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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向
#5
年后我们一起开了学,时局却没随着冰融而明朗,沦陷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政府不作为的决策更是在学校一石激起千层浪,游行和镇压交替重复,高压的阴云罩在每个人头顶,灾难似乎迫近。许映意经常参与,和热血青年们一同大声表达自己的诉求,我则不然。我迈不动步,不只是无法在人群中表达,甚至也没能力做普通的基数。日子在浑浑噩噩的自责与祈祷中流走。
开春后,家里来了信。父亲已经打算搬走,母亲拒绝同往,坚称死也要死在城里,不过两人一致认为我应该早早出国,正在在物色合适的船票。
早些日子我问过许映意,她说出国还没考虑,近些日子我们不常见面,话没处去说。
后来终于等到外交赢了一局,喜庆洋溢,我才又在榕树下见到她。她瘦了不少,黑了一些,却很有精神气,目光炯炯,像时刻都在为战局准备着。聊天的开头我记不清了,又或许是根本没心思去记,一股巨大的耻感将我淹没——我竟然要当逃兵吗?最后磨磨蹭蹭说出了口,又不敢正眼看她,在余光里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她却笑了,阳光穿过树叶零零碎碎落在她身上,背后是很蓝的天和很白的云。她说:“又止,你是风筝。只要线在这,飞多高都不用害怕。整个天空都是你的。”
她那时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一种说不清的少年意气,太迷人了,让我恍惚到以为我能应对后面的别离,然而还是定局。
“我嘛,是植物,必须扎根在土地。我离开会死的,它供着我全部的养分补给。”这话好飘渺,又一锤定音,确定两条不相交的轨迹。
后面就简单了,我按部就班,她屡败屡战,并办起了报社。我去过几次,被她规定只能买一份报纸,不能乱花费。
其实最后走的时候我还是悄悄捐了钱,她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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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很忙…不管更多少都会日更的!最后会汇总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