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自私

　　晋江文学城
　　郎凡无疑是个渣男，好皮囊，会撩/人。
　　看他装扮，孙小小越来越确认，他应该家世背景不错，至少工作非常体面。

　　郎凡的消失没有对孙小小的生活带起一丝波澜。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孙小小在和其他男生看电影的时候，难免心里再次感慨：郎凡，真的有一副好皮囊。
　　但，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旁边的男生是偶然间在校本部参加活动认识的。

　　看的电影很普通，优点可能是演员挺好，缺点是真不是她的菜。
　　孙小小兴致缺缺地往外走，旁边的男生尝试着和小小来一些互动：“电影还是挺有趣的。”
　　孙小小转头微笑：“是的。结局也很有意思。”
　　“那个女生挺疯的。”男生继续回想剧情。
　　“男女都有点病吧。”孙小小站在电影院门口，看着周围的商场，思考要不要再和这个男生接着吃晚饭。
　　“确实。不过这个女生真的太作了，提各种奇怪的要求，还把冰凉的手直接放进男友的后背，真受不了。”男生皱起眉头。
　　孙小小转身看了一眼男生，面部还保持着微笑，“你是经历过什么类似的遭遇吗？”
　　男生仿佛被鼓励到了，继续说：“哎，都是泪，曾经被类似折腾过。不谈这个了。你平时都喜欢出来看电影吗？”
　　“感兴趣的电影上映的话，会到电影院看。”小小记得附近有家自己比较喜欢的店。
　　今天是她的放纵餐/日/子。

　　孙小小开始往餐饮区走。
　　男生跟上，“我也喜欢看电影，不过我不经常到电影院看。”
　　“我看了挺多电影的。”
　　“你知道诺兰吗？”男生语气里夹杂着一点点欣喜和激动。
　　孙小小微笑点头。
　　“太好了，他的悬疑真的拍的很好。”
　　“是啊，很精彩。”孙小小附和，那家店应该在下一层。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老电影？”

　　孙小小走到了商场的扶梯，回答：“还可以，《肖申克的救赎》吗？”

　　男生也上了扶梯，和孙小小并排站着。
　　“确实很不错。不过有些题材，女生可能不感兴趣，就像悬疑类。”

　　孙小小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店：“那女生一般喜欢什么？”
　　“爱情电影？或者喜剧？其实我没想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喜欢看诺兰的电影。”

　　孙小小没忍住，轻轻笑出声，眼里有些戏谑：“诺兰的电影，票房可观，没太多女生喜欢的话，估计票房就没这么好看了。”
　　男生看着孙小小的脸，有些沉迷，跟着一起笑了。
　　孙小小继续输出：“就像你说的，你们男生，大概率也不会选择到电影院看？”
　　男生发现自己的话被抓住了漏洞，忙着辩解：“我比较喜欢在家里看吧，比较沉浸。我很多朋友也是去电影院看的。”

　　孙小小和男生来到了一家火锅店。
　　男生很细节，帮孙小小放包，招呼点菜。
　　“老电影有很多，”男生企图寻回主场，“我最喜欢的还是教父。”
　　孙小小喝了口水，轻轻接话：“嗯，真好，不过你可能没看过《芭比》。”

　　男生没听清后半句，“我没看过什么？”

　　“没什么，我没看过《教父》。”孙小小解释。
　　服务员端上了锅底，开始加热。店里的人慢慢多起来，估计一会再来，就要排队等叫号了。
　　为了这顿火锅，对面男生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突然间微信消息蹦出。
　　郎凡 【被拉着忙忙碌碌，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好好吃顿晚饭。】
　　配图是一桌诱人精致的日料。
　　郎凡 【其实，我更喜欢吃火锅、烤肉之类的。】
　　孙小小给郎凡保留了朋友圈的权限，朋友圈有她分享的烤肉或者火锅的照片。

　　对面男生还在继续：“我给你讲讲教父吧。”

　　孙小小专注吃饭：“赶快吃吧。”
　　她从辣锅里夹出牛肉，放在油碟里涮了一下。
　　真的美味。
　　这次至少没有听到男生的“让我考考你”。

　　对面的男生沉醉在自己的“演讲”中。
　　从他喜欢的某些剧情，到故事梗概，到他谈起的自己的一些理解。“权利的更迭都是鲜血铺路，迈克回家后只有他的妻子在温柔的等候他，照顾好他的后方。”

　　孙小小接着涮蘑菇，这家店真的很好吃。

　　“我觉得一个家庭，就是要一起好好的，妻子决定着家庭的安宁。”对面的男生说完，看着孙小小。

　　男生的慷慨激昂突然停了下来，期待地看着孙小小。

　　孙小小回应：“你继续呀。”

　　男生没有看到孙小小的排斥，吃了口羊肉卷，继续发言：
　　“母亲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男人在外面厮杀，只是想给自己的家庭一方净土，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孙小小翻出微信界面，给郎凡发了信息。
　　孙小小 【可是，我也很喜欢吃日料。】

　　男生在快要讲完主要剧情的时候，终于发现孙小小游离在外，企图拉回孙小小的注意力。
　　他特地喝了水，清了清嗓子：“你说过你喜欢诺兰，那，让我考考你。”

　　对面正在看微信消息的孙小小，动作突然停顿。
　　她明媚的笑容绽开。
　　高看他了。

　　男生看到孙小小笑了，他更激动了：“你知道奥本海默里，有几个时间线吗？”

　　孙小小没理，低头吃着青菜。
　　还是对这一餐，赶快收尾吧。

　　男生好心给孙小小找了个台阶：“分不清时间线，很容易看的时候混乱，看不懂。说实话，这种电影，确实很有难度。”

　　孙小小咽下青菜后，开口：“你吃的怎么样了？我吃得差不多了。”
　　对面男生被问的一愣：“啊，那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去付钱。”

　　孙小小擦擦嘴：“没事，我刚刚已经付过了。电影是你请的，饭我请吧。”
　　“我选餐厅之前，也没征求你的想法，完全就是我想吃火锅。谢谢你陪我吃火锅。”

　　有些时候，为了避免一些孽缘，多花点钱是划算的。
　　她不想回去被男生消息攻击，说要算钱。

　　男生还是对这场饭局的突然结束有些懵，孙小小直接撤退：“我打了车，快到了，我先走了。”

　　孙小小在车上拨通电话。
　　“妈。”
　　“他怎么说的？”
　　车窗外人们来来往往，不曾停留。

　　“小小，她怀孕了。”

　　孙小小猛一闭眼。
　　“他们也配！”声音压抑着怒气。

　　“你爸让步了，房子车子都给我，存款也给我一半，股份他保留。”

　　“小小，妈妈对不起你。”

　　孙小小立即挂断电话。
　　但很快，她冷静下来。
　　这不一定是坏事：现在她爸非常被动。

　　孙小小给母亲发消息 【存款要再谈，一半太少。现在，应该是他着急。】
　　【妈，别让我对你失望。】

　　自从加上联系方式，郎凡的消息就没有消停过。
　　每天都是不同的主题，分享自己在外面遇到的趣事，给孙小小发各种风景照。
　　孙小小偶尔遇到感兴趣的，会回一句。
　　但是，不得不说，郎凡的消息，为孙小小压抑封闭的生活，撕开了一丝可以喘息的裂缝。

　　一周过去，孙小小雷打不动下班去健身房，但是郎凡最近都没出现。
　　这天孙小小还在寝室，谢萍萍回来了。
　　“小小，是不是要去健身房？”
　　“是啊。”
　　萍萍脸上慢慢出现八卦笑容：“咱们就是说，健身房到底有何方神圣？”

　　吴苏听了，马上凑过来：“我错过什么八卦了？健身房？健身房除了那个渣男，还有什么新八卦了？”

　　孙小小化妆的手微微一抖，幸亏是在压定妆粉。“能有什么八卦，你们跟我去健身啊？天天宅寝室。”
　　孙小小之前随便提过一嘴郎凡。

　　两人一听，齐齐后退：“健身房我们俩还是算了。”

　　孙小小很快收拾完毕出门，刚关上门，吴苏小声问：“萍萍，你是不是嗅到什么八卦了？”
　　谢萍萍面带笑意：“你有没有觉得，虽然孙小小声称化妆是为了愉悦自己，但除了重要面试场合，她都什么时候化妆？”
　　吴苏想了想：“每次化完妆，晚上要么去看电影，要么有约吃饭，要么有活动。”
　　“是的。”谢萍萍继续推测：“但是最近她化妆去健身房，然后就直接回来了。健身房能有啥活动？啥活动还天天有？”
　　“所以？”吴苏越凑越近。
　　“没了。”谢萍萍坐到椅子上，“还能有啥？有啥咱也不知道啊。”

　　孙小小今天的化妆，终于遇到了她心中的伯乐。
　　“好巧。”是郎凡的声音。
　　孙小小转头，郎凡的眼睛紧紧的锁着她的目光，她心跳快而有力，压不住嘴角。

　　“出差挺顺利？”孙小小尽量云淡风轻。

　　“对啊，干了这么多年了。”

　　“你们经常要出差吗？”

　　“还好，有些会议或者单子，还是需要去一下。”

　　“你呢？最近忙吗？”

　　“还好。”

　　“应该很忙吧。”郎凡把速度一直往上加。
　　“都没什么空回我的消息。”

　　孙小小笑了，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话题这么跳跃？想和我看电影？安排。”
　　郎凡拿起手机开始搜最近的电影。
　　“我喜欢看的电影，你可能不感兴趣。但是你喜欢看的，我肯定喜欢。”

　　这次孙小小笑出了声。
　　“《教父》看过吗？”

　　这次换成郎凡吃惊了，“你喜欢那个风格？”
　　“我倒是看过，但是这种老电影，一般情况不会再上映了。”

　　“你喜欢吗？”孙小小绕回话题。
　　“挺精彩的，暴力美学？电影我也不是很懂。”郎凡努力回忆。
　　孙小小说： “男子顶天立地在外厮杀，保护妻子女儿。妻子温柔似水，相夫教子。”

　　郎凡已经从跑步机下来，站在了小小身边，专注的看着她。
　　郎凡热切地注视着孙小小：“有些女人，明媚、自律、充满生命力。”
　　“她们是不能被关在家里的。”
　　“无能的男人，才会束缚住自己的女人。”

　　孙小小开怀的笑声很清脆，郎凡也跟着笑起来。

　　郎凡想了一下，笑容稍稍退去。
　　“你是不是有别的鱼了？”

　　孙小小心里得意，笑得有些挑衅。
　　她减速下了跑步机，右手搭上郎凡肩膀，向下用力。
　　郎凡有些莫名，疑惑地配合下蹲，直到两人视线相平。
　　健身房的音乐正巧切成了舒缓的，噪音仿佛备阻隔在两人之外。

　　孙小小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中放大，带起鼓膜的震动感。
　　“虾不作数，鱼，只有一条。”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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