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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他祖上十代除了他爸其他人都是在殡仪馆工作,他爸因为当时政治情况,小时候不在他爷爷身边长大,深受新思想的熏陶反叛,努力学习,试图反抗给人收尸的命运,发奋图强,创新自我。
结果是几乎全国的殡仪馆都是他家开的。
这也仅仅是他庞大事业之一。
全国富豪榜上名列前茅罢了。
垄断全国丧葬事业罢了。
他的爷爷依然觉得他爸不中用,且对此深恶痛绝,觉得从学收尸要从娃娃抓起,让沈犹从小就接触学习。
所以沈犹成了一个警察,副业殡仪馆。
他收拾好后坐上车,冷着眼问纪白,“我没来之前你和她说了什么?”
“给你录音笔,自己听。”
两人站得近,但纪白还是抛了过去,录音笔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后稳当当的落到了沈犹手上。
沈犹从口袋里拿出耳机,听着录音,神色不变。
熟悉的声音萦绕耳畔,带着点娇嗔,不似她平时的语调,只有她搞怪的时候才偶尔听到。
沈犹看了眼正在看手机看得要睡觉的纪白,干脆利落地揣他一脚,纪白迷迷糊糊抬头问“你踢我干什么?”
“让你清醒一下。”
“我很清醒。”
“ok那你继续睡吧。”
纪白之后就很老实的没做声了。
听完语音,把录音笔放在透明袋里,他默看着窗外,心里却不是一般的光景。
心里恍若有水声嗲嗒嘀嗒。
烟斜雾横,昼夜颠倒,醉生梦死之际。
有人轻轻语,
“来救我的人一定是你。”
等到我回到公司,我的姐姐,林语冰,早已等候多时。
这个公司只不过是林家的一个分公司,不过最近出了点问题,需要总公司的人下来收拾场子,我申请出战,然后我姐替我上场,让这个小分公司蓬荜生辉。
她坐在临时办公室办公,一双桃花眼烁烁,眸光流转间,皆是风流,烫成大波浪的头发温顺的搭在胸前,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肤,殷红的嘴唇,却穿着一丝不苟的工作装。
我拿着一支钢笔,用食指和中指抵着它晃来晃去,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很嫌弃地说:“不搭你。”
她用手轻轻敲了敲我的头,说:“还不是你干的,每次见都要说一遍,都说了,方便。”
我摇头,我美丽迷人优雅的姐姐,一开始是个带着粗大眼镜框,穿着死鱼装,浑身写着呆板无趣的打工人。
因为那样不会被骚扰。
在我得权以后,我直接拉着她去大改造,小土狗秒变大美女。
如果不是形势逼人,谁又会拒绝更漂亮的自己?
我直接瘫在软软的沙发上不愿意动弹,姿态越来越放肆随意,慵懒,放松,用手机看着刚加微信的某人,不,某些人。
纪白的头像是朵向日葵,微信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我看了眼微信号,一眼就是出生年月日。
简单好记。
沈犹的头像以前没加的时候,会以为是一片黑,微信名是一个句号或者一个点,不过结果大相径庭,头像是一只白色猫猫,还带着耳机在听歌,微信名是薄荷。
我想,他应该很喜欢猫猫,因为猫猫喜欢吸薄荷。
我给他改了个备注,想着刚才的谈话,灵光一现,当机立断填了个犯罪嫌疑人上去,把原来的小狗改掉。
备注小狗是因为他打赌总是输。
纪白的就正常备注姓名,毕竟不太熟。
对陌生人要有礼貌,我体面假笑。
我和沈犹很早就认识了。
刚打开微信,才去看聊天记录,动手去消灭红点。
犯罪嫌疑人:我马上就来
犯罪嫌疑人:演技不错
可爱的佳小姐:我在咖啡厅等你
我翻了翻表情包,笑着挑着给佳小姐回了个小狗比心的表情包,给犯罪嫌疑人回一个彼此彼此。
我亲爱的姐姐看我不说话,回来的两手空空,光顾着低头玩手机,停下来手中的事,起身坐到了我身边,犹豫了几秒,才问:“怎么买东西那么久才回来,还两手空空?”
“半路不小心看见凶杀案,报警了,然后被警察问了一些事,没兴趣再吃了。”
“什么?你没事吧?”她皱着眉头问。
“没事,我就是旁观者,单纯报了个警。”
她没有多想,问起来别的事,“先不管这个,你说说,你的账户为什么支出那么大?那么多笔钱你用在了那里?”
“我问过你那么多次,可你总是打包回来又退给我。”
她脸色凝重,又道:“这不是小事,我希望我能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从公司拿走的钱,从我身上拿走的钱,还有你自己赚的钱,你一辈都花不完,可你的账户支出永远大于收入,但我几乎找不到你把钱花到了那里,我知道你想报复他,但现在还太早了。”
不早了。
太晚了。
多一天,多一个小时,多一份,对一秒我都嫌晚。
我亲爱的姐姐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笑了笑,像是很轻松地说:“我亲爱的姐姐,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完全不需要想那么多,我会做好一切,好好管理公司是你唯一需要花心思做好的事。”
按平时我不会回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是耳边风了。
就那么几句来来回回的说。
她多说无益,我装聋作哑。
我也已经不爱听了。
可我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出奇的好,身心愉悦,街道下的热风都是凉快舒适的,走进公司遇见个人就打招呼,连狗屎都愿意踩上去一脚的好心情 。
拥有好心情的人不介意再听听她的教训,毕竟过不了多久就再也听不到了。
我很了解我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外表看似张扬灿烂,宛如带刺的玫瑰,只要脱了这身衣服,更像下一秒就出现在夜店蹦迪的热情女郎。
可是。
她完全不是那种人,有点小古板,家里和公司的两点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如果不是履行对我的承诺,表达诚意,根本不会被改造的大变样,来满足我是恶趣味。
虽然我很清楚这不是恶趣味,这是反驳,对某些话的反驳。
可我又很讨厌这一点,因为它同样说明,我确实认为那人说的话有那么一点点的符合实际。
真糟糕,就该把什么都忘了。
我看着我眉头紧缩的姐姐,想,什么都知道和什么都不知道,究竟哪样更快乐呢?
我不知道,但我帮她做出来选择。
没办法,谁让她是我亲爱的姐姐呢。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好好保留属于你的快乐吧,这场戏,很快就要落幕了。
我们都会得到解脱的。
她不满我的回答,却没有多说,她牢记她的承诺,不能多管我,只要我小心行事,有事随时找她。
我就知道,我的姐姐可不会再做逼迫我的事情。
我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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