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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缺钱的白笙,怎么只会接一单?
静谧的房间里透着微微喘息声,在窗外变态繁荣的都市里热闹喧嚣。白笙的手指扒拉着手机屏幕,在她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死气沉沉的黑暗世界。
悬赏23万的文字醒目吸引了她,目标简单,但这么高的悬赏金额倒是让人意外。
发起悬赏的人得多大仇怨,宁愿花大价钱杀了他。
不过这些并不在一个杀手的考虑范围内,白笙的任务只是杀人,杀很多的人,拿很多钱。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拿这些钱要干什么?可能是冲刷心中根深蒂固的血锈吧。
忽然间,这任务便派发到了她手上,这可不是她想去,可惜给的太多了。
川流不息的车辆涌流在彩光闪烁的街道上。微带寒意的薄雾弥散开来,湮没着各种恶劣的行为。
不起眼的漆黑摩托停在酒吧门口。组织提醒能杀则杀,但谁又会给擦屁股?
白笙想了一路,但没办法绝对忠诚,是她从有意识开始便刻在DNA里的心里,不禁讽刺的讥笑。
转眼间白笙的衣服从黑转红。反光的银白色花纹缠绕着红色勾勒出娇媚纤细的腰肢。
她伫立在酒吧门口,摘了墨镜,含着打量的眼神扫了一眼牌子。门内部闪射出来的灯光一晃一晃的,亮的她头晕。
半遮面的面具给予她很好的伪装毕竟是大富人家,沈家的金钱待她如亲女儿一般,身上的每件东西自然的价值不菲也会吸引目标。
靠坐在吧台前的人抿着酒看似随意,实则却很随意。
从门口灌进来的微风渗进露背衣服里的肌肤。
调查后的结果显示的是经常来酒吧,当然,她不过就来碰碰运气。卡座上的人们喝着酒高谈阔论,小姐矫揉造作的□□紧贴富豪的身上,讨好般的傀儡银丝端着酒杯。杯里明艳猩红的颜色与那些小姐谄媚的表情衬得一副好景。白笙不屑的看着,那些所谓富豪脸上皱巴的横肉,让她很不爽。
不久,只感觉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无意识的摩擦
下意识回头,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粗糙的茧与她嫩白皮肤摩擦让人心底一颤,白笙嫌恶的扯开身子。
“是个挺烈的妹儿”男人的眼神一刻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色眯眯的神情让白笙打心底的不舒服。
“不能杀无关的人”唯一的一丝道德在心中劝衡,还是她自己从网上学到的。
微笑的表情在看清人样时僵在脸上。她抱有侥幸的暗暗打开手机对比了一下,这个男人将为自己刚才行为付出代价。
“哎呀,哥,咱们有话好好说。”
白笙拦住他将甩过来手,谄媚的表情,浮现上脸,自然揽上那人的胳膊,现学现用。
灯光晦暗,几盏吊挂在墙缝中的老电灯一闪一闪的。暗黄色的吱吱呀声一下接一下传入耳膜,正如敲在心上的鼓锤,令人心悸。
白笙一脸慌乱揪住前方男人的衣角
“哥,咱们去哪儿啊?”
似小鹿般满含柔光的眼球,拼命挤出几滴若隐若现的泪珠。在暗灯下莹莹发亮,惹人心怜。
男人回头,联系的刮蹭白笙的鼻头。
“妹妹别急,这就到了。”
乌鸦嘎吱声停留在巷头。黑暗中的男人猛将白笙抵在墙上,摸上大腿的手嚎叫响起。
男人后退几步,掐着被她生生掰断的手指,辛辣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妹妹不听话啊…”
几处暗角中走出来四五个,白笙倚着墙嗤笑。
“哥是怕一个人弄不动我个弱女子吗?用得着这么多人守着。”
眼敛微垂,泰然盯着地上的暗影。
“没办法,谁叫妹妹这么不识抬举。”他眼神示意身后几个人。“打残了,让你们轮流玩”
棍棒落地与哀嚎声同时响彻天际。那只手一瞬间滚落到地上,血液从平切的伤口涌流出来,血虹定格在黑夜中,将森森白骨染的猩红,匕首将丝丝血迹钉在墙上。
白笙心中皱起眉头,看着那人在地上躺着惨叫的身影。血液已然沿流到鞋边,平切的伤口处,新血肉还在不断向上腐烂。
心中一惊,是前两天一样的毒。想到这里伤口似乎隐隐作痛。
细眉微蹙,抬眼间的狠厉扎的剩下几人心慌。
“我的鞋脏了。”
娇柔的声音中含几分清冷与委屈,吸引了那些人的思绪。
“你……一定是她干的。”
眼见兄弟快没了气的一个人语气颤抖
“这小丫头有人手”
攥着木棒的上臂青筋暴起,躺在地上的人丝丝掐着胳膊,额头的青绿色经络挤满汗珠,这一幕让白笙觉得可怜又好笑。
“老子让你偿命……”阴狠眼眶中吊挂的眼球是要挤出来一般,猛的一大步,棍棒朝她头上砸去。
“不给擦就不给擦嘛…怎么还动手呢?”
轻佻的步子迈开,正好越过地上的一滩血迹。
“真讨厌,人家穿的高跟鞋”
看似颤巍的步伐,却是稳稳站住,黑漆的枪口抵在那人太阳穴的位置。他不敢动,弄过的木棒扑了个空,由怒气转为惧意。
其他三人见此后退几步。不知是上前,还是不上前。男人面墙的眼神撇也不敢往右撇。
“扔了”白生抬了抬下颚,示意他把木棍扔掉。
“真乖,我数了三,你们就可以走了,一…二…三……”
三字还未出,男人侧身就跑,其他人见状也跟上去,白笙抬着胳膊的手未放转个方向,扣动板机,凄惨的嚎叫刺入耳膜。一人被生生穿透头骨,青锋过后,另三人四肢瞬间与身躯如磁铁相斥般弹射分离,轰然倒散一地,断面光滑如镜。
“我三还没数,让你们跑了吗?”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后漫步悠过去。将锃亮的鞋根在死者衣褶上粗暴的撵了撵。
“谢谢擦鞋”
白笙随手从包中取出一张开了刃的,刻有萤火虫的卡片,扔在血泊中。这是她杀人后的习惯,留下自己的标志。
满含血气的薄雾,淡淡弥漫着这条小巷。
白笙自知巷口有监控是不能去的,只得从巷头处跳出去了。
刚到巷头的那堵墙面前,腰后冷意传来,微微垂眸,那支枪死死抵在腰口,枪杆处手指温热的触感时不时刮到皮肤上,抬眼间墙壁上的重影在心中紧缩。
“不卖身”她自然伸出双手,做投降动作,侧头出声。
迟翳轻笑,并没回答她的话语。
“转身”他声音似海中清冷的水妖。深沉且蛊人,和沈彦一样,有着蜂蜜拿铁般温柔的声线,偏偏每个字都像注射器推到底的冰盐水,透出疲惫的老成。
耳边的气息反常地冷,却让耳后产生诡异的灼烧刺痛感。
白笙此时的心情更偏于疑惑,这个人为什么要帮她,这些人明明她可以自己解决。
感到腰杆的冰凉移开,她转身,但随之双手被禁锢住,涌塞的思绪被打断,迟翳将他的双手扣在掌心中,随之右手掐握在双手手腕的地方,白笙的手距离她的匕首仅差一个握住的动作。
“真聪明”迟翳双眼微弯,笑不达眼底紧紧逼着白笙向后退。
就在她后背快贴到墙上脏污的苔藓时猛的一拽。白笙的身躯踉跄的向前扑,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迟翳的胸口。
“真够矮的”迟翳心中想着,低头盯着那双满含轨迹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
白笙像傻子一样与他对视,这次迟翳未着面在看清楚五官后,心情由迟疑转为不可置信。
胳膊上的刺痛冲断内心想法,向左低头,一只青蓝色虱子状的虫子钻进红色衣领口。
迟翳轻拽将吊带部分扒了下去,露出大片雪白和一条触目惊心的染血红的绷带。
她眉头深深压下去,刚想挣扎一番,便被呵斥住。
“别动”
迟翳收起戏弄的眼神,转为冷冽。
他见白笙不动后便解释道
“不解毒的话,你的整条胳膊都会烂掉”
看向伤口的眼睛,瞥了一眼白皙的皮肤后迅速移开。
“当然,如果你想死,可以继续”
白笙见他像不认识自己一样说着心中疑虑多了几分,但这话她是听进去了,便没有再做出反抗的举动。
“你会这么好心?”
迟翳听后拆开绷带的手一顿,随后用力一扯,疼的白笙龇牙咧嘴。
“惩罚”
迟翳默许了她的话语,他确实好心。
白笙盯着他的脸,一刻不移地想要吞下他的所有神情,找出他和沈彦是同一人的证据。
迟翳的发丝泛着清冷光泽,发丝凌乱却不失格调,眉型和沈彦一样,如锋锐剑影,眸光疏离,仿佛能看穿世间纷扰 ,却又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寂寥,眼睛和嘴唇也和沈彦一样,除了气质上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与矜傲,宛如寒夜中遗世孤立的孤狼 ,其他的哪里都几乎一样。
那只微小的虫子啃食着伤口上的腐肉,这条口子经过几日的搁置,已然蔓延大片,怵目刿心的黑色小血块牵挂着一缕缕血丝在伤口上摇摇欲坠。
剧烈的疼痛让白笙额角渗出丝丝薄汗,她甚至感受得到太阳穴的青筋暴裂的抽搐着。
这幅神情在迟翳预料之内,也正是他想要的,他想看这风光得意的女孩痛苦的模样。想折磨她,让她和自己一样堕落深渊,却不知白笙早已与他相同了,早就在渊底深陷不起,强作享受。
“行了”
伤口大部分血液被清理完毕,血丝也神奇般不在渗流。
迟翳将她的肩带弄好后抬眼,只看白笙幽怨的眼神一眨不眨瞅着他,迟翳有些尴尬的松开手,后退一步。
突然腹部的痛感袭遍五脏六腑的神经,缓缓低头,娇小的双手把匕首生生插进他的小腹,绷直的指尖流露出一丝倔强。
一脸惊讶转瞬即逝,白笙用力抽出匕首,连带鲜血汩汩喷涌而出
“惩罚”
熟悉的话语落进心底,神经系统疼痛迫使迟翳蹲下,用手捂住小腹才让血液停止些速度留下。
他强忍疼痛抬头,白笙正把玩着刀鞘一脸嘲弄的垂眸看他。
“狼狈。”
“忘恩负义。”
互怼的话语,让她不禁扭头一笑,这算忘恩负义?伤是他弄的,让自己痛几天又来装犊子治好。
她讨厌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白笙俯身与他平视,冰冷掌心拍了拍她温柔的脸
“谢谢夸奖。”
临走时,连个背影都没舍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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