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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惊现傀儡蛊,烤鱼摊上揭阴谋
柳文星蹲在船头洗笔时,白牙正趴在桅杆上学海鸥叫。
"扬州还有多远?"狼妖第九次发问,尾巴尖有气无力地拍打甲板,"我的毛色都不油亮了......"
书生望着两岸倒退的青山,把最后半块云片糕塞进妖怪嘴里:"过了洪泽湖便是。"话音未落,画舫突然剧烈颠簸,船底传来木料开裂的脆响。
白牙瞬间炸毛,利爪在桅杆留下五道深痕:"不是说运河最安全吗!"
"这位郎君好生俊俏。"娇滴滴的嗓音自浪花中传来,墨色水藻缠住船桨。绿衣少女破水而出,鬓角鳞片泛着幽光,"可愿随奴家去龙宫做客?"
柳文星尚未开口,白牙已蹿到船头龇牙:"懂不懂先来后到?这书呆子是本大爷的长期饭票!"
鲛人掩唇轻笑,腕间银铃叮咚作响。霎时狂风大作,十八只青面水鬼攀上船舷,腥臭的指爪抠进木板缝隙。白牙正要喷火,忽觉妖力凝滞——方才贪嘴吃下的云片糕里,竟掺着朱砂符灰。
"你们读书人果然满肚子坏水!"狼妖边骂边抡起桌案当盾牌。柳文星从袖中抖出个油纸包,八宝鸡的醇香混着荷叶清香飘散,正欲扑来的水鬼们齐刷刷顿住。
鲛人突然尖啸着后退:"快拿走!龙宫最忌禽类贡品!"
白牙趁机叼住烧鸡跃上云端,爪子还不忘揪住书生后领。待飞过第七重云海,狼妖忽然一个急刹,金瞳眯成狡黠的弧度:"刚才的朱砂......"
"防妖符是给水鬼准备的。"柳文星面不改色地理着衣襟,"谁让你偷吃供品?"
"狡辩!"灰尾巴啪啪拍打云絮,"我要加十只盐水鹅当精神损失费!"
争执间,远处河面忽然飘来成片考生青衫。白牙俯冲而下,利爪勾起件浸透的衣衫:"这不是你们人类的衣裳吗?"
柳文星抚过衣襟处的暗纹,突然变了脸色。这是今年春闱特供的越州缭绫,本该穿在中榜举子身上。残破的布料间,隐约可见半幅诡异血符——与他在礼部衙门墙缝里捡到的符纸如出一辙。
狼妖忽然猛吸鼻子:"有贡院墨香!东南五里!"
当他们在芦苇荡找到昏迷的蓝袍官员时,夕阳正将那人腰间的金鱼袋染成血色。白牙戳了戳官员浮肿的脸:"嚯,这不是考场那个总瞪你的山羊胡?"
"是礼部王侍郎。"柳文星翻开发青的眼睑,"他指甲缝里有丹砂和......"话音戛然而止,官员喉间突然钻出条碧绿蛊虫,箭矢般射向书生面门。
白牙一口叼住蛊虫,嚼得咯吱作响:"炸过更脆......呕!什么玩意这么苦!"
"快吐出来!"柳文星慌忙去掰狼嘴,"这是南诏傀儡蛊......"
"不早说!"白牙趴在船边干呕,尾巴蔫蔫地垂进水里,"我要二十只蟹黄汤包才能解毒!"
夜幕降临时,王侍郎在符灰中苏醒。他望着正在烤鱼的书生,浑浊瞳孔突然淌出血泪:"柳公子快逃!琼林宴的樱桃毕罗里裹着......"
话未说完,官员天灵盖突然爆开,万千蛊虫化作青烟消散。白牙甩去爪间粘液,转头发现书生正在篝火旁淡定添柴。
"你早知道有古怪?"狼妖眯起金瞳。
柳文星将烤鱼翻了个面:"三年前我交卷时,看见巡场官的影子长着獠牙。"火星噼啪炸开,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今年更妙,策论题目竟是《论妖邪》——礼部怕是早被换了瓤子。"
白牙尾巴上的毛缓缓竖起:"所以你是故意考砸?"
"落第举子返乡遇劫再寻常不过。"书生撕下块鱼腹肉,"倒是白兄,功德金纹攒到第几重了?"
狼妖突然被鱼刺卡住,咳得惊天动地。泛着金光的妖纹在眉心若隐若现,倒映在骤然沉默的江面上,宛如一弯捉弄人的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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