁现在多读几遍吧。过了一会来的人变多了,一位老师走过来喊我去后台准备,
他一直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无论是在日常的人际交往还是在排球部那闪闪发光的表现。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离这个我喜欢的少年更近一些,不是妄想成为女友,而是对于偶像的崇拜。
(此时此刻我远远尾随在两个男生后面,一边脑子混乱又清晰的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以往的一切都如同梦中,睁眼发现自己呆在全新的环境中,但目之所及又带着微妙的理所当然的熟悉,墙上挂着校服,我还在茫然的思考,门外传来声音:“该起床了哦,小叶酱,今天开学早点去吧。”穿好校服,书包大概是前一天就收拾好的,装好手机。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就像得了脸盲症一样,喊我起床的人面目模糊不清,大概是我现在的母亲?时间不早,匆匆出门,但是我该去哪里上学呢?
看到前面的拐角有类似的校服,得救了,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前面的两个男生很开心的交谈着的样子,左边的看似大力的拍了一下右边的,右边的扶着脑袋笑了起来。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呢。
转过一个弯,可以看到学校的大门,越来越近,然而在看清学校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内心掀起了巨浪,因为过度震惊,表情也变得呆滞了起来,“青叶城西!!!!!!”所以,这是二次元投射世界,而且至少是小排球的世界么?
所以我在青叶城西!!!!
所以,可以见到活的及川彻。不知不觉脚步加快,离我一直跟着的两个男生更近了。有,有点眼熟,不是吧,头彩,跟踪了一路的人竟然是及川彻和岩泉一,想打招呼,又突然想起来,光顾着脑内风暴,这是日本,而我,应该是不会说日语的,话说今天早上怎么和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交流的?好像说的就是中文,我小小声的试着说日语,诸如前辈好,今天天气真好之类打招呼的句子,发现自己竟然会说,就像说英语那样,将日语作为第二语言,稍微要在脑海里从中文翻译成日文,就熟练程度来说一时半会没有太大问题。走到教学楼门口,看到新生此处去的指示牌,向左转,而两位排球少年则走向了右边,看来是前辈,就是不知道,他们是高二还是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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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看清了迎接我的人,说:“今天好紧张呢####,早上出门时都神思不属的,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样子,出门都没有和妈妈打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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