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韶华

　　随着各位金主到达旅行社总部，旅行社研发的虚拟系统终于公测了。
　　今年第一届大赛先以积分赛的形式开展，最后再是小组赛、半决赛、决赛。
　　韶华现在才知道原来的测试服里面只有一百人而且大多都是人机是因为金主不够服务器不够先进，而现在各方势力都投入资金服务器也在升级，现在已经是全宇宙最先进的战斗系统。
　　虚拟系统把战斗的能量转化为消除裂缝的力量，而投资商们可以选择自己设计自己投资部分的大赛，可以用于宣传。
　　积分赛时期可以通过大赛开展时间段内平时的模拟赛、练习赚积分，韶华对这可熟了。
　　积分赛大家可以通过虚拟系统模拟环境线上决斗，也可以通过旅行社发布的任务线下战斗或是收集物资。
　　任务比其余方式赚得的积分更多，也更麻烦，所以没有多少人选择通过任务赚取积分，因为一旦任务出现差错，所有时间都浪费了。
　　积分赛赚得的积分都可以用于旅行社内兑换物品。
　　内测时期的积分不计入本次大赛积分，但可以用于兑换物品。
　　积分赛只有前十人能进入小组赛，其余便回到现实世界各做各的事。
　　而小组赛时期，小组内成员可以个人选择，一个小组内必须有一个队长，而一个小组人数为两到三个。
　　小组赛时期每个人都至关重要不可或缺，每个人各司其职互相帮助才能取得胜利。
　　小组赛只有第一个小组能够胜利，胜利的三人或两人将开启决赛，最终决出胜负。
　　决赛胜利的一方可以选择面见神明，获得任何想要的东西。
　　各方神明和眷属一直注视着大家，各方投资商也会关注大家。
　　比赛将会在全宇宙准时同步直播，让全宇宙的人观看这场比赛，各个星球的参选人也可以为自己的星球争取到更多的资源。
　　积分赛，开始了——
　　韶华更倾向于线上决斗，因为她实在是不愿外出同人碰面。
　　系统开始发放任务。
　　虚拟大屏投影在大厅开始显示，各平台同步显示。
　　一行大字浮现出来。
　　本次任务名称为——春浦村的过去。
　　第一个任务地点——春浦村。
　　本次任务由雅安集团投资赞助，感谢雅安集团。
　　任务目标——找到@*％#。
　　勇士们，加油！
　　最后一行大字渐渐消失，一大片人都开始挠头叹气。
　　这个任务发放的没头没尾，韶华实在是没看懂。系统第一天怎么就犯癔症开始打谜语了。
　　韶华也只能随着传送点一起传送到春浦村观察了。
　　扑面而来的是混合花香的春风，柳枝轻轻坠入湖中，像一支墨笔把湖水染成了青绿色。
　　韶华迎着风走，沿着花香准备先去探查这里的风土人情。
　　山涧溪流一冲而下，激起洁白的水沫，洗刷着两岸枝叶。叶子顺着水流一同飘荡和漩涡一起转圈。大片大片的绿环抱着村庄。一风起，百草应。草地像绿色的春水荡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
　　春浦村是雅安的一座小村庄，因山水优美而闻名。这里不甚发达，所以更吸引了想要隐居避世的文人墨客。
　　而眼前的春浦村，并不是真正的春浦村，是虚拟系统根据春浦村各项数据拟造出来的。所以里面的人也都是NPC罢了。
　　NPC们自然有用处，不然为什么要白费力气去写代码。大家都意识到这点，便打算从NPC口中得出重要线索。
　　额，就是，NPC，怎么还繁忙了……
　　毕竟NPC就这么几个……
　　喂，这场不是刷积分的吗……
　　“诶？——韶华！”清脆的女声响起，韶华转头发现是对她招手的白泉。
　　“怎么了？”“哎呀，我也来这做任务的。咱俩一起吧，虽然现在还没有小组制度，但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收集的情报多嘛。”白泉拉着韶华的胳膊便走向NPC们。韶华只得应声答应。
　　“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韶华望向长长的一条队叹了叹气，仿佛一眼望不到头。
　　“哼哼，你这是忘记开屏蔽了吧。”白泉扶了扶随身拿的墨镜，抱着胳膊靠着韶华。
　　白泉召唤出控制屏，推到韶华面前。“呐，在这，开上屏蔽之后除了NPC，参赛者就都不存在了。哦，对了，别忘了开一下显示我，不然你连我也看不见了。”
　　韶华点点头，便开始操作。
　　参赛者刹那间化作数据堆消散，在场只剩下NPC们和白泉。
　　韶华走向NPC们，开始询问。NPC们的回答都是ai早就拟造好的发言。这些NPC却是垂头丧气，毫无生机的模样。
　　“最近村里有什么异样吗。”韶华开口。
　　“没有啊。如果硬说的话，今年的花开的有些迟了。连迎春花我都还没见到呢。”少女有些紧张地回答，手还在揪着衣襟。
　　看来，问题出在花上。
　　这点应该已经有很多人发现了，但是任务中到底要找什么，大家还不太清楚，不能是找花吧？这也太怪了。
　　韶华突然想到雅安灵气茂盛，妖精出了名的多，所以有很多灵异奇事广为流传。
　　无花，多妖，会是花妖从中作梗吗。任务会是去找到花妖吗。这只是猜想，具体只能去调查了。
　　“你们这出过灵怪相关的故事嘛？”“我、我不知道。你去问村长吧。”
　　又要去问村长了，有些任务线索一个人能说完的能不能说完。怎么和有些游戏一样，还不能跳过对话。
　　两人就这样一齐走向村长家。很典型的干栏式建筑坐落在此，屋顶的瓦片鳞次栉比。敲了敲门，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嘛。”白泉细声细语地说。“来了。”粗犷的声音传出。
　　出门来的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年人，他步履蹒跚。“你们，有什么事啊？”
　　“老人家您好，请问，最近村里有什么怪事嘛。”
　　“怪事？什么怪事！你们是不是咒我们，是不是看我们过得幸福眼红？走走走！”他用拐杖驱逐韶华二人。
　　韶华：？
　　这ai还怪犟嘞。
　　看来还要从那个少女入手，不是，你们咋还踢皮球呢。
　　“我说了我不知道。今年花开的晚只是因为天气变冷了。”少女有些气愤，或者说是恐惧，她在恐惧什么呢。
　　“那也不至于现在还不开吧。”韶华有些不服气，她也有些生气了。
　　奇怪，太奇怪了，这个村子每个人都很奇怪。明明一开始给我们线索，让我们有调查的头绪，现在线索却断了，还是刻意断的。不得不说，这ai实在是有点太刻意了，还是不够灵活。
　　韶华好想摆烂，她好累，无力面对这荒诞的世界。
　　在这无情的世界，赚分也困难，荒诞～
　　少女无法提供线索的话，只能自己去考察了。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花。
　　——不对，花没开为什么刚开始会有花香。说明花开了，但是不在这里。只能沿着花香继续寻找了，可是花香到这里就断了。太奇怪了吧。
　　线索全断了。韶华思考一下，莫非任务是寻找花，还是开了的花。
　　啊啊啊——狗任务!我恨你!赚个积分也这么难!
　　叹气又叹气……
　　白泉紧跟着韶华脚步，二人慢慢地从山脚出发，往上走。虽说按照常识来说，山顶的花开的比较慢，但是万一有线索呢。而且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先从高处出发，看一下有没有线索。
　　二人走了没几步天空就开始滴答滴答，韶华看去，才见那云已经成了墨色，山峦起伏般晕染开来，二人连忙去就近的山洞躲雨。
　　二人坐下后，打开虚拟屏3D地图才发现，好巧不巧这一片就这一个山洞，可真是天助我也，虽然好像不能这么说。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轰隆作响吓得白泉往韶华身边缩了缩。
　　“好大的雷啊，这雨下的好真实。”
　　“毕竟是钱砸出来的。确实很真。”
　　韶华用手往后一撑，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再用力一按。
　　嘭——
　　尘土飞扬间，二人坠了下去。
　　这一会砸的白泉晕头转向，“这是哪，我好晕。”“等等，你先别晕。看头顶。”
　　白泉缓了缓，看过去，一朵艳丽的牡丹花印在顶部，像眼睛一样监视着二人，花瓣如血一般红艳，周边渗出红丝。
　　“啊啊啊，瘆得慌。不想看了。”白泉连忙捂上眼睛。
　　“我们，找到花了。但这是假花。继续往前走吧。”韶华拉起白泉就一起走。
　　绯红色的藤蔓沿着黏糊糊的墙壁蔓延，但奇怪的是洞壁上挂着白绫，像是给谁的葬礼。
　　越走到深处，白色越来越密集，“呜……”的声音也由小而大地传来。说明她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你们……来了……？你们……不准……靠近……”断断续续的回声传来，接着是一树藤蔓从前面飞速冲出来。
　　韶华一把推开白泉，召唤出利剑砍断了藤蔓。可这藤蔓一直在生长、冲出来。二人只能打算去寻找源头。
　　二人飞起来沿着藤蔓寻找源头。这粗大的藤蔓横生枝节，想要拦住韶华白泉二人。韶华只能让白泉离自己近一些，自己控制数把利剑斩断这些枝节。
　　噼里啪啦一阵，韶华拉紧白泉到达了目的地。
　　“你们——要干什么——!”怒音传来。
　　韶泉二人看去，艳红的花瓣纷飞，攀上长长的衣摆，衣摆旋转甩出花瓣，又化作利刃飞向二人。
　　二人连忙躲开，韶华又细细观察这人，或者说是妖，她观察到了这妖生有一对妖耳，如果冒充同类的话露娜来的话说不定可以，还能有说话的余地，毕竟他们耳朵长得差不多。
　　“等等，为什么我们不能说说话呢。”
　　“我和你们人类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滚出去别来烦我就可以了。”
　　线索都找到这里了，必须要冲上去了。
　　“等等啊，有话先说，先说好不好。”韶华施展「嘴遁」技能。“额，其实，其实，我不是人。”
　　那妖来了兴趣，端详着二人。“继续说。”
　　“我们路过一片村子，村子里太古怪了，我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不告诉我们。”
　　“哼，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敢做却不敢当。”
　　瓜的气息——韶华恨没有小板凳和西瓜，示意她继续说。
　　“那村子，自古以来便有献祭的风俗。他们把少男少女献祭给主神，只为来年风调雨顺。”
　　“只有邪神才这样吧。而且真的有神会这样吗。”韶华看了一眼白泉，白泉点点头。韶华内心想着，她只认识祂一个神，其余一概不知。而这个世界对于神的认识更是少之又少，除了那些眷族，神所属的眷族，但多的是眷族打着神的名义来行事，至于是否真的有神已经无人在意了。
　　“愚蠢的人们认为若这样能够活的更好，那舍弃一些不必要的人又如何呢。”花妖静下来款款道来。
　　“可是，总有人会成为‘不必要的人’，而且这种人很大几率会是身边的亲人朋友！没有人去制止吗？”白泉怒道。
　　“当然会有人制止，但是太少了，制止的人只会成为下一轮被献祭的人或者被活活打死，因为触犯了村里多数人的利益。”
　　“可这样的话人会越来越少！村长呢？难道村长没有孩子吗！这个村子没有人发声吗？”白泉越听越气，或许是因为她想起来了什么。
　　“村长，村长无法生育，他早就妒忌别人能有孩子了。他在意的只有自己是否能被人拥护，其他的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韶华突然意识到什么，好熟悉的剧情。
　　“这个村子会毁在他身上的。”
　　“对。”韶华看了一眼白泉。“按照设计的时间来说，这几年这个村子里的人基本都逃的逃死的死，只剩下村长，但这村长倒是死的凄惨。”韶华一键发送给白泉，附带了一张村长死亡图片。这些信息在网上可不好找，可见韶华在旁听的过程中用尽了搜索引擎。
　　图片上的佝偻的老人抱着一块石头，嘴巴半张着，牙齿残缺，看着竟有几分可怜。一团一团的苍蝇在他身上飞舞着，他半裸着上身，骨架分明是个男人，却大着肚子，紫红色的血管蔓延在皮下，却肿胀不堪，似要爆开。皮肤血肉模糊，有的地方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下身的裤子也残破不堪，遮不住没有一点肉的小腿，干巴地似乎只剩下骨头。
　　石头，石头！“你说任务是不是要找到石头。”白泉轻声在韶华耳边说着。韶华思考了一下便点头。
　　“那请问，花香是你放出吸引我们的吗。或者说，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些什么吗。”韶华发出疑问。
　　“不是。这是给她的葬礼。”花妖垂下眼神。
　　“她？”
　　“我曾经的朋友。她救下了我，我差点死于那场雷雨。在等我要去报答她的时候，她被村里人送去献祭了。我去了献祭的洞口，我看见了，看见了，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抱着她跑出去，怎么跑却都跑不出去，那一刻我跪下祈求希望有神，希望真的有神。我跑累了，实在没有力气了，马上就要倒下了。却看到一道光若隐若现，凑近越来越强烈，我终于跑出来了。出来后便给她安排了这场葬礼。”
　　“果真有情有义。”韶华却陷入了沉思，旅行社同世家大族办的这场比赛的意义是什么，告诉人们这世上有神？劝人们都信神？每部分比赛应该是不同的制作组负责的，谁出资做谁有资格设计比赛，以雅安为例子，这次是真实事件，具体有没有改编无人知晓，只能等结束去问曦和了，雅安人。
　　“做什么的话。你们肯定要交换，我愿意让你们通过这次比赛，进入小组赛，我给你们的积分足以，就放心吧。我只要，村长死。”
　　果然，一切都会按照历史的进程发展，村长也会死，他不死我们就无法进入小组赛。没想到刷积分的这场，居然是第一大任务，那没选任务的人可惜了。
　　韶华拉着白泉便一键传送至村长家。韶华留了个心眼，把屏蔽取消了，方便获取周围线索。
　　其他人多多少少调查村子也发现了端倪。一堆人围在村长家，一抹火一下点亮了韶华的眼睛，曦和？
　　曦和提着一把赤色镶金长枪便立在村长门框上，背靠在一旁。旁边站着叉腰的杏林和腼腆的晚香，露娜悄悄躲在二人身后，看到韶华来了探出头来。
　　“哎呀老人家，这些证据可被我们发现了呢，是不是该说实话了呀。”杏林笑嘻嘻地说着，举着一些虚拟图片，一副笑面虎的样子。
　　“呵……你们这些外乡人管这么多干什么。你们这么，大不敬，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祂，可不是什么正经神明哦。老、人、家。”杏林一字一顿，想要打破村长的信念，逼迫他全盘供出。
　　“不，绝对不可能。不可能的，大人会让我们变得更好的，我们会更幸福的。我们都会更幸福的……我们会幸福的，你们不要乱说！”村长抱头跪下，他不想再去听，不愿去听。
　　“那座石碑是你发现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来路的神也敢乱拜。”曦和冷冷地看向韶华，故意向她们透露了这一条关键线索。
　　石碑！找到石碑！找到最初的石碑！韶华明白了，韶华把白泉露娜二人拉在一起建了群，韶华和露娜本身就是队友，是可以放心共享线索的，白泉一路跟了过来，她自然是知道。曦和故意告诉她们线索，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算是欠了她们一个人情。在群里，韶华罗列出当前的线索证据，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剩下二人纷纷赞同。
　　“老人家，能否领我们去石碑处看看。”露娜开口。
　　“老人家，请。”虽是礼貌的话语，但在杏林口中却是要挟的语气。
　　曦和的眼神冷到要刺穿村长的喉咙，村长不得不带路。
　　村长一路上畏手畏脚，总是做一些奇异的举动，他很抗拒却又被逼迫着，或者说是被按着走。
　　这一路上奇异花草长得倒是不少，和之前的村庄判若两况，稀罕的紫红花儿一茬跟着一茬，浓烈的香味缠绕着七人，令人头晕，这却与之前村子里的香味一模一样。要接近真相了吗。
　　“这些花，搜不到相关资料。小心这些花。”露娜突然开口。
　　“这些花，是人为造出来的。估计是为了吸引游客但是又仿的不是很好看才暂且搁置在此。但危险性还是未知的。”看来还是和那花妖有关。韶华思索。
　　村长领着众人来到一处残破的遗迹，遗迹周边写着看不懂的符文，颜色偏棕，即使是韶华也无法翻译意思。
　　露娜开口，“献祭吾以求怜悯，以吾换村之安宁。”众人纷纷望去。
　　“求的神，是塔纳托斯。死亡之神。祂只会掠夺生命，根本不会为村子带来繁荣。神明都需要信徒信仰的力量，邪神亦是如此。祂骗了你们。祂需要你们信仰来获得力量。而你也骗了他们，让他们能够源源不断地给你送礼，敬畏你。对吗，村长。”露娜眼神注视着村长，一动不动。
　　“不，不是的。春浦村有慢慢变好的，它越来越繁荣了。”村长颤颤巍巍的，他慢慢蹲下，腹部有一块凸起，挤占着大腿和腹部之间的空间。
　　“花种是塔纳托斯给你们的。因为春浦村向来以自然风景著称，但是因为你们献祭了花妖的朋友，她控制所有花朵使其败落。
　　但你们又不得不继续栽种花来吸引游客，只能祈求神明能够帮助你们，但是塔纳托斯给你们的根本无法发芽，只有香味。
　　你们人为改变了花的基因，让它变成了这副模样，又摆不出去，只能放在这里。可你们一味地信祂，却不知道这花有毒，花香更是致幻。
　　你尝过花瓣，所以，肚子已经遮不住了吧。”露娜头头是道，韶华第一次见她说这么多话，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自己仿佛也知道。这让韶华产生既视感，却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知识。
　　“怎么可能，这是神的恩赐，祂知道我没有孩子特地赐给我一个孩子。你们这些外乡人怎么会懂！”村长眉头紧皱，后退几步，尤其远离露娜。
　　“那未必就是孩子。”曦和缓缓抬头。
　　残破的遗迹中央立着一块畸形的石碑，不似正常的祭坛完整，反而一个洞连着一个洞，上面放着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好像是内脏或者四肢，都已经风干了。
　　露娜想要上前破除这邪门的遗迹，村长却跑着过去抱住了石碑。“求求你们，放过我们这些普通人吧。我们活到这也不容易，春浦村就是个小村子，靠着大人才能发展起来，村子里的孩子都要靠大人保佑。大人从未做错什么。”
　　“吸取你们的生命力，吞噬村中的年轻人。靠着你们的信仰壮大力量，继续为非作歹。你是说，祂没做错什么吗。”杏林早就敏锐地觉察到村中人的阳寿不足。
　　“这是我们应该给大人的！世间的一切有舍才有得！”村长不愿承认神明是错误的，难堪的。
　　“真正的神明是会护佑信徒的，是让世间更美好的，而不是对无辜的人杀戮成性！”晚香开口，却又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吵死了。”石碑轰的一声破开，村长被波及，和图片一样的死法，在遗迹中央出现了一位戾气十足的少年。
　　村长已经死了。任务还没有结束吗。故事还在继续。
　　“吞噬这些人，只为了给自己造个分身？塔纳托斯你这家伙。”韶华看向少年。
　　“我是大人的分身之一，代表大人的一部分。也可以说，我是塔纳托斯的神使。我并不是完整的祂，我也可以是祂，起码在这里。在这里我将见证众人的死亡，我已经嗅到了那一丝气息。”少年冷冷开口。
　　“可他们的死亡是你一手造就的。”杏林有些恼了。
　　“那又如何。死亡是大人的恩赐，所有人本来就都会死的。”少年的语气没有一丝变化。
　　“可是这死亡是被你控制的！这死亡本身是可以避免的！一定要为了力量，去伤害无辜的人吗！”晚香冲上去，她深知自己是最普通的人，自己这种人就算是死亡也不应该被控制，毕竟自己是一个人。
　　少年眼睛闪过一抹猩红，随即召唤出血红的镰刀，两步作一步闪到晚香面前，似乎要夺了她的命。
　　曦和迅速用长枪格挡，杏林牵住晚香的手跃到一旁。
　　剩下三人立即意识到不对，警惕起来，作备战模样。
　　韶华首先上前以冲击波把少年击飞，再跃起以双刃抵在其脖子上。他速度极快，迅速闪现在韶华身后，想要抵住韶华。
　　曦和用长枪扫过，一团火在少年身上扬了起来，他飞起用刀柄把曦和甩到一边。杏林连忙扶起姐姐，并控制藤蔓，藤蔓长高，编织出囚笼，想要困住少年，可无济于事，只能召唤出飞扇逼迫少年远离自己。
　　露娜试图冻住他，使其无法活动。可是他速度太快了，镰刀割破了露娜的脖颈，流出来的血却是冰蓝色的，露娜控制血液缠绕在少年的镰刀上，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躯干，他被冻住了。
　　韶华抄起双刃狠狠刺向少年心脏，少年的虚拟体消失了，化作暗黑的灰尘随风飘扬。
　　死亡的气息消失，不再笼罩着这个村子，这个村子逐渐变得正常起来。没有神吞噬少男少女，没有神去吸取村民的生命力，村民终于活得有生机起来。
　　终于，结束了呢。
　　遗迹消失，只剩下抱着残缺石块的村长。
　　韶华拍下照片，找了花妖，提交任务，大家都获得了相应的积分，成功进入小组赛。
　　韶华不放心还是回到了村子里，询问露娜怎么处置村民，塔纳托斯在这个村子里已经完全消失了，但祂的影响还在。
　　露娜想到一招，那便说韶华是他们信的神，曾经的塔纳托斯是韶华的神使，做了错事被韶华发现，驱逐出这个世界，以后换作韶华来守护这个村子了，众人纷纷信奉韶华，韶华也感觉自己的力量愈发强大。
　　表面教他们怎么信仰神明，其实是在告诉他们怎么让自己活下去，什么才是真正的重要的，正经神明是怎么样的。
　　信仰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信仰什么，什么则有，你愿意相信它有多强大，它便有多强大。
　　众人也终于放心，退出了这个世界，继续在自己世界里努力活着。
　　赛后韶华找到曦和，询问相关问题。
　　“这场大赛的资助方和制作组是雅安的吧。”韶华端起茶杯，缓缓说道。
　　“对。你是想问我，他们为什么要办这场积分赛吧。”曦和垂眸。
　　韶华嗯了一声后，曦和开口：“因为，真的有神。神明需要信徒，需要信仰的力量，眷族依附神明，负责行使神明下达的指令。”
　　“所以举办比赛是为了增强神明的信仰力量？”
　　“不错。但应该说是减弱信仰力量。我们那场积分赛是真实事件改编，你应该是知道的。
　　塔纳托斯在雅安本地来说不是正经的神明，雅安人的神明是德墨忒尔，德墨忒尔掌管生命，塔纳托斯掌管死亡。
　　而德墨忒尔两个神明不对付，塔纳托斯便安插神使在雅安境内。这两个神明是杀不死消不灭的。祂们同时存在才能让世间平衡。
　　但是作为眷族肯定不希望自己敌对的神明力量壮大，这就是神明之间的明争暗斗，这场比赛也是世家大族的暗示，他们需要更多有能力的参赛者投靠自己。”曦和掀了掀眼皮。
　　原来如此吗。倒是和自己猜的大差不离呢。算了，还是继续收集积分，努力冲榜，看看下一次小组赛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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