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炉鼎清冷师尊对我真香了

　　景淮在桌边坐下，试探着呼唤系统：“系统，还在吗？”
　　【在，宿主。】
　　“先前你说完成任务就能提升等级，现在有任务吗？”
　　【有的宿主，有的。】谈及任务，系统声音精神许多，【请宿主将量子障眼法技能等级提升至2级，完成后奖励抽奖一次。】
　　“我现在技能熟练度还差多少？”
　　【对10人使用技能可升至2级，目前还差2人。】
　　景淮眼睛一亮，这不是很快就能达成目标吗？
　　还好先前对周明澈他们使用了技能，至于剩下的两人……
　　心中掠过一个想法，景淮眯起眼睛，一双桃花眼漾开笑意。

　　日月轮转，暮色吞噬了全部光芒，群星流转于无垠夜幕之上。修仙界的月亮比景淮的世界要大上一倍，透过郁郁葱葱的竹林，景淮抬头望了眼已爬至头顶的银月，沿着记忆中墨潜渊离去的方向，轻手轻脚摸了过去。
　　步行数息，才窥得一处天然洞穴，嶙峋碎石间瀑布如银河飘然而落，堪堪遮挡住洞口。
　　景淮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使用量子障眼法。

　　有人悄无声息造访此处。
　　墨潜渊倏然睁眼，望向不速之客。
　　只见洞穴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一名女子。墨色长发及腰，严严实实遮挡了面孔。一身嫁衣鲜红如血，无风自动。
　　有液体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墨潜渊瞥去，女子艳红衣摆滴着水滴，在石地上泅开一片赤色痕迹。
　　——那分明是血！
　　墨潜渊虚起黑眸，一道剑气破空而去。那剑气穿透女子胸膛，竟如幻象一般刹那化作虚无，剑气在石墙炸开裂痕，碎石四溅。
　　这一道攻击似乎激怒了女子，她蓦得抬头，一双看不见眼白的漆黑双眸死死盯着墨潜渊，骤然朝他扑去！

　　景淮躲在隐蔽处，星眸灿若星辰。
　　他十指紧紧抠着石头，一错不错地关注着墨潜渊的反应。
　　哼，让他刚见面就痛下杀手！
　　既然拜师已无可挽回，总得让自己出出气吧！

　　面对如此骇人景象，墨潜渊神色不动，终于抬手左手——
　　凛冽剑气却是直直朝景淮藏身处袭来！
　　“！！”景淮大惊失色，踉跄后退，下一刻方才站立的地方轰然炸裂，割开平整的截面。
　　浑身血液直冲颅顶，景淮清秀的脸泛起潮红，倏忽又褪成青白。
　　他惊魂未定回首望向墨潜渊，男人睨向消失的女子幻影，随即眸光移来，黑眸如寒潭照影，令景淮如坠冰窟。
　　他再不敢停留，转身冲出洞窟。
　　【系统！你不是说除了飞升成仙，无人能识破你的技能吗！！】他在心里怒骂。
　　【……】电流声滋滋不断，须臾系统不确定的声音才在脑海响起，【许是墨潜渊天纵之资。】
　　景淮：“……”
　　草！！

　　回到木屋，景淮立刻躺在石床上，剧烈的心跳狠狠敲打着胸膛，他慢慢吐气，努力平复心跳。
　　紧接着，寒气陡然侵满屋内，气温瞬时下降。
　　是墨潜渊。
　　景淮大气不敢出，佯装沉睡。
　　他能感觉到墨潜渊定定盯着他，视线冰冷如刀。
　　景淮头皮发麻：【系统，你确定他真的没识破？？】
　　【确定，量子障眼法技能会按宿主心意掩藏踪迹，他只是察觉到了气息，并不知道是你。】
　　景淮如芒在背，僵硬着身体，直到浑身麻木，如蚂蚁啃噬身体，才感觉那道噬人的视线移去。
　　他又静静躺了一会儿，直到房间气温回暖，才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屋内看不到墨潜渊的身影。
　　景淮松了口气，手臂搭在额上，安静躺了一会儿。
　　月光隔着竹林剪影洒落石床，景淮盯着婆娑月影，眸光似湖泊被风扰动，他抿唇沉思须臾，翻身下床。

　　墨潜渊来到竹林时，景淮已往石桌上摆放好茶盏，看到他来，少年眸光瞬亮，迈前几步，似又顾及什么，顿在原地。
　　“昨日拜师仓促，弟子今日便补上拜师茶，望师尊莫要嫌弃。”
　　墨潜渊未及理会，越过景淮走到石桌前，一手撩起茶盖，碧色茶叶光泽莹润，在水中沉浮。
　　“昨夜你去了哪里？”他眸中落雪，视线直直向景淮刺去，寒意料峭。
　　“昨夜……？”景淮迷茫地低喃，稍稍停顿才不确定地开口，“弟子天还未亮便去竹林后采摘茶叶，不知师尊所言何时。”
　　墨潜渊睨向景淮垂在身侧的双手，掌心鞭伤还未愈好，便又添道道细碎血痕。

　　他端起茶盏，略略抿了一口，少年温度算得正好，茶香四溢，其中灵气被激发出来，酿开清淡云雾。
　　“茶园灵植多数已开灵智，生人勿近。”
　　景淮指尖微蜷，伤口隐隐作痛。
　　难怪他今天去采茶叶，被植物疯狂咬手。
　　墨潜渊到底在茶园里养了些什么玩意儿？

　　男人轻执茶盖，掠开荡在水面上的茶叶，嗓音寒凉：“既如此，今后一月起，便由你日日奉茶。”
　　景淮攥紧掌心，笑容慢慢攀上脸颊：“弟子遵命。”
　　虽说墨潜渊只是察觉到了气息，并未知晓是他，但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彼此心照不宣。
　　只是被灵植咬上几口罢了，比起撕破脸，这等惩戒算不得什么。

　　哪成想，第二天景淮就扑了个空。
　　“主人下山了。”仙鹤将几件衣物和一袋灵石扔了过来，随后抛下端着茶盏有些愣神的景淮，径自离去。
　　景淮手忙脚乱地接住东西：“等等！敢问仙长如何称呼？”
　　“无欢。”
　　“那……敢问师尊可有说归期？”
　　“未曾。”

　　景淮皱了皱眉，看了眼手中温度正好的茶。墨潜渊用的茶盏自然也不是凡品，摸上去如玉般触手生凉，将徐徐散溢的灵气纳入其中。
　　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不喝正好。

　　接下来的两天，景淮也懒得再往茶园跑。
　　他还得解决更重要的食和住的问题。
　　景淮从无欢那里了解到，只有筑基期以下无法辟谷的人才会去山下的膳阁用餐。
　　只是修士通常简餐，又避讳五谷会在身体里囤积杂质影响修炼，那点饮食景淮吃了一次便兴致缺缺，太过寡淡无味。
　　之后还得自己做饭，景淮琢磨着去百宝阁一趟，看看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宗门里的百宝阁也会引进仙城内凡人常用的物件，景淮用灵石买了一件皮毛毯子，一套床褥，还有简单的锅具，便打道回府。
　　灵石购买凡间物品价格极为低廉，来到修仙世界，景淮终于体会到当大款的感受，买起东西却仍旧克制。
　　他本就物欲淡泊，只需要保证日常必需不缺，其他的无关紧要。

　　景淮这天从百宝阁买了些必需品回来，便瞧见一位白衣少年正在竹林中等待，瞥到景淮身影，那少年神色不虞。
　　“便是亲传弟子也要遵守规矩，谁准你不上晨课了？”
　　“晨课？”景淮一脸迷茫。
　　那少年白了他一眼，上前打掉景淮手中的东西，随即拉着他的手腕御风而起。
　　被人强拉着飞行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景淮被迫悬在半空，喝了一肚子风，落地时膝盖仍有些发软。
　　面前正是讲经堂，堂内颇为开阔，景淮见到数十张熟悉面孔，同期入门的弟子皆在此处修习。
　　一时间，吸引来无数视线。

　　景淮身着代表亲传弟子身份的龙纹衣袍，一身白衣衬得少年玉树临风，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微微一弯，便如熹微时沾染露珠的桃花。
　　一道格外醒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周明澈那双含着讥诮的眸子如针砭般刺向景淮。
　　景淮只淡淡扫过，朝堂上那位须发皆白的长老躬身行礼。
　　"景淮，"长老眼角堆起慈祥皱纹，"这两日缺席晨课，可是墨长老亲自指点你引气入体了？"
　　“回长老，未曾教导。”
　　闻言，众人眸中奚落意味更深。
　　果然被墨长老所厌弃，既不曾教景淮引气入体，就连晨课这等琐事都不曾告诉他。

　　那慈眉善目的长老骤然变色，白眉倒竖：“既无人教导，你怎敢旷课？”
　　景淮双唇翕动，有苦难言。
　　他一个现代人初入仙门，怎会知晓修仙宗门会像凡间一般开设学堂？
　　长老一拂袖袍，景淮只觉整个人被无形力道按在空置的蒲团上：“若你明日还未引气入体，自己去弟子堂领三记笞刑！”

　　……明日？
　　景淮垂眸无声叹气。
　　这比墨潜渊的期限还要迫切。

　　“又见面了。”身旁有人小声打招呼。
　　注意到长老时不时射来的眼刀，景淮悄悄瞥去一眼，赫然发现身旁这位正是当初在大殿上接受长老考校时，除他以外唯二站立的少年。
　　那少年唇角微扬，笑意恰似三月春风拂面，温和中裹挟几缕恣意。
　　见景淮眸光闪动，已是回忆起来。少年笑意更加温和：“楚孤舟。”
　　“景淮。”
　　景淮悄声低语，却见长老白眉一凛，目光有如实质一般掠来，立刻噤声再不敢言。
　　讲经堂的晨课不过一个时辰，长老只将修炼要点述清，余下时间留给弟子询问和体悟。
　　自然不会为景淮特地留出单独教导的机会。
　　待那袭青色身影飘然离去，景淮绷紧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后背肌肉隐隐泛着酸痛。
　　前世上学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长老嘱咐，你待如何应对？”楚孤舟单手撑着脸颊，眸中噙着笑意打量景淮，眼中掠过浅淡的好奇。
　　“少不得要求人相助了。”景淮叹气，墨潜渊那里自是求告无门，眼下只有同在这里修习的弟子含有几分指望。
　　只是这么一闹，不知还有几人愿意施以援手……
　　忽然，景淮眼睛倏亮，看向仍眉眼含笑睨着他的楚孤舟。
　　他一改惆怅，桃花眼弯出讨喜的月牙弧度，如融融春日暖意撩人：“不知楚师兄可愿指点迷津？”
　　楚孤舟早候多时：“这要看你愿意用什么来换。”
　　“楚师兄但说无妨！”
　　楚孤舟笑意愈深：“出去再谈。”
　　景淮连忙跟上，却见周明澈立于讲经堂外，内门弟子淡青色的衣袍映得他神色阴冷。
　　景淮眉梢轻挑，故作讶异端详周明澈的面庞：“哎呀，我看周师兄印堂似有黑气盘桓，估计有血光之灾，还是少惹事端为好。”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破空之声，一道鞭影却是如毒蛇吐信，骤然袭来。
　　“装神弄鬼。”周明澈手持长鞭，眉眼透着戾气：“上次让你逃脱，平白让人看了我的笑话，这次看你往哪逃！”
　　楚孤舟探手扣住景淮的腕子，脚下轻旋几步，避开狠辣的鞭风，语带调侃：“这又是何处引来的麻烦？”
　　“说来话长。”
　　一击不成，周明澈更是恼火，厉眸瞪着楚孤舟：“楚孤舟，你可是谢长离长老的亲传弟子，前途无量，何必与这低贱坯子相交！”
　　楚孤舟眸中含笑：“跟你有何关系？”
　　“既然你当真要管到底，”周明澈冷笑，“那便连你一起，尝尝我鞭子的滋味！”
　　景淮攥起掌心，一头丈许高的吞金兽如魅影一般骤然在景淮两人面前现身。兽嘴涎水淌过下颌，碧眸紧紧盯着周明澈，健实的虎背高高耸起，猛然朝周明澈扑去。
　　“嘁，雕虫小技！”周明澈目露不屑，指尖打出一道灵力，正中莽兽眉心。
　　却是泥牛入海，未曾对莽兽影响半分。
　　周明澈霎时慌了神，连忙避开莽兽一击，漆黑长鞭舞得虎虎生风，却只是徒劳，反而激得吞金兽扑得愈发凶狠。
　　“别、别过来！”他方寸大乱，脚下不断后退，鞭影乱成缠绕的麻线。
　　“啪！”鞭子反抽在周明澈的手臂上，顿时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景淮唇边的弧度愈发上扬，嗓音恬淡：“血光之灾。你看，我说的可有错？”

　　楚孤舟眉头微凝，低语道：“景师弟，这莽兽……”
　　景淮笑意盈盈，启唇欲言，忽然，一道寒意降临讲经堂外，他心里一动，望了过去。
　　墨潜渊一身玄衣如墨立在十步开外，黑眸幽深如潭。
　　“……”笑容瞬间从景淮脸上潮水般褪去。
　　“之后我再来寻你。”景淮悄声对楚孤舟道，朝墨潜渊走去。
　　墨潜渊怎会来此处？景淮惴惴不安地想。

　　墨潜渊并未像上次一样将他抛下，景淮登时感觉一缕剑意缠绕在他腰间，放于墨潜渊足下的剑气之上。
　　直到回到竹林，墨潜渊终于看向身后的景淮，眸光比剑意更冷：“你哪里来的本事？”
　　景淮捏紧手指，谨慎回答：“弟子碍于炉鼎的身份，经常被人欺负，家人便教了一些障眼法，上不得台面。”
　　墨潜渊锋利的视线仍落在自己身上，剖析的眸光疏离于人潮之外。
　　景淮心里生出几缕异样，一本书册却被抛进他的怀里。
　　“用此功法修炼，炉鼎亦可成仙。”
　　闻言，景淮低头看向怀中的功法。
　　五个鎏金篆字印在封面之上——《灵犀蕴灵诀》.
　　景淮眼中闪过茫然。
　　所以……墨潜渊下山三天，便是为了先前他胡乱搪塞的理由，才特地寻到适合炉鼎修炼的功法？
　　景淮不禁抬眸看向墨潜渊，对方仍在看着他，眸底蕴着淡淡的审视。
　　……墨潜渊到底想从他这里看到什么？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虑。
　　“师尊，我们以前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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