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谪仙被封号怎么自救

作者:鱼玉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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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与九


      古塔巍峨,当少年们手上的火炬点燃了塔内陈腐的,干燥的,的空气,于是玄武塔内千年埋藏下的面容得以示世人。

      落了漆的大门从最后的秦昧斤了塔以后便关上了,木塔无窗,于是五个少年便在光源有限之处从微末端仰览木塔。许觞站在大门前的一个角落处,借着身旁人手上的火光,她在背对着秦昧的方向眯着眼垂起视线。

      这显然是少年们第一次进入玄武塔,那陈姓少年已经问起了秦昧:

      “师兄,我们现在是往塔下走还是塔上?试炼的内容是?”

      秦昧似乎笑了一下:

      “嗯,玄武塔是魔气试炼,这是第四层,我们往下走,越接近底下魔气越重,若是支撑不住了便留在原地等候。对了你把这个分给大家。”

      秦昧似乎递给他什么东西,接下来便是一阵脚步敲击在架空木板上沉闷而高昂的声音。

      “对了秦师兄,我听说玄武塔有地宫,这是真的假的?”

      “等陈师弟进了宗门自会知道,现在先把这个收好,若是被魔气侵蚀得严重了没有这个解开可就糟糕了。”

      许觞往前走了几步,她慢慢来到层内墙边——塔内很空,单层内空间不大,除了北方横梁处早就面容模糊的玄武木雕神像,整层内唯有壁画可一观。离得火光远了,实属昏暗,墙上整面的壁画都被阴影拢上一层深色调。年岁太久,墙上的绘物早就面容不清,唯有从凌乱混浊的,像是被水晕散开的色彩中看出曾经鲜艳粗狂的图画,扭曲的笔墨以赤青黄三色为主,赤色居多,即使过了千年那画都坏得之剩色块了也不难看出曾经大面积扭曲交缠的线条,以及画面杂乱的底色。许觞站定半刻,眼中若有思索:玄武塔位于北域沧溟草地,按理说这地方除却大片的雪原,剩下的山峦草木都呈一种灰调的冷冽,清静宗一门以清修为主,这么饱满狂放的风格着实不符。真是,怪异。

      许觞皱了皱眉,过于饱满混乱的图画令她有些不适,正想着,背后传来林弦的声音:

      “许姑娘在看什么?”

      许觞回头,冷冷淡淡的视线在林弦面容上一点:

      “没什么,林姑娘找我?”

      林弦看了看她,将视线落在壁画上:

      “在看壁画么?这里的壁画风格和平日所见风格确实差距大,不过既然是千年前的东西,古怪些也是自然。不过秦师兄方才交代了壁画不要一直盯着看,上面有阵法,容易扰乱心神——对了这个给你。”

      是一颗祛魔丹,静静地放在少女白皙小巧的手上。

      “我们马上要开始走塔了”

      她亲和地笑笑:

      “许姑娘快收好丹药。”

      许觞颔首不语,林弦却突然凑近,低声道:

      “魔气试炼,不是最后一环么?怎么提前了?”

      许觞听后眼神动了动,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弦,随后只是轻轻,抬起头,视线落在秦昧身上,秦昧似有所感地抬头,温温和和冲她一笑,暖阳般的眼,似有深情,只是依旧飞快地抽走视线,只与她对视一瞬。

      许觞朝他的影子望去,空空荡荡,他依旧没有影子,那陈姓少年似乎和他相谈甚欢,刘姓少年寡言地坐在梁上雕像下,半张脸被雕像探出的投影笼得漆黑,林弦揪着袖子在与他相隔甚远的地方端着她惯有的亲和微笑予以注视,没有人发现秦昧没有影子。

      只有她发现了。

      不知秦昧和那陈姓少年说了什么,他们两一起起身,秦昧直直走下楼去,见他俩起身沉默许久的刘姓少年垂着头有些机械地跟上,那陈姓少年从楼梯口回探出头,扬起脸冲她招招手

      “许姐姐,林姐姐,快走啦!”

      火把的光束终究是在木头干燥的腐朽味中燃烧着离开,第四层与那上面交缠扭曲的壁画一块暗了下来,当最后的许觞抬脚,排在林弦身后走下了那一人宽的楼梯时,那爬满了画面的朱红向右旋转了一格。

      狭窄,陡峭,险险的楼梯上斑驳沧桑得快要断掉的木板被五人有规律的追着火把向下走,当打头的秦昧的练功靴触到第五层木板之上时,那沉默的刘姓少年忽然出人意料问了一句:

      “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么?就是好像木块滚动的声音,又好像是摇铃那种铜块碰撞的脆。”

      林弦在他的话后接上:

      “有,但很小,应该只是风声,这里没有窗子,但是四层的石头雕像风化得厉害,肯定有外面风雨进来的法子。”

      说罢,她回头看了许觞一眼,只是意料之内的漠然冷态,她悄声道:

      “许姑娘要小心些,你没有灵根,魔气侵蚀的伤害不是开玩笑的,此次试炼莫名其妙地提前,恐怕有古怪……不管你是因为慕名清静宗而来还是有别的原因……秦昧……”

      她顿了顿,点到为止,在前面陈姓少年疑惑的一句“林小姐是在和我说话吗?”中停下了。

      意料之外的,许觞回了她一段就她豪不热络的性子来说算是长的一句话:

      “林姑娘说的是,这份善心许某收下了。”

      第五层的布设和第四层几乎一样,只是除了北方向面容身子模糊不清的石像外,层楼的正中央还摆了一尊同样风化得只剩下被雕刻者微微弓起的身形和模糊五官的圆脑袋。壁画的样式,方向几乎都与方才所看到的第四层一模一样,只是这张狂的鲜艳颜色中出现了大块脱落的画,露出后面漆黑沉垢的木头底色。室内干燥冷冽,泛着塔内在火光的照耀下莫名显得灰白,像拢着一层旧香灰,是低眉敛目的张狂试探。

      风化……吗?

      是风化吗?与其说是长年累月的北风吹去的,那雕像模糊的五官……怎么更像是被水汽一点一点蚕食了轮廓?

      许觞扭头深深地看了眼雕像,玄武掌水,镇于北,玄武塔乃六殊之一玄武镇守妖魔之地,所谓魔气正是来源于北魔门与驰意关,北方干燥,少水,如此“湿润”的,大规模的力量只能来源于下面那位掌水的玄武古神……按理说,只有她知晓玄武早已疯癫入魔,那塔实质上的作用又加了一个镇压疯神,玄武力量外溢,有人把封印破了……

      弑神者……她要抓紧时间了呢,还有,到底是谁破开了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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