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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要救我?”既晨问道。
“不能见死不救罢了。”丘蝉说道。
既晨只当她善良又富有侠气,便没再多想。她脑子里其实满是刚刚遇到的那只黑猫和会变人形的白猫身上。于是她问道:“这里有会变人的白猫吗?”
“有啊,不足为奇”
“那黑猫怕白猫吗?”
丘蝉一听这个,霎时有些警觉,于是问道:“黑猫?你在哪里见到的这东西?”
“进城的时候,本来有一只黑猫拦住了我,我刚想亲近,黑猫看白猫来了,一下子给吓跑了。”
丘蝉觉得不妙,按理说来去城出现会变人的白猫不足为奇,但是黑猫…黑猫早就在来去城绝迹了,只存在在古籍中,而且来去城的人奉白猫为神明,而黑猫在来去城可是“鬼”的象征。这小姑娘究竟如何在刚来这里就碰见这东西?丘蝉不禁十分疑惑。她同时也疑惑,为什么自己一看见她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近之感。
“那白猫还给了我一个牌子。”既晨说罢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玉牌。玉牌上面赫然印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丘蝉接过玉牌,若有所思。玉牌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长老会会发给每个进城之人一张玉牌最为证明。只是这上面的牡丹印记被金丝勾了一层边。金丝边的通行牌子是长老会的人才会有的,白猫为什么要给她这个牌子呢?
丘蝉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先搪塞道:“黑猫怕白猫吧,这有什么了,很正常。”她接着说道,“对了,你初来乍到,总要找点事情做,我明天带你去酒楼,你在那里帮我朋友打打工。”
…..
转天上午,既晨和丘蝉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在一栋极为高大的圆柱形建筑之前站定,这建筑单从外观望去,可谓是高耸入云,白墙红瓦,雕栏玉砌,极尽华丽,既晨不难想象,当夜幕降临,这里又会是如何的喧闹繁华。
“似尘酒楼是全城最大的酒楼,来这里的人五花八门,我和这里的老板娘是旧友所才能给你再这里找份差事,你管好自己,别添乱子。”丘蝉蝉提醒道。
“知道啦!”既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并没太走心地答道。
二人走进酒楼,即使是清晨,但依然可以从来回穿梭的小厮和酒楼内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中窥见到酒楼的繁盛。酒楼整体都是圆形设计,偌大的圆中央又从地面拔起一个高高的木质圆柱,柱极宽,十几个人手拉手环抱也尚不能绕完一圈;柱也极高,看上去高耸入云,但离酒楼的屋顶仍是有些距离的。
“这也太高了吧,这在下面能看见什么啊。”既晨喃喃自语道。
这是什么呢?难不成是舞台?可这舞台这么高,底下的人连台上的人影都看不到有什么意义吗?就在既晨还在疑惑不解时,一声张扬的女声闯入了既晨的耳朵。
“呦!我说这是谁呢,今儿什么风能把你给吹我这来了,丘蝉,你这是带了个什么过来!?”
既晨看见一个身着华丽但又得体的女人站定在蝉姐的身前,一通热情的寒暄。再看丘蝉呢,一脸平静地望着她面前这个滔滔不绝的女人,一热一冷,一天一地,让既晨觉得有种莫名的滑稽。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捡来的小孩啊?”既晨看那女人把视线突然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莫名紧张了起来。
“她整日呆在我那里无所事事终究不是办法,来你这儿给她找个事做,至少不用荒废时光。”
丘蝉说罢转头望向既晨,既晨见丘蝉的目光向自己投来,赶忙附和地向女人使劲点了点头。
女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哎呦,可是我这里的人手实在够用,不瞒你说丘蝉,我这几天正还琢磨着打发些人走呢。天天赖在我这儿骗吃骗喝,老娘这儿可不是什么救济所,我也没那么个菩萨心肠,给我干不了事儿的就得走人。”
女人说罢停顿了一下,目光却在既晨和蝉身上来回往返,最终定在蝉的身上,又说道:“现在你倒好,又准备塞给我一个,你可是真了解我的心思哈,丘大人。”
“她总要先熟悉下这里。”丘蝉说道。女人见状便招呼来了一个小厮,对小厮说道:“带她去四处转转,楼上先别去就在底下。”
既晨皱了皱眉,她总觉得她似乎听懂了她面前这儿二位的话语,但她又总觉得自己半分没有听懂就糊里糊涂地被人打发走了。
“说说吧,原因。”既晨被支走后,麓年便把双臂环抱在胸前,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早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了。那女孩到底什么人?跟你什么关系?是不是又和沈松华什么关系?就不能完全忘记她吗?”
“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忘记,”丘蝉微微垂着头,她沉默片刻便说道,“事也许我是不记清了,但是感觉我忘不掉。”
“所以呢!?你以为我猜不出?要不是她我真想不出谁还能让你这样上心!”麓年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她说道,“但是丘蝉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沈松华又是什么身份,在她身上纠结百害而无一利!”
“麓年,这女孩和松华没关系,我救下她是有我的原因,而且,不是做所有事情之前都要衡量利益得失的!”
麓年细眉微蹙,一时难以反驳。
“我最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居然预言了这个孩子的到来!”
麓年有些难以置信,态度也突然平和下来。
“什么?”
“信没有署名,字迹也故意写得很潦草,像是怕我认出来似的。总而言之,这个孩子得先看住了。”
麓年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既然如此,这个女孩我可以留。但是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万一有人图谋不轨,企图拉你下水,你就真的得不偿失。”
蝉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她在你这一刻你就要保护好她一刻,拜托了。”
“你放心。”麓年说道。
“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
在丘蝉和麓年交谈之际,小厮带着既晨把大半个酒楼都介绍了个遍,既晨也终于清楚,原来那通天的舞台竟本来也不是为了站在底层的人设计的,从小厮的话中既晨才明白原来并不是走进酒楼的就是酒楼的客人,只有花重金买下那嵌入进酒楼高处围墙壁里的雅间的才算得上是这里的客人。
被这一席话点醒后既晨不自主地环顾四周,发现酒楼的大门总是有人进进出出,从未有过间断,那些人无不是兴致勃勃地踏入大门又怨声载道地走出。她继而又仰头望向那一盏盏如天上神仙住所版的精致小雅间里时不时展露出的一幅幅毫无忧虑满是迷醉的嘴脸,真是好一派歌舞升平啊,似乎那一个个小隔间真的都是神仙的世界,看似不沾凡尘烟火,但却唱尽了世态炎凉。
既晨不仅在内心感叹,她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情感。一开始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但自从那小厮和她说:“这城里但凡有点儿名声的人哪个不曾光临过我们这酒楼?姑娘你随便上大街上打听打听“似尘酒楼”这几个大字,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不瞒你说啊,就我们这百十个雅间啊来的大人们基本上都固定了,出去一说谁在咱这似尘酒楼有一席之位,呵!那别人都得对你刮目相看!”
既晨理解名气带给人的膨胀,可她却又实实在在不理解如果所有的客人都已经默认被认定了,那么这个酒楼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为那几百位权贵服务的吗?
“如果说酒楼是这城里最大也是唯一的娱乐场所,那那些平民百姓又该去哪里消遣呢?”既晨问道。
那小厮转过头,有些鄙夷地望着既晨,回道:“他们大多数饭都吃不饱,谁有空来这地方消遣?自己家的事儿还没捯饬清楚呢来我们酒楼干什么?姑娘这问题真招人笑。”
说罢,扭头扬长而去。
既晨站在原地,仰着头望着高处的间间阁楼出神,心里满不是滋味。
“呦,怎么啦,你也想上去玩玩?”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既晨赶忙回过神来,才发现丘蝉和那个叫麓年的女人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后。
“没,只是在想事情。”
丘蝉走到既晨身边轻轻拍了拍既晨的肩膀,说道:“她是这儿的老板娘,你可以叫她麓年,她同意你在她这儿给她打理这儿的一些琐碎事,你好好表现,这机会不是谁想要都能得到的。”
既晨点了点头。
“你先在我这儿住几天,帮助你尽快熟悉环境。”麓年接着说道。
“什么!?”既晨心里震惊道。终于,表情也难掩内心的想法。
“恭喜你啊,刚来就能在我这儿包吃包住还领银子。”麓年向既晨凑近了些,说道。
“那我晚些再过来。”丘蝉扣住麓年的肩膀把她往回拽了拽。
既晨还想跟丘蝉说些什么,但是很快丘蝉就转身离去了。
麓年和既晨目送丘蝉走远了一阵后,才同时缓过神来。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麓年对既晨说道。
麓年领着既晨向着酒楼里一条幽深的小道走去。既晨真是大开眼界了,她本以为这就是一个规规矩矩地封闭圆形建筑,没想到这圆的一角里还开了一条道出去。
走入这条通道,环境突然幽暗阴森起来。从入口依稀传来酒楼热闹充满生气的杂音,然而随着她们一点点深入,那些声音也逐渐销声匿迹。
细窄狭小的木质甬道只有红色的灯笼作唯一的光源,于是深不见出口的封闭小道只能看到沿途灯笼幽暗的红光掩映在木质的墙上,忽明忽暗,在地上拉出细细的投影。
这里安静得只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和麓年簪子上流珠碰撞发出的清脆碰撞声。既晨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再一回神,发觉自己已然是一身冷汗。心里不愿再向前走了,可是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没出息地紧紧跟着身前的麓年。
“看到前面那扇门了吗。”麓年突然响起的声音着实把既晨吓了一大跳。既晨平复下来心情压着恐惧回道:“看到了。”
麓年接着说:“打开吧。”
既晨被吓的一步都不敢往前迈,踌躇半晌才终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紧张地仿佛马上要做一件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短短不到三米的距离,既晨磨磨叽叽走了好一会儿。
麓年终于忍不下去了,吼道:“不是,就让你开个门你在这儿干嘛呢,这门能吃了你不成?”
说罢,麓年一个箭步上前,推开既晨,利索地推开了门。
一开门,既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那幽暗的甬道截然不同,门后竟然有着如此璀璨的世界。
依然是圆形的布局,每一层都有着几十间房间,暖黄色的灯笼挂满了各个地方,光溢满了整个房间。
“这是把银子都花这儿了刚才那地方才是那副德行吧。”既晨喃喃自语地感叹道,“真亮堂啊!一天一地啊。”
“嘟囔什么呢,赶紧跟我过来。”
麓年走过既晨,示意既晨跟上她。她边走边对既晨说道,“干活儿的人都住这儿,你也住这儿。我在二层给你安排了房间,以后你每天到干活的点儿就给我准时去酒楼干活,晚上就按点回来睡觉,每晚会有专人清点人数,你最好别迟到。其他的时间,就一个要求,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我这儿无故损失个劳动力,明白了?”
既晨点点头,麓年给她指了指她的房间,说道:“二层那个地儿是你的地儿,晚点儿蝉给你送完东西你就自己捯饬吧。”
既晨点点头,接着问道:“那我现在……”
还没等既晨问完,麓年便说道:“你现在先去房间换个这儿的衣服,然后会有人带你回酒楼熟悉各个雅间的客人。在这里,你逐渐得学会读心,每个客人什么秉性什么爱好喜吃什么茶点你都要摸得清楚,只有这样你今后在这里才好办事。”
既晨还是点点头。
既晨去到麓年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三两下换完衣服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既晨觉得自己俨然和这酒楼里的其他小厮别无差异了,除了她能让人一眼看出青涩的面庞。
“既晨,你衣服换好了?我等你好久了!”
既晨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一个似乎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定在了门前,急切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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